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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東方乃警覺生物 文 / 泥蛋黃

    東方未明十指交錯,瞇眼沉思片刻後道:「你想要我教的東西,我雖有些眉目,但倉促之間也無法拿出個盡善盡美的章程,容我先盤桓一夜,明日再來教你,可好?」

    「好的,衛公子。那明日未時,我們在這裡,不見不散。」霍改含笑點頭。

    「何必那麼生疏,任侖你叫我衛茗就好。」東方未明似笑非笑。

    霍改擺出一本正經的模樣道:「禮儀不可廢。」

    「任侖就算是知道我的真名也依舊體貼地叫我假名,果然很講禮儀啊。」東方未明笑著說出以上語句,意味深長地看了霍改一眼,轉身離去。留下被驚到了的霍改原地cos望夫石。

    霍改將杯中的茶慢慢喝盡……

    所以說,在自己試探東方未明的時候,東方未明也在不動聲色地試探自己麼?故意作出一副喜不自禁的模樣說出真名,其實一直都在觀察自己的反應,如果自己不知道他的身份的話,聽到真名的一剎那必然會有所反應,要麼是訝然要什麼是不快,但自己那時的反應是……微笑。娘的,得意忘形了!

    會試探,也就是說,其實東方未明也在懷疑自己。為什麼會懷疑?細細想來,自己計劃裡其實一直存著一個致命紕漏不是麼?這個紕漏就是——計劃實在是過於完美,幾乎為東方未明量身定做到分毫不差。偶爾遇到合胃口的事並不奇怪,但過於合胃口,那就不能不讓人懷疑是有人在對症下藥了。

    東方未明這畜生也不是那麼容易跌進陷阱裡啊,這傢伙雖然總是跌落進自己的欲.望裡,卻依舊對別人的欲.望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呢。

    霍改放下杯子,冷笑一聲。

    就算確認了本後爹的接近是另有目的又如何?哪個正常人能猜到自己那匪夷所思的目的。不過是為這場誘惑與反誘惑的遊戲增加了一點名為危險的調料罷了。真正的勾.引不在於暴露多少,而在於隱藏多少,有猜忌才更好玩不是麼?東方未明,請關注我一點,再關注一點,當你的滿腹心思都繞著我轉之時,我就可以……提線了。

    霍改搓搓下巴,自己剛剛是不是很有反派boss冷酷又拉風的風範咧?

    霍改走出客棧,然後晃晃悠悠地走向坤城唯一的官辦學館——甘棠書院。拖了那麼久,也該準備上學了。即使上學不過是個借口也得應付應付不是,不然,家裡那邊可就不好交代了。

    在甘棠學院掛了名,霍改晃回宅院,卻接到了一封來自萬黍離的信,中心思想就是,你小子怎麼不好好幹活跑坤城玩去了,當真以為買了個秀才功名就有希望當舉人了不成?趕緊地回去待你大哥身邊才是正經。

    霍改扭頭,問那將信送上的僕人:「這信那兒來的?」

    「回三少的話,是驛站的差役送上來的。」

    霍改想了想,又問:「這驛站送信容易丟麼?」

    「這驛站送的家信都是那些差役接的私活兒,很少丟。」那僕人一頭黑線,三少,你不會是想假裝啥都沒看到吧?

    霍改揉揉眉頭,沒想到到了坤城還是得應付萬家人,不過為啥這次寫信的不是萬老爺而是萬黍離?算了,一群龍套而已,管他那麼多,照舊忽悠過去就成,誰讓爺演的正戲叫《萬小三復仇記》而不叫《豪門恩怨錄》。

    第二日,當霍改推開落英客棧天字號的房門時,卻發現某鬼畜已然先到了。

    「抱歉,勞你久等了。」霍改翩然躬身,一副禮貌好寶寶的姿態。

    東方未明卻是坐在凳上,笑著勾了勾手指道:「我可不耐煩這些繁文縟節,小侖也別總這副假學道的模樣,沒得壞了人興致。」

    喂喂,爺啥時候改名叫小侖了啊混蛋!而且,是爺花錢請你來的好吧,就算摸準了爺的計劃是針對你來的,你也不用這麼囂張吧!還是說……

    這是在試探我的底線?

    「東方老闆,你雖是我在整個坤城裡尋出的最適合的幫手,但說到底,我也不是沒了你就不行。任某的確是有求於你,但也沒到卑躬屈膝的地步,你若不願接這筆生意,請走便是。」

    霍改笑著看向東方未明,那眼卻是如覆冰霜。

    東方未明毫不在意地倒了杯茶,自飲了:「我就是這個脾氣,不會為任何人而約束分毫。你可要想好,是否要因為這區區不合,放棄我這一大助力。」

    霍改覺得牙根子有點發癢,東方未明這傢伙,你跟他講道理,他就和你耍流氓;你跟耍流氓,他就和你講道理。實在是明騷易躲,暗賤難防!奈何這是闖關遊戲,這boss是想打也得打,不想打也得打。

    「好吧,希望你有讓我遷就的價值。你盤桓了一夜,可有了章程?」霍改在凳上坐定,背脊筆挺。

    見某人妥協,辛苦思索了一夜教學計劃的東方未明自然沒有前功盡棄的道理。

    東方未明一面擺好筆墨,一面便拿出了良師益友的派頭:「你所求的無非是不露痕跡地引得那人傾心於你。你本是極清的,想要極艷便說不得要引誘一二,正所謂色不迷人人自迷,你只需給他顆種子,但凡他對你有一絲想法,那種子便會在他心底開出花兒來。」

    「人有五識,眼識、耳識、鼻識、舌識、身識。」東方未明邊說著便邊在紙上將五識排列出來。

    哇靠,不是吧,這麼較真?!霍改看著邊板書邊細緻講解的東方未明老師,有點適應不良。

    「我要教你的,便是如何從這五識入手,如細雨般,一點一點,侵蝕他心。」東方未明兩指沾了茶水,在宣紙上輕輕一彈,字跡頓時暈染開來,模糊成一朵朵淺灰的雲。

    「啪啦、啪啦」霍改捧場地鼓掌。

    東方未明看著霍改一副看戲群眾的模樣,只覺得分外不給力。

    「你進入要學的,便是眼識。」東方未明重振精神,繼續講解:「再好的顏色,久處之下,也會因為習慣而變得熟視無睹。所以,你就需要讓人注意到你平時並不輕易顯於人前的姿色,耳之玲瓏,頸之纖細,手之瑩白,足之圓潤,皆是不會顯得輕佻卻又大為可用的資本。」

    東方未明長篇大論完畢,一臉得瑟地扭頭想看看反響,卻發現自己的關門弟子正奮筆疾書,連眼神兒都沒給自己一個。

    「你在做什麼?」

    「在下正將您的金玉良言記下來。」

    霍改頭也不抬,心中激盪不已。當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啊,這可是活生生的古代**教程,一句句那都是小說素材啊素材!等爺在東方小受學院畢了業,回去再寫個古代架空,看哪個還敢笑爺寫的是狗血小白文!

    看著眼前這素來一本正經的傢伙抄得一臉嚴肅認真卻又暗含亢奮的樣子,東方未明只覺得不爽、不爽、很不爽,一種費心費力卻為人做了嫁衣的憋屈感油然而生。

    讓你抄、讓你抄,小爺偏不言傳了,改身教!

    傲嬌鬼畜攻——東方未明翩然起身,來到霍改身邊,卻並不做聲,只是替霍改磨起墨來。

    霍改打東方未明一站起來便留了心,生怕這傢伙又對著自己動手動腳,待看到東方未明只是在為自己磨墨而已,心下才微微放鬆,但不知怎的,那眼神一沾上東方未明那磨墨的手,卻是再也拔不出來。

    東方未明磨墨的姿態優雅非常,右手兩指捏抓住墨,左手撈住右手的袖管,露出一截瘦削的手腕。然後整個手臂帶著掌指不緊不慢地起伏轉動。大概是因為不常出門的關係,東方未明那一雙手,襯著濃黑的墨,白得有若上好的羊脂玉琢磨而成。但那顆顆分明的骨節,卻又彰顯著男性特有的修長骨架,便是玉,那也是玉雕的竹,骨子裡藏著不折的堅韌。

    墨汁被那雙欺爽賽雪手帶動著,輕盈的轉了一圈又一圈,就像是要旋出一個漩渦,將人的心神整個吸進去,沉到墨底,沉到他手下,隨之旋舞。

    「這就是眼識。」東方未明突然罷了手,擺出咱剛剛那就是案例示範的架勢。

    霍改這才收回了神智,看著東方未明面上那惡作劇得逞般的狡猾笑容,他很想抱頭痛哭,剛剛自己為毛會走神啊走神!難道爺要被這麼一個傢伙給掰彎了麼,不要啊啊啊!嗚嗚,這個男人太可怕了,**大神,求求你賜給俺一顆純潔到只能寫清水文的心靈吧~

    「來,你把我剛剛的動作再做一遍。」東方未明退開兩步,作出請的造型。

    霍改自然是乖乖起身,心中卻頗為掙扎,像自己這等聰明絕頂,英明神武,歷盡千帆的風流人物想要學會東方未明的把戲自然是手到擒來,重點是自己要做出何等模樣才最方便打入敵軍核心。

    所謂鬼畜的思想綱領,橫豎也就那麼幾條,把純潔的染黑,把別人的搶走,把不甘的壓倒。所以,自己的方向是……

    羞澀的癡情彆扭受?

    拿定主意,霍改便咬著唇,提起袖口,開始皺著眉將硯台當洗衣板搓。

    「這墨跟你有仇?」東方未明看著霍改那兇猛的架勢,沉默了半晌後問道。

    霍改扭頭,吞吞吐吐道:「抱歉,只是一想到我在學的是什麼,便……」

    「枉你之前謀算得那般清楚,事到臨頭卻怎的情怯至斯。」東方未明對這種戰略上的巨人,行動上的矮子倍感不解。

    霍改悶頭不語,作「人家就是純潔嘛,有種你咬我啊!」狀。

    但凡事都是有利有弊的,裝傻的代價偶爾也是會很嚴重的。

    「乖乖的,跟著我動。」耳畔的呼吸炙熱而潮濕,背後突然襲上一個溫度,手被包裹住,捏著那墨緩緩轉動,更要命的是後腰也被抵住,隨著手臂的動作輾轉磨蹭,怎曖昧二字了得。

    作者有話要說:第二更,東方生疑巧試探,霍改糊弄強過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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