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裡呀百花開 第三卷 第三章 阿狗的第一次殺人 文 / 溫沉
第三卷第三章阿狗的第一次殺人
語畢,阿狗給他解開了繩索。
三人再次回到了青衣閣。青衣在裡面正沏著茶,剛巧到了韓信點兵,看到蕭小花和阿狗又帶來一名男人。此男與阿狗又不同,不說話靜靜站著都一股威嚴的味道。讓人不敢放肆。
蕭小花卻不管什麼咧,來到這裡就拿起一杯茶水飲下肚,「嗯,香。是西湖的龍井?」青衣沒了毒,整個人一股仙風道骨的氣息,淡淡道:「蕭姑娘好眼力。」
林掠空則四下巡視著,這裡環境倒是不錯,只是不曉得那床上多少人躺過?蕭小花看起來很熟的樣子,莫不是也……睡過。
於是看向青衣的眸子略帶殺氣,青衣也不怕他,他得了流雲繁星步,練成了,天下沒人可以打得著他~當然,除了那個怪胎——阿狗。
他居然叫阿狗。唉,好名字都沒有一個。
可惜。
「你別這麼看他,阿狗,你再去開兩個房間,林掠空一間,你一間。」
「那你呢!」
林掠空蹙眉道:「難道你和這個男人也有一腿!」
他氣惱的就要上前被阿狗攔住,「請你自重,這裡,沒人顧忌你身份。也沒人知道。」
「你!」
他武功不如他,好,他忍。他現在是虎落平陽,他日必然要剜了他的雙目!憤憤的看著阿狗,他轉身走出門。蕭小花卻也走了出來,林掠空酸溜溜道:「你不和情郎在一起,出來做什麼。」
她本就是水性楊花,據說當年父皇在的時候,她多次出宮,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真是個……算了,不罵她。罵她等於罵自己。
誰讓他偏偏只對她才會有怦然心動的感覺,對別的女人一點興趣都沒有。
那後宮裡,幾名娘娘也只是掛著名字,沒有寵幸過一位。
看著那些臉,他就軟了,又怎麼會寵幸。唯一的玉瑤,還是……戴著有她的面具。
「你去哪?」
見蕭小花不搭理她,他追上去,被阿狗再次攔下,「非禮勿近。」
「……」林掠空深吸一口氣,硬朗的面孔一日內吃癟無數,咬牙切齒道:「好」。好你個阿狗,以後你的舌頭!也別想要!
「阿狗,讓他過來吧。」蕭小花不忍他太慘,畢竟曾經就被她欺負,那夜他還放了他一馬。雖然他一直yy她,但這些並不妨礙蕭小花對他的憐惜。
畢竟他的父母離開,跟自己或多或少也有一些關係吧……
「哼!」
林掠空終於到了蕭小花旁邊,冷哼一聲,十足的孩子氣,蕭小花心底不禁有些母性氾濫,下了樓剛開了房間,就聽到門口高呼「百里大人」,果不其然,出門就看到了百里修。
他依舊穿著官袍,頭上的黑緞帶垂在胸前,只是略顯憔悴。在他身邊的是岳小群。
今日好生熱鬧!蕭小花眼眸中傷痛閃過,好在她走在最前面無人看到。她道:「百里大人這是去哪裡啊?」
旁邊也有一起看的,道:「昨夜河西水患,百里大人這是去救水去了……」
「哦,這樣,多謝。」
「嗯哪!據說百里大人剛娶得第一美人兒,那美人兒不幸,還沒過門啊,就暴斃在街頭了,死的可慘了,皮肉都掉下來見骨頭了!百里大人是好人啊,還是把她葬入了祖墳,立碑為妻……」那人繼續道,「想必百里大人是悲傷過度才會去治理水患吧……」
蕭小花狐疑的抓住那人,「你說什麼?」阿狗知道瞞不過了,拉回蕭小花道:「我來說吧。開完房間,回去我說……」
「不,阿狗,現在說,我要現在聽。」
他的妻子死了?他……走了?
這都什麼事情,發生什麼了?是岳嫣然死了?那個據說最美的姑娘,死了?還是那樣淒慘的死法。阿狗深吸一口氣將蕭小花帶到角落低聲道:「是我的錯。那日有個毒門的女人出現,穿著綠衣,她背的古劍裡滿是毒藥,在場的都會武功,都在打架。我見了令何琅一時間疏忽,忘記了轎子裡的岳嫣然姑娘,所以……當轎子紛飛她被震出來的時候,我們才發現,她……中毒了。」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
蕭小花喃喃道,接著驚呼道,「那你的血不是能治病嗎?怎麼……」
「我是給她喝下我的血了,也試了她脈搏,無礙我才走了。我也不知道她為何還會……」
「那你怎麼不告訴我!」
「我……」阿狗低下頭沒說話,「你罰我吧。」
「我罰你做什麼,」蕭小花輕聲道,聲音很飄,若有若無的惹人憐愛,「我該罰自己。」
「我有些累,我去休息了。你帶著林掠空,別丟了。」
她轉身茫然的往樓上走,百里修的事情給她的打擊太大了……太大了……她需要時間,好好休息。休息一下。
一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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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她還是不吃飯嗎?」
林掠空在屋子裡運功完畢走出門就看到了阿狗端著木盤,木盤上是些蝦仁炒青瓜,糖醋魚和糖醋裡脊。這些都是蕭小花愛吃的。
只是那菜一點熱氣不冒,他自然猜出來了蕭小花沒吃,不禁有些擔憂的問道。
「嗯,你練好了?」
阿狗挑眉問道:「那你端著,什麼時候她餓了,就端給她。」
「咦,我……」
「回來看不到你,我會用我的方法懲罰你。」
阿狗是一點都不怕他!林掠空氣憤的看著飄然離去的阿狗,咬牙,總有一天他會讓他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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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狗去了哪呢?自然是毒門。
看得出,蕭小花很懊惱。那麼,他犯下的錯,自然由他解決。
在青衣指點下,他不難找到了毒門所在。竟然在令何琅家的下面!他看著令家的門,嘴角微微揚起,翻身躍了進去!假山石石後,第三塊突出的石頭——
找到,簡單的掰開。登時假山分裂開來,露出一往下延伸的石梯。阿狗剛要下去,身後忽然一道勁烈的掌風襲來!竟然是令何琅!
令何琅本在這花園裡運功,前些日子他被他險些廢掉的胳膊終於好了。沒想到就看到他闖進了這裡。眼瞅著他猝不及防,他打算偷襲……
誰知道阿狗反應極為敏捷,一下躲開了他的玄天掌!阿狗轉身就看到了令何琅,順手抽出刀,抬起刀來看似輕輕抖抖,那彎刀便延伸出數十條相連的彎刀來,各個朝著令何琅的胳膊大腿這些邊邊角角的地方招呼。
看上去,阿狗今日不想真打讓他死翹翹,只是想入地道而已。
「上次讓你跑了,這次休要逃!」令何琅氣惱的大聲喝道,騰空而起,輕輕鬆鬆便躲開了那刀光,道:「看來你的傷也好了!」
他以敏捷的身手越了幾個觔斗,一邊繼續躲開那長長的致命彎刀,一邊往旁邊移去。待落地之時,已然鬼魅的來到了阿狗身前不到十步,他迅速的打出幾道掌風作為掩護,然後跑過去,嘴裡喊道:「張狂少年!納命來。」
他說著人已到阿狗面前,並欲圖一掌打死他。
說時遲,那時快,面前的阿狗,忽然鬼魅的消失了!而他手中忽然扼住了一名男人。
恩,是令如風
右宰相,令如風。清空大師之子,自幼跟無數名師,最有名的師父乃是當朝皇帝的師父——他爹!他看似文文弱弱,但虎父無犬子,加之他又得毒門之女的幫助,令何琅倒沒想到他兒子忽然出來了,這意料之外的事情,並沒有讓他擔憂,反而是笑了。果然,令如風猛的從髮絲間迸出十幾枚銀針來!那銀針上,散發著綠瑩瑩的光芒,顯然是含有劇毒!
不說含毒不含毒,但看他離阿狗如此近,必然會傷著阿狗的面目……可阿狗又是誰?
他是個習武的怪才。又得了五本秘籍之書,只輕輕一點腳尖,華美的轉了個圈,就躲開了。令如風卻不放過他,腳踩石頭,微微運力便往空中跳去加上一記拳腿,接著半空中翻了個跟斗迅速抽出了自己的武器,雙龍神棍。
一共三節,兩個。一手一個,節節都用上好的玄鐵所製,也是從龍門鏢局討來的。龍門鏢局走南闖北,奇珍異寶不在話下,每個棍上看齊光溜,實則鑲著倒刺,若是打著,不傷也得帶下一層血肉!
「小子,恭喜你,終於惹怒本相。」令如風蹙一雙粗(和諧)黑的劍眉,冷冷說道。「父親,你關上石門,莫讓他進去了!」
「哼,本相。你也配自稱本相,說出來也不怕丟人現眼!」阿狗心中的宰相只有一個,就是百里修。儘管這令如風招招狠厲,他卻依舊不放在眼裡,可他眼底已經有了一絲的擔憂,心底也猶豫起來——
若是毒門門主出來了。三個人對他一個,勝算恐怕不多。
「哼,一會兒就讓你知道,誰在丟人現眼。」
令如風看著面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手拿個彎刀就不了得的東西氣哼哼的甩甩神棍。以為會點三腳貓功夫就傲慢不已了?他冷冷的開口,眼底閃過一絲譏諷,抬起手姿態優雅的揚起了兩結棍,彷彿那不是玄鐵的三節棍,而是一緞漂亮的綢帶。
可當那三節棍落地時地面登時出現數十道深深的凹槽,卻是觸目驚心。
「呵呵,就這點能耐嗎!」阿狗不屑的搖頭,輕鬆一躍躲開了那記鞭打。
石室的門還未關上的時候,裡面的人出來了,不是綠衣又是誰?她看著面前說話的人詫異的瞪大眼睛,是他。
真的是他!雖然塵土飛揚的看不見他,但他的聲音卻印刻在她心底,令人毛骨悚然的武功高手!
害怕瞬間又化為竊喜。對上武功高深莫測的令何琅還有當朝的宰相,他的勝算又有多少?
「小子,亮劍吧,今日你弱能勝了我,這裡以後隨你進來。」
令如風自幼就沒吃過敗仗,況且今日月圓剛剛去佛寺還了願,他並不想殺人。剛才那一鞭,他用了三成功力,且是他至今練習的最高層鞭法,尋常習武之人根本躲不開。
他那輕輕一揚中,包涵多少招式和功力,他再清楚不過。
眼前的人,當真是配和他打一場。
可阿狗冷冷瞥向他,又轉眸望著地上的數十道深約一尺,臉上表情有些冷漠,再抬眸間,眸中滿是不屑:「就憑你也配我出劍嗎?我不用出劍就可以打敗你!」
「那邊的綠衣姑娘,你說是不是,你再等一下,解決了這個雜草,我就解決你!」
阿狗看向石梯上走出來的人,冷冷說完,單只手輕輕鬆鬆的一揮,綠衣登時動彈不得。
「一招定勝負,若誰接不下對方一招,動了,便是輸。輸的人立刻滾!」阿狗今日並非為了尋仇而來,他單手舉著劍,摸樣帥氣而瀟灑,說話間剛巧一陣微風拂過撩起他鬢角的髮絲,迷亂了雙眸,他微微晃了晃腦袋,挑一挑彎眉:「你剛才已經出過招了,若你覺得不公,你大可再出一招。」
令如風心中微微震撼,沒想到當今武林還有這樣的高手存在。剛才那一招已然是三成功力,他站在少年對面不遠處,亦是單手持鞭,「好……」
他聲音洪亮,再揚起一鞭,用了十成力。
「轟隆隆————」
一聲巨響響徹整個令府,乃至京城上空!震耳欲聾,而那聲音中卻傳來阿狗的微微笑聲,他抬手揉揉鼻子,塵土倒是嗆人:「該我了。」
說話間,他已然抬起手中的巨劍欲要劈下去,在令如風身後的令何琅卻是微微一愣,「慢著!」
他是看不出他出招的門路,但這一招他確實實打實認出來了!沒錯,他本是不相信那個老傢伙還能收徒弟,多年前一句戲言,老傢伙還當真?
這,這不是笑話麼!令何琅的話讓阿狗十分不悅,他蹙起彎眉,扭頭問道,「你最好不要說話,你的人頭,過些日子我自會來取。」
「你可是……蕭郎的兒子?」令何琅不可置信的望著那張俊美的容顏,然後將之與記憶中的小男孩疊加,竟然出奇的相似!難怪之前覺得他渾身一股養尊處優的氣息……
「對不起,你認錯人了。」蕭郎?可是看出他剛才的姿勢乃是蕭郎劍法的第十一脈決了嗎。阿狗冷冷笑道,「你不用套近乎,你我的恩怨,遲早要清。今日,你讓我殺了她,我可以讓你多活幾日。」
不!不會認錯!令何琅確定眼前的人就是蕭郎的兒子!只是,他為何不承認?難道是……不過,若然真是,他將他帶給蕭郎,能不能功過相抵?「你不信,我可以帶你去找!」
「你屁股上,是不是有一塊胎記!青色的?」他遲疑的問道,記憶中似乎有,又似乎沒有……他也不確定。阿狗蹙眉,他怎麼知道的?不過,現下不是這個事情。他猛然抬起頭,眸中彩光奕奕,轉身抬起手隨意的一揮,一股強烈的劍風筆直的往龍驚濤那邊狂掃而去!所到之處狂風凌冽,飛沙走石。
聲音也是震耳欲聾。他就在風沙中不以為然的走到了令何琅的身旁,打量他片刻後,說出一句嗆死人不償命的話:「你難不成打不過我,想套近乎?」
令何琅被他氣的險些沒一口老血噴出來,但面前站著的是誰?武學奇才啊!他才沒那個膽子,捋捋鬍子道:「你不妨跟我來,看了此物再說。」
「我拿什麼相信你。」
令何琅道「我可以把兒子給你」
「爹?」
令如風詫異道,他乃是令何琅的心肝寶貝,為了他和姐姐,爹甚至放棄了江湖名聲鶴立的清空大師名號如朝為官,隱姓埋名。
不理會令如風的詫異,令何琅看向阿狗——
「少年,你覺得如何?」
阿狗回頭看著令如風……令如風灰頭土臉的腳下是十分深的腳印劃痕,足足往後劃了兩尺之餘!
這次阿狗有些詫異了,他看向面前對自己嬉笑的令何琅,真的,是他說的嗎?令何琅見他還不信,飛身拉過令如風,將他猛的按到在地,令如風被父親這一系列動作搞得愣住了,好在阿狗及時拉住了令如風,「別搞這些了,我暫時信你,但我還是要殺了她。」
雖說這裡無什麼人,可那什麼剛才的聲音那麼大,整個左鄰右舍八成都聽見了吧?他這個宰相的臉往哪裡擱?
想著便一陣惱怒,面紅耳赤。他打小在眾人的追捧中長大,更是武學奇才,沒想今日竟在府裡遭此橫辱,還沒完吶!令何琅見他這樣子,蹙眉,見他面紅耳赤的摸樣,怒斥:「怎麼?還不喊你師兄?」
看著面前狂妄的少年,師兄是吧。他令如風記住了!以後,定要血債血償!
他泱泱道了一句:「師兄。」身後傳來阿狗的冷哼,「以後你不要那麼狠,置人於死地,總有一天會被別人置之死地!」
令如風身子微微一震,只覺胸中鬱結不已,更一口腥甜湧上喉頭,被他生生忍吞下腹,咬牙道:「本相還輪不到你來教訓!」
阿狗才不搭理他,往綠衣走去。
一步,兩步,三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