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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八章 玩笑 文 / 月上無風

    晚上是蒙古安排的歡迎接待的篝火晚會。

    容音這個名義上的女官,只能在一旁立著,還假意端了個酒壺,等著給別人倒酒,當然沒人敢讓容音去倒就是了……

    容音看了看清朝的帥哥皇子坐了一邊,另一邊那些留著天然型,穿著蒙古長袍的肯定就是蒙古的王公貴族了(廢話)。比較起來,雖然型難看,但是還是我們清朝皇子比較賞心悅目,比那些留著大鬍子的豪爽人士看來更有書香氣(其實是坐的遠,容音在微弱的火光下根本看不清楚,又帶著偏見~)。

    在打量時,容音一不小心對上了四爺看向自己的晶亮的目光,他正在和同桌的三阿哥聊著些什麼,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至於眼神,則是含著一種揶揄的笑意,亮閃閃的,不像自己初次見他那般生冷,但是好像貌似自己還很懷念那種冰冷淡漠的樣子,真的很酷很帥(犯賤……)。

    胤禛對容音遠遠地舉了下杯,容音微微一笑,對他舉了下手中的酒壺,哼,看誰的大?胤禛立馬毫不在意地喝下了杯中的酒,然後對容音亮了亮杯底,容音一愣,看了看手中的酒壺,這要喝下去……自己怕就沒有意識對他亮壺底了,邊想邊乾笑著隱入了黑暗之中……

    容音對在康熙身後站著的顏韻做了個眼神,顏韻看康熙貌似沒有注意到自己,便跟旁邊的薇茹打了個招呼,薇茹也朝容音這個地方看了看,微微一笑,然後點了點頭。顏韻立馬悄悄轉身從康熙背後走了過來。

    **

    兩人牽著手逐步遠離篝火晚會會場。

    容音用手揉著額頭道:「韻韻,我該怎麼辦?你有沒有……」

    「看到了看到了,四福晉看到你從四爺馬上下來時,呃……那個眼神現在都讓我打冷顫!」顏韻邊想邊抖。

    容音咬著嘴唇,回想起下午的一幕來……

    兩人騎著潑墨,往回慢慢走,容音考慮到怕被人看見不好,便要求提前下馬,可是還是晚了,當時四福晉婷雅和明玉正在賽馬,顏韻也跟在旁邊,以裁判之名,湊個熱鬧,剛好往這邊而來,三匹馬都在急奔馳,四爺看到,忙一夾潑墨馬腹,快閃到一旁。還好潑墨訓練有素,並沒有受驚。四爺先下馬,再扶著容音下來,容音一抬頭,就對上了已經勒馬立在一邊的四福晉那雙充盈著恨意的冰涼眼神……

    容音本能地想往後一退,卻感覺到了站在自己身後胤禛的穩如磐石的身軀,他更是伸手握住了自己的手,扶住了容音有些晃動的身軀,以及搖擺不定的心。

    是的,有他扶住便好,那麼,或許自己便不會害怕……

    「你怕什麼?反正四爺是站在你這邊的啊!」顏韻看著容音滿臉的黯然道。

    「我只是不懂……」容音緩緩地抬頭,看向低垂的夜幕,那彷彿是深不可測的人心,那樣將白天的光和熱一點點蠶食乾淨……「為什麼她那樣恨我?就算知道我喜歡四爺,或許也知道四爺喜歡我,但是……四爺不是早就有很多老婆了嗎?她怎麼容得下……」

    「說來是很奇怪,雖然有可能她也只是表面和那些妻妾處的很好,可是那樣恐怖深沉的恨,我認為只對一人便已足夠,日以繼夜的恨已佔去太多心神,一個人是不可能對很多人都恨成這個程度的……」顏韻微微歎了口氣。

    「是啊……」容音苦笑,「我是什麼地方惹到這位福晉……致使她在聖宴上就毫不遮掩地對我恨成這樣……」

    「不妨去問問四爺……」

    「問他?」淡淡的譏諷在夜色中也是如此明顯,「叫我如何開口……」容音上次已經提過這件事,怎麼再好追問,而且,他的嫡福晉對他而言,遠不只一個女人如此簡單,所以,連劃歸為爭風吃醋的機會都有限。

    「對了,你生日要到了,有什麼要求?」

    「我跟十三約好了那天一起去跑馬,所以我不能跟你一起過了!」顏韻微笑,眉梢眼角都是小小的幸福。

    「死丫頭,晚上不至於也不回來吧?」

    「要的!我還是想要你送的禮物的!」顏韻黏黏地膩在容音身邊。

    「你想要什麼啊?」

    「不如你跳段艷舞給我看吧!」顏韻又在月色下變身色狼。

    容音除了沉默,還是只有沉默。

    「哎喲,容姐姐、言韻姐,你們怎麼走那麼遠,叫奴才一陣好找!」小寧子急匆匆跑過來,連連喘氣。

    「別急,小寧子,有什麼事慢慢說啊。」容音輕聲安撫小寧子。

    「皇上在找你們呢!」小寧子撫著胸口,看來跑了不少路。

    容音顏韻對視一眼,眼中都升起疑問,這又是怎麼了,突然想起自己來了。

    **

    輕緩端莊地走到聖前,恭敬的無懈可擊,容音和顏韻像是比拚誰的姿勢更為優美嫵媚般拜下。

    「起來吧!」皇上嘴角噙著一絲微笑,「知道不該亂跑嗎?兩人難得行禮那麼規矩!」

    不知這是不是真的只是玩笑話的容音和顏韻尷尬地笑了笑,沒有說話,可意思很明顯,就是等皇上說他的吩咐了。

    「顏韻,聽說你今天馬技過人?有人可是用技壓全場來形容你呢!」皇上瞇了瞇眼,眼光先是不經意地帶過老九,再瞟向顏韻。

    顏韻也側看向略微有些尷尬的胤禟,微微一笑,然後道:「是誇張了!」

    容音卻在旁邊笑笑,低聲嘀咕道:「怎會誇張,要是我對皇上講,就會照心裡話說是艷壓全場了!」

    顏韻冷冷地恨了容音一眼,皇上好奇地問道:「音丫頭在嘀咕啥呢?」

    容音抬頭燦然一笑,不顧顏韻在旁邊使勁做眼色,清聲道:「皇上,說出來有人會不好意思的!」

    顏韻開始使勁給容音做臉色,容音恍若未見。

    「韻丫頭,不准那樣威脅音丫頭,音丫頭,說吧!」康熙笑道。

    容音淡淡一笑,道:「皇上執意要聽的話,要保證不生容音氣!」

    康熙饒有興味地點了點頭。

    容音沉思一下,驀地起了一種惡作劇的心思。清茶般的聲音淺淺幾轉,沒有特別生硬的抑揚頓挫,卻酥酥軟軟,十分動聽:「其實巾幗哪裡鬥得過鬚眉!所謂一兩個女中豪傑,只不過是男人為了滿足寬容大度的好心情說著好聽罷了。」容音說完,彷彿未覺眾人的呆愣,宛然一笑,如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又現真實世界並非如此,柔聲道,「不過這話可是小音從別處聽來的(語出自《大明宮詞》),剛剛適時想起罷了,皇上可是執意要聽,說好不怪罪的!」

    場上的一切動作彷彿都還是凝滯著,彷彿連本應滴入酒杯的烈酒也懸在壺口,激不起任何聲音。

    容音暗爽,看著皇上的眼睛裡帶了連她也不太清楚的挑釁:這下可把你逼得緊了,你到底準備怎樣?對我縱容至此?

    「音丫頭可是越膽大了!」皇上的話聽不出喜怒,甚至那張帶著微笑的臉上,整齊的鬍鬚微微掩住的嘴角也越深沉了起來,這恰好是一個帝王怒前的徵兆。

    可容音卻還是帶著那般溫和無害的笑容,連琥珀色的眼珠中也看不出絲毫的恐懼,從有些擔憂的胤禛方向看去,那有著優美輪廓的半側臉,嘴角完美的弧度,讓他心中一緊,如果她出事……

    老十卻彷彿忍不住,一副要站起的樣子,卻聽得康熙一陣大笑。

    眾人更是一愣,可容音卻加大了嘴角笑意的弧度。

    康熙看上去心情真的很好:「容音啊,連朕都嚇不住你了!以後誰能管得住你!」

    「皇上這樣說,我才覺得自己的腦袋彷彿不太安全!」,容音澀澀地笑著,摸著自己的脖子道。如果一個皇帝跟你說這樣的話,大多數時候都是起殺心了吧。難道是自己想多了,注下得重了些?

    「原來音丫頭你不是膽大,是反應比較慢?」皇上居然也俏皮地眨了眨眼睛。

    「皇上說話真委婉,其實就是說我笨嘛!」容音乾癟癟的撇了撇嘴。

    「哈哈!你這丫頭!好了,別摸你脖子了,它上面頂著的腦袋很安全!」

    「哦。」容音乖乖應道。心下一歎,看來皇上真的是能忍人之所不能忍,這樣在眾人甚至包括蒙古貴族面前挑戰男人的尊嚴,都激不起他的任何破壞自己在他面前地位的作法,這個陰謀可能真的大的讓自己無法想像了,爆之日,自己該怎麼辦?

    「容音啊,不管怎麼說,顏韻馬騎的那麼好,你不會,彷彿真是說不過去!」康熙摸了摸他光滑的鬍子道。

    「皇上,這些是要看天賦的……」此時容音和顏韻都已站到了皇上身邊,下面繼續著宴會該有的飲酒交談,而康熙卻看穿了容音剛剛故意打岔的心思,問道。

    「不學學,怎麼知道自己沒有天賦呢?」顏韻在旁邊唯恐不亂。

    「就是!」康熙也點點頭。

    「好吧,皇上,其實容音已經拜了師父了,只是能不能學會,容音真不敢跟您保證!」容音克制住自己翻白眼的**。

    「誰啊?」顏韻好奇地問。

    「朕想應該是老十。」康熙微笑著,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

    容音一呆。

    「皇上好厲害,怎麼猜到的?」顏韻看容音表情就知道皇上猜對了。

    康熙深沉地說了一句:「知子莫若父……」

    容音看了看台下正在和老九聊天的老十,雖然不知說什麼說得開心,目光卻不時往這個方向看來,容音實在很想把那殷切的目光看成他是想得到自己父親的關注,可是當現自己看向他時,他目光不自然的躲閃卻讓容音根本無法自我安慰。

    而皇上的話是什麼意思呢?他只是看穿老十了嗎?容音當然這般希望著,因為畢竟老四是個很善於掩藏自己的人,可是……而且很多人都看到了自己和老四之間的「小動作」。

    這句話,能看成是康熙的警告嗎?

    可容音卻在這句話中找不到任何痕跡,來讓自己往某個方向推測。

    煩死人了!為什麼要自己猜來猜去!這群麻煩的古人!

    **

    二天,容音在顏韻的陪伴下去馬廄選馬。

    「你說這匹小灰馬怎麼樣,看上去挺溫順可愛的!」容音最喜歡的馬色便是灰色。

    「哪呢?」顏韻從一匹身材中等的棕馬旁邊趕過來。

    昨晚,這次來迎接的巴約特部台吉格哈爾王爺(此人純屬虛構),與皇上聊著聊著聊興了,不停配合著皇上開容音的玩笑,說是這樣性格的丫頭,草原上都少見,還說他有個女兒,12歲了,說下次容音來,一定得見見。還說他有個16歲的兒子……既然聊到這個話題,自然是尚未婚娶,不過還好,聊到這個話題,皇上就微微一笑,沒有說話。

    「眼神看上去倒還好……」顏韻仔細打量……

    「這匹是公馬,只是還沒長大,眼神看上去雖然溫順,可是它卻是草原上最烈的野馬的兒子,性格爆時絕對難以控制!」

    清越的聲音,卻帶著若有似無的磁性,好聽得難以挑剔,而標準的漢語,若不是看到了他那天然的際線,容音難以相信他是蒙古人。

    而他的長相為何那麼熟悉……

    英俊的面孔,不,或許說美麗更恰當,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略微狹長,眼角微微上勾,高挺的鼻樑,在某個角度看去,卻有特別的秀氣的感覺,很薄的嘴唇,帶著有些薄涼有些妖嬈的笑意,下巴輪廓如刀裁,這種堅硬感配合著小麥色的膚色才為他添上了幾分男子的陽剛。

    容音完全呆滯,心口重重一撼,只因,他的面容與一個人漸漸重合起來,一個可以稱作相當之熟悉的人,他的離去,還給自己帶來了不小的傷痛。

    「怎麼?傻了?難道憑我的知名度,在這裡居然遇到一個不知道自己的人?」男子微微挑了挑修長的眉,聲音無比魅惑。

    「邢律……」容音和顏韻同時喃喃道。

    「呵,還以為只有一個穿來的,原來有兩個……」男子邪魅的笑意慢慢加深,暈出淡淡的誘惑。

    「哇!邢律呀!」容音和顏韻大吼一聲同時撲了上去,容音更是哭的稀里嘩啦,這可是她最喜歡的男偶像啊!卻在憑借演戲紅遍東南亞,正要推行張唱片的24歲生日時出車禍去世了。那時顏韻也已經到了北京,容音抱著電話對著顏韻哭了兩個小時,直說要去出事現場祭拜他,被顏韻好說歹說才勸住。沒想到,不久,顏韻也在北京出車禍死了,剛好也是她生日……

    「小姐……你們注意下形象!」邢律身上掛了兩個樹袋熊,脖子都要被壓斷了。

    顏韻乾笑一下,放了手,容音卻繼續撲在邢律懷裡,眼淚止都止不住,這裡面,有激動,有聯想起自己那段時間所經歷的事的委屈。顏韻指了指容音,比了個心,聳了聳肩,意思是她很喜歡你,邢律淡淡一笑,沒有多說,溫柔地將她的手從自己脖子上拿下,放在自己腰間,緩緩抱著容音,輕輕拍著容音的背,安撫著懷中女孩的情緒。

    **

    這一幕,卻落入了不遠處的幾人眼裡,其中一人,面部僵硬,渾身散出如寒冬深夜中的死寂與肅殺。可最終,他卻只是指引著座下那匹黑色的駿馬,轉身離去。剩下幾人面面相覷,最終還是選擇了隨那人而去。

    容音靠在顏韻的肩上,眼睛還腫腫的,紅著臉,不好意思看坐在顏韻旁邊的邢律,剛剛真是太丟臉了。

    「看來你們在這混得挺好的!」邢律側頭對顏韻道,就看到了害羞的容音,嘴邊不禁帶了絲微笑。

    「嗯,還好吧,面上看上去還不錯,你是怎麼知道容音是穿過來的呢?」顏韻感覺到容音的羞澀,也無奈地笑了笑。

    「昨晚那段《大明宮詞》的台詞我聽見了。」邢律一手放在膝上,隨手玩著一隻馬尾草,「只是我沒想到你居然也是!因為你看上去渾身上下都是一種古典的美感……」

    「得到大明星的讚揚我是不是該榮幸呢?」顏韻微笑,「實際上從這邊算來,我在這邊呆了15年了,而音音她只不到一年。」

    「哦?」邢律不解。

    「我跟你的情況大體相同。我也是生日時出車禍,然後靈魂過來的,而容音她是在給我上墳……」顏韻說到這覺得有些滑稽,想笑,可又突然想到什麼,整個人驚呆了,難道,邢律會是容音過來時的另一原因,是她回去的關鍵,是她的那個「緣」嗎?

    容音也像是想到了這一點,因為顏韻明顯感覺到她依偎在自己旁邊的身體整個一僵,可容音卻捏了捏顏韻的手,自己則繼續趴在顏韻的肩頭,多年來的默契告訴顏韻,容音暫時不想讓邢律知道這件事。

    而她,或許心也亂成一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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