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五章 （流言蜚語） 文 / 蘇夕顏
第五章（流言蜚語）
「凱瑟琳，這是杜總下午要用的文件你收好，這很重要的。」艾米急匆匆的放下一些文件便走開了。
蘭心潔還來不及問、艾米已經走遠了，既然是重要的文件蘭心潔大概的翻了一下，以免杜博秋問到時自己一無所知。外界一直在傳聞仲愷要併購曾經的地產業龍頭mg集團，照著文件上的內容來看確實是真的。不過另外幾個字卻牢牢的鎖住了蘭心潔的眸子，這個項目的負責人竟然是谷夢凡！難道表哥昨晚提到的人是他？？合起文件，蘭心潔走到影印機旁把文件完整復了一份。
進進出出了一上午，杯子裡的咖啡也喝光了，蘭心潔拿了包咖啡去了茶水間，還沒進茶水間已聽到了裡面的議論。
「你們聽說沒有，老闆昨晚居然帶著那個新來的凱瑟琳去了他平時常去的那家會所吃飯。據我所知，除了意外離開的四小姐，翹楚姐當年也是和老闆交往了三個月才被邀請去那家會所吃飯的。你說，這凱瑟琳是不是會什麼媚功啊，不然她怎麼那麼容易上位呢？」
「江城杜二少的風流韻事又不是一年兩年的了，跟在咱老闆身邊的女人還少嗎，她們無非就是貪圖老闆的家世背景和樣貌，如果老闆也是一個平平凡凡的窮小子，我才不信那些女人會跟蒼蠅似的撲過去呢。」
「從這個凱瑟琳來上班的第一天起，我就覺得她不是尋常人！典型的狐狸精一個！！」
蘭心潔端著杯子靜靜的聽著有關自己的一切，臉上並沒有惱怒的神色，有輕微的咳嗽聲響起，茶水間裡的女人如見鬼般一窩轟的散開了，見到蘭心潔就站在外面各人的臉色自然都青一陣、白一陣的。
「杜先生。」蘭心潔與杜仲秋打了招呼便也若無其事的繼續沖咖啡。
杜仲秋沒有離開，只是意外她的處事方法：「她們那麼沒有口德，你真的一點都不介意。」
蘭心潔笑了笑，學著杜仲秋的語氣反問他：「我為什麼要介意？或者說，因為我介意了別人就不會繼續說嗎？」
「你倒挺有趣的。」杜仲秋笑意頗深的看向蘭心潔，但是每次見到她，他總覺的她身上所散發出的恬淡氣息與她的年齡並不符合，「你很像一個人。」
蘭心潔趁著說話的間隙為杜仲秋沖了杯拿鐵，「少奶、少糖！」
杜仲秋笑著接過了咖啡，道了句：「謝謝！」
「身為二少的特助早料到會有這樣的流言蜚語，習慣了倒也不覺得稀奇。」蘭心潔啜了口咖啡，「二少稍後還有會議，先失陪了。」說完，端著咖啡杯準備離開。
「你很像當年剛進公司的谷翹楚，說話的樣子尤其像。」杜仲秋的聲音自身後響起。
蘭心潔停下腳步，回頭衝他笑了笑：「其實，我覺得我更像我自己。」
杜仲秋端著咖啡回了辦公室，蘭心潔剛回辦公室艾米便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凱瑟琳，杜總剛剛找你。」
「好，我馬上就過去。」蘭心潔放下了杯子，走到杜博秋的辦公室外敲門敲門才進去，「杜總，您找我？」
「中午我和mg的蕭總有個飯局，你跟我一起去。」杜博秋邊翻看文件，邊吩咐蘭心潔。
「好。」蘭心潔說完便準備出去。
「凱瑟琳！」杜博秋叫住了她，「杜總，您還有事？」蘭心潔問。
杜博秋笑著說句了：「沒事了，你去忙吧。」
「嗯。杜總，有事兒您叫我。」說完，帶上門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臨近午飯時間，蘭心潔收拾妥當去敲杜博秋的門：「杜總，您和mg蕭總的飯局馬上就到時間了，我擔心路上會堵車，所以建議您提前出發。」
杜博秋看了眼表，起身道：「你提醒的對，蕭總很重視這次的合作，我們不能失了禮數才是。」
蘭心潔笑著點頭，等杜博秋收拾好東西後才跟著他一起出了辦公室。
員工a：「莫莉，去吃午飯吧！」
員工b：「聽說，老闆中午要去見mg的蕭總，你知道帶誰去了嗎？」
「誰啊？誰啊？」員工b迫不及待的追問。
員工a頗為不屑的說：「除了那個藉機上位的凱瑟琳還有誰，真替翹楚姐不值。」
杜博秋眉頭微皺，a、b員工走到電梯口時才發現杜博秋和蘭心潔原來也在，一時間進退不是，只得硬著頭皮與杜博秋打招呼：「杜總好。」蘭心潔站在杜博秋的身旁面帶微笑的看著她們，同時也覺得這兩位前後態度的轉變很搞笑。
「下班之前你們去人力資源部報到，你們的職位稍後會有人去接替。」電梯停下的同時，杜博秋走進電梯，蘭心潔也跟著走了進去，留下一臉錯愕的兩人。
電梯緩緩下降，蘭心潔不想質疑杜博秋的決定，同時也不想替她們求情。倒是杜博秋頗為意外的看向她：「你不想為她們說點什麼？」
「一個優秀的員工是不會質疑自己老闆的決定，雖然我不敢自詡優秀，但同樣的我也絕不會質疑您的任何決定。」蘭心潔如實的說，「身為您的特助，我自認為有承受這些流言蜚語的心裡準備，但我還是得謝謝杜總對我的厚愛。」
杜博秋唇邊漾起一抹淺笑，等電梯在一樓停下時，才步伐有節奏的走出電梯。
飯局設在一家環境清幽的官府私房菜館，杜博秋和蘭心潔分別落座後侍者過來倒茶，一陣爽朗的笑聲緩緩而至，蘭心潔跟著杜博秋一起上前去迎mg集團的董事長蕭世安。這位縱橫商界三十年的男人年過半百，眉眼剛毅，一生的驕傲就是創辦了mg集團，為人灑脫、豪邁，深諳官商之道。25歲那年一手創立mg集團，並將該品牌打造成為地產業的龍頭，mg旗下所開發的樓盤必是富商名流們的首選，居高不下的價位也讓眾多的購房者咋舌，能入住mg旗下的樓盤也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徵，所以入住mg的住戶也被戲稱為「mg」人，大部分人也都以能成為「mg」人為榮。
樹大招風，豪門內部的瑣碎事遠不是常人能想像的，蕭世安在商界所向披靡，唯獨英雄難過美人關，原配夫人過世後續娶了三房，這在圈內倒也不是什麼稀奇事。只是，豪門是非多，三房子女一直爭鬥不休，以至於mg的元氣大傷，再加上年初長子蕭子為的虧空公款以至於在建的幾個項目資金嚴重不足，在不得已的情況下蕭世安才決定與仲愷聯手重振旗鼓。
「蕭伯伯，好久不見，您老可是老當益壯、越來越精神了。」杜博秋客氣的迎蕭世安入座，將備好的禮盒遞給他：「家父去年得了些上好的大紅袍，覺得這種好東西不能自己獨佔了，知道我今天要見您，早上臨出門時特別交待我帶這個來孝敬您的。」
「博秋啊，你爸爸太客氣了。」蕭世安從容落座，身旁的助理代為接過禮盒。
杜博秋的臉色微微沉了一分，按理說仲愷與mg的強強聯手應該是件可喜的事，為什麼蘭心潔覺得飯桌上的氣氛很是詭異。
「蕭總您好，我是杜總的特助蘭心潔，久聞您的大名。」蘭心潔措辭嚴謹的與蕭世安打招呼。
蕭世安臉上的笑意頗為戲虐，「博秋啊，作為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世伯我不得不提醒你一句，枕邊人可以經常換，但是生意上的幫手可不是能經常替換的。這個小丫頭太嫩了，比較起來我還是更喜歡翹楚的識大體。」
蘭心潔臉上並沒有絲毫的異樣，笑著道：「能得蕭總這樣的業界前輩指點，也算是我的榮幸。」
語畢，立在杜博秋身後。
杜博秋喝了口水，才言歸正傳：「世伯的提醒博秋自然銘記在心。不過今天這頓飯我想跟世伯談談關於仲愷與mg兩家的合作事宜，蕭大少年初虧空公款的案子在業界的反響很大，相信世伯也很清楚，以仲愷現在的實力要獨自吞下mg絕對不在話下。目前，除了我們仲愷，我想業界是不會有人冒險與mg合作的。這是我們企劃部根據mg的現況草擬的合同，請您過目。」
杜博秋從蘭心潔的手中拿過合同親自交給蕭世安：「除了世伯手中所持的40%的股份，其他股東手中的散股都已轉讓給了仲愷，眼下仲愷和mg的持股量分為是6：4，就算世伯不想讓出手中的股份，董事局也會考慮重組的事情。」
蕭世安的臉色頗為難看，縱橫商界三十年他還不曾被誰這麼威脅過，如今卻被一個後起的毛頭小子掣肘，「博秋，做人做事都要留有餘地，就算是杜老爺子在這裡，也不會用這種語氣跟我說話。我就不信偌大一個江北除了你們仲愷還沒人敢和mg合作。」蕭世安滿臉怒色的站了起來，「回去告訴杜老爺子，我蕭世安就算餓死也不會去你們仲愷討飯吃。」
杜博秋笑著起身道了句：「蕭世伯，您慢走。」
蕭世安的腳部停頓了一下，最終還是帶著助手離開了餐廳。
「杜總，其實依著杜、蕭兩家多年的交情，只要我們將條件再稍稍提高些，mg必定是我們的囊中之物。可是……」
杜博秋打斷了蘭心潔的擔憂：「即便蕭世安死守著他那僅剩的股份也撈不到什麼好處，mg旗下幾個在建的政府項目若是得不到足夠的資金便會成為江北名副其實的爛尾樓，三五年之後，政府會宣告高調宣佈mg的破產，同時還會以高價將它們拍賣給江北最具實力的企業。所以，我們要等的只是一個時機而已，放眼江北，能有如此實力的捨我其誰！」
看著杜博秋穩超勝券的樣子，蘭心潔便也不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