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七章 （攤牌） 文 / 蘇夕顏

    第十七章（攤牌）

    飯後，杜牧含讓杜仲秋、杜仰秋和杜博秋夫婦一起去書房，蘭心潔不由在心中猜測梅素馨早上說過的話，依次落座後，傭人送了甜湯上來。蘭心潔因為沒有胃口，桂姐特地給她泡了杯花茶。

    杜牧含將一個檔案袋扔在茶几上，「你們，誰可以解釋一下這些資料究竟是怎麼回事。」

    杜仰秋怒視著杜博秋，欲意解釋：「爸爸……」

    「爸爸，我想這可能是個誤會。」杜博秋出聲，「大哥自從接管工程部以來一直很用心做事。這點，我可以證明。」

    「你少在那裡裝好人。」杜仰秋小聲嘀咕一句，宋恩俞推了推他、讓他少說話。

    「你別替他瞞著！」杜牧含拍了下桌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們的心思，我還沒死了，你們就整天窩裡鬥。如果你們真覺得自己有本事的話，就不應讓這些事情被外人知道，現在還當笑話拿來給我看。」

    杜博秋兄弟三個都低頭不說話，宋恩俞主動坦白：「爸，其實這件事說起來都是我的錯。我娘家最近出了點事，我和仰秋這兩年投資期貨虧空了不少，所以才在不得已的情況下把手伸進了公司。爸爸，我保證，這筆錢我們一定會盡快還上的。」

    「心潔，你說！」杜牧含沒理會宋恩俞的解釋，將話題轉給蘭心潔。

    「這份資料是我讓人去查的，目的很簡單。我只是不想我老公為此背黑鍋罷了。況且，大家都是成年人，既然做了錯事，就要為自己所做的事情負全責。而不是讓別人替他把事情壓下來矇混過關。」蘭心潔的目光在杜仰秋的臉上停留片刻，反問了句：「大哥，你說是不是？」

    「爸爸，我承認這件事上我的確做錯的，可是我那麼做也是……」杜仰秋知道這個節骨眼兒上他再不承認是不可能的了。

    杜牧含操起檔案袋扔在杜仰秋的臉上，宋恩俞大驚之餘亦是不敢作聲，只是低頭聽訓。

    「做錯了事你還理所當然了是不是？你要是有心認錯的話，這份資料就應該是你自己拿過來，而不是讓別人拿給我。我以為你在美國歷練了那麼多年也該有些長進，沒想到你還是這麼不知天高地厚的。」罵完杜仰秋，又看向杜博秋：「你以為你是在你幫你大哥嗎？你這是在害他！男子漢大丈夫連這點擔當都沒有，還算什麼男人。」

    蘭心潔忽然想起去公司送湯時艾米主動向她抱怨時的情形，還有杜博秋之後的種種行為。一切，都是她最不想知道的真相。

    「如果不是老趙那邊把事情告訴我，你們還準備瞞我多久？」杜牧含很鐵不成鋼的看著兩人，「這次的事情我就當沒發生過，如果你們再犯同樣的錯誤，那就別怪我對你們不客氣。」

    「知道了。」

    「知道了。」

    兩人異口同聲的回答。杜仲秋陪著一聽聽完訓，便也回房了。

    從廚房出來，幾人的臉色都不好看，尤其是杜仰秋，在走廊上惡狠狠的瞪了眼杜博秋和蘭心潔：「你們兩口子不去演戲還真是可惜了，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的居心。把我踢出仲愷，你就是未來的接班人了。我告訴你沒那麼容易，咱們走著瞧。」說完，夫婦倆氣匆匆的從他們身邊離開。

    車子緩緩開出了杜家大宅，蘭心潔默默的坐在窗邊覺得心口堵得慌，杜博秋見她如此便問：「怎麼，還在擔心大哥說的話。」

    「一個局外人罷了，我為他操什麼心，我只是知道這個佈局的人煞費苦心的把我們全都引入局；而且最後自己卻還能置身事外。」蘭心潔望著杜博秋的側臉：「你或許算不到我一定會去公司，但你知道我去了公司一定會跟艾米閒聊瞭解公司的近況。所以你故意讓艾米當著我的面說那些話，你知道我肯定不會讓你為大哥背黑鍋的，也算準了我一定會來家裡把大哥貪錢的事情告訴爸爸。老爺子對你一直是持懷疑和觀望的態度，只有我開口老爺子才不會懷疑，因為我跟大哥沒有私人恩怨，我沒必要陷害他，而且我目的只是為了不讓你被他連累而已。」

    杜博秋也不否認，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你既然已經全知道了，我也不想再做無謂的解釋。在大哥這件事上我的確利用了你，可我這麼做也是有苦衷的，老爺子不信任我，大哥又急慌慌的想把我從現在的位子上拉下來。而我身邊唯一可以信任的就是你。」語畢，杜博秋試圖去牽蘭心潔的手。

    「這份信任我受不起。」蘭心潔冷漠的拿開手，自嘲道：「原來可以出賣的，都是自己身邊最親的人。你們一個是這樣，兩個還是這樣。」

    「心潔……」杜博秋試圖解釋，「不用解釋了。毫無說服力的解釋說再多只會讓謊言顯得更加蒼白無力。」蘭心潔出奇的平靜，車內重又陷入了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