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十九章 (反悔) 文 / 蘇夕顏
第三十九章(反悔)
司機老張將車開到門口,杜博秋替蘭心潔拉開車門,兩人上車後都是一言不發。蘭心潔心裡也和杜仰秋一樣,這個杜惜秋出現的不早不晚,而杜牧含居然要將自己手下的股份全部轉給她,並且還有意將家業交給杜惜秋打理。姑且不說這個杜惜秋是不是冒牌,但看今晚飯桌上杜牧含的舉動,足見他對這個小女兒的寵愛。
「是不是連你也覺得惜秋的事情是我安排的?」沉默了許久,杜博秋率先打破了車內的安靜。
蘭心潔雙眸含笑的看向他,反問道:「如果我問,你會告訴我嗎?不過這件事如果真是你做的倒也不奇怪,比起明爭暗奪,還是讓杜牧含親手交給你來的名正言順。」
「原來你也這麼看我。」杜博秋似是歎息,「不是我這麼看,只不過在外人看來這件事已經很明顯不過了。即便這一切跟你無關,但在別人看來也會覺得是你推諉的一種借口。」蘭心潔說出了她對事情的看法,「就像大哥,他可以指使大嫂那樣去試探小惜,然而你卻不能。但他們可以認為這一切都是你安排的,你卻沒有辯駁的理由。」
「我不在乎。」杜博秋坦然的說。見他這說,蘭心潔也不再說什麼了,杜博秋輕輕握上她的手,「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只有你。」
蘭心潔抽回手:「你在乎的只有仲愷而已。」杜博秋的手尷尬的停在那裡,只聽蘭心潔吩咐:「老張,路口放我下來。」
司機老張看了眼杜博秋,「太太,這麼晚了這裡打車不是很方便。不如您今晚就回去吧。」
「不必了,我的車就停在附近的停車場裡。」蘭心潔避開杜博秋的目光,「照我說的做就是。」
見杜博秋都已經不說什麼了,老張也只得按照蘭心潔說的做了。
車子在路口停了下來,蘭心潔下車朝附近的停車場走去。深秋的風很涼,蘭心潔下意識的拉了拉衣領,心中有片刻的荒涼感。有一雙手將一件外套輕輕為她披上,抬頭看到的卻是杜博秋清澈的眼睛,「這麼晚你一個人回去我不放心,還是看著你上車我再回去,老張就把車停在這附近。」
這一次蘭心潔沒有拒絕,兩人就這樣沉默的走在夜風裡,彼此沒有交流。杜博秋的手慢慢的牽上蘭心潔的手,「帶你去個地方。」杜博秋拉著她跑了起來。
蘭心潔雖然想要拒絕,然而卻開不了口拒絕,只是任由他這樣牽著自己。或許,她的心裡由始至終都沒有放下過杜博秋,他們之間並不是沒有愛情,只是彼此有太多的事情要去顧及。走到車旁,蘭心潔垂下頭:「我到了,你回去吧。」
杜博秋用了拉了她一把,狠狠吻住她的唇,這一吻,讓蘭心潔所有的理智都為之崩潰。所有的愛恨情仇,陰謀糾葛都被這一吻融化。
第二天清晨,陽光穿透玻璃射進房間內,寬敞的雙人床上杜博秋臥在一則睡得很香。蘭心潔的手輕輕順著他的眉峰劃了下去,是心疼、也是心痛,今天之後,他們的未來又在哪裡?仲愷內外的明爭暗鬥從未停止過,而他們各自都有不得已的苦衷,繼續這樣只會讓他們因為猜忌而彼此憎恨。」想到此處,蘭心潔在他的額頭吻了吻,然後下床穿好衣服離開。
開車回了公寓,蘭心潔放水洗澡,躺在浴缸裡蘭心潔腦海裡全是她昨夜和杜博秋纏綿時的情形,一切的一切都縈繞在她的心頭,可是,她卻清楚知道他們不可能再回到從前了。
客廳裡的電話響了好幾遍,蘭心潔裹了浴巾去接電話,「蘭總,我今天剛接到消息,富泰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要收回我們手裡的經營權。具體情況,康總說要等您今天過去了再細談。」
「好,我知道了。」蘭心潔放下電話,思忖了片刻便也起身去沖澡。
富泰頂層的總裁辦公室,蘭心潔在秘書小姐的帶領下進了康秉權的辦公室,「進來。」房間內傳來男人淳厚的聲音。
秘書推開門,蘭心潔微笑著點了點頭才進去,「康伯伯。」
「心潔,你來的正好,看來幫我看看這幅字寫得怎麼樣?」康秉權放下手中的毛筆,蘭心潔走了過去細細看了片刻,「筆鋒剛健遒勁,落筆乾淨利落,康伯伯最近的書法進步不少。」
「你呀,還和從前一樣會說話。」康秉權笑嘻嘻的說了句,秘書泡了綠茶進來,「坐吧,嘗嘗今年的新茶。」
雖說蘭心潔是為了他突然反悔的事情而來,然而看著康秉權不急不忙的樣子,蘭心潔也覺得既來之、則安之。順著他的意思坐下來品茶。
「茶很香,果然是新茶,味道就是不一樣。」蘭心潔給出了評價,「心潔啊,你最近是不是得罪了什麼人?」康秉權不避諱的直言。
蘭心潔放下茶杯,疑惑道:「難道有人在您面前說了什麼?」
「那倒沒有,只是業內有人這麼傳話而已。」康秉權也不欲再隱瞞她,「有人下令封殺振興。我們富泰一向和仲愷沒什麼業務上的往來,這次也是仲愷下令要封殺你們振興的。你是杜牧含的兒媳婦,放眼整個江北敢這麼做的人沒幾個,至於那個人不用我所說,你心裡應該知道是誰了。」
蘭心潔點頭,「康伯伯,您是知道的。我個人的利益倒是沒什麼,只是振興是爸爸當年的心血,我好不容易才讓它復盤,我真的不想就這麼毀在我手裡。」
「辦法倒也不是沒有。」康秉權看了蘭心潔一眼,「聽說,你和杜家的老二已經協議離婚了是不是?」蘭心潔靜默的聽著,也不知康秉權的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當年的是非恩怨雖然過去那麼多年,可是有人要是想存心挑起事端的話也不是沒有可能的事情。比如當年跟你爸爸的谷翹楚就不是個省心角色,很多事情她都起著推波助瀾的作用。要想重新拿回經營權,你首先要做的就是和杜家撇清關係,這樣做事才不會有顧忌。」
康秉權明擺著暗示她離開仲愷,除了富泰她別無選擇。
「康伯伯,謝謝你的提醒,我想我知道該怎麼做了。」蘭心潔起身準備告辭,「心潔啊,你回去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康秉權在她身後囑咐了一句。
蘭心潔出了康秉權的辦公室,若有所思的走到電梯口,如果真的像康秉權說的,一切都是谷翹楚搞的鬼,她的目的何在?難道只是為了重新回到杜博秋身邊,還是說,她身後隱藏著更大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