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丁氏的八卦因子！ 文 / 李好
那老婆婆聽完王福兒的話，笑著說道：「小鳳是個好娃子哩，家裡裡裡外外都是一把好手，對我們這些老街坊也都笑瞇瞇的，她爹她娘也樂和著哩。」
另一個人也說道：「是啊，你說咱們怎麼就沒有這麼能幹的閨女和孫女呢。」
「呵呵，我也是這樣想的，也不知道哪個後生有福氣，能把這小鳳娶回家呢。」
「上次我去她家打一把鐮刀，手頭上錢不夠，她就讓我先拿回去用，等有錢了再過來還，你看看這個，他們家的生意能不好嗎？」
「我看那，說不定小鳳她爹娘還要招贅呢。」
「人家有兒子，招贅幹啥？不是招贅，倒成了找罪了。」
眾人七嘴八舌，王福兒趁機開溜，對趙氏和丁氏說道：「奶奶和大伯母都聽清楚了？那個小鳳姐姐確實是個好的，」
趙氏很滿意，她覺得這多年的街坊才是最瞭解一個人的，這個叫小鳳的娃子竟然能讓這麼多人說她好，那肯定是個好的，不然，誰樂意說別人的好啊，王家村稍微有啥狗屁事，都被傳得很難聽。她是深有體會啊。
丁氏在一旁嘀咕，「太厲害的媳婦，也不成。再說你們沒聽見，人家說要招贅了，我一個大兒子，咋能招贅當倒插門的？」
趙氏道：「你哪只耳朵聽說了人家是好招贅的，現在都沒有派媒人說上話，你就這樣，這門親你到底想不想結了，不想結，咱現在就找老三去，直接回去得了。」
「我又沒說不想結，只是覺得這丫頭太能幹了。」
哦，現在覺得人家能幹了啊。趙氏罵道：「你這個窩裡橫的，在我面前你能說會道，還能頂嘴，現在還怕娶個厲害的媳婦？你想娶，人家還不一定答應哩，你沒聽這些人說，人家這麼好的，咱家大寶雖然也不錯，但是到底是村裡出來的，看得上看不上還是個事哩，就你這個樣，到時候咱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王福兒見趙氏聲音越來越大，旁邊有幾個人已經伸過頭來了，忙拉扯趙氏的袖子，「奶，咱快離了這裡，人都在看咱哩，要是被人知道了，可就全完了！」
趙氏也覺得被人知道了，很難堪，這才沒有罵丁氏，也把丁氏拽著走了。丁氏說道：「我這還沒有相看人哩。」
「你還想當面鑼對面鼓的相看啊，咱又不是娶個天仙，大概可以就成了！最後還不是和大寶過日子！」現在讓你這樣都是破格了，你還想咋的？
丁氏心裡說，你當時看媳婦的眼光也不咋滴，哪有資格說我？
而王福兒心裡說道，看來大伯母有些鬆動了。於是說道：「要不，我們進去鐵匠鋪裝作買東西，然後不就看到了？」
丁氏是聽了人家的話心裡是鬆動了，但是除了這叫小鳳的，都說她好以外，最要緊的是，人家說他家的生意好，既然生意好，那家底就不錯，她一年到頭就是到鎮上也是直接趕集，很少來看這鎮上人的居所，現在看人家這些人都穿的比王家村的人好，還獨門獨院的，比自家那個土坯房要好多了，這心思又動了一大半，想著自己的大兒子要是真的能娶個這樣的姑娘也是不錯的。
至於侄女兒絹子，還真是像金鎖說的，娶了有啥用，她家裡比自己家還窮哩，到時候難道還要繼續倒貼？優勢明顯，又是親眼所見，丁氏也不是糊塗到底了，該選哪個自然是門兒清。
果然是現實是美好的，也是殘酷的。趙氏一看丁氏的神色就知道她是咋想的，不過管她咋想的，她也樂意有一個鎮上的孫媳婦，起碼以後那些窮親戚會少，這大兒媳好歹是聰明了一回。
也不知道這蠢婆娘當時是發啥魔氣，還就是認準了自己的侄女兒，多新鮮啊。娶個窮鬼回來，你就得了好了？
趙氏道：「成，家裡的砍刀也都不能用了，咱去買一把。」她也想去看看大孫子媳婦是個啥樣的。
丁氏忙道：「娘，我可沒帶錢啊。」
趙氏翻了個白眼，「我哪敢用你的錢啊，我自己手上有錢，說起來，是你們孝敬的，我還得感謝呢。你說是不是？」
這明顯的是反話，丁氏不敢吭聲，王福兒在心裡暗笑，說起來，這個大伯母真是夠扣的，連相看媳婦都不帶一文錢，真正是鐵公雞啊，不對，應該叫鐵母雞！
三個人商定好了，趙氏還悄悄的把頭髮摸了摸，就是丁氏也把衣服給暗地裡整了一下，看來，這相看媳婦，不僅僅是被相看的緊張，這相看的也緊張啊。
王福兒倒是沒有多少緊張的，一進這鐵匠鋪，就看到好多各式各樣的鐵具，啥鐮刀，菜刀，砍刀，應有盡有，還有那鐵鍋，鐵盆子，簡直是不能小看這古代人那。
「客官，您想買點啥？咱們這裡啥都有，還可以定做，價格也便宜。」一個三四十歲的女人笑瞇瞇的問道，看來這人不是小鳳。
趙氏和丁氏都有些失望，不過趙氏確實是來買東西的哦，就指著那砍刀問道：「這樣的砍刀多少錢？」
那女人看了看，說道：「買一把三十文，兩把五十文。」
哦，這個，趙氏只需要一把砍刀，可是買兩把都能省十文錢呢，那麼到底是買一把還是兩把呢，趙氏很猶豫。丁氏在一旁說道：「娘，我看你買兩把得了，正好，我那邊也需要一把。」
王福兒真的恨不得掐死自己的大伯母，這個時候都不忘佔便宜，可是又不能真的掐她，趙氏正要發火，被王福兒給偷偷的拽了拽袖子，是啊，要真的在這裡和丁氏吵起嘴來，往後真的俄亥俄這邊成了親家，不是臉上難看？回去再和她算賬！
王福兒道：「奶，我家裡也需要一把砍刀呢，我兩合夥買就成了。」她遞過去二十五文錢，趙氏也沒有客氣，要真的讓她給別人買一把二十五文的砍刀，她可捨不得呢，這幾個兒子一個月也就給自己一百文錢，而且老二家的還拖欠不給。真心是捨不得啊。
那女人笑著看了看這祖孫幾個，覺得這小女娃挺有意思，身上帶著錢，家裡肯定是嬌養的吧，唉，自己的小鳳，卻從小就要挑起家裡的擔子，誰叫自己和男人沒有本事呢。
這兩把少賣錢的主意也是小鳳想出來的，只因為這樣能多銷幾把，比單獨買一把還是多賺了錢了。這麼聰明的閨女，實在是捨不得把她給嫁出去啊。
不過閨女年紀大了，不嫁出去，倒是耽誤了她了，那邊的雜貨鋪的王大寶倒是個老實的娃，平時也對自家多有照顧，看她們兩個小的意思，好像有那麼點意思，只是那家是鄉下的，到時候留在那裡可咋辦？
要不，真的到時候王大寶家裡提親來了，把這個要求提一提？不提都對不起自己的女娃啊。這邊這小鳳娘在心裡暗暗的想，那比昂丁氏則著急，怎麼這小鳳還沒有過來啊，今天難道真的看不成？
正想著，就聽見一個清脆的聲音過來，「娘，我來替你了，您回去歇著吧。」正是小鳳姑娘過來了。
丁氏和趙氏都目不轉睛的盯著人家姑娘看，王福兒覺得無話可說，那小鳳姑娘長得是眉清目秀，眉毛彎彎，眼睛看起來就讓人舒服，穿著小碎花的外衫，頭上戴了兩朵珠花，讓人很是覺得舒服。
那小鳳娘說道：「我一點兒也不累，你啊，都多大了，以後少來咱們店裡來，娘和你爹應付的過來呢。」
丁氏在心裡說：「就是，姑娘家還是少拋頭露面的好。」她已經把人家當成兒媳婦了。
「爹和娘這麼辛苦，當閨女的幫著爹娘應該的。」小鳳姑娘笑著對趙氏和丁氏道：「你們賣的東西要是覺得不好，可以過來退，我們店裡的東西買了保證不讓你後悔。」
看看，人家多會說啊，趙氏已經對這小鳳姑娘滿意了，這人也相看了，再停下來就會引起別人的懷疑了。於是三個人從店裡走出來。
「奶，大伯母，咱去吃飯吧。」
王福兒說道，既然大事已定，那就管好肚子了。趙氏和丁氏肚子也餓了，趙氏說道：「那就隨便找一個攤，咱吃碗麵就成了。」
丁氏道：「福兒不是說三弟妹給她帶錢了嗎，咱哈不容易來一趟，總得找個好地方搓一頓吧。我看剛才那邊還有個酒樓呢。咱去那邊去吧。」
「不是你花錢，你說話不心疼是吧，我說在攤子上吃就吃！你要不樂意，你自己個掏錢去吃去！」趙氏罵道。真是個不讓人省心的婆娘！
個死婆娘，什麼時候都想佔便宜，你也還意思你！今天是為你娃子辦事，你讓別人出錢，還是你自己個的侄女兒，想一想，都臊的慌！
丁氏到底拗不過趙氏，她也不想花錢哩，其實她覺得吧，反正老三家這幾年發了，請吃一頓飯又咋的了，何必小氣哩，要是沒分家，這錢還有自己家一份哩。
王福兒沒有這兩個人想的多，反正自己也要吃飯，一起請就一起請吧，為了一碗麵鬧的不可開交，划不來，說的簡單點，就是怕麻煩，她可不是不能讓這兩個人出錢，反正自己是晚輩，到時候說一句身上沒錢，人家攤主找的也是這兩人，一點兒都不管自己的事，現在出錢，只是不想搭理罷了。
於是三個人在一個麵攤上做了下來，要了三碗雞湯麵，別看這攤位小，面做的勁道，吃起來很香，三個人都是吃的乾乾淨淨。
王福兒付了錢，丁氏才放心，趙氏有些心虛，但是強忍著，又覺得自己是長輩，晚輩孝敬自己也是應該的，就把那心虛給弄沒了。她也根本沒想著出錢呢。
吃完飯三個人準備去找王銅鎖，事情已經辦完了，要回家了。王福兒本來還想去買點東西，不過想著這兩人的德行，還是算了。
他們走到當初約定的地方，過了沒一會兒，王銅鎖就架著車過來了，車上還有一個人，是宋長卿。
「你咋過來了？」王福兒問道。
宋長卿道：「舅公有些不舒服，我爹讓我去看看。」看他還背著一個藥箱。
「你都能出師了？」王福兒問道。沒想到這傢伙還挺行。
「小傷小病的還可以，不過以後會更好的。」宋長卿說著說著就臭屁了，就知道他是這樣的人，經不起誇啊。
那邊丁氏悄悄的對趙氏說道：「娘，那看他們兩個，見面就說個不停，說不定……」
「說不定啥？嘴不堵上你就不舒服啊，讓銅鎖聽見了，有你好看的！」趙氏低聲警告這個大兒媳，啥腦袋，想要壞咱老王家的名聲啊，簡直是個豬腦袋。
他們都知道老三兩口子對孩子的態度，別人要是敢詆毀她們，那可是捅了馬蜂窩了！還不知死活！
丁氏閉上了嘴，不過還是時不時的去偷看王福兒和宋長卿。想要發現啥，還以為別人不知道。
「那是你什麼人，老是在看咱們。」宋長卿小聲的說道。他真是有些受不了啊，被一個自以為別人不知道她在偷看的人偷看，真的是不爽！
王福兒不用扭頭就知道宋長卿說的是自己的大伯母。「我大伯母，告訴你，你可別被她纏上了，不然她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的。到時候有的你受的。」
宋長卿低頭悶笑，「我看她肯定跟你說過莫名其妙的話吧，不然你咋這樣說。」
「你還笑呢，我是為你好，你不相信算了，到時候有麻煩了可別過來找我。」王福兒轉移話題：「秀才公咋樣了？我都沒有聽說哩，前天見他還好好的。」
「舅公昨天感染了風寒，鼻子有些不通。石頭去鎮上去了，我爹讓我過來了。放心好了，我還能治不好舅公？」宋長卿說道。
「你這臭屁的毛病能不能不要啊，說你胖你還喘了。」王福兒說道，」咱要低調，低調知道不知道？
「我說的是真的，你要不信，我給你把把脈，保證能說出你身體好不好。」宋長卿見王福兒不信，忙說道。
「行了，拉拉扯扯的幹啥？我信還不行嗎？」王福兒拽過自己的袖子，正在這個時候，丁氏忍不住問問題了。
「你是濟安堂的少爺？」丁氏獻媚的說道。
王福兒給了一個你自求多福的表情。看吧，看吧，自找的吧。
宋長卿揚著眉毛，「你是誰？我認識你嗎？」
「嘿嘿，我是福兒的大伯母啊，我兒子大寶也在鎮上當掌櫃的，就是西街那邊的雜貨鋪。小少爺
長的可真好看，比女娃娃都看著好。咱王家村還沒有過這樣好看的娃娃呢，果然是有錢人家的少呀啊，你天天都吃些啥？是不是都吃山珍海味，還有頓頓吃肉？我聽說你們這樣的人家，花錢跟流水一樣，是不是這樣？」
王福兒心裡暗笑，宋長卿氣得火大，自己一個男娃被人說比女娃還好看，這太掉面子了！還那些說的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啊。不過這人是福兒的大伯母，要是別人，他早就一把給推過去了。
「過獎了！我天天吃的和你們一樣！」
「不過獎，不過獎！我說的是實話哩，我們鄉下人都喜歡說實話。嘿嘿，小少爺有空去我家玩玩吧，我家四寶和你年紀差不多大，他肯定樂意和你玩。」還天天和我們吃的一樣呢，騙誰啊，要真是一樣，咱倆換換？
宋長卿冷冷的說：「不用了，我沒時間。」誰到你家裡玩啊。
「咋會沒有時間哩，我跟你說啊，你現在和福兒年紀都大了，這在一起玩多不方便，我家四寶。呀！娘，你幹啥啊，幹嘛掐我。」
「閉上你的臭嘴，不說話沒人幫你當成啞巴。」趙氏罵道，「宋家少爺，你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一個渾人，說話就跟放屁一樣。回去我再收拾你！」
丁氏不甘不願的閉上了嘴，王銅鎖加快了速度，在村口的時候，宋長卿下車去秀才公家裡，其他的人是各回各家。
戚氏等了快一天，見爺倆回來，忙問起了消息，王福兒就把今天的事情說了，王花兒道：「看這個情形，大伯母答應了？」
「差不多吧，咱們做到這裡就可以了，以後的事就讓你大伯父和大伯母家管吧。」就是再親，要是插手太多，到時候還會埋怨，戚氏是深有體會。
王福兒也是這樣認為，又想到秀才公生病了，自己要去看他，就和爹娘說了，結果王小寶也想跟著去，王福兒就牽著他一起過去了。
王福兒和王小寶到的時候，宋長卿已經給秀才公看好了病，果然是著了涼，這春夏交接的時候，最容易得這樣的病的。
秀才公見到王福兒很高興，「這是你弟弟吧。」
「嗯，小寶，叫秀才公！」
王小寶很聽話的叫了秀才爺爺，秀才公更高興了，他這一輩子，也娶過親，也有過孩子，可惜最後都不在了，雖然不信什麼克人的事，但是也不想連累別人，所以自己單獨在這王家村住了下來。教教孩子，在這裡平靜的生活。
人那，到了老年，就特別容易感到孤單，還好有孩子們在自己身邊，這村裡的人對自己也尊敬，都尊稱自己為秀才公。
「福兒啊，今天我想吃你做的飯哩。」秀才公笑道。
「那行，晚上我做飯給您吃，小寶，回去和爹娘說一下，把咱家的臘肉拿一塊過來。」王福兒吩咐道。
王小寶飛快的跑出去了，宋長卿說：「那我今天也不走了，在這裡吃飯了。」
你本來也不走的好不好？這個時候過來，難道秀才公還會把你趕回去？
給秀才公做飯的婆子故作生氣的說道：「秀才公就是嫌棄我做的飯不好吃哩。」
石頭忙道：「婆婆，咱秀才公是天天吃慣了你做的飯，要換換口味唄，你還吃起醋來了，那咱不讓福兒做了？」
「那可不行，我也喜歡吃福兒做的飯哩，讓我也沾沾光。」說的大家都笑了。
等王小寶把臘肉帶過來，也帶來了父母的話，說是讓王福兒好好的照顧秀才公，「三姐，我也不會去了，晚上我也在這裡吃，你別趕我，秀才爺爺同意了的。」王小寶趕緊說道。
「知道了，你去外邊玩吧，別淘氣啊。」
王福兒準備生火，宋長卿過來廚房，「我來燒火吧。」
「你可別跟上次一樣，把廚房都點著了。」王福兒說道，上次大概都是幾年前了，這傢伙也是看著有趣，想要來試一試，結果可想而知，旁邊的松毛都讓他給點著了。還好最後滅了，不然這廚房都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