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人、口的買、賣 文 / 李好
從縣城裡回來，王福兒商議著買幾個丫頭和婆子，幫著給家裡做活，至於買幾個丫頭，開始說買幾個到時候當成嫁妝補給大姐和二姐。只不過王福兒和戚氏一琢磨著，又覺得不妥，現在大姐和二姐已經是人家的人了，肯定能使喚上丫鬟婆子，你這急巴巴的給送人過去，不是打人家婆家的臉嗎？說，人家連給自己兒媳婦買個丫鬟的錢都沒有？
這事可不能這麼辦，於是就決定買一個丫頭，到時候給王福兒帶過去，再買一個婆子，平時做做飯啥的，也能和戚氏說說話，還要給王小寶買個小廝，以後讀書啥的也能督促著他。
王福兒咋感覺這一下子就上了一層，也能買賣人口了呢？
家裡的地現在也有七八十畝了，是實實在在的地主了，還有個鋪子在做生意，另外王福兒幾年前也買了鋪面租出去，這幾年手頭上也積攢了不少錢。
好吧，看著這些錢，王福兒決定，買人了！咱也享受一把有人伺候的生活。
嘿嘿，就怕爹娘不習慣啊，他們都是土生土長的農民，這要是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還真是難受呢。所以只買個婆子，丫頭以後帶過去。先跟著一兩年，處出感情和信任了才好。
王銅鎖也想給自己的妻兒弄好日子呢，所以對這事沒有反對，只是說道：「小寶才多大，又是個男娃，這要給他買個小廝，以後還不成了個啥都不會做的少爺？就不要給他買了。男娃子自己動手最要緊。」想當年，咱們這一輩的，像小寶這麼大的時候，都下地幹活了，小寶這小子可是一次地都沒有下過，享福的不得了了。
「爹，咱小寶以後不是要去考秀才嗎？這到了外地，有個人跟著，總比一個人強。那些多少讀書人，都是因為沒有照顧好，生了病，把前程給耽誤的？咱給小寶找個小廝，就是讓他好好伺候小寶讀書的，以後到了外面也不會因為這樣的事而耽誤了。趁小寶還小，咱也買個和小寶差不多年紀大的，以後也是小寶的幫手呢。嘿嘿，要是咱小寶有那個命，以後說不定也是舉人老爺，進士老爺了，到時候還不是要更多的人伺候？身邊有一兩個信任的人，比啥都強。不說說一個好漢三個幫嗎？我看正好。就是小寶沒有那個命，這以後家裡的事不都是交給小寶的？咱現在是給小寶找人手呢。」
戚氏聽了王福兒的話，也說道：「娃他爹，我看福兒說的沒錯，你看看咱家的地也有那麼多了，以後小寶當個地主也得身邊有人啊，我看周地主出門就是一大幫子的人，這碰上地痞流氓別人也不敢欺負。」
王福兒心裡暗樂，咱娘這比喻啊，真是，好！
王銅鎖被說的動心了，「那成，我認識幾個中人，到時候讓他們找找人牙子，把人給買下來。」
「爹，不說鎮上有專門買人的地方嗎？王福兒問道。
「那地方不好，你一個女娃娃還是不要去，咱就讓人牙子過來咱家門上，雖然要給那人牙子跑腿費，但是安全。「
王銅鎖一錘定音，於是過了幾天，就有一個高高瘦瘦三四十來歲的女人上門來了，一進門就口稱奶奶小姐。王福兒覺得這人真是好口才啊。不過戚氏倒是有些不習慣，莊戶人家，被人成為奶奶，咋這麼彆扭呢？
這女人姓胡，人稱胡婆子，是鎮上有名的人牙子，據說前幾年鬧旱災的時候，她賺了不少錢，聽她侃自己以前給那些大戶人家送過丫頭，又給哪個當官的買過下人，真的是口吐蓮花了，幹這行的沒有一個好口才是不行地。
王福兒和戚氏都笑著聽著，等這女人說完後，王福兒也笑著把自己需要啥樣的人告訴了這胡婆子，「我們都是從鄉下來的，需要的人都是能幹活的，不是養著當金元寶看得，胡嬸嬸您覺得呢？」
胡婆子笑嘻嘻的道：「是這個理，我也是莊戶人家出身呢，要不是實在沒有法子了家裡的人都過不下去了，我也不會幹這人口買賣，名聲上都不好聽呢。我知道你們想要啥樣的人了，明天我就給你們帶過來，你們好好挑挑，那些好看不能幹活的，我都不給你們帶來。看王家奶奶這個面相，就知道以後肯定會越過越好，咱們以後打交道的機會肯定也越來越多。我也不說多的，這次我就賺個跑腿費就好了就當咱們攀個交情好了，王家奶奶可不要嫌棄我啊。」
王福兒忙說道：「胡嬸嬸說的是，以後可得多麻煩你了。」終於把這胡婆子給送走了，戚氏說道：「這人話可真多，娘都不知道咋和她接話了。」
王福兒笑道：「她經常去各個地方，這口才不練出來才怪，娘可不能和她比，這是不好比的，咱就把咱需要的人買回來就好了。娘我想著，這次就不要動咱家裡的錢了，我上次不是賺了四百兩嗎？就從那裡出了。」
「不成，你爹說這些到時候都要給你帶過去呢，不能用你的私房錢，你以後都帶到婆家去，我和你爹這幾年做生意也賺了不少錢，用這些錢買人，福兒你這次可一定要聽娘的，不然娘可要生氣了。」
最後還是決定用家裡的錢，在這個問題上戚氏是相當的堅決。王福兒也知道娘的意思，想著給自己添點東西，這買人的錢當然得他們自己賺的錢出。
那胡婆子果然是帶來了十來個人，效率真的很快，也不知道她手裡到底有多少人。王福兒和戚氏選了一個小丫頭，一個四十來歲的女人，還有一個十來歲的小子，這些人都穿著補丁加補丁，不過看上去都很乾淨，估計是胡婆子特意吩咐的，也是，誰願意要一個髒兮兮的人？
胡婆子拿著錢，對戚氏和王福兒笑的開懷，「以後有這樣的生意，記得過來找我胡婆子，我胡婆子別的不說，這人方面，肯定是比別人強。」還以為這次只能拿幾十文的跑腿前，結果竟然給了自己一百文，加上這賣人從中賺到的，也有四五兩銀子了，嘿嘿，今天收穫好啊。
看來這個王家能搬到鎮上來，是有一定的本錢的，以後說不定生意更多呢，胡婆子為自己得了一個長久的生意而高興。
王福兒和戚氏看著這買來的三個人，等爹回來了還要去衙門裡登記在冊，戚氏簡單的說了幾句，就是家裡也不是刻薄的人家，以後好好幹活就成。
王福兒道：「我娘是個心善的，只要你們用心幹活，必定不會虧待你們。但是若是仗著我娘善良就偷奸耍滑，那我可就不客氣了，你們的賣身契在我們手裡，隨時想賣就賣，聽清楚了沒有？」
話說明白最好，有些人是仗著當家的心軟就幹些不入流的事，那可是不成。王福兒還是要提前震懾震懾。
這三個人都老老實實的說聽清楚了。
戚氏歎了一口氣，自己真不是這塊料啊，連閨女都不如。
「好了，現在我說一下我家裡的情況，以後也是你們家了，到了家裡就不要拘束。我們家姓王，現在只有我爹娘和我與弟弟，這位是我娘，以後也是你們奶奶，我爹等午後會回來。還有就是我弟弟，他現在在上學，下學了你們就能見著了，我們還有兩個姐姐，已經出嫁到縣城裡去了，至於別的情況，你們慢慢就會瞭解。現在告訴我，你們的名字，還有以前家裡的情況。」
那年長的婆子道：「奴婢娘家姓張，婆家姓李，因為無子所以自賣其身，就希望有個安身之地。」王福兒道：「那以後叫你李嫂子了。」
「多謝小姐。」
戚氏是對這奴婢啥的聽著好不舒服，說道：「也別說啥奴婢奴婢的，我看你也是個苦命人，你放心，只要在我家裡好好幹，我們不會虧待你的。」
那李嫂子感激的說道：「多謝奶奶，多謝奶奶。」看來真的是進了厚道人家裡了。她自賣其身的時候，還擔心的不得了，現在放心了不少。
接著小丫頭也說道：「奴婢叫扣兒，今年十歲了，我家裡姊妹太多了，爹娘養不起，所以把我賣了，奴婢一定會好好伺候的。」
「扣兒這名字不錯那以後你就跟著我吧。」王福兒說道。
「多謝小姐！」
「奴才叫小牛子，今年九歲，奴才的爹娘都不在了，跟著叔叔嬸嬸過日子，後來叔叔嬸嬸家裡也過不去了。」看來每個人都有些心酸的事啊，不然好好的良民不當，幹啥當這低人一等的奴才。
戚氏早就心酸了，這都是可憐人啊。自家的小寶現在吃的好穿的好，人家都活不下去了，成了別人的下人。
王福兒知道娘的同情心又來了，只是這同情心也只能是一時，要是時時刻刻來個同情心，那咱還買人幹啥？王福兒決定等會兒好好的和娘說明白，這同情可憐他們，並不是幫他們，到時候把他們養成了個不好的性子，惹出了大事，到時候去了別的地方，那也是吃苦的，恩威並施才好。你要真的把自己買的人當成兄弟姐妹，那可真是害人家呢。
王福兒也決定不改這三個人的稱呼了，就按照他們的名字叫。
等王銅鎖和王小寶回來後，王銅鎖倒是沒有啥驚奇的，王小寶是上看下看那個小牛子，把小牛子看得很不好意思，頭都快低到地上了，「好了，小寶，別逗小牛子了，以後他就跟著你了，給你磨墨，你去上學他陪著去，你對人家好一點，知道不？」
王小寶忙說道：「三姐，我知道，我幾個同窗都有書僮，他以後就是我的書僮了，是不是？」
「嗯，就是那個意思，不過你可要好好讀書，你看爹和娘為了你讀書，把書僮都給你買回來了。」王福兒說道。
王小寶點點頭，「我知道了，一定好好讀書，那三姐，小牛子要住在哪裡？」
「住在你外間，晚上你要是喝水啥的，他也能跟著，不過，你不能故意折騰人知道不？」
「知道了，三姐就是囉嗦，你就放心吧，我都當舅舅的人了，知道啥事該做啥事不能做的。」王小寶說道。
王福兒無語。
這三個人買回來後，戚氏和王福兒都輕鬆了不少，戚氏把鋤頭拿出來，準備給院子裡的地除除草，這骨頭可得多活動活動，不然啊不舒服，那李嫂子倒是想接過來，只是戚氏不讓，這不幹活，渾身不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