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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四十一章 文 / 浮生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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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荔亦是個聰敏的,聽完頓時沉默下來,若有所思。

    沒錯,青素以及呂碧茗,與洪招娣已是不死不休之局。呂碧茗據說是個不問世事的,倒還罷了,而五個月後青素思過完畢,必會想盡方法再掀風浪,到時就是一場爭鬥清算。

    像路兒這樣年幼弱小、無依無靠,若是現在便急於表明立場,無疑非常容易成為爭鬥的犧牲品。反而是洪招娣對他冷淡無禮的消息傳開,會令他在將來得以保全。

    想通了此番關節,朱荔不由又感歎道:「只是怕牛公子不能領會主君的苦心回護,今後反而會含怨於主君呢。」

    「縱然如此,那又如何?」洪招娣思忖片刻之後揚起唇角,鳳眸微瞇望向朱荔,竟是毫不在意。

    說完,自顧自踏進了臥房。

    朱荔被洪招娣這八字反問,站在房門前半天回不過神來。

    此刻她思緒紛亂,仿若想了許多,卻又什麼都沒想,只隱約覺得自己的主君雖說相貌只是清秀,然而適才那一笑,卻堪稱絕代風華。

    次日清早,洪招娣又去了小瑯嬛閣。她吸收了昨日的教訓,並未再去找自己感興趣的術法,而是從自己能練的術法中選了一種仔細參詳。

    這次洪招娣選中的術法名叫百花殺,雖不及木葉風花陣博大精深,卻也頗為有趣,值得深研。

    所謂百花殺,其隱藏含義為「我花開後百花殺」。使用其術,手上必須先備有各類種子,如果正面迎敵,可催發毒荊棘種子化做武器,攻防兼備;如果想要偷襲,可將被自己靈能浸過的白骨籐種子暗中灑在敵人身上,再出其不意催發,如此種種,不一而足。

    當然,除卻書上所教的這些使用方法,只要能理解各類花草籐蔓種子的性能用處,你自己還可以在上面進行創新改良,形成自己獨有的戰鬥方法。凡精通百花殺之術者,雖同出一系,卻各有側重所長,這也是其最有趣的地方。

    百花殺既有趣又不難理解,洪招娣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將其看完,便已經完全明白其運作的手法和基本原理。眼下她所缺的,只是實際操作經驗與對各類靈草靈木的知識瞭解。

    洪招娣將百花殺之術還入原來的擺放位置,正打算去找本有關花草知識的書來看,卻見那看守小瑯嬛閣的少年子附上了,來到她面前行禮道:「洪小姐,主君請你共用午膳。」

    李仲晟雖然喜歡與洪招娣親近相處,但修真者的時間貴重,兩人各有各忙,並非天天見面,也只能如這般隔個一兩日吃頓飯,相約賞花散心之類的次數都極少。

    既是李仲晟相約,洪招娣自然不能推拒,於是道:「知道了,我這就去光華那裡。」

    說完便與那子附一同下,帶了朱荔,朝李仲晟所在的方向而去。

    李仲晟此人請客吃飯,甚是喜歡設在室外,這次也一樣,將宴席擺在花園的涼亭裡。

    眼下正值初冬,室內還不覺得怎樣,外面卻有些寒冷,然而洪招娣帶著朱荔剛踏進涼亭,便覺溫暖如春。仔細看了,原來亭子四周圍了一圈絳霞暖玉,既擋風又生溫。

    李仲晟見洪招娣來了,忙招手讓她坐在身邊,笑道:「綸兒來的早,便和我一起先等等,還有個客人沒來。」

    洪招娣暗想,不知是什麼樣的客人,居然能勞動你這位渡真門內金丹之下第一人大駕相候,嘴上卻乖巧應道:「嗯。」

    李仲晟左右無事,便主動向洪招娣介紹道:「待會兒要來的是袁師弟,他為人是極好的,最與我性情相投,待會兒你不必拘束。」

    洪招娣點點頭,頓時想到李仲晟所提這人是誰。姓袁,能讓李仲晟這般設宴相邀的人,渡真門內只有一個,那就是五大弟子中排名第二的袁晴蛉。

    袁晴蛉此人在門中頗為低調神秘,據說因為先天體弱的關係,待在自己的靈居裡不常出來,除卻五大弟子和金丹長老,其餘弟子很少見到他。

    洪招娣與李仲晟坐等了一會兒,就見個二十許,身穿一襲青衫,做書生打扮的年輕人帶著兩個子附來了。

    那年輕人偏瘦,皮膚望去比常人要蒼白一些,眼下有兩道淺淡的青痕,像是沒睡好留下的。打眼望去這人除去身材修長之外,並不如何出眾,然而迫而察之,卻有種獨特的、極吸引人的氣質。

    對一個男人來說,有時候氣質吸引人,和五官長的俊美到無可挑剔,是兩回事。這年輕人身上就有這樣的氣質,讓人覺得他分開來看只是中上的五官組合在一起,就再沒有這樣的恰到好處,就連眼下淺淡的青痕亦是令人賞心悅目。

    「袁師弟總算來了。」李仲晟見到這年輕人,連忙起身相迎,與他讓座。

    洪招娣暗道,原來這人就是袁晴蛉,亦起身見禮道:「小妹洪招娣,見過袁師兄。」

    袁晴蛉看了她一眼,神情柔和的微笑道:「都是自家人,師妹坐,不必與我多禮。」

    三人落坐後,李仲晟抓住他剛才的話頭道:「既然都是自家人,那今後綸兒若有什麼事,師弟可得關照一二。」

    袁晴蛉笑道:「近來門內傳言,都說你如何照顧寵愛洪師妹,我原想著你素來是個冷心冷面的,還不怎麼信。如今我一來就聽到你這番話,卻是信了。」

    「師弟這話好沒道理。」李仲晟聞言,不由略感氣憤道,「我縱是對人要求嚴格些,那也是為了不亂了章法規矩,怎地你也來編排我是個冷心冷面的?」

    「如此,便算我失言。」袁晴蛉見狀,依舊笑的如沐春風,「那麼自罰三杯如何?」

    說完端起酒壺,悠悠然的給自己斟了杯酒,一飲而盡。

    李仲晟看著他準備斟第二杯酒,終於忍不住伸出手,掩了酒壺口道:「師弟體弱,不能多喝,一杯便足矣。」

    「既如此,就依師兄。」袁晴蛉見狀也不再堅持,只是唇邊的笑意越發深。

    洪招娣在旁看著兩人你來我往,就覺得這袁晴蛉外表看上去謙柔溫文,令人如沐春風,內在卻聰慧狡黠的可以。

    幸好她是要和此人為友,若是為敵的話,不知道要比呂碧茗難對付到哪裡去。

    袁晴蛉這時偏過頭,望向洪招娣笑道:「聽聞師妹與我一樣是修習木相,今日與師妹初次見面,這種子袋便贈予師妹,與師妹做個見面之禮。」

    說完,從袖中拿出一個精巧滿繡的青金色荷包,遞到洪招娣面前。

    洪招娣雖好奇這種子袋是什麼,但既然要扮柔弱,便沒有立即伸手去接那荷包,而是怯生生望了眼旁邊的李仲晟。

    李仲晟笑道:「既是袁師弟給綸兒的,綸兒收下無妨。」

    「如此,多謝袁師兄。」洪招娣向袁晴蛉柔聲道謝之後,接過他遞來的荷包,拿到面前仔細看了看,眼神中微顯疑惑。

    李仲晟見狀,果然朝她解釋道:「綸兒是不是好奇裡面有什麼?只需釋放一縷靈氣入內便知。」

    洪招娣不好意思的笑笑,當下依他所言,釋放了一縷靈氣進入荷包內。

    這一試才知道,裡面是個約有三、四平米的空間。這空間與她的八節鐲和空間戒不大一樣,被分成許多小格,其中一大半的小格裡都裝了種子,並在其上用玉牌做了名字標識。

    按名索驥,這些種子洪招娣倒認得幾樣,比如說毒荊棘、白骨籐等等,都是她不久前剛在百花殺之術裡看到過的。然而絕大多數的種子名稱,她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看來很需要惡補這方面的知識。

    袁晴蛉微笑道:「我見師妹身上佩帶有用來儲物的靈器,但這種子袋,卻和尋常儲物的靈器不同。尋常儲物的靈器,只可存死物,如靈石符紙丹藥之類,而只要是有生命的東西,像靈花靈草的種子或者尋常貓狗之類,放進去便會生機全無,種子袋則可護持萬物生機。對我們修行木相的人而言,是必不可少之物。」

    說完舉箸挾了些筍片入口道:「腹中卻有些餓了,都是自家人,我便不客氣了。」

    李仲晟與洪招娣一笑,亦相繼舉箸。

    袁晴蛉為人謙柔溫文,又懂得在適當的時機做適當的事、說適當的話,製造和睦融洽的氣氛,於是這一場宴席吃的賓主盡歡。

    席間李仲晟喝了不少酒,雖未醉卻起了興致,放下牙箸,雙頰微紅望著袁晴蛉笑道:「師弟向來吹得好簫,此間有酒而無絲竹之樂,不若與我們吹奏一曲。」

    說完一揮手,便有個極為美貌的少女子附上前,將一管紫竹簫高舉於頂,捧到袁晴蛉面前。

    袁晴蛉伸手接過,在指間轉動幾下後望向李仲晟笑道:「師兄亦擅長於琴之一道,今日既是相聚於此,與我合奏一曲方是正理。」

    李仲晟含笑肯首,就見侍候的子附們很快擺下琴案,並焚起了檀香。

    李仲晟離了席,走到琴案前掀衣坐下,修長遒勁的十指按上七弦,朝袁晴蛉道:「這半年來皆忙於修行和雜務,未曾撫琴,卻是生疏了許多,不知還能否與師弟應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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