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一章 從此殊途 文 / 浮生雲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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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仙師,請饒了我吧。」那十幾個少年男女之中,就有昨日拍賣會上被袁晴蛉拍下的情兒,他雖全身顫慄,眼含淚水,恐慌到了極至,卻也知道自己身處生死存亡之際,壯了膽子匍匐上前,趴在袁晴蛉腳下求情,「情兒什麼都能為仙師做,只求不要如此相待。」
情兒是聚寶齋自幼精心調教出來的,正值男女莫辨的十三四歲之齡,容貌殊麗,身體柔軟極富美感,皮膚一片晶瑩雪白,不見半點瑕疵,仿若一個玉人般,身體更是隱隱散發出種清雅香氣。
一般人值此赤身**之狀,再加上哭著求人,定是狼狽不堪,但情兒就連此時哭訴起來,亦是頗有章法,顯得楚楚動人。
「少主,這小子在這次的貨物當中,卻是頂尖的,算得上一個美人。」旁邊的黑衣侍從笑道,「反正此次人數差不多夠了,少主要留下他在身邊服侍,亦未嘗不可。」
袁晴蛉卻神色冷淡,不為所動道:「島主此番交待下來的事,豈能徇私?」
說完,他便走到屋子角落的一張條凳上坐下,朝那四五個黑衣侍從揚了揚下巴,示意可以開始了。
其中一個黑衣侍從關了門後,在屋子門前放了個禁制陣盤,用來隔絕聲音傳出,其餘幾個將一名少年吊起來,笑道:「這上古荒淫獸早在世間絕跡多年,也只有島主天縱奇才,方能想出令其重現之法。此番若是功成,不止少主在島主面前再添親密信任,就是島主在北海諸雄中,亦是能大大露臉。」
袁晴蛉輕輕一笑,面上未曾反駁,心中卻暗道,他與樓金變之間,此生恐怕都與親密信任這四字無緣,從頭到尾只是一場博奕與各取所需。
他既然想從樓金變那裡取得那樣東西,便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令樓金變安心才是。對這一點,他已有所覺悟。
袁晴蛉坐在條凳之上,看著那黑衣侍從自少年頸部稍後的地方,從上而下沿著脊椎部位剖開,血淋淋剜出大半條脊椎出來,然後迅速自儲物袋中取出根碧玉般發出瑩光的長條脊椎狀物體,填入那剜出的脊椎的空位之中。
那碧玉脊椎是有靈之物,一入少年體內便和他原本的斷椎貼合的天衣無縫。
黑衣侍從做完這一切之後,只往那少年背上的傷口處撒了把傷藥,便將他放下來,任其在地上掙扎扭動、慘叫呼嚎。
這些黑衣侍從圍著那換了脊椎的少年,眸中儘是興奮嗜血之色。
袁晴蛉坐在一旁,靜靜的看著、聽著,既不因嗜血而興奮,也不因場面殘酷而不忍,眸中一片沉靜。
既然已是走上了這條不歸路,那麼就要有承受其中所發生一切的心理準備。
換了碧玉脊椎的少年,在地上慘叫掙扎的過程中,身體漸漸起了變化。只見他一頭墨色的長髮逐漸化成青草一般的碧綠,額頭上生出一對駝鹿般的角,尾椎延長,竟是長出一條尾巴出來。
旁邊被鎖的那十幾個少年男女被嚇的驚聲尖叫,在一旁道:「怪物怪物」
黑衣侍從們則笑道:「不要急,慢慢來,你們都有這一刻的。」
那少年身體起了變異的同時,原本白皙的皮膚漸漸泛起一層奇異的粉紅之色,下面亦同時高高聳起。他背後剛剛剖了脊椎的傷口還在流血,他卻感覺不到疼痛般,直愣愣看著不遠處被鎖的一個美貌少女,發出一聲不似人的沉悶吼叫,就要作勢朝她撲去。
那美貌少女被嚇的尖叫不止,縮在牆角不敢動彈,旁邊的黑衣侍從及時拉住了那變異少年,朝袁晴蛉笑道:「少主,這傢伙體力不錯,總算是成了一個。我們這就把他扔到蠱盆中去,可好?」
袁晴蛉揮了揮手,道:「去吧。」
一個黑衣侍從領命下去了,將那少年扔進外面的蠱盆中,剩下的幾個侍從亦是不曾得閒,從那十幾個少年男女之中,又拖了一名少女出來。
那名少女在那十幾名少年男女中,算不得容貌最出色的,卻有幾分烈性,眼見無法倖免,便邊掙扎邊哭著罵道:「邪魔你們會有報應的一定會有報應的」
「嘿嘿,我們的報應,只怕你是看不到了。」黑衣侍從們將少女按在地上,沿著她眉心的中線,自髮根一直剖到眉心,然後塞了一顆拇指大小,血紅的珠子進去。
那顆珠子一見血,便往皮肉裡鑽,直到鑽裂了頭骨,嵌入了眉骨中間,這才停止。
頭骨被生生鑽裂的疼痛可想而知,黑衣侍從們放開少女之後,那少女血流披面,捧著頭在地上慘叫打滾,身體亦產生了變化。
只見先是沿著她的小臂,長出了細細的金黃色鱗片,緊接著腰部以下,修長的雙腿之上亦生出了層層金鱗。
黑衣侍從們玩笑般的圍觀看著,控制著她在地上打滾掙扎的範圍,然後時不時放出一道劍氣,削去她雙腿內側的皮肉。
沒過多久,少女雙腿內側的皮肉就被劍氣削的差不多,露出森森白骨,滿地鮮血淋漓。與此同時,因為那顆珠子的原因,她再生癒合能力極強,被削去皮肉的雙腿漸漸延長至身體的兩倍,且柔若無骨,然後貼合長攏到一處,形成一條蜿蜒金黃蛇尾的形狀。
但變異完成之時,少女的情況卻不及之前的少年,只見她抓著自己的胸口,睜大了毫無焦距的雙眼,臉色發青,呼吸重而急促,金黃的蛇尾在地上彈跳扭動了幾下之後,便再沒有了動靜。
「這小娘體力不行,這次失敗了。否則,是多好的一條媧祖yin蛇。」旁邊的黑衣侍從頗為遺憾的咂了咂嘴,上前再度剖開少女額前已經合攏成一條線的傷口,將她雙眉中所嵌的那顆血色珠子挖了出來。
死去的少女很快被拖出門外埋了,她始終不曾瞑目,額上只留下一個深深的血洞。
袁晴蛉坐在長凳上沉默而冷靜的看著,覺得自己已經不能再算是人類。
儘管他的理智一次次告訴他,這種事他不去做,樓金變手下自然也會有人去做,正是無可避免。然而,當真正親自面對和製造這一幕幕慘像,他卻不能拿這個理由隨隨便便的原諒自己。
不能原諒,卻還是要繼續。只因這場博奕賭注,是他二十三年來心中最大的執念,他不想輸,也不能輸。
大約到了半夜,那十幾名少年男女才被黑衣侍從們處理完,其中體力不支死了五六個,被埋在附近,最終成功了大約十一二人,都被扔進了院子中間的蠱盆之中。
漫天星光燦爛,袁晴蛉和黑衣侍從們站在口小肚大的蠱盆外,聽見裡面被人為製造成yin獸的少年男女們發出陣陣吼叫和呻吟,顯然正在媾合**。
旁邊的黑衣侍從笑道:「少主,這些人蠱被改造之後,食慾**都極其旺盛,待他們覺得腹中飢餓,便會開始互相爭鬥吞噬。我們在這裡大約等上半個月,這蠱盆之中,就會只剩下一頭yin獸。這能留到最後的,定是最強悍和最美麗的一頭,正好拿去獻給島主採補。」
袁晴蛉淡淡看了他一眼,道:「你們今天做的很好,我回去後自會稟報島主,為你們記上一功。」
那黑衣侍從面露喜色,嘴上卻連稱不敢,躬身行禮道:「這都是少主指揮有方,是少主的功勞,屬下們不敢居功。」
袁晴蛉勾起唇角笑笑,轉身朝已經拾掇打掃乾淨的房間走去。在邁入房間門坎之前,他抬頭望了望滿天繁星。
此時此刻,他與李仲晟等人仍處於同一片星空之下,然而縱使曾經那般友愛,相知相得,卻已是殊途再無法同歸。
……
袁晴蛉離去之後,洪招娣按照平常的習慣,獨自在房間裡祭煉了兩個時辰的劍氣。
那位石樓之中的元嬰前輩,所留下的這丸劍氣非同小可,一丸劍氣內含六六三十六層玄機。如若全部祭煉完成,就可以同時操縱三十六柄飛劍,布劍陣傷敵,皆不可小覷。
然而雖說理論上如此,但同時操縱三十六柄飛劍需要極其強大的神識和控制能力,估計到了築基後期才有這個可能。按照洪招娣目前的能力,用外靈氣能同時操縱四五柄飛劍,就已經不錯。
這方面雖有些遺憾,然而元嬰前輩留下的飛劍,從質量上速度上,靈活運轉和鋒利程度上,與尋常飛劍就不能相提並論,比如說被血麒麟毀去的那兩口飛劍,可以說是雲泥之別。更何況洪招娣能同時操縱四五柄,說出去其實已經有些駭人,是洪招娣目前身邊最犀利的防身禦敵之物。
但這樣威力強大的劍氣,按常理來說並非她這樣僅煉氣中期的修真者能保得住的。想想看,一直到元嬰期都不失色,而且可以經過自己靈能浸潤不斷成長的武器,該引來多少人覬覦?
所以她暫時並不打算將其顯露在外,只在危機關頭留做亡身保命之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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