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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初入仙途 第十章 爭鬥 文 / 大頭雨

    「上古祖巫肉身堅逾金剛,即便是遇到上品靈寶也莫不能傷。()」提起這個不知多少年前的久遠傳說,巫行月的眼底全是無限祟拜敬仰。看著她沉浸在回憶中一臉的激動,李清風對她所說心裡大大的不以為然,巫妖傳說在山海經、淮南子以及各種道書中都有記載,可是結果呢?再牛再強橫又怎樣……到頭來不還是隕落成灰了麼?所以說別的都沒用,關鍵時還是得看結果。

    似乎感覺到他在想什麼,巫行月憤怒的目光堪比兩行冰刀,還著寒氣射到李清風的臉上,面對這樣的目光,感覺自已正在面對一面清澈無翳的明鏡,還是那種由裡到外,被人扒得精光的毫無隱瞞,纖毫畢現的明鏡。

    很不喜歡這種被人窺視的感覺,李清風很是惱火,可是打又打不過,只能憤憤的低下了頭,避開她的目光,心中暗暗戒備警惕。

    果然察覺到了他的想法,含笑看了他一眼隨即挪開眼光,巫行月眼望長天,口氣悵然:「其實你想的沒有錯,但巫族滅亡,非關人事,乃是天命,個中玄機你一個凡俗小子又能怎知道的詳盡!」

    去他的巫祖……李清風才懶得管他滅不滅,讓他在意的是另外一件事:「你真能察覺到我心裡的想法?」

    「好稀罕麼,我們巫族神通多著呢。」巫行月微哂一聲,不屑的別過頭道:「不過是他心通而已,你就這麼大驚小怪,若是日後見識到更厲害的神通法術,你豈不是要把眼瞪瞎了?」

    挨了訓的李清風訕訕的有些不好意思,巫行月瞥了他一眼:「廢話少說,是你做決定的時候了。」

    看了她手中晶光閃爍的匕首一眼,李清風心裡本能浮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憂,轉眼見她一雙眼睛漆黑明澈,深深看著自己,安靜而純粹,這個決定做的就有些躊躇,良久方道:「你要保證將來不是要我做什麼惡事?」

    「舉頭三尺,神明昭昭,出口有願,天地必應!」巫行月笑著點了點頭,眼底晶光閃爍,居然全是喜悅歡喜:他日我若要你做什麼惡事,就教我天誅地滅罷。」

    她這樣一說,李清風自然沒有了任何疑慮,豁然笑道:「好,這個承諾我給你!」壓在心頭一塊大石為之一鬆,巫行月燦然一笑,就如同花瓣沾露明月籠煙似的柔美炫目。

    同樣是笑,看在李清風的眼裡如同花開盛放,而看在阿離眼裡,卻全是礙眼礙心的不舒服,忍不住出聲打斷:「別囉嗦啦,快些取枝吧。」

    巫行月心情大好,也不去與惡聲惡氣的阿離計較,望了手中的匕首一眼,點了點頭:「是啦,答應的事總是要做到的。」持刀移步到了一枝翳影枝前,緩緩的舉起匕首……李清風全神貫注的屏住了呼吸,沒有人比他更瞭解這個翳影樹堅韌變態到了什麼地步,自已御使葫蘆全力一擊,不但沒有傷到人家一分皮毛,反將自已震得重傷。

    眼睛看著那把匕首,李清風的心中又是好奇又是艷羨,不知道這是什麼神兵利器,居然能夠砍得動這個翳影神樹。忽然想到巫行月說此樹這是后土巫杖所化,沒準真不是假話。

    正在胡思亂想的進候,那邊巫行月素手輕揚,晶光璀璨,一道彩虹如匹練一樣直劃而下,頓時紅光迸現!

    阿離離得近看得也真,先就驚叫了一聲!

    李清風嘴巴不自禁張得大大的,眼前所見大出二人意料……匕首沒有落到翳影枝上,而是直插在她的左臂之上!

    似乎極為痛苦,巫行月的臉上瞬間一片灰白,臂上滲出的血也奇怪,自臂上急速汩汩流下,卻沒有想像中那樣滴到地上,反而靜靜懸在空中,粒粒滴滴如瑪瑙如珊瑚一般晶瑩閃光。

    巫行月揮手拔出匕首,揮手拋到空中,隨著她的手勢起處,場內忽然起了一道風,那匕首停在空中滴滴轉了圈,吐出五彩霞光,懸在空中的血珠如同受到感召,一齊騰空而起,那匕首電閃般繞空一圈,將所有溢出的血珠全都吸食一空,那匕首刃口之處變得一片血紅。

    李清風怔怔的看著這一切,心裡卻想起阿離複述老鬼的一句話:若是想求得翳影枝,就如同割她的肉喝她的血一樣難……心中忽然醒悟過來,看來老鬼說的半點沒錯,這還真的是吃肉喝血,半點不差。

    看到巫行月一臉灰白,明顯此舉很傷元氣,心裡很是覺得難言歉疚。

    就這在這個時候,巫行月騰身凌空,口中輕叱一聲,一隻素手緊緊握住了匕首,身隨刃轉,凌空劈下,一聲金銷玉碎般鏗鏘聲音,那堅不可擢,無物可傷的翳影枝應聲而落!

    阿離興奮的跳了起來,伸手將那翳影枝接了過來,歡呼雀躍的到李清風跟前獻寶:「有了它,這下咱們可以去幽都啦。」

    千想萬想也沒想到會用這種方法取得翳影枝,李清風伸手輕輕拿過,卻沒有象阿離那樣興奮,轉頭看向已經收刀而立的巫行月,見她蒼白的臉上全是冷汗,不假思索的衝口而出:「嗯,那個……你有沒有事?」

    看他一臉的緊張,巫行月欣慰一笑:「不必擔心,若不得我們巫體之血,就是天神下凡也取不到的。」再次感受到她聲音中那種不知所謂的莫名驕傲,李清風忍不住歎了口氣:「不管怎麼樣,多謝你啦!」

    巫行月低下了頭,半晌之後才開口,聲音異常溫柔得幾有給人痛楚的錯覺:「……你喜歡就好。」

    別人聽了這話不知什麼感覺,反正李清風的臉是紅了。

    冷眼一旁看著他們二人互動,阿離討厭死了這種暖昧的感覺。看看李清風,再看看巫行月,阿離不知怎麼形容此刻心裡的感覺……就好像自家碗裡的肉正被別家的人虎視眈眈的惦記著。若是讓李清風知道自已在別人的心裡已經成了一碗垂涎欲滴的紅燒肉,不知會做何感想。可是對不起,此時阿離覺得這個比喻最為恰當。當然,對於巫行月,她是半點脾氣也沒有的,所以只能惹不起躲得起。

    見翳影枝到手,阿離半點想留的心思也沒有,拉著李清風道:「李大哥,咱們下山吧。」

    確實再沒有留下的必要,李清風回過神,嗯了一聲,對著巫行月行了一禮:「承你的情,今天的事我記下啦,如果沒有別的事,我們就告辭了。」說完猶豫一下:「……你的傷口有沒有事,要不要包紮一下?」

    聽說他要走,巫行月的神情明顯有些黯然,可是聽到後來他關心自已,只覺得心頭甜甜的,雙眸宛如破曉曙光,淡淡一笑擺手道:「不妨事,你一路順風。」

    失血之後的臉素顏淡彩,卻別有一種直擊人心的虛弱美感,巫行月轉身便往樹屋走去。見她走絲毫不拖泥帶水的乾淨,李清風倒有點悵悵然的無所適從,望著她的背影深深看了一眼,轉身對阿離道:「走吧,咱們回去。」

    早就等得有點急眼的阿離答應一聲,拉著李清風的手歡天喜地往外就走。

    而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驚天暴吼,就如同平地劈下來的雷,震得人耳嗡嗡作響:「巫行月,你個潑賤!同為巫族中人,我求了你幾千年,你不給我翳影枝也罷了,沒想到你居然耗費精血,給了一個素沒謀面的凡人小子,敢情是你看上他了麼?」

    這一聲怒喝如雷般來得猝不及防,動作更是如電般快得無與倫比,話音剛落,一隻毛茸茸的大手攜風帶雷從半空一撈而落,向著李清風狠狠的抓來,一聲獰笑刺耳入心:「小傢伙,乖乖的把翳影枝交出來,老子開恩賞給你一個痛快。」

    又驚又怒的李清風只覺得風聲刺耳。再想躲已經晚了,就在這千鈞一髮間,忽然覺得身子一輕,鼻端傳來一陣蘭麝香氣,耳邊聽巫行月怒喝道:「巫陵祈!你一而再再而三來巫族聖地胡鬧,以為我好欺侮麼?」

    「狗屁,自已做下醜事,還想搬出巫祖前來壓我?」聲落人現,從空中跳下一個巨大漢子,赫著的上身渾身肌肉一塊壓著一塊,膚色若銅臉色若鐵,一道長鞭盤在裸露的臂上,阿離眼尖看到,忍不驚叫了一聲:「有蛇啊……」鞭頭揚起處竟然是一條擇人欲噬的巨蛇,三角蛇頭高高昂起,火紅蛇信吞吐不斷,嘶嘶有聲,極盡可怖。

    李清風沒有在意那條蛇,而是將全部注意力放到這個名叫巫陵祈的身上,這傢伙出場威勢驚人決不是無能之輩,再看巫行月的臉色,似乎對這個人也頗為忌憚,心裡一動念,手不由自主的伸到頸下捏住了葫蘆,突然想到一件事……就算自已出手也不知能不能幫得上忙,一時間大為沮喪。

    「巫陵祈,我勸你知道些好歹,幾次三番無故前來吵鬧,我念著巫族一脈對你格外開恩,倒讓你越發得臉了!」說著一頓用中長長巫杖,杖頭那只鳩鳥忽然化成活物,展翅昂首淒聲長叫,彷彿遇上了宿敵,巫陵祈臂上那條長蛇一顆三角巨頭立時縮起,長長舌信嘶嘶有聲,口中毒涎紛紛垂下,眼神和主人一樣,全是桀驁陰險。

    巫陵祈哈哈一陣狂笑,雙手叉腰,指著巫行雲道:「若在以前,老子尚忌你三分,可今時不同往日!」陰惻惻的笑了幾聲,無比得意笑道:「你耗了一成精血為這個小子截了翳影枝,如今精力末復,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你要是乖乖的將那小子的手上翳影枝送給我,再將他撕成八塊,答非所問應從此跟著我,咱倆陰陽調合,日日享受人生至樂豈不是好?」聲音邪氣嘶啞難聽,和他臂上的毒蛇一樣冰涼潮濕的黏膩噁心。

    李清風嫌惡的瞅了他一眼,心中強烈有種衝動,恨不能上前抽他兩耳光才解恨。

    巫行月羞得臉上如同著火,手中巫杖重重一頓,杖頭鳩鳥感知到主人心意,渾身鐵羽立起,引吭厲聲大叫,引得巫陵祈臂上那條怪蛇一陣緊張,弓起了蛇身,口中絲絲有聲。

    巫行月身子凌空飄起,喝道:「巫陵祈,今天有你沒我,不死不休!」

    「也好,讓你見識一下我的厲害。」巫陵祈哈哈狂笑,手下卻是半分不慢,一拍手上胳膊,那條怪蛇騰身飛起,蛇頭張開,兩根又細又尖的毒牙向著巫行月就咬。巫行月眼神不做稍變,瞳孔微一收縮,手中巫杖驀然平伸成一條筆直的線,杖頭鳩鳥長聲尖叫,一聲銳響,尖喙已經狠狠的啄向蛇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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