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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棉花糖小說 第333章 心機 文 / 大頭雨

    陸壓居然是葫蘆化形而出的?李清風頓覺天雷滾滾在耳邊滾過,可是陸壓卻絲毫不以為意,眸光流轉如夜色星空一般靜寥,淡淡笑道:「好稀奇麼?盤古也是由青蓮孕育,不一樣頂天立地,萬古景仰麼?」

    李清風想想也是,點了下頭,忽然想到一件事:「鴻鈞也是靈根化形麼?」

    沒想到陸壓搖了搖頭:「那倒也不是,他與我們不同。」

    在自已提到鴻鈞的時候,對方聲音和臉色有那麼一瞬間微微黯淡一下,這讓李清風好奇心大起,不過看陸壓的沒有再繼續的意思,只得忍住,道:「你繼續,我聽著。」

    陸壓避過他的目光:「當年混沌寂寞,盤古得到大道眷顧最厚,成為混沌中最早化形的神者。在他之後,混沌之中諸位神魔紛紛出世,雖說神魔天生死仇,但混沌何其廣大,大家各自忙著修練,現在想起來,那段時間真的是不可複製啦。」

    聽得出來他話語中不盡懷念之意,李清風不知道怎麼安慰他好,只得低聲道:「後來呢?」

    陸壓從沉思中醒了過來,微微一笑道:「當時我還沒有化形,但已生靈識,也許是因為葫蘆依附青蓮而生,盤古大哥化形之後,便對我一直很照顧,也正是有他護著,我才能安穩的長大與化形,不像其他那些靈根,不等化形就被厲害的神魔大能拿去煉法修器。」

    李清風哦了一聲,想起玄元與鴻鈞之間稱兄道弟,居然還扯上自已,叫自已為老三,不由得有些好笑。

    陸壓掃了他一眼:「後來也不知過了什麼時候,自個都記不住日子了,終於有一天我化形成功,可是我發現,我並不像盤古大哥那樣以大道之體現世,而是一隻白色鳥形。」

    對於這個神轉折,李清風啊了一聲,心底下暗自好笑:什麼鳥形啊,就是只烏鴉就好了嘛。

    「我初生之時贏弱無比,盤古大哥周遊混沌,將扶桑樹取來,供我棲息修煉。」

    原來扶桑樹的來歷是這樣的,李清風忍不住低聲道:「他對你還真不錯。」

    陸壓眸光越發深沉,一字一句的緩緩道:「是啊,你說的對。」微微閉了一下眼,似乎整理了一下散亂的思緒,忽然笑道:「你有沒有到一首歌謠?」

    李清風呆了一下,發現自已的思路已是完全跟不上的節奏,當下老實的搖了搖頭:「不知道。」

    陸壓笑了一聲,朗聲道:「大神盤古初開天,鴻鈞老祖第一仙。先有鴻鈞後有天,陸壓道君還在前。」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李清風聽完後第一反應。見他皺起了眉頭。陸壓朗聲大笑:「其實很簡單,這裡說了三個人,盤古、鴻鈞、陸壓。」

    不知為什麼,聽到這裡的李清風心裡忽然有些莫名的激動,鴻鈞的出場讓這場莫測高深的談話終於有了轉機,隱隱約約有種預感,陸壓下邊要談的事情,也許與自已大有關聯。

    「這下得說得下我的二哥鴻鈞了。」

    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李清風敏感的察覺到陸壓的話聲抖了那一抖,「說起我這個二哥,也真是個人物。先前你問他是不是靈根化道,說起來並不是,他是一條先天蛐蟮成形,因為他與我同樣依附青蓮而生,盤古大哥一視同仁,後來敘齒結拜的時候,他便成了我的二哥。」

    李清風表示真的開眼界了,搞半天堂堂道祖居然只是一條蛐蟮成精啊,果然英雄不怕出身低啊,堂堂道祖眾聖之師居然出身也不過如此,感歎了一番忽然想到一個問題:「不對啊,你與盤古相識早,排行怎麼會在他之下?」

    陸壓一笑:「修行界以實力為尊,講究達者為師,我雖然化形早過他,但論實力卻比他差得太遠,現在想起來,我那位好二哥當時還是隱藏了實力的,不過是我以後才推測出來,當時卻沒有發現。」

    看他笑容清涼而明朗,語所職卻有些刻骨銘心的寒涼,李清風不由得有些吃驚:「他的心機如此之深?」

    陸壓歎了口氣,低聲道:「二哥為人沉穩,少言寡語,我性子活潑,大哥平時確實與我走得比較親近些,而二哥則是每日出去遊歷,斬殺魔頭,積累外功。」

    李清風不知道他說這些有什麼意思,倒是陸壓沉思了一會,忽然笑道:「你看我,說著說著就走了神啦,我們三兄弟就是這麼有意思,大哥每日忙著修煉,二哥忙於外務,而我除了站在扶桑樹上吸吸靈氣,沒有事就飛出去結交朋友。其實混沌中步步殺機,我能夠如此自在逍遙,都是沾了大哥與二哥的福氣。」

    見他沉浸在回憶中,嘴角明明是帶著笑,可是眼底卻是遮不住的冰冷。

    「時間長了,我認識了好多朋友,像女媧伏羲兄妹,還有祖龍祖鳳還有鎮元子等人,最後我還認識了太一與羲和,那段的日子是我一生中最開心的日子,每日都有朋友來找我,我們就在這扶桑樹上飲酒談天。太一因為與我同樣是金烏一族,而扶桑樹天生火精,與我尤其相得,在這樹上一住就不想走,當時我就戲言說,回頭他和羲和成婚的時候,我將這樹送與他們做禮物。」

    聽他說的有趣,不知不覺被他的情緒感染,李清風的嘴角不由自主的彎了起來,腦海中響起那個豪氣開朗的聲音,忍不住出聲道:「依他的脾氣,想必會非常高興。」

    陸壓莞爾一笑,眼神卻暗了暗:「對於我哪此嬉戲荒廢修行,大哥入定醒來後經常罵我,而每次出外殺魔回來,必定是一身都是傷的二哥倒是從來沒有說過我一句。」

    李清風靜靜聽著他的訴說,不知為什麼,眼前忽然掠過一幕接一幕的畫面,那感覺就好像自已樣身經歷了一樣,至於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他卻是分不清說不明,下意識覺得擋在自已眼前那重迷霧已經到了快要消失的時候。

    「這種日子流水一樣過了下去,混沌之中不知年,也不知過了多久,直到有一天之後,一切終於開始改變了。」

    李清風心裡一陣發緊:「那天怎麼了?」

    「那一天空中突然降下五色玄光,同時有仙樂飄然,空中現出一柄巨斧,放出熠熠光茫。」

    李清風一顆心怦怦亂跳,問道:「後來呢?」

    這一次陸壓久久的沒有說話,最後苦笑了一聲:「那巨斧一直懸在我們修煉的地方,當時大哥臉色很嚴肅也很難看,我覺得他大異平常,便不敢去問他,就跑去問二哥。沒想到二哥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不過比起大哥來,他算是好的多了。可是現在才知道,他是謀定而後動,自然遇慌不亂。」

    敏感的發覺他說的頗為古怪,李清風有些錯愕:「這怎麼說?」

    陸壓恍若未覺,只是看著他笑,道:「你知道那斧頭是什麼?」

    李清風沉默了一下,當時的陸壓肯定不知道,可時至今日,估計三歲孩子都知道。

    當他說出開天斧三個字的時候,他清楚的看到陸壓已經開始顫慄。

    「是啊,就是開天斧。可笑當時我卻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光看它又大有威武,以為是大道降下的至寶,於是心生艷羨,日夜想到怎麼將它搞到手。」

    事情雖然過去了千萬年,可是李清風心裡還是一陣發緊:「開天斧是大道降下開天所用,不是拿來玩的。」而且李清風更知道,開天之人必須身殞,這是命,無可更改。

    陸壓目光深遂,近乎自囈一樣:「是啊,可是我什麼也不知道啊,那個斧子掛在天上好久了,日夜毫光燦爛沖天,我一時心癢難搔就跑去問二哥。」

    李清風有些奇怪道:「你問他做什麼?為什麼不去問盤古?」

    陸壓低下了頭,笑得有些深:「我問過的,可每次他的反應都是大發脾氣,不是將我痛罵個狗血淋頭,就是讓我專心修煉,不要分心旁鶩。」

    李清風不知說什麼好,隱隱覺得盤古如此性情大變肯定是有理由的,「那鴻鈞怎麼說?」

    陸壓道:「我問他為什麼至寶在眼前,為什麼不去拿?」

    李清風嗓子有些干,聲音有些嘶啞:「他怎麼說?」

    陸壓呵呵笑了一下,低聲道:「我永遠不會忘記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嗯,很複雜的那種,有傷心有嫉恨還有艷羨,然後他就問了我一句話,真是讓我不解又難忘。」

    李清風心口好像壓上了一塊鉛,呼吸已經變得急促無比:「他說……了什麼?」

    這句話說完之後,眼前忽然一花,彷彿觸到了什麼,腦子裡轟得一聲全然混亂了成了一團,耳邊陸壓淡淡的聲音依舊在清析的灌入,眼前一幕幕的畫面從他的腦海中直迸出來,一陣紛亂糾結之後,化成一幕熟悉又陌生的畫面。

    巨大金色扶桑樹下,半天上高高懸著一輪五色奇光,一個身穿白衣的小孩光著腳坐在樹杈上,一蕩一蕩的望著空中那團光流口水。

    一個中年道人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後,從李清風這個角度可以清楚看到他的臉,正是鴻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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