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邵昀 文 / 楚秋
許二太太這麼一解釋,眾人也都明白了,許太太忍不住道:「真是想不到的事。」她一直在京城,對於安遠侯府最近發生的事情她更清楚,這個邵昀弄不好就是安遠侯的私生子。這樣的出身當然說不上光彩,但安遠侯是皇帝身邊近臣,跟他兒子有這層關係絕對是好事。
許二太太笑著又向許太太道:「過年忙碌就沒跟大嫂說,沒想到那孩子自己找上門了。」
「也是他有心。」許太太笑著道,過年走親訪友這個時間裡邵昀過來,這是把許家當親戚看呢,好事,非常好。
說話間只見許賀武帶著邵昀進來,許賀武今年十五,卻是樣貌英俊,體格健壯,一臉笑的大步進門來,滿屋的太太姑娘們,並不見絲毫拘謹。邵昀雖然比許賀武年長一歲,看著反而比許賀武顯得少些,長的一副好樣貌,只是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許賀武和邵昀的關係很好,許家二爺會認識邵昀也是因為當時兩人同在書院讀書,許家二爺雖然自己經商,但卻很注意對兒子的教育。經商到底不如讀書好,許家二爺還想著許賀武有昭一日像許老爺那樣中了進士進朝為官。
許賀武雖然經商算帳都很行,卻把書讀了個亂七八糟,許二老爺為此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只是沒什麼效果,許二老爺歎氣之餘也只能隨他去了。
邵昀不同,邵昀書讀的好,一個寡婦帶著兒子,家境貧寒,卻能死命供兒子讀書,邵昀又掙氣,許二老爺很讚賞,常讓許賀武帶邵昀來家裡玩,又幫他出了幾年的學費,邵昀母子很是感激。其實當時許二老爺都有認邵昀為義子的想法,只是提起的時候,邵母有點猶豫,也就算了。後來邵母去世,許二老爺幫著料理了,又有生意事忙離了那裡,只是書信來往,怎麼也沒想到邵昀還有後面的奇緣。
兩人進屋見禮,許賀武雖然一直跟著父親在外行商,到底讀了幾年書,行動舉止雖然顯得活潑,,倒也不會覺得失禮。倒是邵昀,多少有點出乎三太太意料之外,本來想著他長於鄉間,母親又是個……沒想到行動舉止卻是比許賀武都規矩的多。
像這樣的廝見,姑娘們也都是要介紹一下,思宸和思慧對於安遠侯府的一些新聞也是有所耳聞,下人們不好公開議認自己主人家的事,議論起別人家的事卻是更賣力。思慧對於私生子之類的傳聞多少有點好奇,但這種時候肯定把滿心的好奇收住,見禮之後就站回三太太身邊。思宸更是一臉古井無波的神情,各家各府的事多了,雖然是新聞,但並不算驚世駭俗。
三太太的心情還更複雜一點,本來打算著只是來許家看看,沒想到還會有這麼一出。()不過邵昀的條件卻是比她想像中的要好些,生的好並不意外,安遠侯生的不錯,至於邵昀的母親想必也是不錯。不過家貧如此還能知道上進讀書,其母還能教其懂禮,這確實是難得了。要是跟思宸的親事真成了,也挺好。
正式廝見完結,邵昀又給許二太太磕了頭,許二太太讓賀武扶他起來,又說了幾句,就讓賀武招呼他到前院許老爺那裡坐。兩人退出了,姑娘們照常入席,許太太興致更高了,傳了女說書先生進來。聽了幾出新書,到了半下午三太太也就要走了。
許太太和許二太太親把三太太送到門口,這回親家見面雙方都很滿意,又有邵昀的到來,添了門好親戚,對雙方都很好。三太太還想著,要是有這重關係,思宸的婚事反而更好說些。
許太太和許二太太前腳送走三太太,緊接著許賀武就送走了邵昀。鬧了大半日,不管是許老爺還是許太太都乏了,晚飯過後,孩子們散了,正要安置的時候,許老爺卻是一臉頭痛,有一件事要跟許太太商議。
邵昀今天過來除了過年拜見之外,還有另外一件事,來提親的。邵昀沒有直接給許老爺說,後來散了席,許二老爺把邵昀叫到自己房裡說話的時候,邵昀才向許二老爺提起的。
其實這事起頭的還是許二老爺,當年許二老爺十分喜歡邵昀,當著邵昀的面就說過,要不是巧姐兒太小,就讓邵昀給他當女婿了。大概三年前的八月十五節,那時候邵母還在世,席間許二老爺有幾分醉,就說他大哥有個女兒跟邵昀年齡相仿,美貌溫柔,知書達理,等邵昀科考有了結果就給他做媒說親,當時許二老爺說的就是許四姑娘。
當時只是許二老爺的一個想法,侄女不是親生女,自有兄嫂做主。再者許二老爺說這話的時候就有幾分醉了,一晃三年過去,後來許二老爺又離了那裡去他處行商,這事許二老爺自己都忘了,但邵家母子沒忘。邵母臨去世之前還跟邵昀說過,以後要是發跡了,娶妻就娶許家女。
現在的邵昀雖然說不上發跡,但比之以前是好太多了,十六歲又正值定親的年齡。許四姑娘又並未有定親消息傳出來,所以邵昀這趟過來,一是來看看許四姑娘,二就是來提親的。
許二老爺聽出邵昀這個意思,沒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只說這事得跟許老爺商議,父母之命最大,叔叔做不了這個主。許二老爺知道四姑娘跟韓家四爺有了口頭婚約,但讓許二老爺說,邵昀的各方面條件都很不錯,而且只是口頭婚約,毀婚沒什麼壓力。
等邵昀走後,許二老爺就把邵昀的意思跟許老爺說了,讓許二老爺說,邵昀更靠譜一些。許二老爺深知這他的脾性,而且書讀的好,現在又有這個後台,前途是很美好的。
至於韓家四爺,國公府的公子不錯,但韓家的國公府己經是最後一代了,末落之後就會像曾經的國公府柳家一樣,把女兒送過去給人當妾室。公子哥要是不會讀書,也不知道上進,靠典當為生都不奇怪。
許老爺聽許二老爺這麼說,心裡也有點猶豫,晚間也就跟許太太商議。許太太也顯得猶豫起來,半晌才道:「依我說此事不妥,雖然只是口頭婚約,但既然己經說定,哪有隨意違約的道理。再者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灼之言,邵昀一個人上門提親,也不知道安遠侯府是什麼意思,萬一只是邵昀一人之意,我們把韓家婚事退了,安遠侯府再不同意這邊親事,四丫頭以後還要不要嫁人。」
許老爺聽得直點頭,失信確非君子所為。
許太太又道:「今天韓家三太太過來,對我們家之貧寒並無絲毫嫌棄之意,那韓家四爺,你和賀文也是見過的,也是知書達理的好孩子,依我說韓家這門親事很好,何必毀婚再議,倒是連累了家裡姑娘們的名聲。」
許老爺不再說其他,只是道:「等明天早上我就告訴二弟,把這事回絕就是。」理由都是現成的,跟韓家己有口頭婚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