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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霍老太太病重(上) 文 / 楚秋

    沒有通報也沒有傳喚,小丫頭帶著哭腔喊了一聲,思宸和霍景之卻都懵了。霍景之差點穿著內衣往外跑,還是思宸拉住他,頭髮顧不上了,只把衣服匆忙穿好。門房也全部驚醒,車馬瞬時備好,霍景之雖然著急,但也知道自己跑的再快也沒車快。

    夫妻兩個急匆匆上了車,婆子也己經傳話給到霍希賢房中,這對小夫妻兩個也己經起來,跟著上了後面的馬車。

    車駕到了霍老太太正房,只見裡頭燈火通明,進了屋只見大房全部人馬己經到了,大房離霍老太太正房最近,不管是丫頭傳話還是過來都是最快的。相反沒有車又離最遠的三房,這時候還沒人過來。二房人馬剛站住,霍景之剛想問,三房人馬也到了,三兄弟圍到床前,霍宜之叫來婆子,這才細問起來。

    在丫頭去各房通報之前,早有婆子去請大夫。霍景之和思宸走到床前的時候,霍老太太直直的床上躺著,雖然還有氣,但己經動彈不得。據丫頭們所說,霍老太太一天都好好的,晚上丫頭們侍侯著霍老太太梳洗睡下時,突然間霍老太太就不行了。四肢抽搐,要不是丫頭手快霍老太太就直接躺地上了。

    丫頭們害怕喊了正房管事婆子,婆子們一看就知道霍老太太這是中風了,一邊傳話管家請太醫,一邊給老爺們傳話。急救己經做過,氣還有,但具體如何就要等太醫過來看。

    「太醫來了……」外頭婆子喊著。

    年輕的奶奶們都帶著丫頭自覺迴避,太太輩的都留了下來。太醫提著藥箱一頭汗的走進來,來的是張太醫,常來霍家的,管事的催著急,也知道這邊是急症,張太醫不敢絲毫怠慢。

    丫頭搬了椅子,張太醫診了脈,臉上愁雲慘霧,對霍宜之道:「老太太目前沒事,我先開副方子吃吃看,或者再請名醫來看看。還有,清醒之後可能言語不清,手腳不能動,盡可能不要讓老太太動。」

    婆子引著張太醫去旁邊廳裡開方子,霍宜之和霍景之也跟了上來,霍景之小聲問:「就請張太醫直說,老太太這病……」

    張太醫臉上還顯得有幾分猶豫,不過跟霍家打交道的時候也真不少了,末了也把聲音壓低道:「老太太后事該準備的,還是先預備上吧。」就霍老太太這個症狀,就是再請人來看,也就是拖的時間長短的問題。

    屋裡眾人臉色瞬間變了,這實在太出乎意料之外,霍老太太的身體一直很好,感冒發燒的時候都很少。丫頭突然晚上傳話,給眾人的感覺還只是霍老太太可能要重病,誰也沒想過會突然到準備後事的地步。

    張太醫可以理解眾人心情,開了方子也不敢留,交給霍宜之就走了。霍宜之清醒過來,連讓管事的送張太醫走,又命人跟著去拿藥。

    張太醫剛走,霍老太太就哼了起來,媳婦們離的近,首先圍了上去。霍宜之和霍景之也忙著上前,霍老太太睜開眼,把眼前人看了一遍,手想動,嘴也張嘴想說話,只是什麼都做不了。

    霍宜之趕緊上前,道:「母親放心,太醫說了,只要按時吃藥,不用多久就可以痊癒。」

    霍老太太搖搖頭,還想再說點什麼,卻只是能動動唇,發不出聲音來。

    霍景之走上前也道:「婆子己經去煎藥了,母親先歇著。」

    霍老太太繼續表示想說話,問題是在場人真沒人能理解霍老太太想說啥。一家人圍在床前,只能乾瞪眼。

    最後還是湖陽郡主發話,霍老太太這樣的情況一天兩天肯定好不了,就是張太醫說要準備後事,也不可能馬上就掛掉。丫頭婆子雖多,但霍老太太這樣弄不好隨時都會掛,跟前必須留人。要是三房人全留下當孝子賢孫,霍老太太不死,他們都得累死了。不如輪班來,不至於霍老太太跟前沒人,也不至於眾人都累死。

    頭一晚上大房先留下,二房和三房回去休息,尤其是二房,霍老太太這麼突然病倒,太醫連準備後事的話都說了,霍景之朝中之事再忙也得請假,明天先讓他去衙門交接工作。還有就是關於分家的事,雖然己經全部敲定,但霍老太太病成這樣,分家之事不能再提,父母的三年孝都要在一起守。

    湖陽郡主這邊分派好,丫頭也端藥過來,大奶奶和二奶奶侍侯著餵藥。不敢把霍老太太扶起來,就這麼躺著喂,霍老太太還醒了,倒也好喂。一碗喂完,霍老太太似乎長長吁了口氣,隨即又哼了起來,然後手指頭動了動,似乎指向哪裡。

    霍景之倒是有幾分明白了,霍老太太指的是自己的櫃子,估計是她的嫁妝和私房都在裡頭,趁著還有一口氣敢緊分了,便道:「母親身體還不好,這些事情先不要想,等母親身體大安了,再分派不遲。」

    霍老太太還是搖頭,哼的聲音更大了。霍景之只得看向霍宜之,霍老太太都這種情況了,她要交待後事,也不好攔著。

    霍宜之歎了口氣,道:「母親想分給誰,你指一下就好。」霍老太太連話都說不清楚,最多也就是指一下她想把自己財產給誰,關於霍老太太身後遺產,沒意外的話都是霍三老爺的。

    霍老太太終於不哼了,目光看向站著的眾人,出乎意料的霍老太太首先指的是思宸。思宸先是一怔,卻是明白霍老太太指的是楊氏,霍希賢是霍老太太親手撫養長大,情份不同其他孫子。兒媳婦都是跟著婆婆站,楊氏就在她身後。霍老太太不能指這麼準,看著就像指向她了。

    思宸讓楊氏上前,霍老太太點點頭,又啊啊了幾聲,實在沒人能理解,眾人只能無言的看向霍老太太。霍老太太又啊了一會,眾人仍然沒辦法破解,霍老太太啊了一會也累了,只得放棄讓眾人理解她的意圖,隨即指了指霍三太太。

    霍三太太強忍臉上歡喜低頭上前,霍家三房人中只有她們這一房惦記著霍老太太的私房,剛才霍老太太指向思宸時她真嚇了一大跳,她真害怕霍老太太來個均分,這點錢大房,二房不放在眼裡,三房就指望著這個。自從減薪政策出台,三房就沒安靜過一天。

    指完霍三太太,霍老太太就把手指放下,霍宜之上前道:「母親的意思,你的嫁妝和私房給三弟和賢哥兒。」媳婦站的離霍老太太更近,指兒子孫子不太容易,就指了媳婦。

    霍老太太點點頭,然後又開始指櫃子。

    霍宜之喚來霍老太太的貼身丫頭把櫃子打開,順便清理財產。霍老太太當了這麼多年的老封君,她肯定有錢,但到底多有錢,當兒子的估計還沒她的丫頭知道的清楚。

    屋裡所有的櫃子打開,霍宜之上前又道:「母親現在還不易操勞,不如我來分派,要是合母親的心意母親就點點頭,不合就搖搖頭。」

    霍老太太點點頭。

    霍宜之稍做思考就首先做:「老太太院裡的丫頭婆子,以後全部放出去,身價銀子全免,貼身侍侯的丫頭另外給二百兩銀子。」話完霍宜之就看向霍老太太。

    霍老太太停了一下才點點頭,她原本也是要把自己屋裡人放出去,只是沒霍宜之這麼大方,還額外給二百兩,在她心裡五十兩就差不多了。

    霍老太太點了頭,旁邊侍侯的丫頭婆子不禁都跪了下來。霍宜之抬抬手讓她們起來,卻是又問霍老太太:「老太太的意思要給賢哥兒多少,老太太比劃一下就好。」

    霍老太太右手手指動了起來,霍宜之看了一會才試探性的問:「五分之一?」

    霍老太太點頭。

    「其他的全部給三弟?」霍宜之又問。

    霍老太太再次點頭。

    霍宜之直接宣佈道:「老太太的嫁妝和私房,賢哥兒拿五分之一,其他全歸三房。」

    霍三太太臉色的喜色幾乎掩示不住,雖然還是被分走了一部分,但拿到五分之四的大頭,也算是得償所願,不枉她在霍老太太跟前受了這些年的氣。霍三老爺帶著三房人馬,霍希賢帶著楊氏上前磕頭謝恩。

    霍老太太具體多少財產還沒有清點出來,現在霍老太太病成這樣也不好在她屋裡清算這個。現在只是按照霍老太太的意思先宣佈了,等把霍老太太埋出去之後,再按照清算出來的比例具體劃分。

    二房和三房人馬先撤退,明天早上再過來。霍宜之和湖陽郡主更閒不下來,霍老太太雖然一直沒病沒災,但到她這個年齡,身後事其實是準備好的,霍老太太這樣的屬於大葬事,要是到時候再準備那怎麼都不可能來的及。

    派了大爺和二爺去看以前備下來的東西是否齊全,少什麼開了單子讓採辦們速速補齊。還有針線上依著侯府上下人等的尺寸把孝衣盡快做出來,侯府和郡主府兩府加起來將近二千人,不能等到霍老太太躺倒再做,根本就來不及。

    霍老太太娘家那邊必須得送信,還有相熟親朋好友,得全部知會到。今天晚上徹夜寫貼,明早一起送出去。估計貼子送出去,客人就要上門,明早二房和三房要過來,招呼客人的是有,但東西還得先預備。

    一直忙到後半夜,霍宜之怕湖陽郡主熬不住,催她去睡。湖陽郡主怕還有事,只在霍老太太外間榻上瞇了一會眼,留大奶奶和二奶奶在霍老太太床邊侍侯。大奶奶和二奶奶雖然年輕,但白天也是勞累一天,在霍老太太床前坐著,也有幾分犯困。

    偏偏霍老太太晚上又是不安生,醒了兩回,喝了回茶,小便了一回。霍老太太不能起身,只能尿到床上,雖然丫頭上前侍侯著收拾,大奶奶和二奶奶旁邊看著臉色也有幾分難看。

    快天亮的時候湖陽郡主醒了,讓大奶奶和二奶奶也回屋睡會,中午時分過來侍侯。大奶奶和二奶奶雖然嘴上說還能支撐,心裡卻是巴不得能回去歇會。

    兩妯娌從正房出來,一起上車回大房,大奶奶臉上淡淡的,二奶奶卻是忍不住了,小聲道:「大嫂,不是我不孝說長輩的不是,真是從來沒見過哪個老太太這麼分嫁妝的。三房得了大頭,剩下的小頭給了二房庶子,偏偏我們正經嫡子長孫的大房,一兩銀子沒分到。」

    大奶奶心裡也是很不滿,但不像二奶奶這樣直接說出來,只是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們家裡三房最弱,老太太心疼小兒子也是常事,再者那是老太太的東西,她想給誰都行。」

    二太太一臉不服氣,道:「也不是我眼皮子淺沒見過東西,但理是這個理,老太太不管身前事還是身後事,從來都是我們大房扛大頭。當兒孫的為長輩勞累辛苦都是應該的,但同樣是兒孫,三老爺啥都不干拿了大頭,三叔叔一個庶孫也分了產業,二爺就算了,誰讓他是次子呢。但大哥呢,他可是正經嫡長孫,結果老太太連一文錢都沒給,想想真是寒人心。」也不是說要財產平分才好,但對大房至少也得意思意思吧,提都不提直接越過去了,哪門子道理。

    大奶奶更鬱悶了,但鬱悶完她也是無可奈何,那是霍老太太的意思。她的嫁妝她的私房,她有權處置,也有因為分家產打架鬧氣的,但侯府這樣的人家要是因為老太太的私房起了爭執,真要笑掉別人大牙,心裡埋怨幾句就完了,她是長孫媳婦,霍家上下都看著呢。便道:「老太太的意思大如天,我們當孫媳的難道還能因為這個鬧氣,不夠惹人笑話的。二嬸嬸這話也就在我這裡說說,可千萬不能說給外人聽。」

    二奶奶笑了起來,道:「大嫂也未免太小看我了,這不過我們妯娌說幾句私房話,我也就能跟你抱怨抱怨,外頭還能說給誰去。要是不小心多舌傳到婆婆耳朵裡,還不得打我一頓嘴巴子。」

    大奶奶也被她被逗笑了,道:「你個鬼靈精,幸好有個厲害婆婆壓著,不然你能把誰放在眼裡。」

    「我對大嫂從來都是恭敬的,不敢有絲毫怠慢。」二奶奶笑著。

    車駕停下來,丫頭打起簾子,大奶奶和二奶奶忙把臉上笑容收了,不管心裡對霍老太太怎麼抱怨,現在她病重,當孫媳婦的總不好一臉高興樣。丫頭扶著下車,各自回房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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