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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誘寵,毒醫太子妃》心悅卿兮 第八十九章 要以身相許麼?〔萬更〕 文 / 冰河紅葉

    這一句話如同一桶冰水將玉清魂滿心的歡喜澆灌得一點不剩,他的面如黑炭,就差頭頂冒青煙了,狠狠地盯著她,彷彿下一刻就要把她吃了一般,敢情她這麼熱情是把他當晨曦那個小奶包了?

    太子殿下第一次感到深深地挫敗,看著她的水潤的唇,這輩子第一次覺得她的小嘴真是太可惡了、太惡毒了,害得他如此美好的一場歡愛泡湯了……

    玉清魂無限怨念地抱著東方華灩到了隔間裡的浴池裡,潔白的滄瀾玉鋪就的浴池多了幾分奢華的味道,霧氣升騰仿若雲蒸霞蔚,玉清魂沒好氣地把東方華灩丟到了池水裡,接著便看到她不停地拍打著水花,玩得不亦樂乎,太子殿下非常鬱悶。

    他靠在一旁,閉目養神,然後給東方華灩清洗,「哼,你可真是矜貴,本太子這輩子還沒伺候過人呢!」

    玉清魂嘴上不依不撓,手上的動作卻十分輕柔,生怕弄疼了她,他手中潔白的毛巾擦拭著她的脊背,一路向下,因為水中浮力的關係,東方華灩趴在了玉清魂身上,修長的雙腿十分自然地環著他的腰,這姿勢曖昧到了極點,剛剛歇下的欲|火一觸即發,瞬間點燃,而且愈發具有燎原之勢,玉清魂心中暗罵東方華灩不負責任,在別人身上點火,自己卻像一頭豬一樣,簡直是太可惡了!

    這一幕,儼然一幅溫泉春色圖。

    東方華灩的酒氣散得差不多了,神智慢慢清醒起來,感覺到什麼東西擦著自己的後背,那力氣好像大了一點兒,發出「嘶」的一聲,然後小嘴呢喃著,「輕點兒……」

    「本太子紆尊降貴,親自給你擦身,你還敢有意見?」

    果然,慾求不滿的男人真可怕!

    泡溫泉本身可以使頭腦更加清醒,消除頭痛等症狀,延年益壽,更加上東方華灩體質特殊,她悠悠轉醒,意識恢復的一剎那便感覺到周圍的氣息溫熱而曖昧,非同尋常。

    「啊——」

    周圍萬籟俱靜,東方華灩這一聲尖叫格外響亮,玉清魂也被她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叫喚給震到了,接著便看到東方華灩睜開雙眼,雙頰紅潤,她一邊撲騰著水花,一邊向著浴池的另一側後退。

    直到她退到浴池的另一端,雙臂應激性地交叉在前,空氣中水霧迷濛,過了一會兒東方華灩才看清她對面之人的模樣,如同謫仙一般,她揉了揉眼睛,自言自語,「我不會看錯了吧!」

    「怎麼可能是玉清魂呢?」

    「那傢伙向來沒有良心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會來救我呢?」

    ……

    玉清魂被她這幾句話弄得青筋暴跳,他在她心裡就是沒有良心的人?他佈局劫走她是為什麼?還不是為了保護她!這女人簡直就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我沒有良心?」陰惻惻的一句話如同一縷清風掠過東方華灩的耳畔,讓她打了個激靈,她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生怕自己聽錯了。

    東方華灩頭腦清醒後,才開始回想發生了什麼事,她被一個很厲害的男人劫走,然後關到了一個大房子裡,她翻箱倒櫃,吃了很多東西,還喝了酒……

    喝了酒之後她好像睡了一覺,做了一個夢,好像是個春夢……醒了之後就在了這裡……

    玉清魂見東方華灩望著天花板在思考什麼,伸展雙臂游了過去,猝不及防地抱住她,吻上她,東方華灩睫毛輕顫,近距離地看到玉清魂,被他這一大膽的舉動驚呆兩秒鐘。

    他神色寧靜安詳,那細密的睫毛一根一根排列,宛若扇子一般美麗、魅惑,讓人不忍心破壞這份美好,許是被他的熱情感染,東方華灩開始主動地回應著他,兩人在溫暖的泉水中相擁而吻,時而沉入水底,時而浮起,宛若一對交頸鴛鴦,墨發在泉水中飛揚交織,霧氣升騰,美不勝收。

    過了很久,兩隻腦袋終於捨得冒出了水面,臉上儘是瑩瑩水珠,玉清魂捧著她的小臉,「以後不許喝酒!」

    「為什麼?我千杯不倒!」東方華灩不解,反駁了一句,這個男人好霸道,連這也要管!

    「我說不許就不許!」玉清魂十分霸道,這個晚上他所有的鬱悶就來自東方華灩喝酒這件事,本來他還想著今晚要給她一個驚喜,結果一進門看到的就是一個爛醉如泥的東方華灩,然後還在床上耍了他一回,當然,這些事情尊貴的太子殿下是不會說出來的!

    「霸道!」東方華灩如同孩子一般叛逆,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

    「我就是霸道,只對你霸道!」玉清魂不反駁,直接承認,他就是要管她,他是她的夫君,是晨曦的爹爹,他不管她管誰?

    「那交杯酒怎麼辦?」東方華灩腦子一熱,脫口而出,待她反應過來時已經來不及了,尷尬地撓著後腦勺,心中哭爹喊娘,暗忖這就是說話不打草稿的下場。

    玉清魂低低一笑,輕咬著她的耳垂,小聲道:「怎麼?灩兒等不及了麼?」

    「滾!」東方華灩粉捶向前一敲,打在了他的胸口上,玉清魂吃痛地發出一聲悶哼,卻沒有生氣,只當是懷裡的這個女子害羞矜持,「灩兒,原來你喜歡對我動手動腳!」

    東方華灩徹底囧了,「……」

    為什麼每一次他都有新的說詞啊?再嚴肅再正常的話被他那麼一說就又歪曲了,這丫的就一色胚、流氓!

    東方華灩低頭一看,才發現玉清魂身上未著寸縷,而她自己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紗衣,胸口敞著,在水中這一層穿了跟沒穿一樣,兩人就這麼曖昧地抱在一起,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啊?

    過了一會兒,東方華灩問道:「這裡是哪裡?」

    「無痕山莊!」玉清魂如實回答,他並不想瞞著她什麼。

    「哦,那我怎麼會在這裡?」東方華灩繼續問了一句,她不是被人劫走了嗎?難不成玉清魂單槍匹馬霸氣側漏地把她救回來了?

    「太子殿下救命之恩,小女子沒齒難忘……」東方華灩說了很多恭維的話,此時,她深深地覺得,她的才學都是用來拍馬屁的!

    玉清魂似笑非笑地看著這個諂媚的女子,然後截斷她的話,「要以身相許麼?」

    「……」東方華灩再次無語,為什麼她說了那麼多句他只說一句就可以把她打回原形呢?這個男人永遠都那麼一針見血!

    東方華灩咬牙切齒,「哼,我只不過是覺得那個劫走我的頭戴斗笠的男人長得太英俊了,如果你救我就要我以身相許,那你還不如別救了,我可以對那個男人比較感興趣!」

    玉清魂臉色一變,喜歡上了魅影?可是細想了一下她說的話,又釋然了,魅影長得英俊?開什麼玩笑,魅影戴著斗笠,是因為他的臉受過燒傷,除了自己以外,見過魅影真面目的都去見閻王了,所以她肯定沒見過魅影的真面目!

    「長得比我還好看?」玉清魂試探著問道。

    東方華灩略微心虛地點了點頭,玉清魂給她揉了揉太陽穴,然後感慨道:「灩兒,你肯定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

    「呃……」這個男人怎麼知道?他憑什麼這麼篤定?她說謊的本事有這麼差勁嗎?

    接著便聽到玉清魂有些悵然有些惋惜的聲音拂過耳際,「那個劫走你的男人叫魅影,他常年戴著斗笠,是因為他的臉受傷了,我請遍天下名醫給他治傷,卻沒有什麼效果,所以他一直戴著斗笠。」

    玉清魂想起這個,神色有些不自然,有些愧疚,誰知東方華灩絲毫沒有抓住他所說的重點,反而十分興奮,「請遍天下名醫?」

    「嗯。」玉清魂有些不明白她這麼高興做什麼?

    誰知下一秒便聽到東方華灩十分霸氣的聲音響徹房屋,「那怎麼沒有人來請本神醫啊?」

    「你?」玉清魂呆愣了一下,一臉不相信的模樣,但是隨即想到好像是呢!東方華灩說的的確是這麼個理兒,不過在四年前他還不知道東方華灩是圓是扁!

    東方華灩見玉清魂如此驚訝,怒意橫生,「哼,你小看我?你居然敢小看我!」

    玉清魂連忙撫了撫她的揚起的眉毛,一臉歉意,「不是不是,別誤會別誤會,沒有小看你,只是四年前我沒聽說過你啊!」

    「你的意思是我不夠出名嗎?」東方華灩不依不撓,那些個所謂的名醫在她看來屁都不是,太醫院裡的那群太醫哪個在民間不能稱為名醫?可是在她看來醫術也不怎麼樣,就那樣也敢自稱名醫,簡直就是侮辱了這個詞!

    玉清魂連忙否認,他此刻心中想的是,你要真那麼出名那麼能幹,為什麼百里流音一點兒口風都不透?

    東方華灩轉而一想,四年前?四年前她好像才剛來這個世界,的確是不出名。

    「咳咳……」東方華灩輕咳了一聲,然後解釋,「其實呢我的確不出名,嘿嘿,我以前一心都想著怎麼治好流雲哥哥,其它的一概不管,不知道也正常,嘿嘿……」

    不說還好,一說到百里流雲,玉清魂心裡就不由得一陣不悅,他的灩兒曾經那麼愛那個男人,這件事一直都是他心裡的小疙瘩,即便昨夜她說有點兒喜歡他,他也覺得她那點喜歡肯定也及不上對百里流雲的愛,那可是十年青梅竹馬的感情?他與她這不到一個月的相處的點點滴滴能比得上嗎?

    「你怎麼了?好像不高興!」東方華灩細心地發現了玉清魂的變化。

    某太子傲嬌了,「沒有!」「還說沒有?眼睛都快冒煙了!」東方華灩反駁,不高興就是不高興,用得著掩飾嗎?這男人死鴨子嘴硬!

    玉清魂勾魂一笑,「我眼睛冒煙也是為了勾引你!」

    「……」東方華灩心裡吐槽,這個男人的腦子裡全是黃色垃圾!

    玉清魂忽然從浴池中起來,毫不遮掩地走到了外邊,東方華灩看得眼睛發直,他能不能稍稍顧及一下他身後有個女人啊!

    儘管如此,東方華灩也不得不說,這個男人硬性條件得天獨厚,很完美的六塊腹肌,卻又不會讓人感覺很突兀,完美的骨架外邊彷彿有一層薄薄的肌肉包裹著,一雙腿修長、有力,讓人不由得想起了那沙漠中躍起的獵豹。

    五官立體,容顏精緻,他的肩膀看起來十分有力,是很完美的倒三角身材,東方華灩在心裡審視著、端詳著,她在前世因為職業關係也算閱盡美男,眼光頗為挑剔毒辣,職業病犯了的女人瞬間忘記了害羞……

    目光肆無忌憚地打量著玉清魂,心中與以前見過的一一比較,發現還是這位身材最好,脫了衣服真有料!

    等到玉清魂穿戴好衣服之後,發現沒有東方華灩的影子,他走了進去便看到東方華灩在笑,吃吃地笑,連他進來都沒回過神來,玉清魂蹲在浴池邊,手在東方華灩面前晃了晃,「魂歸來兮。」

    東方華灩回過神來,看到玉清魂墨錦華裳,裁剪得十分細緻的錦袍穿在他身上顯得十分清貴,他似乎一直鍾情於黑,轉而想到這個男人不穿衣服時的種種光輝事跡,東方華灩繃著一張臉,「衣冠禽獸!」

    「我是禽獸,但好歹也是有衣冠的!」玉清魂對於東方華灩的說法顯得十分淡定,浴池中水的高度恰好到達東方華灩的胸口,宛若一件天然的抹胸,露出精緻的鎖骨,如同一件天然的藝術品。

    東方華灩聽罷立刻反應到了什麼,只見玉清魂蹲在一旁興味盎然地看著她,那目光彷彿能穿透一切障礙,她往後退了幾步,結結巴巴,「把我的衣服拿過來!」

    「你確定你有衣服嗎?」

    「你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

    「你——」東方華灩無言以對,她心中的揣測無數,她明明有一件衣服的,可是她不好意思說,萬一玉清魂說她的衣服被撕爛了她就囧囧有神了,他又不是第一次弄壞她的衣裳,東方華灩磨了磨牙,「你給我等著!」

    「好呀!」玉清魂笑得陽光燦爛,讓東方華灩沒來由地覺得心裡一陣毛,「娘子,人家等著你侍寢啦!」

    「……」東方華灩的耳根子瞬間紅彤彤了起來。

    太子殿下,你能不能再無恥一點兒?

    玉清魂發覺東方華灩在溫泉裡泡的時間太長了,有些擔心,正色道:「灩兒,趕快起來,這溫泉不能泡太長時間!」

    「那你把我的衣服拿給我,然後出去!」

    「你的衣服全都是酒氣,不能穿!」玉清魂實事求是地說,想到她居然喝成那樣子,有些不高興,他可不想一個晚上抱著一個酒鬼睡覺。

    東方華灩想了想,然後徐徐道:「那你去給我弄一套衣服來,太子殿下手段通天,這應該是一件非常簡單的事情吧!」

    玉清魂聽罷唇角更見柔軟,和他相處將近一個月的東方華灩已經明白了,通常玉清魂這麼笑肯定是在算計著些什麼,只聽玉清魂笑瞇瞇著說,「灩兒,我就算給你弄一套衣服來,也不一定合身啊!」

    東方華灩只覺玉清魂是在陳述一個事實,他說的的確不錯,弄來了也不一定合身,大了沒關係,小了穿不進去才是麻煩,可是玉清魂下一句便顛覆了她的世界觀。

    「雖然我知道我的手感一向很準,可是每一次你都拒絕我,害得我到現在都不知道你的尺寸!」

    玉清魂將「尺寸」那兩個字咬得極重,東方華灩鼻子都快塌下來了,她從未有一刻覺得自己的心臟如此強大,敢情她沒衣服穿是因為沒和某人上床?

    這種極品理由都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玉清魂是第一個!

    她現在嚴重懷疑昭元太子那五個側妃是怎麼死的?估計不是被他的容貌嚇死,而是被他這張毒舌的嘴給毒死的!

    玉清魂對於東方華灩的反應十分滿意,平日裡她平靜無波,她波瀾不驚,她淡然出塵,而他更喜歡看到她嬉笑怒罵的靈動,他想看她的喜怒哀樂飛揚跋扈,而不是心如止水,在他眼中,心如止水的是尼姑道姑出家人的專利。

    忽然,玉清魂趁東方華灩不注意將她從水中撈了起來,然後從屏風上取下一大塊雪白的浴巾給她擦拭身上的水,東方華灩被這一突如其來的變故震到了,愣了好一會兒,只覺一雙靈巧的手隔著一層軟軟的布拂過脊背。

    擦好了後背,玉清魂拉過她的手臂,她整個身體由於慣性的作用轉了過來,面對著他,東方華灩小心翼翼地看著玉清魂,一舉一動,輕柔細緻,眸光坦蕩,那是不帶情|欲的體貼與關懷。

    「我……我自己來。」東方華灩低著頭,握住他的手,然後從他手中取過浴巾,眼巴巴道:「你轉過身去!」

    「矯情!」玉清魂丟下兩個字,然後還是聽話地轉了過去,背對著東方華灩,玉清魂只能聽到身後女子擦拭身體的聲音和淡淡的呼吸聲,心中不知為何又漾起了幾許漣漪,忽然有些羨慕那一條雪白的浴巾,可以和她肆無忌憚地親密接觸。

    想到這個,玉清魂立馬掐斷了自己的想法,他是怎麼了?跟一塊布吃什麼醋啊!然後暗忖他們連最親密的事情做過了,還需要避嫌嗎?玉清魂腦中千頭萬緒,不過,他們是怎麼有晨曦的,好像灩兒並不記得……

    時間就這樣一點一滴在玉清魂的思考中溜走了,霧氣氤氳,溫暖濕潤。

    「灩兒,好了嗎?」玉清魂問了一句,卻沒有回音,「那我轉過去了,不許再尖叫聽到了嗎?」

    誰知一轉眼東方華灩已經不在了,等到玉清魂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已經躺在了床上,透過那薄紗一般的帷幔,只見東方華灩用被子把她裹成了一個大粽子,露出一個小腦袋,十分可愛。

    她輕輕地闔上雙眼,一動不動,玉清魂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任勞任怨地給她擦拭被水浸濕的頭髮。

    「你呀真是的,虧你還是神醫呢!連照顧自己都不懂,頭髮濕著睡覺以後會犯頭疼的!」

    玉清魂用內力給她烘乾了頭髮後,便開始給她按摩,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東方華灩的腦袋有點兒小問題,有時會頭疼,和她在一起將近一個月,他就看到了兩次。

    東方華灩閉著眼睛裝作熟睡,從玉清魂進來的那一刻她就在裝睡,因為她真的好累,一天之內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真的不想再折騰了,閉著眼睛卻沒睡著,玉清魂的手指在她腦袋上輕揉著,讓她覺得十分舒服,享受著這美好的一刻不想醒來,因為一醒來這一切便不復最初的美好。

    第二天,東方華灩醒來時已是正午,感覺到全身酸疼,她輕輕翻身,然後捶了捶自己酸痛的肩膀,一眼便瞧見了她的千鍛雪掉在了地上,那是她昨天穿的衣裳,於是東方華灩連忙掀開被子,瞧了瞧自己身上,並非一絲不掛,鬆了一口氣,可是再一看便發現了不同,身上穿的這一身不是她的衣裳,不過很舒服,衣料輕而薄,觸感光滑細膩,慢慢想起昨晚的事情,腦門後冒出三根黑線,誰給她換的衣服?

    用腳趾頭想也知道是誰,東方華灩決定先起來,有什麼賬待會兒算!

    她來到了檀木櫃子前,昨天被魅影關進這裡來之後她便翻箱倒櫃,印象中好像都是黑色的衣服,當時沒多想,而如今想來玉清魂根本就是早有預謀的,她隨手打開最近的一個櫃子,淡淡的檀香味撲鼻而來,她驚訝地發現裡邊居然是女裝,而且還是很多女裝,少說也有個幾十件,東方華灩直想罵娘,哪個貨昨晚說沒衣服的?這不是有嗎?

    隨手抽出了一件雪白的千層裙,套到身上,東方華灩黑線了,誰設計這種那麼麻煩的衣服?映雪的衣服有很多是她畫的圖紙,可是她從來都是力求簡單,太麻煩的衣服會妨礙她施展拳腳。

    好不容易穿好衣裳,東方華灩站在一面銅鏡前,正想看看這件衣服有沒有什麼問題,接著便聽到身後一個聲音脆生生地響起,「衣服可合身?」

    東方華灩身子驟然一僵,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還是說他一直都在屋子裡?那她方纔的一舉一動豈不是都在他眼中了?

    「大了!」東方華灩沒好氣道,心想玉清魂驕傲得不像話,一定要挫挫他的銳氣。

    「哦。」玉清魂輕輕應了一聲,不知道這個簡單的語氣詞中包含著怎樣的意味,然後徐徐向前走了幾步,揶揄著說,「難道你的胸變小了?」

    東方華灩的臉瞬間滾燙了起來,他怎麼就能這麼直接地說一個女人的胸啊,太不含蓄了,再說了,她的胸一點兒也不小啊,雖然比不上昨日在興源賭坊看到的那兩個女人的大,可是也絕對不能說很小,想當年,多少女特工們求她開豐胸食譜呢!波霸是如何養成的,她可是一清二楚!

    玉清魂在她思考之際走到她身邊,將她按在了椅子上,拿起檀木梳給她順發,「灩兒,現在外面到處是官兵,挨家挨戶地搜人,你要是不想被捉到,就乖乖待在這兒,過幾天我送你回去!」

    「你所說的過幾天到底是幾天?一天兩天還是五天十天?」東方華灩問道,她確切的想知道到底是幾天,晨曦找不到她會不會哭鬧?還有她答應晨曦要給他做香露雞塊的,結果食言了。

    「灩兒,別這麼急嘛!」

    「我不是急,只是擔心,昨晚的那些人找不到我會傷害我身邊的人!」東方華灩開門見山,她自己惹的事情,她自己承擔,不希望給她的佳人帶來任何困擾與不幸。

    玉清魂燦然一笑,一邊給她綰髮一邊在她耳邊徐徐道,「你身邊的人?那不就我嗎?沒想到你這麼關心我,本太子真是受寵若驚!」

    東方華灩那擔心的神情瞬間蕩然無存,她要表達的意思明明不是這樣的,為什麼這個男人說的話總是能讓人青筋暴跳啊?

    「好了!」玉清魂將木梳放置在桌子上,東方華灩抬頭看了看鏡中的自己,十分自然,滿意一笑。

    「灩兒,朝陽殿上王五暴斃,後來你被追殺,昨日柳二少的事情也是你親眼所見,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麼意外!」玉清魂想了想,直接道。

    他的聲音很溫和,不似平日裡霸道、犀利,而是如同涓涓細流一般流淌過東方華灩的心,讓她微微動容,「可是……」

    玉清魂截斷她的話,「沒有可是,灩兒,難道你不相信我嗎?」

    忽然,東方華灩站起身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裙,想起過往的種種,嬌笑如花,「你很值得人相信嗎?我怎麼不覺得!」

    「傷心了,沒想到我這麼不受人待見!」玉清魂故作難過,他演技一流,再配上一張得天獨厚的臉,那傷心欲絕的模樣惟妙惟肖。

    東方華灩不為所動,直接指出,「誰讓你害我失信於晨曦的?」

    「原來你指的是這件事。」玉清魂恍然大悟,心中已有對策。

    洗漱一番過後,玉清魂便帶東方華灩出了屋子,在無痕山莊裡轉了轉,東方華灩感覺到這座山莊十分開闊,依山傍水,空氣宜人,一眼望去,只看見零零散散那麼幾個人,不由得好奇了起來,「這麼大的地方,就幾個人住你不覺得很浪費地方嗎?」

    玉清魂聽罷詭異一笑,試探著問道,「灩兒,嫌棄人少?」

    東方華灩欣賞著這山莊景色,亭台樓閣,不明所以,點了點頭,玉清魂停下了腳步,從他的角度看過去,發現東方華灩脖子上一朵紅梅,想起昨夜瑰艷旖旎的情景,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那以後我們多生幾個孩子不就成了!」

    「你以為生孩子很容易嗎?說生就生,開什麼玩笑!」東方華灩白了他一眼,一想起生晨曦時的那種疼痛就不由得牙齒打顫,她雖是大夫,可是也沒想到生孩子居然這麼疼,生晨曦時胎位不正,晚上臨盆,早上才生出來,整整一個晚上,那種鼻孔裡拽出西瓜的感覺實在是令人「難忘」!

    玉清魂十分細心地觀察到了東方華灩表情的變化,有膽怯、有害怕、有柔弱,「灩兒,你生晨曦時是不是真的很疼?」

    「廢話,不信你去生!」

    「……」玉清魂囧,他發誓,他要是能生他肯定願意代替她生孩子的,可惜不行啊!他可以為她做任何事,除了生孩子,這件事他是愛莫能助啊!

    每次看到晨曦,看到他那張跟他十分相似的小臉,遺傳了自己和灩兒優點的臉蛋,他便不由得想和他親近,那是他和灩兒的孩子,是他們結合的產物。

    吃過午飯後,東方華灩便開始和玉清魂說起了魅影的事情,「那個劫走我的男人,他的臉到底是怎麼回事?」

    「不清楚,很多給他看過傷的大夫都說是中毒,但是卻沒有人解得了毒,灩兒,如果你有辦法治好他,我希望你……」玉清魂神色十分認真,全無方纔的戲謔,看得出來他十分重視這件事。

    「我會盡力!」東方華灩真誠道,她看玉清魂好像有些不對勁,又不知道該怎麼問好,生怕觸及別人的傷痛,於是神情格外彆扭。

    玉清魂回過神來,只見東方華灩表情豐富,彆扭至極,「灩兒,你有什麼想問就問吧!」

    「那我問了,為什麼他會受傷?為什麼他會中毒?這跟你有什麼關係?」

    東方華灩也不迂迴什麼了,她昨晚就好奇,魅影和玉清魂什麼關係,能讓玉清魂請遍天下名醫,這怎麼看都不像是上下屬的關係。

    「四年前,湘雲貴妃陷害我,我逃出了皇宮,被人追殺,魅影為了救我才中毒受傷的,這件事我一直很內疚。」玉清魂簡單地說了一下前因後果,東方華灩聽罷兩手捧著他的臉,笑嘻嘻問道:「就這麼簡單?」

    「嗯。」玉清魂有些不自然,淡淡地說。

    東方華灩聳了聳肩膀,不欲打破沙鍋問到底,「好吧,那個我想問一下,昨天興源賭坊裡那兩位美人在柳二少身上塗的藥粉是誰配置出來的?把他找來給我幫忙!」

    聽到東方華灩這句話,玉清魂心中訝異,只見她慢慢品茗,悠然自得,那是一種恬靜中的自信,不逼人奪目,卻風華無雙。

    東方華灩昨日與玉清魂在大街上親眼目睹了那一幕,雖然柳二少身上的藥粉無色無味,不過人的鼻子無法分辨的氣味不代表狗也無法分辨,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應該是一種容易分解的酯,很多東西有香味是因為酯的關係,就好比人們吃的各種水果味的奶茶,就是在水果中提取了對應的酯,並加以研究,用適當的辦法合成了這一種酯類然後添加在奶茶中,才造就了不同的口感。

    柳二少之所以會被那麼多狗追著,必然是因為他身上有了某種吸引狗的東西,被狗咬得差不多了的時候,那藥粉也分解得差不多了,就算到時候查,估計也查不出來了。

    「他是一個很奇怪的人,誰都不看在眼裡,不過他卻十分有本事,這四年裡多虧了他魅影臉上的傷才不至於惡化。」玉清魂如實道,他的話中帶著幾分讚許與敬意。

    「這不奇怪,凡是有本事的人,有些奇奇怪怪的脾氣都很正常!」東方華灩不以為然,在她看來,很多人驕傲那是因為有驕傲的資本,恃才傲物在她眼中並不是什麼貶義詞。

    就在玉清魂和東方華灩在無痕山莊討論神醫脾氣怪這個問題時,東延皇宮裡已經亂成一團,柳二少傷重,經過七位德高望重的太醫們聯合診治,卻只能抱住柳二少一條命,如今還未醒來。

    柳貴妃和柳相向東延皇施壓,咬定了此事必有內情,請求東延皇御審。

    那以黃金鑄成的龍椅上,東延皇居高臨下,皇后坐在一旁品茗、柳相、柳貴妃、華國公、東方夫人還有百里流躍、柳心月、東方霏雲等人均已聚在了御書房,東延皇的目光在下面的每個人身上掃了一遍,最後停留在了柳相身上。

    「朕今天傳喚諸位,主要是為了柳二少受傷一事,諸位有何看法,直說無妨!」

    聽到東延皇這麼一句話,每個人都低下了頭,各懷心思,猜測著東延皇問這個問題是為了什麼,生怕說錯什麼話飛來橫禍,柳心月本來在除夕宴上被禁足,但因為柳二少受了重傷,東延皇才做主赦免她無罪。

    御書房的香爐裡青煙升起,淡淡的檀香飄入每個人的鼻尖,整個屋子裡安靜得連一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見,東方霏雲更是覺得緊張,緊張得她能夠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這時,柳貴妃嬌柔的聲音打破了這份維持已久的寂靜,「皇上,二少受了如此重傷,您可要為他做主啊!」

    皇后拿著杯子,聽到這句話後眼皮微微抬起,那別有意味的眼光射向柳貴妃,卻迎來了柳貴妃挑釁的眼神,她從頭到尾一句話也沒說,在一邊靜靜喝茶,彷彿這裡的事情都與她無關似的。

    屋子裡的氣氛有些變化,東延皇略微尷尬地看了一眼皇后,見皇后仍然專注與她面前的那杯茶水,他輕咳了一聲,問道:「對於這件事,皇后有何看法?」

    眾人頓時齊齊看向御座右下方那盛裝打扮的皇后娘娘,她的威儀與貴氣仿若與生俱來,只見她輕輕地撥了撥杯蓋,發出細微的響聲,隨即放下杯子,唇角微彎,「二少的事情,自有皇上裁奪!」

    柳貴妃對於昨日百里流躍搶了百里流音的差事感到格外高興,她本以為皇后會因此而沮喪、傷心、落淚,正想著怎麼樣能夠讓皇后那高貴的頭顱屈服於她,入宮二十載,兩人明爭暗鬥多年,誰也奈何不了誰,她自然時時刻刻想著怎麼把自己的敵人狠狠地踩在腳下,永世不得翻身,如今她的兒子爭氣,她正春風得意,自然是高姿態高底氣。

    「皇后娘娘,您這是在敷衍皇上嗎?」柳貴妃氣勢逼人,她髮髻上的金步搖一晃一晃,發出叮叮咚咚的珠玉之聲。

    皇后忽然站起,離席走下台階,她走得很慢,卻十分優雅,依舊淺笑著,「這怎麼能說是敷衍呢?二少的事情,妹妹身為貴妃,丞相府是妹妹的娘家,二少屬皇親國戚,事情的始末曲折,自有京兆府查案,三司會審,最後還有皇上御審,本宮說的有什麼錯嗎?」

    柳貴妃對於皇后那雍容優雅的一套非常地不喜歡,在她眼中,這個居於鳳位二十年不倒的女人永遠總是將最好的一面展示人前,儀態萬方,雍容華貴,堪當國母,二十年了她都無法取代這個女人。

    感覺到兩個女人之間的火藥味,東延皇不厭其煩,他又看向了受傷的百里流躍,「流躍,這件事依你看當如何處置?」

    「回父皇,兒臣以為當嚴查到底,絕不姑息兇手。」百里流躍一副義正言辭的模樣,魄力十足道。

    東延皇對他的話沒有回應,又問了其他人,「都別杵著,說說你們的看法,你們可以暢所欲言,朕赦免你們無罪。」

    一聽到東延皇的保證,東方霏雲便迫不及待了,「回皇上,據臣女所知,二妹妹親眼看到二少被瘋狗咬那一幕,卻袖手旁觀,實在是太不應該了。」

    華國公聽罷狠狠地瞪了一眼東方霏雲,可是東方霏雲沉浸在自己詆毀別人的快樂中沒有看到,於是繼續滔滔不絕,「華國府與丞相府是姻親,二妹妹卻如此心腸歹毒,這不得不讓人深思。」

    「什麼?灩郡主親眼看到犬子受傷一幕居然作壁上觀,怎麼可能?」柳相一臉驚愕地看向東方霏雲,彷彿想要從她的話語中找出開玩笑的成分。

    華國公冷哼一聲,「灩兒做什麼事,總有她自己的道理!」

    「國公這話錯了,女兒家就該嚴加管教,像灩郡主那樣的野丫頭見到自己的兄長遇難尚且袖手旁觀,如此麻木不仁如何配得上昭元太子?」柳貴妃向前走了幾步,妧媚一笑,接著是刻薄的這麼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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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今天起,早上8點左右更文哈,謝謝親們的支持,話說大家都喜歡潛水滴說~

    艾瑪,審核虐我千百遍、、、、親們,小葉葉整改了好久了、、、求安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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