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寵,毒醫太子妃》心悅卿兮 第一百零五章 河燈許願 文 / 冰河紅葉
「爹爹,你能不能把我裝到娘親肚子裡,這樣冬天一到我就不會覺得冷了。()」晨曦小手摟著玉清魂的脖子,不停地蹭著他的臉,十分天真道。
玉清魂聽到這句話覺得頭都大了,這真的是他的兒子嗎?他小時候好像沒有這麼難搞啊!
東方華灩低著頭,不停地乾咳著,心中也為晨曦這句話暗暗膜拜著,只聽玉清魂長歎一聲,然後十分耐心地對晨曦說,「晨曦,你原本很小,你娘親的肚子才裝得下,後來你慢慢長大,你娘親的肚子裝不下你了,所以才把你生出來。」
玉清魂扶額,如果還不懂他就不知道該用什麼語言來形容了,想他堂堂一國太子,能言善辯,居然會被兒子的問題難倒,那真是太丟人了!
一大一下兩個「男人」在一個女人面前討論著她的肚子大小問題也不覺得害臊,東方華灩如是想著,是不是他們玉家的男人都是這麼不要臉的?
「娘親,是這樣的嗎?」晨曦半信半疑地問東方華灩。
東方華灩猛然抬頭,玉清魂才發現此時她的臉白裡透紅,在萬千燈火中分外明媚,讓人不由得心神一蕩,心湖中激起幾許漣漪。
她第一反應是晨曦問什麼,接著便回想到了玉清魂的前一句話,更加尷尬,不由分說從玉清魂懷裡抱過晨曦,企圖用晨曦擋住她羞紅的臉,「嗯,是這樣的,娘親肚子裝不下你了,所以你就出來了。」
「那娘親,我在你肚子裡聽話嗎?」晨曦忽然想到了什麼,繼續問道。
玉清魂豎起耳朵,仔細地等待著東方華灩的回答,東方華灩懷著晨曦的時候他不知道,而且也不在身邊,他能夠知道的僅僅是從東方華灩手寫的一本小書中得知,那是他在瀾漪閣的書房裡偶然發現的,從啊一字一句的語言看應該是在她懷著晨曦時寫的。
可是他從來沒有親耳聽到東方華灩提起過之前的事情……
東方華灩想到那時情景,臉上的笑容更加柔和了起來,不似平日裡那般燦若玫瑰,光彩照人,而是如同三月的桃花般明麗動人。
「你在娘親肚子裡時很聽話,娘親本來以為你會是個文靜的小老頭兒,可是沒想到你出生後這麼調皮搗蛋!」東方華灩笑了笑,晨曦還算好,在她懷著他的時候沒有折騰她,可是出生後就沒少折騰她。
晨曦的小臉倏然紅了起來,親暱地蜷縮成一團貼在東方華灩身上,掰著手指數著,「娘親,你胡說,我才不是調皮搗蛋呢!我那叫活潑可愛、聰明伶俐……」
玉清魂在一旁聽著他們母子之間的交流,眼睛定在東方華灩那嬌美如花的側顏上,嘴角不經意地彎了起來,連他自己也沒有察覺到此時他的笑容是多麼的溫情,足以令天下女子癡然相望!
東方華灩和玉清魂兩人站在一起,無論在哪裡都十分引人注目,玉清魂那日如此高調現身,鳳闕城的百姓至少有一半以上能認出他來,而東方華灩本身在鳳闕城就是個了不起的存在,很少有人不認識她。
兩個人有說有笑,還帶著個長得很像玉清魂的孩子,自然會引發不少人議論紛紛。
「灩郡主懷裡的那個孩子,和昭元太子長得真像!」一個在路邊賣刺繡的中年婦女感歎道。
「好可愛的孩子呀!相公,我們將來的孩子也這麼可愛就好了!」路上一個大著肚子的女人慈愛的撫摸著自己高高隆起的小腹,再看到晨曦的模樣兒,心中滿是期許。
「聽說他很聰明,算數算得特別准!」一個身著粗布長衫的中年人觀晨曦的面相,想到了早上華國府門外晨曦拿著金算盤飛快計算的情景,說道。
……
眾說紛紜,那些討論之聲自然而然地飄進了東方華灩和玉清魂的耳中,他們只是一笑而過,玉清魂心中想著他親生兒子不像他像誰呀!
三個人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一路前行,直到九闕湖,晨曦看到那滿湖的河燈,心中也歡呼雀躍了起來。
元宵節是唯一一個允許未出閣的女子出門遊玩的日子,而且是就算玩得比較晚也不會遭到家人的反對,因此這個夜晚格外熱鬧,天空上還時不時地綻放煙花,讓人看了心都不由得開闊了起來。
「娘親,我們去放河燈好不好?」晨曦在東方華灩懷裡動了動,提議道。
東方華灩笑了笑,「晨曦,你難道沒有發現放河燈的都是漂亮的哥哥姐姐嗎?」
「又沒有娘親漂亮!」晨曦撅著小嘴,反駁道。
玉清魂看出了晨曦的心思,他寬袖之下的手徐徐靠近東方華灩,悄悄地牽起,就在兩人手指輕輕接觸的彈指一瞬,東方華灩只覺得一股電流自手心流竄至她的四肢百骸,玉清魂的霸道無恥她早已領教,可是這麼深情中帶著一絲忐忑的他卻是她從未見過的一面。
兩隻手握在一起的瞬間,兩個人的腦海中都閃過了無數念頭,東方華灩抱著晨曦,悄悄地低下頭不說話。
東方華灩任由著他牽引著漸漸前行,很快便來到了九闕湖邊,玉清魂忽然停下,東方華灩不查繼續前行,就撲到了玉清魂的懷裡。
「灩兒,你怎麼不看路呢!這萬一你撲到了別的男人懷裡,那個男人可是要遭殃的!」玉清魂的笑容溫暖而醉人,調侃道。
他張開雙臂將東方華灩攬入懷中,濃濃的幸福感充盈在心間,一個是他心愛的女子,一個是他的親生兒子,這兩個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或許,以後,他們還會有可愛的女兒……
「灩兒,我們去放河燈吧!」玉清魂十分積極地響應晨曦的提議,在沒有遇見東方華灩之前,他向來沒什麼浪漫細胞,在他的世界裡,充斥著無數的權謀、鬥爭、暗殺還有無數的鮮血,他對於這種風月之事向來嗤之以鼻,更不會討女人歡心,只因為在他心裡,那些女人愛他不過是因為他的身份、地位、權勢與財富,根本不值得他真心真意博佳人一笑。
可是四年前西京城郊與東方華灩春風一度之後,東方華灩連同著他的雪龍佩一起失蹤,之後的四年他尋尋覓覓,每當元宵、七夕、中秋來臨,無數愛戀中的男女執手相伴,他站在高樓之上俯瞰著人間繁華,華燈初上,萬家燈火卻無法溫暖他寂寞而孤獨的心,他總會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一記清晰的蝴蝶和一點艷麗的守宮砂,不知道她在何方!
那是他想了四年、念了四年的人兒,司凌孤月總是笑他,笑他連個女人的臉都沒見著,就這麼念念不忘,可是他卻甘之如飴。
「在河燈書寫自己的願望,那不過是一種美好的精神寄托罷了!與此相比,我更願意用自己的實力去實現自己的願望!」東方華灩看著那湖裡無數美麗的河燈,有的被湖水澆滅,有的沉入了湖底,只有少數能夠達到彼岸,不由得心生感慨!
晨曦從東方華灩的懷裡下來,屁顛屁顛地充當兩人的小廝去買河燈去了,河燈,可自己親手製作,亦可在九闕湖旁的小攤上買到。
玉清魂握起東方華灩的手,眸子裡盛滿了深情無垠,東方華灩的想法其實和他是一樣的,他向來認為,將希望寄托於所謂的天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只有那些失敗的人才會將人生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那些神佛身上,真正的強者只會不斷地提升自己,用實力證明一切!
可是,此時此刻,和東方華灩在一起,他不介意變得愚蠢一點兒,錯過了四年,再也不想錯過和她在一起的點點滴滴,他想要的是,即使白髮蒼蒼,眼前這個女子也要永遠記得和他在一起時的那些快樂。
「既然如此,那放河燈或者不放,都不影響你實現自己的願望,灩兒,就當做是讓晨曦開心,你就寫下自己的願望,讓我看好了!」玉清魂唇角邊泛起一絲笑意,誘導著東方華灩往他的圈裡跳。
東方華灩聽著玉清魂的話,思考了幾秒鐘,這時,晨曦一手拿著一個河燈,大且豪華,如果說九闕湖上那些河燈是雜草叢生中的一簇野花,那麼他手中的河燈就是那接天蓮葉之中的映日荷花。
玉清魂從晨曦手中輕巧地接過手中的河燈,笑言,「灩兒,你看,晨曦弄了個這麼漂亮的河燈,你怎麼能辜負他的一番心意呢?」
她仔細地觀察了一下這個河燈,前世今生,她對這些東西都不怎麼感興趣,在她世界裡,能夠令她提起興趣的或許就是無數的驚險、刺激與挑戰,與病毒細菌為伍,這些東西在她看來,都是哄小女生的。
這時,周圍很多人的目光都定在了玉清魂那宛若白玉蘭般的手上,其上是一朵蓮花形的河燈,男子溫情的目光裡彷彿裝載著萬千春雨,高華清貴,皓月當空。
東方華灩慢慢伸出手,漸漸地靠近那只河燈,輕輕地捧起,此時湖的對岸九束焰火一飛沖天,宛若游龍,那清澈的湖水中倒映著那璀璨無比的煙花,碩然綻放在無邊的夜幕中!
那聳立的寶塔,宛若歲月的老者,遙遙地守望著九闕湖邊瓊枝玉樹,滿目風華!
玉清魂在她眼裡看到了一抹驚艷,看到了自己的影子,看到了無數碧波蕩漾華光璀璨,晨曦這個小書僮捧著筆墨紙硯來到東方華灩和玉清魂身旁,扮演著他乖兒子的角色,「爹爹,娘親,你們別看著對方了,快寫吧!的手都快酸了!」
他粉嫩光滑的臉上皺了皺,扭曲了一下,東方華灩伸手給他撫平臉上的褶皺,從他手中輕拿狼毫,蘸了蘸墨汁,然後發現玉清魂的眸光一直都沒有離開過她,她把晨曦拉到她身後,轉身背對著玉清魂,娟秀中不失張狂的字跡彷彿活了一般靜靜地躺在一張小紙條上。
晨曦看著東方華灩的鬼畫符,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臉色有些為難地看著東方華灩身後的玉清魂,那小嘴巴一張一合,好似在說著唇語,娘親的字他看不懂……
hold/your/hand/and/grow/old/together/with/you。
東方華灩放下毛筆,拿起自己手中的小紙條,吹乾其上的墨跡,然後折了折,轉過身子,向玉清魂揚了揚手中的小紙片,「我寫好了!」
玉清魂在東方華灩拿起毛筆的那一刻同時從晨曦手中拿起另一支筆,此時他早已寫好,「灩兒,你寫的是什麼?」
「不告訴你!」東方華灩笑容明媚,將小紙條放入河燈之中,然後和玉清魂蹲在了湖邊,同時將河燈輕放入湖中,東方華灩目視著那兩隻承載著兩個人願望的河燈悄然遠去,輕依在他溫暖而令人沉醉的胸前,心中默念: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晨曦在東方華灩和玉清魂身後,看著兩人相偎的模樣,湖光塔影,水色迷濛,天真無邪的臉上驚現一抹深沉,忽然覺得有爹爹其實挺好,這樣娘親就不會再孤單了。
九闕湖中碧波蕩漾,河燈萬朵,清風徐徐。
忽而湖心濺起萬千水花,接著幾十個黑色蒙面身影從湖中飛起,他們身輕如燕,正藉著河燈之力向岸邊襲來,玉清魂的臉瞬間變得冷峻了起來,他薄唇緊緊抿著,他的身邊時時刻刻都有人在暗處,很多暗殺都是人還沒接近他就被隱衛給解決掉了,今晚他更是叮囑過,不許打擾他和灩兒!
可是,這群人居然能明目張膽地出現在他眼前,只能說明他的隱衛被人纏住了,一隻長劍凌空而起,飛向湖邊,劍尖直指東方華灩眉心。
玉清魂一把將東方華灩推到身後,手中一團無色的光暈流轉著,飛來的長劍一偏,他輕而易舉地接住,袖手一捲,東方華灩和晨曦只覺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將他們推出了十丈之外。
「追!」一個黑衣蒙面人發現東方華灩和晨曦被人推跑,立即下令。
此時九闕湖旁人潮攢動,很多膽小的小姑娘都被著一景象嚇壞了,紛紛尖叫起來,到處亂竄,可是真正對峙的人之間卻只有肅殺之氣,無視週遭,眼中只有敵人。
玉清魂站在湖邊的空地上,負手而立,漠然地環視週遭,心中估摸著幾十人而已,不多,真的。
冷若寒霜攝人心魂的眼神凍徹人心,即使只是孤身一人,只是那樣一個側影,也讓人無端地生出了一種敬畏之心。
「給我上!」一個命令傳達,寶劍寒光一閃,一群黑衣人硬著頭皮上。
那躺在地上的寶劍忽然被玉清魂的手吸引了過來,長劍撩點,刀劍碰撞之聲不絕於耳,「自不量力!」
他墨色的身影與黑夜融合在了一起,彷彿來自地獄的幽冥,靈活地在一群人黑衣人之間穿梭,寶劍劃破血肉之聲與人的痛苦呻吟聲混合在一起,不到半柱香的時間,他的周圍便橫七豎八地躺著幾十具屍體,全部一刀斃命,這些人睜著眼睛,眼裡儘是驚恐的神色,彷彿見到了魔鬼一般,而他手中的長劍上沾染著滾燙的鮮血,沿著劍尖滴在地上,形成蜿蜒的幾條血河。
男子長身玉立,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沾上。
最後,只剩一人驚慌失措地逃走,玉清魂扔下手中長劍,放過了他,嘴角勾起一絲嗜血奪人心魄的笑意,這麼好的暗殺總要有人去通風報信嘛!要不然以後連阿貓阿狗也敢來暗殺他,那簡直就是有損他的格調!
「公子,屬下失職!」寒衣立在一旁,微微躬身,神情中儘是敬畏之色。
玉清魂淡淡地掃了他一眼,只問了一句,「灩兒和晨曦呢?」
「郡主和小殿下沒事!」寒衣琢磨不准玉清魂的意思,只得實話實說,等待著懲罰。
玉清魂聽到這個消息,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難得脾氣非常好地對寒衣說,「查一查是誰幹的,然後把這幾十具屍體送到他們家門口去!」
說完便離開了九闕湖邊,寒衣抬頭看著玉清魂遠去的背影,嘴角不停抽搐著吩咐他的弟兄們處理屍體。
子時,大皇子府裡,百里流躍在庭院中踱來踱去,不知在等待著什麼消息。
忽然,一個幕僚急匆匆走來,在他耳邊小聲低語了幾句,百里流躍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了起來,走向府外,那幾十句屍體橫陳,更是令他怒火攻心。
「馬上給本王處理掉!」他氣急敗壞地吩咐下去,還好發現得早,如果明天一大早鳳闕城的百姓就發現了他府門口這些屍體,那還不知道會生出什麼謠言呢!
「到底是怎麼回事?什麼殺手,連個女人都解決不了!」百里流躍氣急攻心,那個神秘人不是說萬無一失嗎?怎麼這群人死了就被人送到他府上,這跟他有什麼關係?他只不過是幫他們混進鳳闕城而已,難道被人看出了什麼?
那名幕僚看出了百里流躍沉不住氣,心中感慨,兀自搖了搖頭,「大皇子,聽說他們是被昭元太子殺的,全部是一劍飄紅,一刀斃命!」
「什麼?玉清魂一個人殺的?」百里流躍原本還以為有人幫著,所以他們才會死得那麼慘,可是怎麼也想不到居然是玉清魂一個人解決掉的,只要一想到這一群人都是死於朝堂上那個雍容清貴眼神乾淨得如同璃山巔峰的雪一般的男子之手,百里流躍不寒而慄。
幕僚忐忑地點了點頭,百里流躍的口中只是沉重地溢出了兩個字,「該死!」
華國府門前,玉清魂將東方華灩從頭到腳摸了一遍,確定她沒事之後,才放下心來,害得東方華灩措手不及,差點以為他是借驗傷之名故意吃她豆腐。
「真的沒事!」東方華灩跺了跺腳,沒好氣道。
玉清魂順手將她攬入懷中,喃喃道,「沒事就好!」
而華國府那朱紅色的大門,此時正裂開一道狹長的門縫,一雙眼睛使勁盯著玉清魂懷抱東方華灩的那一幕,東方霏雲握著手,恨恨地看著那一對相擁的情侶,這樣都弄不死你,東方華灩,你真是命大!
東方霏雲想著,如果沒有東方華灩,華國府唯一的嫡女便是她自己,那麼嫁給昭元太子自然就是她,而且她是長女,怎麼也輪不到東方華灩!
她的心早就扭曲了,心中只有所謂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根本沒有考慮到玉清魂喜不喜歡她這個問題,在她看來,她沒有哪裡及不上東方華灩,玉清魂愛她就該是天經地義,東方華灩之所以能嫁給玉清魂完全是因為她嫡女的身份,更兼生了個兒子,母憑子貴!
東方霏雲看著晨曦那一張臉,心中的恨意翻滾著,如果沒有了那個小野種,看她還怎麼囂張?
第二日,正月十六,東方華灩早早地便起身了,沫兒跟著她很多年了,這一次去西京城她要把她一起帶走。
「小姐,今天要穿什麼衣服?」沫兒脆生生的話在東方華灩耳邊響起。
東方華灩打開櫃子,那淡淡的檀香氣息撲面而來,她翻了翻衣櫃,取出她的千雪緞披上,這個天氣乍暖還寒,她又取出了一件火紅的裘衣套在外邊,驚艷了眾人的眼。
她的衣服向來眼色都比較淡、比較冷,一如她淡然的性子,可是這樣紅似火的衣裳穿在她身上艷而不俗,更襯她白皙的膚色。
梳妝完畢後,一個小丫頭忽然來報,說是東方霏雨求見。
「把她領到偏廳,正好我也有話和她說!」東方華灩對於東方霏雨的到來沒有感到半點意外。
「是。」小丫頭得到了指示立即退了出去,心中卻閃過無數念頭,二小姐什麼時候和三小姐也能心平氣和起來了。
東方華灩整理了一番後,便獨自一人去了偏廳,移步進入,東方霏雨坐在椅子上,看了一眼東方華灩這一身,妖嬈而多姿,眼裡已經不復最初的嫉妒。
「恭喜。」東方霏雨嘴角輕輕地吐出這麼兩個字,從東方華灩帶著玉清魂和晨曦回到華國府的那一刻起,她和東方霏雲一樣,只是遙遙地看了一眼玉清魂便已芳心暗許。
後來聽說他只是昭元太子的一個遠房親戚,她心中的愛意更深幾分,她曾滿眼嫉妒地看著那個男子將自己最溫柔的一面展示在東方華灩的面前,她深深地羨慕著、嫉妒著,可是當她知道那個男子便是昭元太子時,心痛了、心碎了……
她知道自己配不上那樣的男人,於是她選擇了避而不見,既然沒有結果,不如懸崖勒馬,不得不說,和東方霏雲比起來,東方霏雨更加豁達,小女兒的心性,小女兒看著心愛的男子對一個女子癡情相付,可是那個女子卻不是她,她也曾傷心、難過、痛徹心扉……
「謝謝!」東方華灩坐了下來,禮節性地答謝,平常至極,沒有以往的驕傲,只有平淡的話音。
「小心東方霏雲。」東方霏雨在東方華灩耳邊小聲道。
東方華灩眼中不可避免地閃現一絲詫異的神色,東方霏雲不懷好意她自然是知道,可是這些不知道東方霏雨究竟知道多少,要說華國府,其實遠遠不止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其實華國公還有很多的侍妾曾經懷孕,有的甚至生下了子嗣,可是在漫長歲月的沉澱中只剩下了三個女兒一個兒子,很多侍妾也是無緣無故地死於非命,這說明了什麼問題?
留下來的人要麼是人精,要麼是草包,草包之所以被留下,是因為她威脅不到有些人的利益。
「東方傲和我爹長得並不像!」東方華灩笑了笑,對東方霏雨道。
東方霏雨是聰明人,一聽就聽出了她的意思,笑容更加甜美,「這是個不錯的好消息!」
「華國府命不久矣,霏雨,保護好自己!」東方華灩淺笑,只留下了這麼一句,便匆匆離開,徒留給東方霏雨一個紅色的背影。
東方霏雨坐在一旁,沒有挽留,沒有多說什麼,小時候她比較黏東方華灩,那時柳氏還沒有被抬為正室,兩人感情一直比較好,後來華國夫人去世,東方華灩便開始整天往外跑,經常不在華國府,柳氏生下兒子成為正房後,她的日子便開始艱難了起來,她就像是一顆沒有依靠的野草,攀附著一棵大樹,極力討好東方霏雲以求生存。
那些年少時的姐妹之情在時光的沉澱中早已慢慢的變質,可是如今,東方華灩走了,東方霏雲沒了對手,再也看不到她們兩個人臉紅脖子粗針鋒相對抖得你死我活的樣子,她忽然也覺得這個家沒了什麼樂趣。
當初她還諷刺東方華灩嫁給個膿包鬼,現在想來,實在是太可笑了,原來真正看不清事實的人是她自己,她一直都為自己的庶女身份而自卑著,因為東方華灩就像一顆太陽,光輝燦爛得讓她無地自容。
「東方傲?」東方霏雨嘴角邊勾起一抹得意的笑容,東方華灩是走了,可是她在華國府裡還要過日子呢!
東方霏雨攤上那麼一個白癡的親娘趙姨娘也怪倒霉的,她那個親娘除了會呈口舌之爭外毫無用處,她心裡曾暗暗地覺得她的心性肯定是遺傳了華國公。
華國府中張燈結綵,東延大小官員紛紛道賀,就連東延皇、蘇皇后和柳貴妃也來了,柳貴妃更是盛裝打扮,生怕不能將皇后比下去。
「國公大喜!」
「灩郡主大喜!」
「恭喜昭元太子!」
……
拱手道賀之聲不絕於耳,可是真心地究竟有幾句無人得知,來來往往的官員們,有的羨慕華國府結得如此一門親事,皇上親自道賀,可謂蓬蓽生輝,修了八輩子才得來的福氣。
有的羨慕華國府生女兒好,攀上了昭元太子這棵大樹,比生了兒子還能幹!
東方華灩牽著晨曦的手向門口走來,晨曦一見到玉清魂就迫不及待地撲了上去,玉清魂彎腰將小奶包抱了起來,然後凌厲的目光掃了一眼到場的官員,笑瞇瞇地問,「昨晚上嚇到了嗎?」
聽到他的話,東方華灩翻了一記白眼,現在才問,不嫌太晚嗎?
晨曦搖了搖頭,心中想著那些人都沒有爹爹厲害,他的爹爹是天下最英俊最能幹的爹爹,自豪地說,「才沒有呢!」
「沒有就好!」玉清魂摸了摸他的小腦袋,然後將他放了下來,把東方華灩接到了手裡,然後和華老國公、華國公道別,無一是一些女婿、孫女婿該說的吉祥話,把老國公和華國公哄得開懷大笑。
其間,連看都不看東延皇他們一眼,這讓東延皇極為惱火,玉清魂居然如此不將他放在眼裡,滿眼都只有華國府,看來華國府更留不得了!
「爺爺,爹爹,我會好好照顧自己,放心吧!」東方華灩笑容明媚,自信飛揚地保證道。
「灩兒,你這孩子,到了西京城可不要太胡鬧了,讓昭元太子為難!」皇后訓了她一句,她一直都把東方華灩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教養,如今看到她出嫁了,心中更是不勝歡喜。
「姨母放心,就算胡鬧,我也會給她收拾爛攤子的!」玉清魂大義凜然地承諾道,東方華灩橫眉豎目地瞪了一眼玉清魂,他這什麼話啊!說得好像她是個十足的惹禍精似的!
蘇皇后臉上掛著一抹尊貴雍容的笑意,「那就有勞昭元太子了!」
「姐姐這是什麼話,任由著自己的外甥女兒胡作非為,還要求夫君善後,姐姐可真是賢良淑德!」柳貴妃那尖刺的聲音適時地響起,來到華國府這麼久了,沒有一個人理過她,她就像一個被晾乾的柿子餅一般僵硬地站在東延皇的身旁,卻無人問津。
「在本太子看來,灩兒的所作所為那不叫胡作非為,而是從心所欲,貴妃娘娘難道是準備和大皇子一樣插手本太子的家務事麼?」玉清魂面色一沉,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矯揉造作的女人和百里流躍那個賤男人一樣討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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