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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明卷 第一百七十四章 心軟氣憤 文 / 酒末

    月樓舒冷眼看著婦人,這婦人一邊哭鬧,還一邊盯著瑞澤手裡的紅玉扳指,眼中藏著貪婪之色,心中冷笑一聲道:「世人皆知海風王爺母親早已不在人世,你隨便跑出來就說是海風王爺的母親,要知道冒充皇親國戚可是重罪,立刻就可以將你打入大牢!」

    周圍看戲的人知道這婦人是來認海風王爺做兒子後,一個個不禁覺得好笑不已,看著婦人又老又髒,撒潑哭鬧哪裡有一點皇家風範。

    婦人停止了哭鬧,聽著周圍的噓聲和嘲諷聲,露出極其憤恨的眼神瞪著月樓舒:「小賤人,你嘴皮子倒是厲害,有本事等我認了兒子你還敢和我嘴硬,我生的兒子難道我不認識,不信你問問小澤,我到底是不是他母親,有種他對著天發誓!」

    月樓舒眼神微瞇,凝聚內力到手掌,隔空直接狠狠扇了婦人兩個巴掌。

    婦人被打得頭昏眼花,卻沒找到是誰打的,爬起來撲向瑞澤哭喊道:「你個沒良心的小賤種,你就看著你母親被人打是不是,小時候我還不是不得已才賣掉你,你就這麼很我?你別忘了是誰生了你,你腿上有個胎記只有我知道,我現在就證明給別人看。」

    月樓舒是厭煩透了這莫名其妙的婦人,直接彈出一道勁氣在婦人腳上,婦人尖叫一聲,摔倒在瑞澤腳下痛叫不止。

    月樓舒轉身瞪了瑞澤一眼,這傢伙平日裡不是很囂張厲害麼,怎麼今天被人潑髒水居然都不知道反擊的,但是看到瑞澤的神情時卻愣住了。

    瑞澤眼神空洞迷茫,臉上悲傷恐懼的表情讓人看了揪心,他這樣子月樓舒曾經見過一次,第一次被瑞澤輕薄。她生氣從白鳥背上將他踢下時,瑞澤就是這個樣子。

    月樓舒心中一跳,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走過去輕喊道:「喂,你沒事吧?」

    瑞澤仍然沒有反應,整個人如同雕像一樣,彷彿到了另一個世界。

    月樓舒皺緊眉頭,伸手拍了拍瑞澤的臉罵道:「醒醒,你難道就這點出息,一點小坎過不去了是不是。你再不醒,以後我都不理你了。」

    被月樓舒又拍又罵,瑞澤終於有反應了。眼神聚焦落到月樓舒身上,有些茫然道:「你也要拋棄我?」

    月樓舒愣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有些心疼,握住他的手道:「笨蛋,你難道就這麼沒自信。你是翻雲覆雨的海風王爺,還怕別人拋棄你?」

    對於月樓舒不明確的答案,漸漸回過神來的瑞澤很是不滿,握緊手中的柔軟可憐兮兮道:「本王不管,今天你必須說清楚,到底會不會?」

    月樓舒看著得寸進尺的人頭頂直冒煙。這傢伙剛才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現在就開始逼她了。

    「懶得理你,你自己的爛攤子收拾好。我先回去了。」月樓舒不想讓瑞澤逼迫,直接轉身就走,不料整個人卻被瑞澤整個抱進懷裡,瑞澤的臉貼著她的臉聲音委屈道:「別走,你是不是現在就要拋棄本王?」

    「別鬧。那麼多人看著呢!」月樓舒想掙開,可是感覺到瑞澤此時內心的脆弱又不忍心。紅著臉惱怒不已。

    瑞澤不為所動,死死抱著懷裡的人,空蕩蕩的內心得到了一些溫暖。

    最鬱悶悲催的婦人,趴在地上等了半天,也沒見有人來扶她,反倒是頗為興奮的看著自己那個賤兒子和賤女人當眾恩愛親熱,心中各種念頭不停閃過。

    這些年她過的一日不如一日,當初將那賤兒子賣掉換到一點錢,和自己男人過了半個月舒心日子還不到,那殺千刀的臭男人就騙了她所有積蓄和別的小妖精跑了。

    這全都是那個賤兒子害的,要不是她帶著一個拖油瓶,能被人家嫌棄拋棄嗎?能淪落到這種境地嗎?

    本以為那賤兒子早就死了,不料前幾天卻有人告訴她,她的賤兒子居然當上了王爺,天天穿金戴銀吃香喝辣的,立刻收拾包袱趕到京城。

    誰知道在京城她又被偷了僅剩的一點銀子,害她已經好幾天沒吃飯了,海風王府又進不去,今日好不容易見到人了,無論如何也得讓這賤兒子將她接進王府去,一進王府她從此還不是好日子天天有。

    婦人貪婪算計的眼神被月樓舒看得一清二楚,月樓舒實在弄不明白瑞澤怎麼會有這樣的母親,要說皇家血統是絕對不允許被弄亂的,既然瑞澤被封了王爺,那證明瑞澤的確是皇家的骨血,可為什麼他的母親是這種爛人呢?

    月樓舒沒好氣地戳了戳瑞澤道:「你先把這婦人解決再說,不管她是不是你的母親,別讓別人看笑話。」

    瑞澤嘟囔一聲道:「你親本王一下就馬上解決。」

    月樓舒差點吐血,轉頭狠狠瞪著瑞澤,在瑞澤不依不撓的目光下纏得實在沒辦法,親了他的下巴一口,撇過臉道:「放手。」

    瑞澤得了安慰,心中也知道不能再得寸進尺了,不捨地鬆開手,唇角勾出一抹諷刺的笑容道:「你說你是本王的母親?」

    婦人以為瑞澤終於肯認她了,欣喜不已,得意地瞪了月樓舒一眼,心道再怎麼樣兒子就是兒子,孝敬母親是天經地義的,還能比不過你這外人,等我住進王府裡看怎麼整治你!

    婦人從地上爬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灰,挺直脊樑讓自己看起來有氣質一點,對著瑞澤笑道:「當然是了,小澤你難道不記得娘親了,你看娘這臉上的這顆痣,你還記得嗎?小時候你最喜歡伸手抓了!」

    瑞澤的身體僵了一下,眼中寒芒閃過,突然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道:「小時候的事情本王早已不記得了,不如你先跟本王回府,等本王查證之後再說如何?」

    一聽瑞澤這麼說月樓舒頓時不滿了,狠狠踩了瑞澤一腳,威脅道:「你搞什麼?」

    瑞澤捏了捏月樓舒的手心,湊到她耳邊道:「我有分寸,你先回大哥府上去。」

    月樓舒皺了皺眉,看到瑞澤的眼神後領悟了一些,這婦人早不來晚不來認親,似乎有些蹊蹺,瑞澤應該是想查清楚婦人背後是不是有人在搞鬼。

    月樓舒扯了扯嘴角,又踩了瑞澤一腳道:「你清醒點,別把自己給搭進去了。」

    說完之後都懶得看婦人一眼就走了,不管婦人是不是瑞澤的親生母親,月樓舒都覺得不恥,她最痛恨那些將小孩子賣掉的人,這種人簡直是狼心狗肺,連自己的小孩都可以賣掉,還有什麼做不出的!

    瑞澤看著好色公主不高興地離開,眼中漾起一抹溫柔,在這個時候有她在身邊真好,不再是他孤獨一個人,起碼還是有人願意在乎他的不是嗎?

    想著好色公主看似凶狠實則關心彆扭的樣子,瑞澤唇邊露出一抹醉人的微笑,俊美的臉龐生出驚人的紅艷與美麗。

    …………

    月樓舒氣哼哼的回到旭日王府後,心中還是有些不放心,瑞澤那傢伙看似囂張任性,實際上瑞澤的心是最軟的,每次她軟軟的說幾句好話,不管前一刻她怎麼戲弄惹他生氣,都會第一時間來滿足她的要求。

    「算了,看他這麼可憐,以後對他好點。」月樓舒在心裡想道。

    正走神間月樓舒沒有注意看路,直接撞上了一堵肉牆,月樓舒抬頭不滿地看著這堵人牆,眉毛一挑:「卓將軍怎麼會在這裡?」

    卓逸塵眼神不悅,聲音冰冷道:「你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月樓舒眨了眨眼,這才想起她答應這臭冰山每天上午去陪他練武來著,她當時以為臭冰山開玩笑的,最多有時間去陪臭冰山練一會,沒想到這臭冰山還當真了?

    看到月樓舒不以為然的表情,卓逸塵眼中閃過危險的光芒,嘴角浮現冷酷的弧度:「你在耍我?」

    月樓舒乾笑一聲,心道這臭冰山現在可不能得罪,立刻換上笑臉道:「怎麼會呢?今日我正好有事,沒得空去,明天一定去。」

    卓逸塵盯著月樓舒看了一會,最後一聲不吭大步離開了,那表情就和月樓舒欠了他幾萬兩銀子不還一樣。

    月樓舒抬頭看了看晴朗的天空,嘀咕道:「天沒下雨啊,臭冰山就為這點小事故意跑到旭日王府來等我?」

    「舒兒可真是不讓人省心,這護國將軍都親自到王府等你來了,舒兒難道不開心?」錦賜涼颼颼的聲音從月樓舒背後傳來。

    月樓舒心中一喜,轉過身看著錦賜,飛撲到他懷裡磨蹭道:「錦賜你有沒有想我?」

    錦賜臉色一黑,瞪了月樓舒一眼道:「前日被你纏了一夜,只是一天不見,舒兒難道就又胡思亂想了?」

    月樓舒微愣,心道原來才過了一天,為何她覺得像是過了幾年一樣疲憊呢,一想到水光絕冷漠決絕的背影,不由得情緒低落起來。

    錦賜疑惑地看著懷裡的人,壓低聲音道:「怎麼了,找到人了嗎?」

    月樓舒點點頭,聲音悶悶道:「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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