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004章 上門找茬 文 / 亦函
第004章上門找茬
海曼往外一看也皺起了眉頭,一共來了四個人,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看上去三十多歲的女人,體型微胖,身後跟著兩個丫鬟打扮的女子。還有一個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年,不是別人,正是剛才在後花園調戲她的那個小屁孩,看他一臉掩飾不住的得意,想是搬了救兵前來算賬了。
「你說西院是什麼意思?」她見林紫琴一臉厭惡的神情,於是問道。
林紫琴撇了撇嘴,「就是二叔父家的那一幫子……」
海曼這才知道這林家大宅裡還住著旁支,這女人正是西院大兒子林玉成的老婆江海虹,而那個小屁孩就是西院的長孫,也就是江海虹的兒子,名字叫林光。
說話的空當,來人已經進了屋子,江海虹目光不善地掃了一圈,最後落定在海曼的身上,「喲,這位就是剛過門的二弟媳吧?長得倒是有幾分姿色,可惜命薄了一些。」
語調陰陽怪氣的,就差明說海曼是寡婦命了。海曼自認為沒做錯什麼,更不屑於跟這種刻薄之人打交道,也不言語,只管捧著茶杯喝自己的茶。
「果然是沒個夫君相教是不成的,怎的連個規矩都不懂?」江海虹自顧自地扭著腰肢走過來,坐在椅子上,嘴裡卻一刻不停地說著,「人是不在了,可不管怎麼說我也是寶軒的堂嫂,你這個剛過門的弟妹好歹也要稱我一聲大嫂,奉上一杯茶吧?怎的就坐在那兒跟門口的石獅子一樣,一動也不動呢?」
林紫琴有些聽不過去了,瞪起圓圓的眼睛,「喂,你說話不要太過分了,不然我去告訴我爹……」
「原來紫琴妹妹也在這兒啊。」江海虹瞥了林紫琴一眼,似笑非笑地說道,「妹妹這話可是不妥當了,我不過是來看看新過門的弟妹,就算你去告訴伯父,他也說不出我半個不是來,不是嗎?」
「哼,你們西院的人什麼時候存過好心思了?」林紫琴哼了哼,「別在這兒貓哭耗子假慈悲了,你不就是看著二嫂好欺負,過來踩踏她的嗎?」
江海虹聽了笑得花枝亂顫,「喲,喲,妹妹年紀也不小了,眼看就該許配人家嫁人的人了,怎的說話還這般沒有分寸呢?甭管怎麼說我們都姓林,是一家人,東院西院的那是下人們不懂事叫出來的,妹妹可是堂堂的林家小姐,怎的也跟下人一起犯渾了呢?
再說你怎麼知道寶軒弟妹好欺負的?我看她可是強硬得很,她剛才可是對我家光兒動了粗的,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我倒是要跟寶軒弟妹討個說法了!」
「二嫂,這是怎麼回事?」林紫琴聽了那女人的話愣了一下,看向海曼。()
梅杏兒也不解地看了她一眼,她不記得什麼時候見過西院的小少爺,想來是她去折花的空當出的事兒。
海曼本不想跟這等八婆計較,才由著她有的沒的說了那麼多。不過看來她是那種蹬鼻子上臉的人,讓她得了一次便宜,她以後欺負人就上癮了。後花園的事情分明是她兒子的不是,她還好意思上門來討什麼說法。
瞟了身邊的梅杏兒一眼,吩咐道:「你帶著瑤兒出去玩一會兒吧,別走太遠了!」這女人來者不善,她的氣兒也上來了,恐怕是免不了一場唇槍舌戰,倒不至於嚇到小瑤兒,不過有些話還是不能當著孩子的面說,教壞了孩子就不好了。
梅杏兒也覺出這西院的大少奶奶是存心來找茬,不由得擔心起海曼來。不過看她那氣定神閒的架勢,應該不會吃虧,況且還有小姐在這裡呢,西院的也不至於太囂張。
海曼見梅杏兒依言帶著小瑤兒出門而去,才故意多用了點兒勁,將手中的茶杯砰地一聲放在了桌子上,笑了一笑,道:「我初來乍到,對林家的人還不甚熟悉,這位既然是堂嫂,想必還有一個堂哥吧?」
江海虹聽了這話一時間沒回味過來,有些發愣,倒是林紫琴快嘴快舌地接話道:「當然有嘍,玉成大哥若是沒娶了她,她又怎麼會在這裡吆五喝六的?」
「那這麼說來堂嫂是有夫君相教的了?」海曼笑瞇瞇地看著那女人,學著她的口氣說道,「俗話說打人不打臉,罵人不揭短,堂嫂一進門就嘴鋒牙利,口無遮攔,句句戳人家的痛處,這麼看來不是堂哥教育得不好,就是堂嫂德性不敢恭維了!」又掃了站在一邊的林光一眼,「我說這位是誰家的小哥,沒調教好就放了出來,原來是堂嫂家的大侄子啊,這就難怪會做出調戲嬸娘的好事了!」
林紫琴聽了又驚又怒,「什麼,二嫂,他調戲你了嗎?」
「你少在那兒血口噴人了!」江海虹本想羞辱海曼一番,沒想到反倒被海曼給教訓了一頓,就連兒子也給拐著彎兒地罵了,氣不打一處來,霍地站起身來,指著海曼惡聲惡氣地說道,「你以為你是誰?你當我兒子眼睛瞎了嗎?調戲你一個進門寡婦?虧你還好意思做嬸娘,竟然對一個小輩的動粗……」
海曼笑一笑,「本來我也不好意思來著,不過堂嫂你都好意思做娘了,我也就沒什麼不好意思做嬸娘了,不是嗎?」
「噗……」林紫琴聽海曼這麼說,很不厚道地笑了出來。
「你……你這是罵人呢!」江海虹見林紫琴笑,更是氣得手指直發抖,「不管怎麼說你也算是一個長輩了,怎麼能動手打一個晚輩?我兒子肚子上現在還有一塊淤青呢……林家好歹也是大戶人家,怎的就娶了你這麼一個不懂規矩的?我看真的要去找伯父說道說道了……」
海曼冷哼了一聲,「那正好,最好把長輩們都找來,讓大家給評評理。他調戲我在先,我動手自衛在後。當時我是不知道他的身份,要是知道了恐怕下手還要重一些,作為嬸娘教訓侄子也在情理之中,去哪裡我也佔著一個理字。我看在堂哥的面子上尊你一聲堂嫂,勸你別自取其辱。有那工夫還不如把兒子帶回去好好調教調教再放出來,自己的兒子什麼樣你心裡最清楚不過了吧?」
一番話說得江海虹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就要掛不住了。林光眼見自己的娘佔了下風,急了,不由脫口說道:「我當時不是不知道你是新過門的嬸娘嗎?要是知道了不就沒……」
「哈,你聽聽,你兒子自己都承認調戲我家二嫂了!」林紫琴頗有些幸災樂禍地插嘴道,「這下你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江海虹狠狠地瞪了兒子一眼,暗自埋怨他沉不住氣多了嘴。可是話已出口想收也收不回來了,怎麼說也不佔理。而且她也看出來了,論鬥嘴她不是海曼的對手。有心動手吧,又聽林光說海曼好像會武功,怕是打也打不過。再留在這裡只能自取其辱,於是忿忿地轉身,「光兒,我們走!」
「西院大嫂子,慢走啊,有空再來玩!」林紫琴眼見江海虹吃了癟,心中大快,對著她的背影喊道,眼見著那對母子加快腳步出門而去,才把才纔憋下的笑一併笑了出來,「二嫂,你可真厲害啊,生生把那個毒嘴婆娘駁得一句詞兒也沒!」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這個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二嫂,罵起人來竟然這麼狠,最要命的一個髒字都不帶。她本就對西院的那些人沒什麼好感,可惜論起冷嘲熱諷的功夫,她可比不上那些婆子媳婦,再說她也是一個未出閣的姑娘,還要顧著臉面。為此沒少受到江海虹的擠兌,今天海曼可是為她解了氣了。
海曼笑了一笑,「我只是看不慣她逮住誰擠兌誰的作風而已!」
江海虹停住腳步,惡狠狠地瞪了玉芷院一眼,「哼,不就仗著老太太撐腰嗎?家產東院的霸著也就罷了,就連一個剛過門的寡婦也踩到老娘頭上來了……」
林光雖然是個紈褲子弟,也是從小被驕縱慣了的,可大是大非還是分得清楚的,見他娘兀自氣呼呼的,忍不住嘀咕了一句,「方纔花匠說她是東院嬸娘,我就勸您別來東院惹事,您不聽我的,吃了虧也怨不得別人……」
「你說什麼?」江海虹將一肚子的怒氣發洩到兒子身上,「你以為我這樣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你?現在你倒是向著外人說話了啊!我倒是問問你,你招惹誰不好?偏偏去招惹東院的小寡婦?」
「我起初不是不知道她是誰嗎?知道了我也不能啊!」林光自覺理虧,說起話來聲音也不由得小了下去。
在外面人看來,林家是一個和和睦睦的大家庭,其實因為家產的問題已經貌合神離了,一直暗中較著勁,若不是老太太還活著,早就鬧得不可開交了。兩位老爺畢竟是親兄弟,就算是彼此有點什麼意見也不會明面上說。可是兩邊的女眷就不一樣了,本來女人就喜歡攀比爭鬥,更何況是關係到家產呢?可以說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地步了。
因為老太太明顯偏著東院老爺,西院就愈發不服氣了。這個江海虹就是一個挑事精,尋著個機會就想踩踏踩踏東院的人,打壓一下東院的氣焰。所以聽林光說有東院的人對他動了手,她便以為得著了機會,陪著兒子氣勢洶洶地找到後花園去,卻抓了個空,從花匠口中得知,方纔那位是二少奶奶,她心裡更是鐵了心要給海曼一個下馬威。畢竟海曼剛過門,人生地不熟的,院裡還沒有男人,注定是個好欺負的。
可惜她估計錯了,她怎麼也沒想到海曼看起來文文弱弱的,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讓她結結實實地吃了一個啞巴虧,這口氣她是無論如何也嚥不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