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一章 海東青 文 / 老鼠
寧靜的大興安嶺又一次迎來了初生的旭日,鳥兒們也開始了一天的歌唱,突然,一片飛鳥似乎被一個身影驚嚇著,引起叢林中一片騷動,仔細看,原來一個青年男子從地上坐了起來,身上的衣服似乎還有著打鬥的痕跡。
「原來我還活著!」
劉思嘉站起來,依靠著旁邊的一棵大樹,喘了口粗氣。
「這些該死的強盜,就給我留下了十幾塊錢。」揉了揉自己依舊發脹的腦袋,看著手上的那個牙印,回想起昏迷之前的事情。
劉思嘉初生在一個普通的家庭,在一家證券公司做職員,由於天生對數字的敏感,年僅23歲的他已經有了超過5年的股齡,對股票投資分析有著很不錯的見解,手裡也有不少的客戶資源,偶爾也會搞點灰色收入,替客戶操作股票,作為回報,客戶也會按照一定的盈利比例給思嘉一部分提成,生活過的有滋有味,可就是因為這個樣,讓思嘉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劉思嘉手中有一個大客戶,上千萬的資金,讓思嘉不禁手癢,在客戶出去的一段時間,他憑借自己對股市的瞭解,一個月之內翻了兩倍,如果這次提成能拿到手之後,估計以後能夠替家裡改善不少,當思嘉滿懷欣喜的把這個消息告訴客戶,結果等到的不是提成,而是一張法院的傳票,客戶以非法代客炒股的理由將他告上了法庭。當思嘉收到法院傳票的那一刻起他就知道,提成沒有了,公司在賠償了三個月的工資之後也和他接觸了勞務合同。
一直以來思嘉一隻孤身一人,一氣之下,一個人來到了大興安嶺附近來散散心,在周邊的一個小鎮上,思嘉碰見了一幫可以帶著進林區打獵的生意人,於是在付過相應的費用之後,開始了打獵之旅,開始還不錯,在那個自稱老獵人的帶領下,打了一隻野兔,兩隻山雞,可是等天色漸漸晚下去準備開始紮營時,思嘉感覺到了不對勁,他的獵槍不知何時起落到了那個老獵人的手裡,不遠處又過來兩個人用槍指著思嘉讓他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掏出來,當劉思嘉把錢交到他們手裡之後,就被他們把他一個人扔到了這裡等著他自生自滅。
思嘉只是一個小城市裡長大的人,從來沒有過野外生存的經驗,憑藉著來時的記憶向外走的時候,可是天色已經黑了下去,茂密的森林裡哪能那麼容易走出來,結果轉來轉去發現又轉回了原地。
「幸虧他們還沒有給我的帳篷行李拿走,要不然晚上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度過」
就在思嘉打開手電,準備搭起帳篷的時候,突然從樹上掉下來一條蛇,也許是手電的光芒讓蛇感覺到了危險,蛇突然想劉思嘉發起了攻擊,一口咬在了他拿著手電的那隻手上,慌忙間,思嘉用另外一隻手抓向蛇頭,把蛇給摔在地上,然後搬起身邊的一根粗樹枝砸向蛇身,不知道砸了多少下,再看地上的蛇已經給砸的稀巴爛,然而,一陣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劉思嘉明白,這是條有毒的蛇,和蛇爭鬥的劇烈運動加速了血液中毒素的流動,生存的本能讓思嘉想起網上看過的一句話,「毒蛇一般周圍都有解毒的東西。()」於是一邊用樹枝支撐著是身體,這時候思嘉已經顧不得這些是什麼東西了,只要是看到周圍長的比較茂密的植物都一股腦的吞到了嘴裡,也不知道是毒性發作了,還是剛才驚嚇過度,思嘉終於再也支撐不住疲憊的身體,倒了下來……
想到這裡,思嘉明白,最起碼他目前已經脫離了危險,可是如何能夠走出這片茫茫的山林,路途中還有那些未知的危險,原本已經略有清醒的腦袋又不禁開始漲了起來。
「咕,咕,咕………………」
思嘉不禁用手搔了搔頭髮,昨天晚上原本打算想吃一頓烤山雞,烤野兔,結果還沒有吃到嘴裡,就碰到了這幫玩「仙人跳」的傢伙們,接著又被蛇咬了一口,昏迷了整整一個晚上,昨天中午吃的那些乾糧早都不知道那裡去了。
「還好,那些傢伙們只是把值錢的東西給拿走了。」
思嘉打開一包壓縮餅乾,然後拿著水囊猛灌了一口水。
「不知道這些東西能不能支撐到走出來的時候,否則得話,還不如被蛇一口咬死來的痛快。」
吃完東西,思嘉用袖子擦了擦嘴。
「我好像就記得我們是從西邊開始往東走的。」
想到這裡不禁抬頭想看看太陽辨認一下方向,可是山林裡樹葉高密,偶爾看到透下來刺眼的陽光,根本看不到太陽到底在那個方向。
「該死的,早知道我就在來之前上網查查怎麼辨別方向了。」
思嘉略微翻了下行李裡面的食物,估摸著還能湊合對付兩三天。
「不管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既然不容易走出去,那就埋骨在大興安嶺這片地方也是不錯的選擇,不如臨死前欣賞欣賞這裡的風景,也不枉此生」到這個時候,思嘉也開始發揮其阿q精神,走一步算一步了。
粗略的辨認一下地勢,思嘉義無反顧的開始向高處走去。
遠離了城市的喧囂,一切都是那麼的貼近自然,偶爾頭上有松鼠跑來跑去,偶爾也有不知名的小動物好奇的大量著思嘉,漸漸地,思嘉似乎忘記了他有可能在也走不出去這片山林,把心思全部都放在了這片山林的環境中。
「也許這才是真真正正的原生態吧。」思嘉不禁感歎道。
不知道走了多久,地勢也漸漸地開始陡峭起來,由於以前思嘉都有晨練的緣故,體力似乎還有一定的寬裕。咬咬牙,終於在天黑之前來到一個小山頂上,看了看周圍,發現這個地方比較空曠,樹木也比較少,最主要的是還能看見已經開始變暗的天空,
思嘉從兜裡拿出來一根煙,用火點上,深吸了一口,吐出一團煙霧。
「嗯,今天就住這裡吧,也許明天還能看見太陽能辨別下方向。」
搭起帳篷,然後又在四周找了些石頭圍成了一個圈當火架。
「還是安全點好,別在引起森林大火那可是千古罪人了。」這時候思嘉居然還有調侃的心情。
小心翼翼的升起一團火,坐在火邊,吃了點東西,也許一天的路太過於疲憊,也許感受到火團的溫暖,看著漸漸明亮的星空,思嘉進入了夢想。
第二天,劉思嘉醒來,找了個小水坑隨便洗了洗臉,開始收拾起行囊來。
突然一聲尖叫的鳥鳴引起了思嘉的注意,抬起頭,天空似乎有兩隻老鷹在爭鬥著,好像在爭搶著什麼東西,漸漸地,一隻似乎不敵,一下俯衝下來,另外一隻緊緊地跟隨著,思嘉大驚,兩隻鷹的分明就是朝著自己的方向過來的,一個轉身躲到了一棵樹後,就在這個時候,似乎有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思嘉定睛一看,原來是只白色的果子。
「連續幾頓了。吃的都是壓縮餅乾,有個果子開開胃也不錯。」劉思嘉不禁嘿嘿一笑。
趁著兩隻老鷹爭鬥著正起勁,思嘉突然從樹後跑了過去,拿起白果,用手擦了擦,
「嘿嘿,不乾不淨,吃了沒病,」一口咬了下去,只覺得一股清香充斥在口舌之間。
「這是什麼水果,要是我能種這樣一片果林,肯定能賣上好價錢。」
思嘉也不管別的什麼了,幾口就把果子吞到了肚子裡。然後輕輕地打了個嗝。猛然間,覺得肚子裡似乎有了一股熱氣在身體裡不停地亂竄。
「某非我也吃了想裡面的仙果之類的,這種熱氣難道就是所謂的內力?」思嘉不禁露出豬哥般的笑容。
大約一分鐘,熱氣漸漸地平息下來,而思嘉似乎覺得這兩天來的疲憊也一掃而空。
「哈哈,塞翁失馬焉知非福,想不到我劉思嘉居然有這等奇遇。」
想到這裡,思嘉不禁大喝一聲,跑到一顆樹前,握緊拳頭,用力的向樹上打去。
「疼,真***的疼。」
思嘉呲著牙,一邊揉著已經紅腫的手,一邊觀察著他打到得那棵樹。似乎也沒有發現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難道我想錯了?」思嘉不禁有些失望,「還是我這跟七傷拳一樣,看著表面完好無損,其實樹木的經脈已經被我震斷了?」於是思嘉又開始繞著那棵樹轉悠了好幾圈,依舊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同的。
從手面傳來的劇痛把思嘉的幻想打斷,原本興高采烈的他一下子又萎靡下來。
「不管了,無論怎樣,最起碼體力徹底恢復了。還是先想想怎麼能夠走出這邊山林吧。」
「對了,剛才那兩隻鷹去哪兒了?」
不得不佩服思嘉的神經如此大條,轉變的如此迅速。
抬頭望去,天空已經找不到那兩隻鷹的身影了。
「可惜了,要是再有幾個這樣的果子豈不更好?
正在思嘉又開始他的美好yy時,一聲鳥鳴又在耳邊響起,只見就在思嘉不遠處的一棵樹頂上,剛才的其中一隻正用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他。
「我靠,不是吧,哥們,你別這麼小氣成麼?不就是吃了你的一個果子麼,再說了,你又不是吃素的主,果子反正我已經吃了,全當送給我不成麼。」
話音還沒有落地,之間那只鷹振展雙翅眨眼間落在了剛才還沒有收拾好的帳篷上。似乎在用不屑的目光嘲笑著思嘉。
而此時,思嘉也在從頭到尾的打量著這只鷹,思嘉覺得,眼前的這才叫鷹嗎,那些動物園的鷹哪有如此犀利的目光。
「老天,不是吧,」思嘉大聲的喊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海東青?」
縱觀此鷹,頭部為白色,頭頂具有粗著的暗色縱紋,上體灰褐色到暗石板褐色,具有白色橫斑和斑點,尾羽白色,具褐色或石板色橫斑,飛羽石板褐色,具斷裂的白色橫斑,下體白色,具暗色橫斑,更為主要的是這只鷹有著一雙白色的爪子,宛如白玉一般。
難怪思嘉如此的驚訝,要知道海東青可是十萬隻鷹裡面才能出現一隻啊。這可是比什麼都要罕見。
要說思嘉能認出這只海東青,還得歸功於他姥姥。他姥姥是滿族人,從小都愛給他講關於海東青的典故。
海東青是一種性情凶悍的猛禽,是禽中之王。海東青又有海東青鶻、海青、海青少布、白鷹、玉雕、玉爪雕、白玉爪、青雕等稱謂,其中尤以稱作「玉爪駿」者最為貴重。
海東青不僅是勇悍的獵鷹,同時也融化到滿族的文化之中。金代一位詩人把海東青撲擊天鵝的場面描寫為"搏風玉爪凌霄漢,瞥日風毛墮雪霜",表現了對海東青以小制大、堅毅勇猛的讚譽。考古工作者在興凱湖地曾經發掘出骨雕鷹頭,距今約六千餘年。在金上京古城東女真墓群中,發現了以海東青捕捉一隻飛翔的天鵝為紋飾的鎏金銅帶挎。另外,在我國現存的古樂譜中,有"海東青拿天鵝"的琵琶曲譜。民間兒童遊戲中有"老鷂子叼小雞"活動。在吉林敦化一帶流傳的《阿瑪有只小甲昏》的歌謠:"拉特哈,大老鷹,阿瑪有只小角鷹。白翅膀,飛得快,紅眼睛,看得清。兔子見它不會跑,天鵝見它就發懵。佐領見了睜大眼,管它叫做海東青。拴上綢子繫上鈴,吹吹打打送進京。皇上賞個黃馬褂,阿瑪要張大鐵弓。鐵弓鐵箭射得遠,再抓天鵝不用鷹。"這些都是滿族民族精神的藝術體現。康熙皇帝曾寫詩讚美海東青"羽蟲三百有六十,神俊最屬海東青"。
想到這裡,思嘉不禁砸吧砸吧嘴。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湧上心頭,只見思嘉慢慢地靠近這只海東青,伸出手,想要摸一摸。就在馬上快要碰到海東青的時候,海東青突然大叫一聲,帶著威脅和警惕的目光望著思嘉,不遠其褻瀆它空中王者的尊嚴。
「嘿嘿,別那麼大的脾氣麼。我們家的雪兒不也經常這樣被我摸?」
汗……思嘉這廝也真夠無恥的,能把海東青和他家那只幾百塊錢的京巴狗相比麼?
思嘉訕訕的把手給縮了回去,撓撓頭。嘿嘿一笑。
「要是我能把這只海東青養起來當寵物該多好。」
想到這裡,思嘉扒了扒行李,拿出一樣東西,打開包裝,遞到了海東青的面前。
「我說哥們兒,商量個事兒如何,這是我最後一根火腿腸了,我都不捨得吃,讓給你,你讓我摸摸你如何?」
海東青連看一眼都不看,一聲啼鳴,展翅飛到空中,慢慢消失在思嘉的視野當中、
「我靠,你丫牛逼什麼,不就是一隻破鳥麼。老子也有。」
說完這句話,思嘉解開褲子,來到昨天生火的地方。「嘶~~~~」隨著一聲清香,冒出一股子白煙。
「貌似有點上火,這味兒真***的刺鼻」
放了一通水思嘉還有點不放心,又在周圍找了點土,把昨天燒的火灰,徹底給掩蓋起來,又壓了幾塊石頭,拍了拍手。收拾好帳篷,準備繼續尋找出山林的路。
就在思嘉將要上路得時候,只聽「啪」的一聲,一隻不知道叫什麼的飛禽掉到了思嘉的面前。
「不是吧,見過下雨下雪下冰雹的,可是卻沒見過下鳥的。」
思嘉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果不其然,在一棵樹上又看見了那只海東青,只見那只海東青依舊昂著頭,看著思嘉,似乎想要說;「噥,這才是哥們兒吃的東西。」
思嘉彎下腰,撿起那隻鳥,看了看,只見那隻鳥身上有著幾個深深地爪印,忽然覺得頭皮有點發麻。
「乖乖隆地洞,這要是抓在我身上……」不禁思嘉打了個冷顫。
「我說哥們兒,你沒看見我剛把火給熄滅麼,我又不像你,茹毛飲血,算了,好歹這不白來一趟,最起碼也算是有收穫。」
說完,把獵物往肩上一放。
「你知道怎麼出這片山林麼?」
突然思嘉冒出這麼一句,說完,思嘉似乎明白過來,嘿嘿一笑。
「它又聽不懂我說的話。」
話音剛落,只見那只海東青飛了起來,盤旋了一陣,鳴叫了一聲,向一個方向飛去。思嘉愣了愣神兒。
「它在給我指路?」「不可能,它不過是一隻鳥罷了,怎麼能聽懂我的話?」
可是轉眼間,海東青又飛了回來,又向思嘉叫了一聲,接著又向剛才那個方向飛去。
「我靠,不管了,反正是死,不如賭一把。」
想到這裡,思嘉緊了緊身上的行囊。朝著海東青的方向走去。
沒過幾分鐘,當思嘉都進密林當中,海東青的影子已經無法看到。
「嗨,我說哥們,你還在麼?」
話音剛落,只聽前方又傳來一聲鳴啼。
「嘿嘿,大難不死,必有後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