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章 庫魯 文 / 老鼠
吃過晚飯之後，劉思嘉用伊勒德大叔的手機給家裡打了個報平安的電話之後，就和烏力罕走了出來，來到旁邊烏力罕的住處，只見烏力罕的住處似乎和剛才那個蒙古包小了許多，而且外形也有著不同，思嘉打量了一下，只見這個住所高大概有，直徑大概有左右，上邊鋪滿了像樹皮一樣的遮蓋物，不由了有些好奇，目光帶著詢問看向烏力罕。
「哈哈，思嘉兄弟，這叫『撮羅子』，這是我們傳統的民居，就像『仙人柱』一樣，上面鋪的是樺樹皮，等到天冷的時候我們會把樺樹皮換成鹿皮。」
「哦，原來是這樣。」說完，跟著烏力罕走進了屋裡。
進屋之後，思嘉看到最裡面鋪著幾層厚厚的毛皮，上面還有一個枕頭，估計就是烏力罕的床了，順著床鋪往上看，只見一個類似於圖騰的東西掛在那裡，上面好像是一隻展翅飛翔的天鵝，然後旁邊還掛著形形色色的狩獵工具，中間支撐著『撮羅子』的柱子上掛著兩顆馴鹿頭。前後呼應。
烏力罕走到自己的床鋪前，指著那個圖騰說。
「這個圖騰上面刻著天鵝，天鵝舞是我們民族傳統的舞蹈，我們管這種舞蹈叫做『斡日切』」說道這裡烏力罕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在我們這一片族群裡，娜仁托婭的天鵝舞是最美的。」
「哦？」思嘉不禁有些期望，話音剛落，只見烏力罕的門簾被掀開，娜仁托婭抱著一些厚厚的毛皮走了進來。
「烏力罕，你在說我什麼壞話呢？」娜仁托婭一邊問著，一邊把抱著的毛皮給放在一塊空曠的地方，然後彎下身開始準備劉思嘉晚上睡覺的地方。
「哈哈，美麗的娜仁托婭，烏力罕是不會說你的壞話的。」思嘉替烏力罕辯解道，「我們剛才在討論娜仁托婭跳起天鵝舞究竟會美麗成什麼樣子。」
娜仁托婭的臉微微一紅，「後天就是中秋節了。如果你能多留兩天的話，就能看到了。？」說道這裡，娜仁托婭的睫毛微微顫抖了一下。
其實娜仁托婭說這句話的時候也有點吃驚，似乎在向思嘉表明希望他能夠在這裡多待一些日子，「難道……」娜仁托婭不敢繼續想下去，只是繼續整理下劉思嘉晚上睡覺的地方。
「對啊，思嘉兄弟。」你就多留兩天一起參加我們的盛會吧。」這時候烏力罕也向思嘉發出了邀請。
「這……」思嘉有些猶豫，畢竟剛才給家中打電話說兩天之後就能回到家裡去過中秋節，多待兩天的話恐怕就錯過了一家人團聚的日子，不過轉眼一想，反正自己現在沒有了工作，晚回去幾天也應該沒事，既然出來了，不妨就多見識見識，大不了明天給家裡打個電話在招呼一聲就可以了。想到這裡，思嘉點了點頭「行，那我就在麻煩你們幾天。」
「思嘉兄弟不用這麼客氣，那就這麼說定了，到時候我們一起參加今年的盛會。」烏力罕用力拍了拍思嘉的肩膀。
娜仁托婭聽到思嘉的回答不禁心中一喜。
「劉思嘉，你今天晚上就跟烏力罕睡在這裡吧，如果覺得冷的話，你可以讓烏力罕去旁邊的倉庫裡多拿一些。」
思嘉看看了鋪到的地方，覺得應該差不多，畢竟現在還算初秋。即使這邊緯度有點高，估計也冷不到哪兒去。想到這裡。思嘉輕輕地向娜仁托婭點了點頭。
「謝謝你了，娜仁托婭。」
娜仁托婭微微一笑，跟烏力罕說了一聲，款款走出門外。
這時，烏力罕走過來，用胳膊肘輕輕碰了思嘉一下，滿臉壞笑的說：
「思嘉兄弟，你剛才看見了麼？」
「看見什麼？」思嘉有些疑惑。
「哈哈，你沒看見剛才你說你留下來的時候，娜仁托婭似乎有些欣喜麼？」
思嘉看了看壞笑的烏力罕。有些無奈。也有些期待。這兩天跟著烏力罕兄妹兩個人朝夕相處，早已將他們視為自己的朋友，而且，對於娜仁托婭，思嘉心裡也有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可是思嘉心裡卻一直沒有辦法放下蘇紫芸，也導致這將近三年的時間裡，就再也沒有發生過男女之間的感情。就當思嘉以為自己不會再心動的時候，娜仁托婭的身影悄悄地走進自己的心裡，看著那只被娜仁托婭包紮好的手，似乎又聞到了娜仁托婭的氣息。然而，娜仁托婭他們兩個會有交集麼，也許兩天之後當自己離開這個地方，娜仁托婭也不可能跟自己離開。想到這裡，思嘉用手拍了拍額頭。
「怎麼，烏力罕，你還怕你的妹妹嫁不出去麼？」思嘉問道。
「那怎麼可能，要知道我們這裡未婚的單身青年都想把娜仁托婭給娶進家門。只是娜仁托婭似乎對他們這些青年都不敢興趣，唯獨你，是我見得唯一的例外。」說道這裡，烏力罕看著思嘉的眼睛，似乎想要看出來點什麼。
「行了，烏力罕，我的大腿側好像都被磨破了，你這有擦得藥麼。」思嘉一看烏力罕的架勢，連忙轉移話題。
烏力罕看了看思嘉，歎了口氣，「你等我一會。」說完走了出去，不一會，又進來手中多了一個小瓷瓶。
「喏，這裡面是藥，專門治這種傷，」烏力罕說完又從另外一隻手遞過來一卷紗布，「這是我剛才外面碰見娜仁托婭的時候給我的，讓我告訴你，讓你給你的那隻手上下藥，從新包紮一下。」說到這裡停頓了一下，似乎還想說些什麼，可是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
看著烏力罕的樣子，思嘉知道他還想提娜仁托婭的事情。無奈的搖了搖頭，開始上起了藥，先把娜仁托婭給他包紮的那塊布條給解開，看了看手心，似乎比開始要好了許多，緊接著又重新把剛才烏力罕拿的藥又重新上了一邊，又用紗布把手給重新包紮了一下，完成之後，看著手中娜仁托婭給他包紮用的布條，猶豫了一下，把它給放在了枕邊。
烏力罕把這一切看到眼裡，不由得歎了口氣。也沒說什麼，轉身走到自己的床鋪面前，躺了下去……
一夜無言。
第二天清晨，當烏力罕依舊在睡夢當中。思嘉伸了個懶腰穿好衣服漫步烏力罕的小屋走了出來。
「這麼早就起來了？昨天晚上睡的還好麼？」只聽薩琳娜阿姨的聲音傳了過了。
「薩琳娜阿姨早上好，昨晚睡的挺舒服的。」思嘉回答道，可以說昨天晚上是思嘉連續幾天來睡的最熟的一次，加上他所睡的地方總是若隱若現般的聞到屬於娜仁托婭的氣息，醒來之後發現似乎連睡姿都沒有改變過。
聽了思嘉的回答，「薩琳娜阿姨指了指身旁的水盆，「過來用水洗把臉吧。」
思嘉朝薩琳娜阿姨微微的一笑，走到水盆旁開始洗臉。這時，只聽空中傳來了一聲鳴叫。
「哈，」思嘉臉上露出了笑容，「想不到你這個小傢伙也跟著來了，昨天在阿榮鎮的時候沒有看見你以為你跑丟了呢。」說完，招了招手，大聲喊道。「我說哥們兒，我在這兒呢。」
話音剛落，只見海東青一個俯衝下來，爪子上似乎還抓著什麼東西，仔細一看，原來是一隻野兔。
「我說哥們兒，給我送早餐來了。」說完，走向海東青面前，想要用手摸下它的頭以使讚許，可是，海東青依舊張開它的嘴，示威性的叫了一聲，嚇得思嘉趕緊把手給縮了回去。
似乎聽到了海東青的聲音，娜仁托婭也走了過來，一邊走還一邊對思嘉抱怨。
「你看你怎麼叫它的，怎麼那麼彆扭。」
思嘉撓了撓頭，心裡覺得也有點怪怪的。想了一下。對娜仁托婭說。
「那就叫它青青吧。」
娜仁托婭不以為然的撇了撇嘴，
「起的什麼破名字，還青青呢，這可是雄庫魯」說道這裡，娜仁托婭似乎想到了什麼「不如叫它庫魯吧」
「庫魯？」思嘉看了看海東青。「庫魯這名字雖然不錯，但是對於我來說似乎有點呦口。」
娜仁托婭好像沒有聽到思嘉的抱怨，也伸出手像要摸海東青，思嘉一看不好，他可知道這只海東青有著無比的驕傲，這樣貿然摸它恐怕會被它啄傷。
「小心」話音還沒落，只見娜仁托婭的小手已經摸在了海東青的頭上，而且海東青似乎還很享受的樣子。
「庫魯。」娜仁托婭對了海東青喊了一聲，「喜歡你的名字麼？」
海東青似乎聽懂了娜仁托婭的話，回應了一聲，似乎比較喜歡它的新名字。
只聽辟里啪啦的思嘉的眼睛掉了一地。
「不會吧。有沒有搞錯？」說完不忘瞪了海東青一樣。「看來你真的是有異性沒人性。」話中似乎還帶著酸溜溜的味道。也是，畢竟這只海東青是他先建立起聯繫的，可是思嘉還沒有感受一下海東青的羽毛，但娜仁托婭卻搶到了他的前面，不吃味兒那就奇了怪了。
只見海東青松開爪子，把野兔丟在娜仁托婭面前，伸出腦袋蹭了蹭娜仁托婭，然後撲稜了幾下翅膀，叫了幾聲。
「你是不是想吃烤兔子？」娜仁托婭問道。
只見海東青似乎點了點頭。
「那好，你等著，我現在就去烤。」娜仁托婭說完來到水池旁邊，拿起手中的匕首把整隻兔子拔了皮。然後走到火旁開始烤起了兔子。
這時思嘉好像明白點什麼。來到娜仁托婭旁邊蹲在火邊看著正在烤著的兔子。
「怪不得庫魯跟你如此親近。」事到如今，思嘉也認同了娜仁托婭給海東青起的名字。「估計昨天早上的烤魚讓它給吃上癮了。」
就在這時，伊勒德大叔走了出來，和滿臉驚訝的薩琳娜阿姨來到海東青面前。伊勒德大叔圍著海東青轉了一圈，神情也有些激動。
「三十年了。」伊勒德大叔不禁感歎道，「記得上一次看到雄庫魯的時候還是三十年前，當初我還沒有來到這裡，我們部落裡的酋長就養著一隻雄庫魯。當時我們都敬畏天神，想不到三十年後居然又一次見到如此神物。」
而此時的薩琳娜阿姨也是一臉的激動，她以前也聽說過關於海東青的故事，沒有想到今天居然見到了真物。
「這只雄庫魯比我三十年見到的還要雄偉，畢竟這可是一隻白色爪子的雄庫魯。」伊勒德大叔不禁砸了咂嘴。
就在這時，烏力罕的聲音也傳了過來。
「好香啊，娜仁托婭又在展示她的手藝了吧。讓我看看今天早上吃什麼。」
說完話烏力罕的身影也出現在眼前，看著站在那裡的海東青，對它說道。
「看來又是你抓的吧。」
海東青叫了一聲，卻沒有看他，只是兩眼緊緊盯著娜仁托婭手裡烤著的兔子。
「烏力罕，今天可是你起得最晚了，還不趕緊去洗洗你的臉。」這時候，薩琳娜阿姨遞過去一條毛巾對烏力罕說道。
烏力罕憨厚的一笑，走向洗臉的地方，一邊走一邊還不忘回頭對娜仁托婭說。
「娜仁托婭，記得給我留點。」
不一會兒，一隻烤的金黃流油的兔子出現在眼前，思嘉不禁食慾大振，伸出手慌忙就要撕下來一隻兔腿，然而只見娜仁托婭微微一躲，笑了笑。然後用匕首割下一隻兔腿扔到了海東青面前。思嘉不禁有些鬱悶，只見海東青叼起兔腿，開始吃了起來，還示威性的朝思嘉叫了幾聲。
「我讓你吃，也不怕燙，燙不死你就噎死你。」思嘉嘀咕了一聲。
「咯咯咯~」娜仁托婭笑出聲來。拿著匕首又切下來一隻腿遞給了劉思嘉。
思嘉接了過來，正要張嘴咬，突然想起來，伊勒德大叔和薩琳娜阿姨還在旁邊站著，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來到伊勒德大叔面前。把手中的兔腿遞了過去。
「伊勒德大叔，這個先給你。」
伊勒德大叔哈哈大笑。「遠方的客人，你就不用客氣了。」說完用手指了指劉思嘉的身後，只見娜仁托婭又拿著另外兩條兔腿走了過來。看到這裡，劉思嘉也不在客氣，張開嘴咬了一口，別說。娜仁托婭的手藝真的不錯，外焦裡嫩的，加上撒上的作料充斥著思嘉的味蕾，不禁十指大動，狼吞虎嚥的吃了起來。
「不是吧，娜仁托婭，你不會這麼狠心吧，居然把兔子頭留給我了。」耳邊傳來烏力罕抱怨的聲音，
「有的吃就不錯了。」娜仁托婭從兔子身上割下一塊肉，輕輕地吃著，姿勢似乎很優雅。「你要不吃的話，就把兔子頭留給庫魯吃。」
「庫魯。」烏力罕愣了一下。這時候只見思嘉指了指那只海東青，嘴裡嗚咽著說著，「娜仁托婭給它起的名字。」
烏力罕看了看海東青，發現海東青的食物已經吃完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烏力罕手裡的那隻兔頭。烏力罕看了看兔頭，也張開嘴咬了一口。
「有的吃總比沒得吃好。」
哈哈哈哈……陣陣的笑聲從烏力罕一家的身上傳了出來。在周圍飄蕩。
不知覺中，中秋節終於來到了。從清晨醒來，思嘉就發現，周圍的人們都開始忙碌起來。而烏力罕和娜仁托婭身影也消失不見。劉思嘉有些納悶。
「人都去哪兒了。」
一直到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烏力罕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嘿，我說烏力罕。今兒怎麼醒來都看不見你們兄妹的身影了？」
烏力罕嘿嘿一笑，把手中拿的衣服給放到了思嘉的面前，思嘉定睛一看，原來這時一套獸皮做的衣服，打開一看，只見一件藍色的大毛上衣出現在面前，衣邊，衣領處還有著羔皮做的鑲邊，皮套庫邊也繡著各種花紋，衣服旁邊還有一頂布制單帽，單帽下面是一雙嶄新的皮靴。
「這是……？」思嘉有些不解。
「哈哈，思嘉兄弟，這是為你準備的晚上參加宴會的服裝，趕緊換一下。」說完又用手指了指皮靴「這可是娜仁托婭忙了一天給你做好的哦。」
「哦？」思嘉不禁有些感動，在烏力罕的幫助下換上服裝，然後又束上腰帶。蹬上皮靴，不禁感歎，娜仁托婭真的是手巧，僅憑眼測就做了一雙這麼合腳的鞋。
「思嘉兄弟，看不出來，你穿上這套衣服還挺帥的麼，有點我們族人的風采。」
思嘉不可否認的一笑，然後和烏力罕逕自走出門外，撩開門簾，就見一個亮麗的身影出現在眼前。
「娜仁托婭？」思嘉喊道。
只見娜仁托婭穿著一件鮮紅色的服飾，而頭上也帶著鄂溫克族獨有的氈帽和首飾，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散開，白皙的皮膚透漏出一絲嫣紅，宛如櫻桃般的嘴唇上塗著一層亮麗，不僅讓人有著想一親芳澤的衝動。
思嘉不禁呆著了，娜仁托婭看著思嘉的樣子羞澀的一笑。然後又在原地轉了個圈。此時思嘉注意到，娜仁托婭的耳朵上帶著一付鳳形的耳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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