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096 攤牌 文 / 無端良景
「你問這麼多幹什麼？」蕭文盛拍了黎思思的腦袋一下。
黎思思認真坦誠的回道：「從前我養在深閨，對外面的事一無所知。但是現在嫁進你們蕭家，定國公府蕭家跟皇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作為定國公府的大少夫人，當然多少得瞭解一下外面的時局啊。」
黎思思說得冠冕堂皇，可實際上卻是，她才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所以對這個世界當然是一無所知了。
「皇上跟太后互相尊敬。當今皇上曾經寄養在太后身邊。」蕭文盛回道。
哦，這麼說就意味著，皇上跟太后並沒有什麼矛盾了。
「那平西王是太后所出的嗎？」黎思思問出了另一個她有些在意的問題。要是平西王是太后所出的話，那那個清琴郡主有太后罩著就有些麻煩了。
還好蕭文盛的回答是，「不是，太后如今並沒有親生子嗣在這個世上了。她曾經唯一的女兒，蘭真公主，也過世了。」
提到他的母親蘭真公主，蕭文盛的面上又浮起了幾絲黯然。
黎思思突然就有些可憐那老太后了，這不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嘛，哎。這麼說太后會非常疼愛自己僅存的嫡親外孫蕭文盛，也就不奇怪了。
跟蕭文盛又說了會兒話之後，黎思思終於再度犯困，重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因為昨晚沒睡好，黎思思極度沒精神，可還是掙扎著起身去給老夫人請安。她心裡想的是，給老夫人請完安之後，再回來補覺。
跟蕭文盛一齊到了老夫人的屋子，用過早飯後，老夫人便借口乏了。讓眾人都回去了。因為昨天老夫人才發了一場好大的火，今天在老夫人面前，誰都不敢太多話。今天早上清琴郡主倒是沒有來。不過清琴郡主本來也不是蕭家的人，來不來都無所謂。
只是黎思思今天卻沒有跟著蕭文盛立刻就走，而是等其他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之後，她才在老夫人身前福了一禮，從懷中掏出一個香囊，恭恭敬敬的遞上，道：「祖母，這是思思親手做的香囊。做得簡陋，還望祖母不要嫌棄。」
「哦？孫媳親手做的香囊？有點意思。拿來我看看。」
老夫人身邊的大丫環畫眉便收了香囊，呈給老夫人。
老夫人將香囊放在面前聞了又聞。不由得讚道：「嗯，這味道確實不錯。又清甜又舒緩，香而不膩。孫媳婦你還會制香？」
黎思思忙笑答道：「不過是一時興趣，採了些鮮花做成干花，然後縫了幾個香囊。就是送來給祖母您圖個新鮮罷了。」
「嗯。這香囊的味道我喜歡，孫媳婦的一片心意，我收下了。」
「祖母您喜歡就好。對了，還要謝謝祖母您上次送給我的那幾個丫頭呢。昨日多虧了花雲將那賊人制住，才避免了更嚴重的傷亡。」實際上，這才是今天黎思思故意留下來的目的。
老夫人眼睛微瞇。喝了一口茶，慢條斯理的道：「那幾個花氏丫頭，我讓萬媽媽也帶在身邊調教了些時日。不過畢竟年紀還小。心性不定，可能有時候做事還不夠穩妥，但大的問題應該是沒有的。孫媳你自己也考校一下看看，若是用著覺得還順手，可以留在身邊。如果覺得她們不合你心意。就隨便指派出去行了。底下丫頭這麼多，總可以選到個把好的。這也不用著急。」
「多謝祖母的關心。」黎思思感激的說道。如果照蕭文盛說的。這定國公府裡，真的只有老夫人一人可以相信的話，那老夫人送來的那三個花氏丫頭，應該就是可以用的了。
黎思思決定，回去以後，就將那三個花氏丫頭調到身邊來伺候。順便也好好觀察一下她們。
出了老夫人的院子，剛走幾步，蕭文盛就突然跳出來，擋在了她的身前，嚇了黎思思一大跳。
「你幹什麼？」黎思思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
「我才是該問你幹什麼呢？你故意留下來跟祖母偷偷摸摸的說點什麼話？」
「我哪有偷偷摸摸的跟祖母說話啊。我不過是送了一個我自己做的香囊給祖母。」
「什麼香囊啊？我也要！」蕭文盛手一伸，便向黎思思討要。
「現在身上沒有了。等回去再找一個給你。」
蕭文盛不依，伸長脖子在黎思思身上嗅了嗅，嚷道：「你騙人，你身上明明那麼香，我就不信你身上什麼都沒有了。」說著，也不顧現在明晃晃的日頭下，周圍還站著那麼多的丫環，就直接伸手想往黎思思身上亂摸。
黎思思無奈，打掉蕭文盛的手，從懷裡掏出一個香包，沒好氣地道：「這是我自己用舊的，難道你想要我用舊的？」
「我看看。」蕭文盛一把搶過，只見那個鼓鼓脹脹的小荷包上，繡著兩條鯉魚在戲水。摸一下，壓一下，只覺荷包裡塞滿了細細碎碎的花瓣。蕭文盛將香包放在鼻下聞了一下，只覺得這就是黎思思平時身上的香氣，聞著不覺讓他有些心神蕩漾。
「就這個了，我要了。」蕭文盛說著，便拿了香包，揚長而去。他很喜歡那個味道，黎思思身上的味道。帶著這個香包，彷彿帶著那女人在身邊似的。這麼想著，讓蕭文盛心中有些歡喜。
「真是的，我用舊的香包也要！」黎思思向著蕭文盛的背影嘀咕道。算了，她回去再重新做一個好了。
穿過一處長廊，眼看就要到她自己的院子了，黎思思正想著回去好好再補一下覺，就見清琴郡主帶著幾個丫環，不知從什麼地方冒了出來，攔住了她的路。
「表嫂，這麼巧，又遇到了。」清琴郡主親熱的笑道，彷彿昨天的那場不愉快根本就不存在一樣。
黎思思不得不在心裡感歎，想不到這清琴郡主，也是個臉皮夠厚的。
黎思思恭敬的福身行禮道：「民婦參見郡主。」沒辦法，誰讓人家是郡主，身份壓你這平民百姓一大截呢？雖然嫁了個同樣是皇親國戚的夫君，可你自身，還是改變不了身為平民百姓的這個事實。
清琴郡主拉了黎思思的手，嘟著嘴滿臉嬌憨地道：「表嫂跟我都是自家人，哪用得著這麼見外客氣呀。以後見著我，不用每次都行禮的。也不要老是叫我郡主郡主的，就跟盛表哥一樣，叫我清琴好了。」清琴郡主笑得天真無邪。
黎思思卻是稍稍往後退了一步，從清琴郡主手裡抽回了自己的手，一板一眼的道：「民婦不敢逾越。郡主身份高貴，民婦不敢高攀。」
清琴郡主還來不及反應，手裡就已是一空。她的臉上閃過一絲憤恨的神色，她這還真是熱臉貼了冷屁股。她好言好語的倒貼過去，對方竟然絲毫不領情。
「表嫂這是怎麼了，對我這個表妹，為何會如此冷淡？表嫂是不喜歡清琴這個表妹嗎？」清琴郡主歪著腦袋，一臉無辜的問道。
好吧，黎思思這次是找著演對手戲的人了。
「民婦心裡對郡主只有尊崇，絕不敢談喜歡或是不喜歡。」哼，不管你如何出招，我都以一個身份有別全部擋回去，看你還能奈我何！
果然，清琴郡主有些惱了，說話聲調跟著也沒那麼柔和了，她帶著幾分生冷的說道：「表嫂所謂的尊崇，就是敬人於千里之外嗎？」
黎思思抬起頭，不解的望著清琴郡主：「民婦不明白郡主的意思，郡主高高在上，民婦敬畏郡主，有何不對？」
「你……」清琴郡主再一次被氣得七竅生煙，她這才意識到，面前的這個女人，果真是個油鹽不進的狠角色。上次見她時的柔順怯懦，原來都是裝出來的！不過想想也是，連她昨日派出去的刺客，都栽在了這女人的手上，可見這女人的厲害了。
示好沒有用，演戲演不下去，那她乾脆就拋棄體面，直接撒起了潑：「黎氏，我跟你坦白直說了吧，我跟盛表哥從小青梅竹馬、兩情相悅。盛表哥因為跟你早有婚約，才不得已娶了你這個破落戶。而我那時遠在西北，才沒有來得及阻止。其實他的心裡面，裝著的人一直都是我！只可惜，我來晚了……」
清琴郡主留心觀察著黎思思臉上的表情，可是等她聲情並茂的說完這一番感人肺腑的話之後，卻發現黎思思的臉上根本什麼表情都沒有，完全就是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
「你……你到底有沒有聽我在說啊？」清琴郡主指著黎思思怒叫道。
「當然，民婦一直都在洗耳恭聽。不知郡主說完了沒有，若是說完了的話，民婦就告退了。昨晚沒休息好，正準備回去好好歇歇……」
「你……」清琴郡主的臉直接扭曲了起來，「你一個婦人竟然敢如此欺我？」
黎思思眼睛望天，像唱歌一樣的唱道：「郡主可不能睜眼說瞎話，冤枉好人哦。民婦可是連郡主的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到，郡主在這裡跟民婦說話，民婦就恭恭敬敬的回話，可哪有半分對郡主娘娘不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