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103 惡行 文 / 無端良景
吳桂珍憤慨的說著，完全沒有注意到吳曦眼裡一閃而過的得意精光和微微上翹的嘴角。
「好了，桂珍，怎麼現在還叫表姑母啊，是不是應該改口了。」吳曦打趣道。
「表姑母……」吳桂珍扭捏的跺了下腳，臉一下子燒紅了起來，一直紅到了耳朵尖，「人家習慣了，一時還改不過來嘛。」這時的吳桂珍，便完全是一副小女兒的作態，完全沒有了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
「好好好、隨便你。你是知道的，我向來是最好說話的了。」在自己的親表侄女兼兒媳面前，吳曦便沒有端著她那定國公府當家主母的沉穩端莊姿態了。
「娘……您就是太好說話過頭了……」吳桂珍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彆扭的小聲說了句。
「呵呵，桂珍你的那聲娘啊，真是甜到我心裡頭去了。桂珍你是知道的，我只有兩個兒子，沒有女兒。所以呀，表姑母從小都是將你當女兒來疼的。現在好了，我們可是成了名正言順的母女了。」
「是……娘……」叫了第一聲之後，後面的就會越叫越順口了。
這日，守門的丫環花喬來報，說是二少奶奶來了。黎思思恍惚了好一會兒，才恍然大悟這二少奶奶就是她那二弟妹吳桂珍呀。她心裡嘀咕著，這二少奶奶不好好地呆在自己的院子裡，守著她那小郎君過她的新婚蜜月，跑她這來幹嘛呀？難道是來找茬的？不過又想想，她一個剛進門的新人，能來找什麼岔呀？便道：「請二少奶奶進來吧。」
「是，大少夫人。」花喬應著退出了。
不一會兒，一身紅裙的吳桂珍便妖妖嬈繞的走了進來。「桂珍見過大嫂。」面對黎思思，吳桂珍只是作樣子的稍稍矮了下身子。很快便又站得挺直。
黎思思看得真切，但也不甚在意，只是靠在椅子上不動，笑道：「喲，二弟妹今兒怎麼有空過來看我這個大嫂呀。」
吳桂珍氣結，叫她一聲「大嫂」，這黎氏還真把自己看作是個人物了，她進門，黎氏居然連起身相迎都不起。看來果真跟表姑母說的一樣，這黎氏。是個十足狂妄之人。
吳桂珍道：「前幾天是祖母和母親心疼桂珍，所以沒讓桂珍一大早就去立規矩。可明兒就是桂珍進門的第四天了，總該去侍奉祖母和母親了。大嫂比桂珍進門得早。想必這些晨昏定省的規矩要比桂珍更加清楚才對，所以桂珍特意想來跟大嫂請教一下，早上是該怎樣做的才好。省得明日什麼都不懂，鬧了笑話。」雖然她嘴上說的是請教，但語氣可完全不是請教的謙卑。反而倒更像是質問。
黎思思笑了，道：「就是早上起來了，然後過去祖母那請安。早飯時，再幫著布下菜就好了啊。」
「哦，那母親那呢？」吳桂珍裝作不懂，繼續問道。
黎思思照著自己的理解。也就是平日裡她自己的做法，笑道：「想去母親那請安的時候，便過去呀。」
吳桂珍顯得很吃驚。反問道：「什麼？難道母親那不是也應該每日早早去問安的嗎？」
黎思思愣了一下，隨即便明白過來，這吳桂珍今天來她這的用意了。敢情是來用她平日裡不去大夫人那問安的事作文章啊。
黎思思微微一笑，道：「二弟妹如此孝心，這是再好不過的了。母親一定會非常高興的。」
「難道大嫂每日早上不是先去母親那立規矩。伺候完了母親後，再跟母親一起去給老夫人請安的嗎？」吳桂珍那俊俏的面容上。已經顯現出了一些氣惱。這個大嫂，果真是非常的沒規矩。小戶出來的人就是上不得檯面。
黎思思聽了不由得咂舌，這是得要起多早啊！她想了想，直接道：「二弟妹今天是想來替母親教訓我這個大嫂的嗎？」她懶得再繼續跟她兜圈子了，兜來兜去的，這得多累人啊。
吳桂珍微怔，她們這些從小在宅門裡長大的人，從小就習慣了暗鬥心機，說話拐彎抹角的。就算是話裡暗藏殺機，但表面上，仍要說得不顯山不露水。她還從來沒見過像黎氏這樣的，一上來就馬上把話先挑明了講。這挑明了之後，她就有些不知該怎麼接了。古代女子講究含蓄，所以譏諷人的話，也要委婉的說出來，才算是高明。這挑明了說，不就成了潑婦吵架罵街了嗎？果然是俗不可耐。
吳桂珍秀眉微蹙，語氣不耐地道：「我不過是來說個事實……」
「事實？」黎思思掩嘴「呵呵」的笑了，「事實就是，既然二弟妹不是來替母親教訓我的，那二弟妹你就做好自己的本分就行了。」
吳桂珍杏眼圓瞪，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指著黎思思，怒道：「我不過是看不下去了而已，大嫂你就是這樣為人媳婦的嗎？」
黎思思突然就拿起旁邊桌子上的一個杯子，狠狠朝著吳桂珍前方的地板砸了過去。
「啊！」吳桂珍驚叫一聲，嚇得跳開了。
杯子的碎片四散開來，同時也把屋子裡其他的丫環們給嚇得驚愕住了。她們還從來沒見過，大少夫人如此狠厲的模樣。
「你……你……」吳桂珍駭然的望著黎思思，震驚得無以復加，「你竟然敢對著我摔杯子！」
「二弟妹這才進門幾天，也就敢在我這個大嫂這裡，大呼小叫、指手畫腳的了。儼然一副長輩的作派啊！」黎思思冷冷的說道。
「好、好，很好。咱們走著瞧！」吳桂珍氣得渾身顫抖，奪門而出。
「走著瞧就走著瞧，誰怕睡啊！」黎思思嘴裡嘟囔著。她是不想以後這吳桂珍，有事沒事的總來找她的麻煩。乾脆現在一下手就先來個狠的，把她嚇走再說。至於黎思思敢這麼做的底氣，自然是來自蕭文盛對大夫人吳曦的不加掩飾的厭惡之心了。
完了完了，黎思思有些悲哀的想到，她跟蕭文盛相處久了，好像有些沾染上他的流氓氣息了。
她掃了一眼旁邊戰戰巍巍的小丫環寶珠，沒好氣地道：「還愣在那幹嘛，還不快點過來收拾了，難道想要本少夫人親自收拾啊！」
「是、是。」寶珠趕緊過來，蹲下身將地上的杯子碎片一片一片的撿了起來。
哎，算了，反正現在黎思思已經決定，不再扮演小白羊的角色了。她現在要扮就扮大灰狼。
「嗚嗚嗚……娘，你是沒有見到，那黎氏那囂張的模樣，簡直就是像要喊打喊殺的一樣，她那種粗俗的人，哪裡配做蕭家的媳婦啊！」吳桂珍一回去，就去向大夫人吳曦述苦去了。
吳曦聽了吳桂珍的講述，也是很有些吃驚。她雖然已經感覺了出來，那黎氏並不是個省油的燈。但是表面上，黎氏對人還是非常和氣，表現得很溫順的。這還是第一次，黎氏直接表現出了如此強硬的一面，她究竟是想要幹什麼。莫非是那老太婆又跟她說了些什麼，給了她底氣？
其實黎思思哪裡是想要幹什麼，她完全就是不想整天被人煩，擾了清靜。
「不行，我現在就要去告訴祖母她的惡行。」吳桂珍說著，便想起身。
但是被吳曦給拉住了，「好了桂珍，你不要太衝動。這件事，我自有主張。」
「娘……」吳桂珍不依，「您就是這樣的，太放縱他們了，所以才會讓那可惡的女人越來越囂張得意……」
吳曦勸道：「他們囂張得意是他們的事，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本分就可以了。」
「娘，您不能這麼好說話的……」吳桂珍還想說些什麼，卻被吳曦給打斷了。
「桂珍，你先別急。明天早上在老夫人那的時候，一切都按我說的去做……」
晚上，黎思思問蕭文盛：「夫君，你說我該不該每天早上去給大夫人請安的啊？」
蕭文盛絲毫不在意的順口答道：「你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唄。如果我是你，我就不去。」
「那按規矩，我是不是應該每天都去的呢？」說實話，這古代晨昏定省的具體規矩，黎思思這個半吊子古人，還真是不太懂。之前在黎府的時候，家人都以為黎思思鬧脾氣，也沒叫她每天早上晚上的過去請安。
現在來到定國公府，她也是瞧著下人們都只叫她去給老夫人請安，那她就起來了後，直接就去給老夫人請安了。她都不知道，這中間還有個她的正經婆婆——大夫人，也是需要每天早上都去問安的。這問安甚至還要在老夫人之前。這得折騰得她起多早啊！俗話說，「媳婦熬成婆」。可見這媳婦，還真不是這麼好當的啊。得當了婆婆之後，才是真正享福的時候。
蕭文盛望了她一眼，「幹嘛今天突然想起問這個啊？都已經嫁過來一兩個月了，才想起問請安的規矩？」
「呃……」黎思思汗顏了一下，她這以前不是理所當然的以為，只用每日去給老夫人請安就得了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