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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三十二章 孟之文發威 文 / 鳳棲桐

    「妹妹來了。」

    雖然不待見月娥月婷姐妹,可該有的面子還是要有的,婉容趕緊站起來相讓。

    月嬋卻沒有見禮,她是長姐,又是王妃,身份上是絕對不可能給那兩個見什麼禮的。

    月娥點了點頭,強笑一下,找了位子拉月婷坐下,又看到站在婉容身邊的長子明誠,笑道:「這就是明誠吧,來,姑姑瞧瞧。」

    孟明誠看了看母親的臉色,挪到月娥身邊見禮,月娥撫撫他的發頂,遞過一個成色很好的玉珮:「姑姑也沒有什麼好物件,這個玉珮你拿著玩吧。」

    珍珠見了,微不可查的冷笑一聲,臉上露出鄙夷的神色。

    月嬋低頭喝茶,卻也不說話。

    婉容挑了挑嘴角,要說什麼,又嚥了下去,她心裡明白,珍珠是看不上月娥的行事,自家人,哪個不知道她日子過的緊巴巴的,還愣是充什麼大頭鬼,想著要壓月嬋一頭。

    在外人面前也就罷了,自己家裡也來這套虛的,沒的讓人牙酸。

    月婷見月娥給了禮物,也從懷裡摸出一個金色的小佛像遞給明誠:「這是三姑姑給的。」

    看月婷肉痛的表情就知道了,這個佛像一定價值不弗,怕是月婷剩下來的難得的好物件。

    明誠行了禮,謝過兩個姑姑,拿著禮物去了裡間,月娥看看四周,笑笑:「聽說哥哥嫂子回來了,就和太子妃說了一聲,回來瞧瞧,多久沒回來了。這一回來……」

    說著話,她低頭擦了一下眼淚:「看到家裡沒什麼變化,我這心裡一時間又想到小時候的事情,越發的懷念以前,當時。太太也沒有什麼病,治家也難得的嚴謹,誰知道天有不測風雲。太太說病就病了,如今還出不得門,我這個做女兒的。也見不得一面。」

    婉容不說話。珍珠卻是受不住了,月娥話裡的意思還不是讓放出劉梅來,笑話,真要把劉梅放出來,還有她辛珍珠什麼事。

    「二姑太太,你這話可不對。」珍珠撇了撇嘴:「當年老太太可還在呢,老太太才是真正治家嚴謹的,不但教出了老爺那樣一個孝順兒子。更教導的大少爺中了探花,孟家也算是延下了書香門第的名聲,可怎麼到了二姑太太嘴裡。這淨成了太太的功勞。」

    說著話,她冷笑一聲:「就說功勞。也是先太太的功勞,要知道,太太可不是什麼正經八抬大轎進門的,不過是小妾扶正的,能有什麼……」

    她這麼鄙夷,直氣的月娥月脹紅了,手指掐著桌沿,差點掐掉一塊,不過,月娥能忍,沒有和珍珠反目。

    月婷可就不一樣了,這丫頭從來都是爆脾氣,一拍桌子站了起來:「你這叫什麼話,太太就是扶正的,那也是太太,比你這個小妾強了不知道多少,我竟不知道,哪有人家小妾管家,還大大方方說自家太太不是的。」

    珍珠這麼多年在孟家也算是有頭臉,站穩了腳跟,孟家下人裡也有不少她的死忠,她自然是不怕月婷這個嫁出去的女兒的,騰的一下子也站了起來,一拍桌子:「三姑太太,別的不說,我好歹也是你的姨娘,是你的長輩,有你這麼說話的。」

    「什麼姨娘?」月婷連聲冷笑:「我正經姨娘在劉家呢,可不是你這麼個東西。」

    說著話,她脾氣上來,有些不管不顧的樣子,幾步上前:「辛氏,別以為大家都是傻子,你也不過是巴結著月嬋和嫂子上的位,用的也是陰私手段,上不得檯面的,你有什麼能耐在這裡大言不慚,哼,不過是個小人,看著月嬋得了勢跟著往前湊罷了。」

    「好了!」月娥阻止月婷,笑道:「妹妹這叫什麼話,還不趕緊給姨娘賠不是,誰叫咱們姐妹沒本事沒能耐,不像大姐好手段,不說攏住了九王爺,難得的肚子也爭氣,生了個閨女,讓皇上疼的什麼似的,看著這個孫女竟比正經的兒子女兒都好,咱們沒那份能耐,自然也沒人巴結,要怪,只能怪咱們自己,可不能怪姨娘馬蜂眼,淨撿高枝飛。」

    她這話裡有話,極盡冷嘲熱諷,弄的珍珠臉上都紅了起來。

    月娟有些坐不住了,才要站起來和兩個姐姐理論一番,卻被婉容一把拉下。

    月娟到了議親的年紀,婉容可是不會讓她出這個頭的,說的好聽了,是維護自己姨娘,說難聽,就是對長姐不敬了,到時候,傳出什麼,於名聲有礙,萬一尋不到好婆家,這孩子一輩子可就毀了。

    「二妹妹這說的什麼。」婉容挑挑指甲,閒閒道:「什麼本事不本事的,說起來,大妹妹有沒有本事我不知道,我卻知道,二妹妹最有本事不過的,不說攏著太子爺,便是院子裡的妾侍也不知道死了多少,這般能耐,少有人比得上。」

    一句話,月娥消停了,婉容又看月婷一眼:「兩位妹妹是來敘家常的,我們也歡迎,可要是沒事找什麼事,別怪我這個當嫂子的不留情面,我和你哥哥舟車勞頓的,也累了,可沒有那心思和你們折騰。」

    婉容話裡一點情面都不留,直說的月娥和月婷臉上下不來。

    月婷過了半晌,方哽咽道:「嫂子這話說的什麼,我們不過白報怨幾句,哪有……也是我們姐妹命苦,親娘病的那個樣子,我們指望不上,也孝敬不得,連婆家都瞧低了幾分,這不,日子過成這樣,緊的什麼似的,也沒人想幫襯一下子。」

    她又一指月嬋和月娟的衣著:「嫂子也看到了,親姐妹相差的有多少,先不說大姐姐怎麼著,我們是比不得的,就是四妹妹,一個小孩子。穿著可是比我們強了不知道多少,說出去,孟家就很有臉嗎。」

    婉容直氣的臉都變了顏色。

    珍珠卻是越聽越不是滋味,見月婷又要編派月娟,哪裡肯忍。也不管什麼體統臉面,當下一拽頭髮撒起潑來:「你這叫什麼話,月娟礙著你們什麼了。一句一句不離太太,也是,我不過是個做妾的。管不了你們。可還有老爺呢,老爺難道也管不得了,咱們找老爺評評理,哪有出嫁的姑娘三天兩頭朝娘家要錢的理兒。」

    她一邊哭罵,一邊拉著月婷往外走,月婷想掙扎,可她這些年早掏空了身子,哪裡掙得過。不過大哭起來。

    兩個人這麼鬧騰,雖然不像,可月嬋和婉容卻沒有相勸一句。

    這兩個人都打著主意呢。婉容是才回來就被那姐妹倆給氣著了,不想管。月嬋則是對這姐妹二人沒有一點情誼,想著任由她們這麼折騰也不是人事,還是要由孟之文出面,給這兩個人一個了斷才成。

    眼瞧著珍珠拉著月婷出了院門,月娥趕著過去相勸拉扯,珍珠哭的越發大聲。

    就在這時候,聽得一聲怒呵:「這是做甚?」

    月嬋和婉容互視一眼,趕緊跑出去瞧。

    卻見珍珠拽著月婷早出了院門,在青石路上折騰,月娥也站在一旁,而珍珠前面,孟之文一身青衣站著,臉帶怒色,很不善的看著這三個人。

    珍珠一瞧孟之文,越發的哭鬧起來:「老爺,這日子沒法過了,老爺信任妾身,交由妾身管家,妾身也自認為沒有什麼私心,不說管的有多好,可辛苦總是有的吧,二姑太太和三姑太太來了,不說念著妾身不易的份上,對妾身也尊敬一二分,話裡話外的,妾身偏了月娟,不給她們銀子,老爺,妾身什麼樣的人老爺難道不明白嗎,妾身何曾有那心思,不說別的,大姑太太和大少奶奶都可以作證,妾身對她們如何,妾身一心可都是為了老爺,哪裡有半點私心。」

    月娥和月婷見孟之文過來,趕緊見禮,退到一旁。

    月婷撇嘴:「老爺,您可千萬別聽姨娘胡扯,您瞧瞧,月娟一個庶女,穿著打扮比我們這些嫡女……」

    她話沒說完,珍珠已經又哭了起來:「我不活了,哪裡有出嫁的女兒總朝娘家伸手要錢的理,老爺啊,大少爺才是您的嫡子,將來名正言順的繼承人啊。」

    這話正說到了孟之文的心裡,他一皺眉頭:「好了,都別吵了。」

    說話間,孟之文回頭看了月娥和月婷一眼:「你們姐妹倆即是嫁了人,就該好好侍奉公婆,伺侯丈夫,沒的總往娘家攪風攪雨做甚,丟了大家的臉面,讓人說我們孟家沒有教養。」

    「老爺!」月娥有些不忿:「我們不過是許久未見太太,想要見一面罷了。」

    不說劉梅還好,一說起劉梅,孟之文恨的咬牙:「什麼太太,太太那個樣子,你們也不怕傳了晦氣去,再不能提了。」

    他氣恨的看著月娥:「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你們是好是歹我是管不成的,辛氏是個善心的,之前念著情面,還接濟你們一二,這我心裡也知曉,不過不說罷了,哪知道你們心越發大了,還不滿足,總來哭鬧,傳了出去,只會讓人說我孟家家風不正,以後沒什麼事情,就不要回來了。」

    一句話,月娥和月婷都呆了,卻沒想到親生父親說出這樣涼薄的話來,一時有些接受不了。

    月婷愣了一會,痛哭失聲:「爹爹這是什麼話,難道要斷了父女情分不成,爹,女兒日子實在過不下去了,求爹爹可憐一二。」

    月娥也跪了下來:「我和妹妹怎麼說都是孟家嫡女,爹爹也顧念一些,不要總記掛著月娟,我們也是爹的女兒。」

    這話說的,孟之文又好氣又好笑,只氣劉梅不是個東西,好好的女兒教養成這樣。

    「夠了,你們如今哪有一點大家風範。」孟之文一指月娟:「月娟雖是庶女,可禮儀體統上比你們強的不止一星半點,她一個未出嫁的女兒,孟家自然要金貴著,你們嫁了人,自有婆家管著,總上娘家成什麼樣子,沒的讓人說嘴。」

    孟之文越說越氣,氣的啐罵:「如今說什麼日子過不下去,當初你們做下的好事,為父都沒臉提,為了你們姐妹,為父丟了多少人去,如今你們還有臉說嘴,這般日子,也是你們作的孽,為父是沒臉管的,以後你們怎麼樣,就好自為之吧,再鬧下去,咱們的父女情分也就沒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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