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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三百四十九章 後逝 文 / 鳳棲桐

    「王妃!」

    環兒扶著月嬋上了馬車,回頭望了一眼忠靖公府的匾額:「這幾日您也有些太累了,且先歇息片刻,王爺可是警告過咱們的,若是王妃有一點不好,仔細揭了我們的皮。」

    月嬋輕笑:「你聽他的吧,他也是刀子嘴豆腐心,不過白囑咐一句罷了。」

    主僕二人坐上青布馬車,車伕慢慢趕著往榮親王府而去。

    月嬋靠在車壁上:「劉梅的葬儀有些太儉省了些,到底是有些……」

    底下的話月嬋沒有說出來,不過,環兒卻明白,到底有些撕破臉皮的感覺,可是,月嬋一個出嫁的女兒,總不能事事去說吧,劉梅喪葬的事情全是辛姨娘和大奶奶的主意,這兩個人可是恨不能只一塊破蓆子捲起她來直接扔亂墳崗上呢,怎肯費時費力好好去辦。

    「現如今皇上提倡儉省,這也是成的。」環兒只能這樣講了。

    月嬋冷笑一聲:「這樣也不錯,總歸是那麼一個人,為了臉皮給她大辦喪事也忒憋屈了些,反正劉家也已經敗了,便是孟家不給她風光大葬,也沒人說出什麼來,最多那些刻薄臉酸的說句容不得人太過涼薄罷了,對父親和哥哥也沒有什麼大礙。」

    「可不是怎的。」環兒也笑了起來:「為了讓人說好話而給自己尋些不自在,也有些犯不著了。」

    月嬋聽了,只是無語,又閉了眼睛休息。

    又過一時,馬車停了下來,車簾子掀了起來,月嬋睜眼。就見高子軒鑽進車內,對環兒道:「你且出去吧。」

    環兒一笑,飛快的鑽出車子。

    高子軒坐在月嬋旁邊。看她臉頰又顯的瘦了些,伸手又捏捏她的手,這樣熱的天。摸起來還是涼涼的,有些擔憂。把月嬋摟了過去,給她搓著手。

    「三哥已經下了旨,傅家的女眷全部發賣的,本來我讓人關照了月婷的事情,哪知道,月娥出了面,花錢買下月婷帶走了。」

    月嬋聽了點頭:「這也好。總歸是比她回孟家強了許多,大家都省事。」

    說完話,她就再不說什麼了,高子軒笑著捏捏她的手:「你也省心些吧,這些日子把自己勞累成什麼樣子了。」

    著實沒有辦法,高子軒成了親王,府邸的規格是要變許多的,月嬋忙著讓人變過來,又要添置人手,又要改府內的佈置。才忙了好些日子,把王府打理好了,這邊就傳來話,說是劉梅去了。

    月嬋也明白。必是婉容或是珍珠出手治了劉梅。

    孟皓宇如今成了兵部左侍郎,正春風得意,孟之文也經過太子和五王爺的事情有些心灰意冷,上表奏稱要把爵位讓兒子繼承,皇上見了也不說什麼,直接批了,孟之文卸掉一切職務,在家含飴弄孫,倒也自在。

    如此,孟皓宇就成了真正的國公爺,紀婉容成了國公府真正的當家夫人,留著劉梅一條命也沒有什麼用處,婉容和珍珠都是恨極了劉梅的,說不得這兩個人要出手要了她的命。

    當月嬋聽到劉梅去世的消息時,心裡一陣輕鬆,似乎是壓在心上的重擔消失一樣,說不出來的爽快。

    不過,她再痛快,劉梅到底佔了國公夫人的名頭,月嬋還是要去奔喪的,她還沒有歇過來,又要到孟家參與喪葬之事,等到劉梅入土為安,月嬋又生生累瘦了好幾斤。

    她卻是個最要強不過的,萬事務要做到完美,不能讓人挑出一丁點不是來,環兒幾個只勸也勸不過,沒奈何只由了她去。

    如此,高子軒見了,心疼也無奈,只能說上兩句,卻也拿月嬋無法。

    兩個人說著閒話,才進了王府的大門,卻見和順一頭汗的跑過來:「王爺,王妃,宮裡才得了信,皇后不好了……」

    高子軒和月嬋都是一驚,忙問和順:「這是怎麼說的,前兒不是還好好的麼,怎麼就不好了。」

    和順只抹汗:「奴婢也是才得的信,哪裡這般清楚,說不定一會兒功夫,皇上就要宣召兩位主子了。」

    可見和順說話是靈的,他才一說完,就有宮中天使來傳旨。

    高子軒和月嬋領了,忙忙換了一身衣裳,帶人直奔宮中。

    高子軒去永辰宮見康成帝,月嬋則去怡安宮見李氏。

    月嬋走的急,讓小太監帶著從小路繞過去,走儀門,穿過一條長長的甬道,又過了一個小花園子,這才到了怡安宮。

    從怡安宮後的倒座院走到前院,才一入門,就見宮女太監匆匆而過,一個大宮女見了月嬋,趕緊過來行禮,又讓人進去稟報。

    過了一會兒,才聽到裡邊宣召的聲音。

    月嬋挑簾子進去,聞到了股子濃重的藥味,再聞聞,屋裡氣味更加難聞,不但有藥味,還有人肌膚上出來的汗味,混和著香料的味道,讓人一聞就覺得憋氣。

    四周看了一眼,原來,窗戶都是緊閉的,也難怪了。

    「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月嬋蹲了蹲,見李氏躺在床上閉著眼睛,臉色蒼白,雙頰瘦削,一隻手搭在床沿上如枯骨一般,竟是沒了一點旺性。

    知道李氏現在沒有掙扎的力氣,月嬋也不等她叫起,直接起身慢慢走了過去:「娘娘且安心養病,皇上待您恩重,庫房裡甭管多貴重稀罕的藥材都流水介的賜過來,娘娘不看別的,也看皇上一片心意就寬心些,養好了身子是要事。」

    李氏也不說話,閉著的眼睛眼皮子動了動,月嬋知道她聽進去了。

    伸手握了握李氏的手,很為手中的觸感驚心,那手真是只剩下一層肉皮了,摸在手裡,跟摸骨頭一樣,讓人驚嚇莫名。

    「這些有的……沒的你也莫說……」

    李氏的話斷斷續續,虛弱的很:「我心裡什麼都明白。皇上已經容不下我了……」

    「娘娘,這話可不能胡說!」月嬋一驚,趕緊攔了李氏的話:「宮裡什麼地方。娘娘心裡要有個數。」

    李氏冷笑:「命都沒了,還怕這些做甚,我只告訴你一句。甭瞧著現在你風光,可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栽了呢。人啊,要知足,更要小心謹慎,你且記下了。」

    「是,臣妾記下了。」

    月嬋答應了一聲,又幫李氏蓋了蓋被子,突然之間。聞到屋內香味有些變化,月嬋跟鳳飛飛學過醫術,對於藥物也極敏感,她心裡一突,明白李氏不是胡言亂語的,趕緊退後幾步行禮:「娘娘也累了,且歇著吧,臣妾告退。」

    說完話,月嬋匆匆出了屋子,一出怡安宮。立刻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心裡打鼓似的安生不下來。

    撫了撫心口位置,月嬋對身後新提上來的一等丫頭道:「小鴛,去看看王爺在哪裡。告訴他一聲,我先回王府了,讓王爺莫念。」

    小鴛領命去了,不一時過來對月嬋笑笑:「王爺說讓王妃先回去,他過一時再回府。」

    月嬋點頭,一邊走一邊暗道李氏屋裡後來換的熏香可是有毒的,那毒極霸道,用最快的速度損害人體生機,讓人虛弱而死,幸好她聞了出來,否則,說不得也要吸進去一些呢,雖然妨礙不大,可到底是毒,能不吸的話還是不吸的好。

    她又思量,李氏到底做了什麼事情,以至於讓皇上容不下了,這般費神的想要她死。

    才思量了一會兒,就見已經快到宮門口了,月嬋一陣輕鬆,快步朝自家馬車過去,才走沒幾步,就聽到喪鐘響起,又聽陣陣哭聲傳來:「皇后娘娘升天了,皇后娘娘升天了……」

    月嬋驚的差點沒有摔個跳頭,也是小鴛機警扶了她一把才站穩了。

    剛剛還能說話的人,這麼一忽就去了,說出來當真讓人不可信啊!

    一時間,她心裡也有些難過,李氏這一世也是命苦的,福沒享著一丁點,罪卻是受了不少,親生兒子去世,又不得康成帝寵愛,雖然佔著嫡妻的名頭,可一點實權都沒有,在王府的時候,但凡有點臉面的就敢給她甩臉子,她也是……

    輕聲歎了口氣,月嬋看看身上的衣裳,倒是素淨的,就趕緊掏出帕子來,一邊抹淚一邊返身回宮。

    若是出了宮門,她還能權當不知道回家歇息準備一下,可人還在宮裡,總歸是不能出去的,少不得要再度受累了。

    走到怡安宮的時候,就見已經掛上白幔,月嬋趕緊大哭著過去,她想著屋內毒氣還沒有完全消散,不敢進屋,只說相交一場,如今皇后去了,不忍看到慈顏,只伏在屋外地上跪哭。

    身後宮女太監跪了一地,更有幾個有體面的連聲勸月嬋莫要悲傷。

    一時,又有傳旨太監過來,說要給皇后裝裹,有幾個有經驗的嬤嬤進去,給皇后擦洗身體,換上壽衣,又好好的化了妝,讓她能夠漂漂亮亮的去。

    月嬋起身,就在偏殿裡歇著,閉著眼睛思量李氏的事情。

    小鴛悄悄看看四周,見都在忙大行皇后之事,也沒人關注她們主僕,就在月嬋耳邊小聲道:「皇后的事情和四皇子有關係。」

    「承潤?」月嬋抬眼看了小鴛一眼,示意她說下去。

    小鴛會意:「王爺讓我告訴王妃一聲,只說讓我回府再說,可現如今回不去了,只得和王妃說了,王妃也好有個計量,皇后怕皇貴妃撫養四皇子,想要把四皇子記到她的名下,皇上不許,後來也不知道誰在她耳邊吹了風,皇后怕皇貴妃撫養皇子受寵,皇上廢後,就下了狠心,在四皇子常用的東西裡下了毒,幸好皇上擔心四皇子,讓人暗中保護,才發現了皇后的意圖,一氣之下,生了殺意。」

    月嬋聽的一陣陣心驚,原想給承潤找個好的靠山,卻不想差點讓人害了承潤,一瞬間,對李氏產生不可消除的惡意,只道李氏活該,死還是太便宜了她,就該廢後,把她打入冷宮,讓她活著受一世的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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