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三章 夜談 文 / 君落雨
第十三章夜談
柳青便成為了天鷹堂的一員了，天鷹堂這下可算是熱鬧了。
不過確實苦了柳青，蛇娘的獻媚，大嘴的誘惑和長眉的殺人目光，他感覺自己如同身在了地獄一樣，每分每秒都是煎熬。
只有每天晚上，柳青才能感覺到人生的美好。
看著窗外的月色，柳青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想起了月兒，想起了爹娘，想起.
這已經是他來天鷹堂的第三天了，在這三天裡，雖然讓他感覺到了煎熬，卻是他卻感覺到了溫暖。
想著天鷹堂的發生的這些事，柳青冷漠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微笑，雖然很淡。
「想什麼呢，這麼開心？」
忽然一陣冷風刮過，屋子裡變多了一個人，這個人自然就是天鷹堂堂主沈風了。
自從柳青來到天鷹堂之後，他就從未見到過沈風離開過酒的時候，而且他眼神中的那抹憂傷一直都彌留在眼際。
他總是在塔頂邊喝酒邊眺望遠方，有一次柳青忍不住好奇，問了蛇娘。
蛇娘說他也不知道，整個天鷹堂的人都不知道這是為什麼，沈風也從未向大家談起他的事，他給大家留下的印象除了多愁善感，那就是神秘。
「額，沒.沒什麼。」柳青有些尷尬道。
看著柳青這個樣子，沈風笑笑道：「別整天板著個臉，笑笑多好。」
「那你為什麼整天板著個臉。」柳青隨口一問。
被柳青這麼一問，沈風的臉色頓時沉了下來，那只握著酒壺的手頓時青筋暴起，全身散發出強悍的能量波動。
柳青在離他很進，都有種窒息的感覺。
「不好意思，是我失態了。」沈風歉意道。
「沒什麼的。」柳青用好奇的眼神看著這個近在眼前的男人。
就在剛才，他可以清晰的感覺到沈風眼中那種近乎實質的殺意。
沈風自然也看得出柳青目光中的那絲疑惑，他一仰頭，喝了一大口酒，然後滿口酒氣的說道：「你有什麼夢想嗎？」
「夢想.」柳青沉默了，這是他第一次接觸這麼敏感的詞。
他的身體略微的顫抖了一下，腦海中又回想到那些他不願回想起的回憶。
沈風看著這個看起來堅強，內心卻傷痕纍纍的少年，臉上流露出一絲同情，一絲關懷。
「變強.」許久之後，柳青的口中咬出了兩個字，這兩個字幾乎是在牙縫中擠出來的。
「變強？.」沈風看了一眼柳青，喃喃一句。
他開始大口大口的喝著酒，目光閃爍著一些柳青看不懂的情愫。
屋子裡頓時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中，除了燈燭燒著燭油的「啪啪「聲外，甚至連呼吸聲都沒有了。
兩人就這麼沉默著。
「那你呢？」許久之後，柳青問了一句。
這次沈風沒有先前那麼激動，或許是壓制住了吧。
他的雙眼透過窗口，看向那漆黑的遠方，這是柳青見過他最多的眼神，有恨、有自責、還有懷念。
這是柳青見過除了柳世傑之外最複雜的眼神，慢慢的他又想起了柳世傑.
「給，喝口酒吧。」
忽然一股辛辣嗆鼻的酒氣味撲入鼻腔，柳青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看了看沈風又看了看酒壺，沈風朝他點點頭，酒壺口又朝著他的嘴送了送。
柳青接過酒壺，就向口中倒了一口。
「噗.」
「咳咳咳.」
柳青臉色立馬潮紅一片，搭拉著舌頭，一隻手掐著脖子，另一隻手在嘴前不斷地扇著。
那股辛辣如火的烈酒，開始燃燒著他的舌根和心房，同時一股眩暈之感湧上心頭，看整個屋子都帶著花。
「哈哈，果然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我這烈焰醉除了我之外，可是沒見過一個人能夠一口喝這麼多。」
看著柳青的窘相，沈風暢快的大笑起來。
或許是兩人都有著同樣的悲情故事吧，所以沈風對柳青特別的投緣。
在沈風的「盛情邀請「之下，柳青一口口的往下送著烈酒，沒和幾口就昏昏欲睡了。
沈風看著這個滿臉通紅的少年，內心頗多感慨。
替柳青蓋好了被子，便消失在了屋中。
他又回到了他的老地方，坐在塔尖之上，一個人繼續喝著烈酒，吹著冷風，眼角悄然的濕潤了起來。
「沈兄好雅興，不知方某可否討一杯。」
白衣閃過，一個長相秀氣，頗有幾分女人味的男子便出現在了塔頂，這人自然就是方梅生。
方梅生的出現並沒有打亂什麼，他依然自顧自的喝著酒。
而方梅生也毫不介意他的無理之處，依舊一臉笑盈盈的看著他。
沈風有些晃悠的右手指著方梅生道：「你就不怕壞了你這男兒身，弄得個男不男女不女？」
聽著沈風那略有深意的話，方梅生的臉蛋不由的湧上了一絲紅暈，如果有人在這裡的話，定然會為之傾倒。
方梅生就像一隻出水芙蓉一樣，亭亭立在塔頂，那潔白的長袍迎風飄蕩，頗有幾分神韻。
「沈兄笑話了，方某本來就是如此，有什麼好怕的。」方梅生依舊溫和的笑道，
「那只是世人眼拙罷了。」沈風看了看方梅生那略帶紅暈的臉蛋道。
看著方梅生的這個樣子，沈風都愣了愣神，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方梅生這個樣子。
他使勁搖搖頭，讓自己的腦袋清醒一些。
方梅生不以為然道：「這只是方某的選擇罷了，跟世人沒有多大關係吧。」
沈風又飲了一口，若有所思的看向方梅生道：「可是我覺得方梅生這個名字不適合你。」
「不知什麼樣的名字才適合方某呢？」方梅生笑著看向沈風道，不過眼中卻是多了一種異樣的神色。
「這是你自己的名字，沈某可不敢妄下斷言。」
方梅生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不過瞬間就被泯滅了。
沈風看著方梅生的變化，不禁搖搖頭：「你來找我何事？」
方梅生立馬換上了一副不苟言笑的樣子，看起來頗有幾分冷色。
或許現在才是方梅生本來的面目，又或許先前是。
方梅生漠然道：「柳青怎麼樣了？」
「很好。」
沈風略微遲疑了一下問道：「他是什麼來歷？」
這是他這些天在腦海中徘徊了無數次的疑問，關於柳青雖然不知道到底遭遇了什麼，但是柳青的表現就可以感受到他經受著常人所無法忍受著的痛苦。
還有柳青的血脈，在那天柳青突破元士的時候，他感覺到了柳青有著強大的血脈之力。
這種強大超乎了他認知，在他看來漠荒根本就不存在這樣強大血脈的種族。
要有，那也是中天。
中天多麼令人嚮往的地方，想到這沈風嘴角又掛起一絲自嘲，一絲懷念。
「這個.」方梅生有些猶豫了起來。
沈風有些奇怪，他從沒見過方梅生這樣扭捏過，以前雖然外表看起來有些娘娘腔，但是卻很豪爽、不拘小節，而現在卻顯得有些女人了。
既然對方不願意說，沈風也不打算問，畢竟打聽別人的底細可是武者之間的大忌。
他轉移話題道：「你來了不會就是為了問一下柳青吧。」
「當然不是，明天你帶人去一趟落日山脈吧，或許那裡有你感興趣的東西。」方梅生說道。
聽到方梅生的這句話，沈風渾身顫了數顫，臉上湧出一絲狂喜之色。
身軀猛然站起，一股澎湃的元力波動從他的體內散發而出。
在一旁的方梅生感受到這股澎湃的元氣，驚駭道：「元王，你恢復到元王了？」
沈風眼中閃過一絲黯然之色，搖搖頭道：「哪有那麼容易，當年的暗傷太重了，至今都無法痊癒。」
「對了，柳家.」
「哎.」
只見方梅生眼中閃過一抹憂傷，沈風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苦歎一聲，而後向著大院飛去。
「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你。」
話音傳到方梅生的耳朵後，沈風就徹底消失在了大院裡。
一夜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過去了。
天鷹堂大院中站著三排人，領頭的自然就是長眉、蛇娘和大嘴。
此刻所有人的一臉嚴肅的看著台階上的沈風。
柳青就站在沈風的身旁，他不知道為什麼沈風不讓他站在下面，卻要和他並排而立。
沈風一改往日作風，今天竟然沒有喝酒，這讓柳青可是驚訝不已。
沈風掃視了一眼下方的人，開口道：「蛇娘，大嘴，長眉出列。」
三人走出隊列，來到台階下。
大嘴有些興奮道：「堂主是不是又有新任務了？」
沈風點點頭道：「這次要去一趟落日山脈。」
「什.什麼.」
「怎麼會是落日山脈，那裡妖獸可是數量龐大.」
一時間隊列中一片嘩然。
談到落日山脈，本來還是滿面激動的三人，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之色。
大嘴那巨大的嘴巴張的大大的，感覺頭顱都快要一分為二了。
對於他們的表現，沈風彷彿早有預料，說道：「你們去不去全憑自願，我不會強迫的。」
沈風話一出，場面立馬沉寂了下來。
所有人都開始猶豫起來，進入落日山脈這種凶險之地，性命說不准什麼時候就不在了，性命可是只有一次，他們不得不仔細掂量了。
「我大嘴的命都是堂主救的，自然是誓死追隨堂主。」大嘴一拍胸脯道。
蛇娘伸了伸纖細的腰肢，嬌聲道：「蛇娘願追隨堂主左右。」
「可別落下我哦。」長眉捋了捋自己的長眉表態道。
「我等願追隨堂主左右。」下方的人們都一致的表示道。
看著這群忠心耿耿的人們，柳青感慨頗多，雖然他來天鷹堂沒幾天，但是沈風給自己的感覺一直都是很神秘。
他現在才發現，沈風除了神秘，還有這另外一種東西，那就是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