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72章 節第四節結婚1. 文 / 小閔aa
安小萍跟陳峰結婚的時候朱小花還覺得安小萍就是一蠢貨,明明愛著陳泱卻嫁給陳峰當老婆,正常人可幹不出這事。
可現在,朱小花覺得那個真正蠢的人是自己,結婚四年,她為自己換得了些什麼?什麼都沒有,呵呵,什麼都沒有。他高靖宇與葉珍指不定背著她都幹了些什麼事呢,要不然他高靖宇能陪葉珍去看婦科?她朱小花去看婦科高靖宇都沒陪過,真是太他媽的狗血了。
她一直以為高靖宇是個臭臉壞脾氣的人,她一直覺得他高靖宇這輩子都不會關心人。可她錯了,錯得離譜。他的臭臉壞脾氣原來從來只是對她,他的從不關心原來還是只會對她。那日在婦科門口看到的一臉小心翼翼的扶著葉珍從她面前走過的人從來都不是她認識的高靖宇。不是他,不是她的他啊。
朱小花覺得傷啊,太傷了,她的心抽抽似的疼。她認識高靖宇都有八年多的時間了,結婚也四年多,這麼長的時間就算是塊石頭它也該捂熱了呀。高靖宇不是石頭,他捂不熱,他就是一塊千年寒冰啊,直捂得朱小花胸口生疼,四年多的時間,足以讓她疲憊不堪了。
而另一邊瞪著手機看了半天的高靖宇覺得不可思異極了,朱小花啊,朱小花掛他電話了,那個總是沒事就給他打電話找他瞎掰的朱小花掛他電話了。而他,仍然不知道她在哪裡。高靖宇再拔通話健的時候朱小花已經將手機關機了,裡面只有個機械的女聲一遍一遍的清冷的提醒他:您拔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拔……您拔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拔……
高靖宇將自己陷落進沙發,扒扒頭髮讓自己冷靜下來,他在回想,朱小花的朋友是不是知道她在哪裡?
這個想法讓他激動了一下,可一下刻他便又沮喪起來。天知道,他壓根不知道誰是朱小花的朋友,他是見過朱小花的不少朋友,可他從來沒有去在意這些,他不知道他們是誰,叫什麼名字,電話號碼多少,住在哪裡……這些,他通通都不知道。
找朱小花的爸爸?
高靖宇很快的將這個想法給否定掉了,現在已經快凌晨一點鐘了,這個時候去問朱小花的父親他的岳父,問他知不知道朱小花在哪,說不定朱小花的爸爸會提著菜刀來問候他。
於是,左右想不到法子的高靖宇只有枯等,一個人在暗夜裡,靜靜的坐著,聽朱小花買的那隻大大的時鐘擺動的聲音,他無法安然。四年多的時間,他從來沒有去認真想過他的婚姻對或不對,似乎是他一直在朱小花身上予取予求,可朱小花不是心甘情願的麼?他不喜歡女人無端猜忌,以前不喜歡葉珍這樣,現在同樣不喜歡朱小花這樣。可為什麼女人總喜歡這樣,他真的一點也不喜歡動不動就說分手就說離婚的女人。
可高靖宇似乎忘了,朱小花從來不會動不動說離婚,四年多的時候,這是她第一次提離婚,而且,她是鐵了心要離。
這個世界上的某一座城市,兩個房間內,兩個失眠的人,兩張疲憊的臉。
認識朱小花的人都知道,朱小花是個暴發戶。朱小花雖不惱,但仍不遺餘力的堅持自己其實是個文藝小青年,自己曾經還在某中學生導讀上發表過文章,那篇文章的題目叫:我是朱小花。大概編輯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孩子吧。
那篇文章的第一段是這樣寫的:我叫朱小花,爸爸媽媽說我是祖國的花骨朵,也是我家裡的花骨朵。我自己也這樣認為,雖然我現在還不漂亮,但並不代表我醜,那是因為我還沒有長開,等我長開了我一定是朵很漂亮很漂亮的花……
那本刊登著一篇名叫我是朱小花的文章的導讀至今仍被朱小花的爸爸保存在書房裡。
每當朱小花回憶起來的時候總是滿臉自豪,雖然朱小花的娘親曾不止一次試圖想將那本黃得連字都快分不清的書刊給扔掉,但朱小花總能在各種角落裡將它找回來,並威脅其娘親,她要是再敢扔她說,她就把後院裡的那些花花草草拔得一根不剩,要知道那些中看不中用的東西可全是她娘親的寶貝。所以朱小花出其不意的竟完勝了。
大學開學第一天,校園裡擠滿了新生、新生家長、接待新生的學長、學姐,還有路人甲乙丙丁……每所大學,每一年,總有那麼幾天像菜市場似的,呼喊聲,吆喝聲,自行車鈴聲,小車喇叭聲……聲聲不絕。
朱小花穿著格子衫牛仔褲,戴著黑框眼鏡閒閒的出現在新生隊伍裡。與其他新入學的同學的大包小包相比,朱小花簡直就是來湊熱鬧的,背著個小小的雙肩包,耳朵裡學塞著脈,眼睛四處亂瞄。那邊接待新生的學長學姐們仍在竭力嘶吼,不過朱小花沒有理會,反正,學校總不至於讓新生報不上到,交不上錢,住不上宿舍,吃不上食堂……
朱小花就這麼晃了一個多小時後便有位非常熱情的學姐過來主動替朱小花辦理這一切,她那暴發戶老爹說的對極了,當錢還在你手裡拽著的時候你要充分利用它為你辦盡可能多的事,因為一旦手離了你自己的手就不會再受控制支配了。
所以朱小花就充分地利用它們讓那位還很生很生的學姐為她辦了盡可能多的事,總而言之,入學報道這件事,她已經解決了。當朱小花在她看都沒看的幾份文件上簽上朱小花的大名時,那位替朱小花辦理手續的學姐風中凌亂了。
這是何等有文化的家長才能取出如此天雷的名字啊。
「學姐,您要是想笑就笑吧,可千萬別憋著,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當不起。」朱小花沖那位好心的學姐擺擺手,拿上收據發票什麼的就擠出了人群。朱小花從來不在意別人嘲笑她的名字,她那暴發戶老爹說過,每一個偉人都有一個平凡的名字。諸如胡核啊,齊小白啊之類,雖然這倆貨都不是什麼好人。
「哎,同學,我送你去宿舍樓那邊吧。」那位學姐大約覺得自己有些失禮,趕緊正了正臉色,急急忙忙跟在朱小花的屁股後面追了上去。反正朱小花也沒拿東西,送送也無妨。
朱小花停下腳步讓那位熱情的學姐趕上來,九月的天,陽光燦爛的有些欠扁,她熱啊。「哎,我說學妹,你怎麼沒帶東西過來啊,在這邊買的東西又貴又不好用的,還是從家裡帶的好用些。」
「嗯,一會讓我爸送來。」朱小花邊說邊走,拿了張紙巾抹了抹臉上的汗,基於禮貌,耳朵上的塞子已經拿了下來。
……
敢情她這是來先刺探敵情的?大部隊還在後面?
這會的功夫那位學姐已經無語了,她不知道是這學妹太好玩了,還是自己被這學妹玩了。將朱小花送到宿舍門口,那學姐就找了個借口溜了,朱小花這孩子太奇怪了,她都快哭了。
大學裡一個宿舍住四個人,朱小花進去的時候其他三個人都已經在收拾自己的鋪子了,「大家好,我叫朱小花,很高興認識你們。」
朱小花就那麼站在門口跟大家打了聲招呼,不是她嬌情,實在是她不知道該如何下腳。宿舍的地上都擺滿了東西,朱小花就那定定的站著,這場面,讓她還是有些不習慣的。
「你好,我叫凌玲。」
「我叫袁梅。」
「我叫安小萍。」
宿舍裡的其他三人手上停了一下,離門口位置最近的袁梅用腳踢了踢地上的東西,給朱小花騰了條道出來。跟袁梅挨著床的凌玲也挪了挪自己的東西。
朱小花沖人樂了一下輕聲說了句謝謝抬腿便走進宿舍,四下看了看,有些感歎,唉,大學生活就要從現在開始咯。
讀高中的時候朱小花恨不得馬上就能上大學,猶其是高三那會,朱小花還記得那會子自己恨不得死進大學裡來,整個高三她都快挫到一身皮啊,這不,好不容易才考上的這學校。現在終於進入大學了,好像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興奮。很平靜,很平淡。也許這本就是生活的初衷。
其他人繼續收拾手上的東西,朱小花打量完畢之後走到陽台給她老爹打電話,「爸,嗯,我到了呀,手續什麼的都辦好了呢,我現在正在宿舍裡呢。哎哎,你讓李叔幫我把東西送過來呀。」電話那頭的朱爸爸不知道說了些啥,宿舍的其他三人只聽到朱小花忽然提高了嗓門。「唉呀,爸,我不是說了要住學校的嗎,住家裡多不方便啊,要住家裡我得天天早上提前那麼多起床還要坐車,多累得慌啊,我不要。」
宿舍裡的其他三人都不言語,反正現在誰都這樣,誰家的孩子不是慣出來的。
「行啦行啦,我知道的,宿舍一共住了四個人呢,她們會幫助我的。」這邊朱小花還在誘哄她那愛女至斯的暴發戶老爹,那廂,宿舍裡的其他三人也都默默地聽著朱小花的話,然後再默默的消化。幫助?那也得看啥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