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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一百一十九章 文 / 小閔aa

    「好了,大家都回去吧,別忘記我剛才說的話就行。對了,冰凝妹妹,你再留下來一會兒,我還有點兒事情要跟你說。」

    在眾人詫異的目光注視下,冰凝如坐針氈地挨過了那段眾人紛紛起身告退的場面,有的人面含同情之意,有些人則是難掩奚落之色。好不容易等到大家都走了,雅思琦板起一副面孔,開口對冰凝說道:

    「冰凝妹妹,你知道錯嗎?」

    「福晉姐姐,妹妹知錯。」

    「那你自己先說說,錯在哪裡了?」

    「妹妹不該將十三叔誤認成爺。」

    「還有呢?」

    「還有?」

    冰凝禁不瞪大了眼睛,聲音也有些提高,只是話剛出口,就立即意識到自己的失態,趕快又低下頭去。可是,她在心中百思不解,除了誤認十三叔這件事情,自己還能有什麼錯處?

    「你到現在都沒有認清自己的錯誤?我剛才那番話算是白說了!你要把爺放在心上,爺才能把你放在心上!對爺失尊、失敬、失恭、失禮,這才是你的根本錯誤所在!」

    「謝謝福晉姐姐的教誨!」

    「既然犯了錯,不受懲罰是不可能的!念在你

    年紀還小,不懂事,就先罰你將《女誡》抄十遍吧。」

    「是,謝福晉姐姐。」

    剛剛聽到懲罰的時候,冰凝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嚴刑家法在等待自己,心裡極為忐忑不安。待福晉說出來那個所謂的家法,不過是抄十遍《女誡》,她差點兒高興得樂出聲兒來!這就是王府的家法?簡直是這世上最簡單、最輕鬆、最好的家法啊!

    回到怡然居,冰凝先用過早膳,然後正好就是她平時讀書寫字的時間。哈哈,抄《女誡》,王府居然將抄書都能當成是家法處置,這也太可笑了!

    其實她作為一個從小就開始讀書寫字之人,哪裡知道那些從來不讀書不寫字的人,拿筆寫字的痛苦?她天天讀書,從書中品味出了樂趣,產生出了共鳴,甘之如飴。而其它的女人,從來不會讀書寫字,要她們拿起粗粗的毛筆,簡直比拿起細細的繡花針還要難辦,若再要求她們寫出字來,更是比要了她們的命還難!所以王爺才會每次在她們犯了錯的時候,用抄經書的方法來處罰她們,而且每次都是屢試不爽。

    這些女人們經常是還沒寫幾個字,一個個地就愁眉苦臉地來找爺,先是痛哭流涕地表示痛改前非,然後又磨磨嘰嘰地說完不成處罰任務。面對這些女人們,他一般都會原諒了她們,然後那些抄書的處罰也就不了了之。遇到他實在生氣,必須完成抄書任務的時候,最後拿到他面前的,全都是如同鬼畫符一般,他根本就是一個字都認不出來,即使仔細辨認半天他仍然無法知曉,她們寫的這些都是什麼?

    雅思琦哪裡知道冰凝最擅長的就是書寫!雖然那天敬茶的時候,天仙妹妹出口成章的樣子,確實震驚了當場所有的人。不過當她將這那件事情說給爺聽的時候,爺不但一副嗤之以鼻的神情,並且給了一句「嘩眾取*」的評價。據此,她天真地以為冰凝也像她們似的,沒有什麼真才實學,不過碰巧就會那麼兩句而已。既然爺沒有表態是輕罰還是重罰,她也只好參照以往爺處罰她們的慣例,這樣總歸是沒有錯。

    面對著吟雪鋪好的筆墨紙硯,冰凝可是犯了愁!足足呆坐了小半個時辰,一個字兒都還沒有寫出來。她的犯愁跟別人不一樣,別人是因為趕鴨上架不會寫字而犯愁,而她卻是因為不知道用哪一種字體來寫而犯愁。這一回雖然是福晉給予的家法處治,但冰凝當然非常清楚,這一定是爺的意思。就算不是爺的意思,這處治成果福晉也必定會向爺稟報。

    她不想在王爺的面前暴露真實的自己,筆跡也是真實自己的一部分!上次寫家信用了顏體也是出於這個考慮。可是,唉,怎麼這麼快又要寫字兒了?自己會的字體就這麼兩種,最擅長的楷體永遠也不想暴露出來,不擅長的顏體已經用過一次了,這一次還能怎麼辦?

    冥思苦想了很久,冰凝突然腦海中靈光一現,對啊!乾脆就用一個自己從來也沒有練習過的字體!這樣的話,既算是完成了福晉的家法任務,又借此機會練習了一種新的書法,還能將真實的自己隱藏得嚴嚴實實,真是一舉多得!一想到這兒,冰凝因為自己的小聰明差點兒樂出了聲!

    說幹就幹!草書自己以往很少涉及,那就選草書,既然是練字,就一定要練大書法家的字,選來選去,她選定了米芾!這一寫上了字,冰凝可是沉浸其中,根本拔不出來,不吃飯,不睡覺,廢寢忘食、夜以繼日。除了去福晉那裡雷打不

    動的請安以外,她把所有的時間都用來寫字。飯不按時吃,覺不按時睡,經常是餓了啃一口餑餑,喝一口茶,困了就倒頭睡一會兒,也不管是黑天還是白夜。這種顛三倒四的生活,把吟雪嚇壞了!

    「小姐,您就算是接受福晉的家法處治,也得愛惜自己的身子,萬不能把身子搞垮了啊!」

    「沒事兒,沒事兒,你就放心吧!你小姐我身子好著呢!」

    福晉對於自己的這個處罰也不知道效果如何,隔了幾天也不見冰凝交上來抄好的《女誡》,沒有成果自己也不好跟爺交差,於是讓紅蓮把小柱子叫過來問話:

    「給福晉請安!」

    「小柱子,本福晉問你,這些天,側福晉都在幹什麼呢?」

    「回福晉,側福晉這些天都在寫字呢!」

    「真的?」

    「是的!天天寫,不管白天黑天的,不停地寫,吟雪勸她好幾回,她仍是寫個不停。」

    「噢,那怎麼不見她寫出來什麼啊?」

    「福晉這是想要什麼?」

    「嗯,算了,你先下去吧。」

    見小柱子退了下去,這福晉就更是不明白了,沒日沒夜地寫,都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寫出來?不過就是十篇《女誡》嘛!

    冰凝哪裡是交不出來受罰之作,她那是沉浸在書法藝術的海洋中,完全將家法的事情忘到了腦後!別說是十遍《女誡》,她現在已經寫了將近有五十篇的《女誡》了!由於連日以來顛三倒四、毫無規律的生活,終於在這一天,她把自己累得病倒了!

    病倒了也就無法去給福晉姐姐請安,躺在*上什麼也幹不了的時候,她這才忽然間想起來,還沒有給福晉上交處罰成果呢!於是她趕快吩咐吟雪:

    「吟雪,你趕快,我都忘記了,你快撿出十篇紙來,去交給福晉。」

    「小姐,您要交哪十篇呢?」

    「你看著拿吧,反正夠十篇就行了!其它的,你幫我收到小櫃裡,也別扔掉了。」

    吟雪既不認字也不會寫字,當然不知道哪些寫得好哪些寫得壞,反正小姐說讓交十篇,於是她就從表面上隨便撿了撿,湊夠了十篇,趕快送到了霞光苑。

    福晉從紅蓮的手中接過據說是年側福晉交來的十篇《女誡》,心中暗喜,謝天謝地,等了十來天,終於等到了天仙妹妹交上來的處罰成果!於是她長長地出了一口氣,隨意看了看這些紙頁。

    雅思琦是好奇年妹妹這字寫得如何,於是任憑她左看看、右看看,看了半天她也看不懂這些字寫得到底如何,不過,怎麼看著不像平常見到的那些漢字方方正正的?全都是亂糟糟的,不像是寫出來,反而像是畫出來似的。反正看也看不明白,她就直接讓紅蓮將這十篇《女誡》送到了朗吟閣。

    今天王爺沒有府裡用晚膳,回到府裡的時候,已經快要到一更天了。當他進入書房之後,立即就看到了擺在桌子上的這十篇《女誡》,茫然不知所措。秦順兒見狀,趕快上前一步:

    「啟稟爺,這是福晉送來的,說是年側福晉受處罰而寫的十篇《女誡》,請爺過目。」

    他這才想起來,上次給福晉佈置了處罰年氏的事情,這些日子一忙,他都快把這件事情忘記了,看來福晉用的是抄書的處治法子!疑惑之間,他隨手拿起來看了一眼。不看還好,這一看,他簡直就是氣不打一處來!

    上次她寫家信的時候用的是顏體,他就曾經無情地批駁過她:還沒有學會走就想學跑。現在再看到冰凝初學米芾的狂草,這回他已經實在是懶得再批發成語了,而是惜字如金地只給了四字:東施效顰!

    也該著冰凝走背運,吟雪這個不識字的丫環因為不知道小姐哪篇寫得好,以為憑小姐那麼出眾的才學,哪一篇寫得都一樣呢,於是就隨便撿了十篇。可是她隨便那麼一撿的那些,居然就是小姐剛剛開始學習米芾的那前十幾篇,雖然後面那三、四十篇也沒有達到多高的水平,但總比這初練的十幾篇要強很多。

    對於年氏小小年紀,不知天高地厚的表現,他心中的憎惡情緒陡然升起,當即認為罰抄《女誡》實在是太輕了!於是隨手將這十篇《女誡》摔到秦順兒的手裡,同時吩咐他:

    「給福晉傳話:就憑這幾篇《女誡》,根本起不起懲戒作用!必須再加重處罰!」

    福晉得到爺的吩咐,也不知道天仙妹妹這書抄得哪個方面不合爺的意,又惹了爺哪裡不痛快。可是還讓她再加重處罰的措施,簡直是難為死她了!一方面她覺得冰凝還是個小孩子,爺這麼大人了,何苦跟個孩子置氣呢!另一方面,爺的話就是金科玉律,必須不折不扣地遵照執行!被逼無奈的雅思琦足足憋了兩天時間,才算勉強又湊出來了兩條處罰措施:罰三個月的月銀,禁足兩個月。

    這兩個法子,雖然也是王府處罰女眷常用的方式,但是雅思琦非常清楚,相對於天仙妹妹而言,簡直就像是根本沒有受到處罰一樣。罰月銀,她們年家富得流油,這麼點兒月銀,簡直連九牛一毛都算不上,更何況她這個年家二小姐根本也不指著這麼點兒月銀過日子。

    這是因為雅思琦曾經到府中的採辦處調查過天仙妹妹的採辦申請記錄,才會這麼清楚地知道她這兩條處罰措施所面臨的尷尬處境。當她見到年妹妹那些的採辦記錄的時候,簡直就是目瞪口呆!什麼胭脂水粉、金銀首飾、綾羅綢緞,這些女人們最喜歡、最熱衷的物件壓根兒就沒有出現過,有的全是諸如筆墨紙硯、書籍讀本之類的。唯一還有點兒女人樣子的採辦記錄就是針頭線腦。

    她又想了想,然後年妹妹確實不怎麼喜歡戴首飾,也不怎麼喜歡做新衣裳,不像淑清,從來都嫌府裡請的繡娘、裁縫不合她的心意,每次都要單獨拿到府外的繡莊和裁縫鋪。對此,爺都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她雅思琦還能說什麼?

    這王府裡哪個院子的主子不是把銀子都花費在了首飾、衣裳、水粉等方面?也只有這個年妹妹,對於筆墨、書籍這些爺們喜歡的東西,她倒真是捨得花大價錢!這麼看來,天仙妹妹好像並不是如爺說的那樣,嘩眾取*、才疏學淺什麼的,應該還是有些真材實學呢。

    禁足,唉,對這年妹妹就更不可能有任何處罰效果了!她要不是因為請安,根本就不會出了她的怡然居!不僅是她,就算是紅蓮、小柱子、蘇培盛,她問過很多人,誰也沒瞧見側福晉在什麼地方出現過。特別是爺的書院,那個幾乎被各院主子踏破的地方,居然像是年妹妹的禁地似的。每一次來霞光苑,她都會為了避開朗吟閣,寧可繞了小半個王府。

    所以福晉苦苦思索兩天才想出的這兩條措施,對於冰凝而言,根本就稱不上是處罰。

    領到這兩條處罰,冰凝驚詫地望向吟雪,以為吟雪傳錯了話!她真的不敢相信,這也叫處罰?王府的家法就這

    麼簡單?她以為是要罰去跪佛祖或是什麼其它的措施呢。那樣的處罰對她而言,是非常屈辱、顏面掃地的事情。而罰月銀和禁足對她而言,既不丟人,也不現眼,她當然是心花怒放!

    確實如福晉所預料的那樣,她只是在筆墨書籍上有些開銷,其它的東西,府裡配製什麼她就用什麼,從來也不會花心思在金玉翡翠、綾羅綢緞上面。銀子對她而言,不過是身外之物罷了。禁足,連帶著給福晉姐姐請安都免了。

    因為她只來了一個月,還沒有領到三個月的例錢,於是吩咐吟雪,趕快從她自娘家帶來的私房錢中湊足了交上去。

    王府大管家蘇培盛接到吟雪交來的三個月例錢,不明所以:

    「這銀子是?」

    「是年側福晉讓我送來的。」

    「年側福晉?為什麼給府上交銀子?」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吩咐我送來。不過,可能是因為福晉的吩咐。」

    問不出一個所以然,蘇總管只得滿腹狐疑地收下側福晉的銀子,並在當天向福晉例行匯報府務的時候,隨口將這件事情提了出來。

    福晉聽到蘇培盛的稟報之後才恍然大悟!當時吩咐的時候,自己說順嘴了,忽略了一個重要情況:一般女眷們罰例錢都是一罰三個月,她也就這麼隨嘴一說,現在突然明白過味來,天仙妹妹剛來府裡只有一個月!妹妹才只領了一個月的月銀,這回讓她一罰,還要倒貼兩個月的例錢給王府。於是她有點兒後悔起來,擔心自己這次是不是罰得有些重了。

    當天晚上,趁爺過來她這裡閒坐片刻,順便問問府裡的情況的時候,她把這件事情跟他說了起來。誰知道他聽完,想也沒想就說:

    「這有什麼重的,早罰晚罰不都一個樣!」

    對於福晉追加的這兩條處罰他很是滿意。不過,如果他仔細想想,冰凝從來也不會指著月銀過活,也從來不去除霞光苑以外的其它地方,他就會後悔這兩條處罰簡直就是太輕了!

    「再有道理,這麼如花似玉的大姑娘整日裡被冷落成這個樣子,沒幾天,還不……。既然不喜歡,還不如不娶呢。」

    「誰讓她姓年?你知道有多少人搶著要娶她?先不說別人,光是十四弟,就已經跟四哥和額娘鬧翻了。」

    「啊?十四叔也看上小四嫂了?」

    「誰知道怎麼回事兒!四哥不說,爺也不好問。」

    「唉,不知道小四嫂要是被指婚給十四叔會是什麼結果?也被十四叔晾在一邊不理不睬?」

    「福晉!你今天的話實在是太多了吧!這種話也是能從你的口中說出來的?」

    「爺息怒,爺息怒!妾身只是覺得小四嫂太可憐了,才口無遮攔,妾身知錯了,望爺不要治妾身的罪啊!」

    送完十三夫婦兩人,眾女眷眼巴巴地望向爺。可是王爺根本沒有看任何人一眼,目不斜視地走掉了。大家一看這個情形,只好極不甘心地就從霞光苑各自回了自家院子。

    不過,大家的心裡都非常的不痛快!就這麼結束了?本來還打算再繼續看一出爺教訓冰凝的重頭戲呢,怎麼除了那句「丟人現眼」以外,爺連句話都沒有?這件事情就這麼無聲無息地結束了?憑什麼啊!就因為她是側福晉,就可以特別優待,就可以不遵守王府的規矩嗎?

    眾人氣憤難平,特別是淑清!雖然自己最得爺的*愛,可是如果犯下這麼天大的錯,爺哪裡能輕饒了自己?罰跪佛堂一定是跑不了的,額外的處罰肯定也還要有。可是,爺怎麼能這麼輕易地放過了她?第一次,她對這個新嫁進來的側福晉有了危機感和憤恨感。

    王爺當然知道各位女眷氣恨難平,不但她們,連他自己都是恨得咬牙切齒。在這些女人中,淑清最得他的*,為了平息她的氣惱,散了家宴,他先讓秦順給煙雨園傳了口信兒,然後回到朗吟閣處理完公務,就來到了淑清這裡。

    淑清得知爺要過來,激動萬分!爺好久都沒有來她這裡了,雖然爺對她還是一如既入往地溫柔體貼,珠寶首飾、綾羅綢緞就像流水似地進了她的煙雨園,看

    得別人既眼讒不已,同時又心酸不已。可是這些東西哪兒比得上爺的大駕光臨啊!她的煙雨園,爺都有兩個多月沒有歇過這裡,好像就是從爺被賜婚那時候開始的。對於這種從沒有過的變化,她不但一時半會兒難以適應,更是心急如焚。

    待菊香告訴她,爺過一會兒就要來這裡,她立即就明白了,這是因為今天晚上那個年氏惹惱了爺!看來爺對她也就是三天的新鮮熱乎勁兒!以為爺能親自陪她歸寧就忘乎所以了?哼,這丫頭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居然昏頭到把十三叔誤認了爺,也不知道這丫頭的腦子裡一天到晚地都想什麼呢。

    一想到冰凝的這個大錯還是因為自己向她發難而造成的,她不禁興奮不已!初戰告捷,不但嚴重地打消了年氏的囂張氣焰,還將爺重新拉回到自己的身邊,真是一舉多得的好辦法,以後還要再接再厲!

    「給爺請安!」

    「今天怎麼又行起禮來了?以前不是免了你的禮嗎?」

    「爺,禮多人不怪,淑清可是要守好咱們府裡規矩,萬一以後在爺面前習慣了,到了外面還不知道收斂,再鬧出什麼天大的差錯來,那不是要將爺的臉面丟盡了,將咱們整個兒王府的臉面都丟盡了嘛。」

    「好了!你現在怎麼連含沙射影都學會了?膽子真是越來越大呢。」

    「淑清再有多大的膽子,也不敢管十三叔叫爺啊!」

    「你怎麼又拈酸吃醋起來了!這府裡除了你,爺還*過誰?你到是跟爺說清楚!」

    「反正淑清被罰得次數多了,真要如爺說的這麼得*,還能被罰?」

    「呵,你這可是明擺著心不順,氣不平呢!」

    「淑清哪裡敢呀!淑清只知道要好好地伺候爺,好好地遵守咱們府裡的規矩。即使挨了爺的罰,那也是爺為了淑清好。」

    「好了,爺都親自過來了,你還有什麼心不順、氣不平的?要不就是嫌棄爺吵了你了?那爺現在馬上就走,絕不再煩你了。」

    「別,別,爺這是說什麼呀。您都已經來了,大黑天深更半夜的,幹嘛還走啊!」

    「那你就趕快安置吧,別總想那些沒用的事情。」

    淑清知道,凡事必須見好就收,否則爺真的走了,吃虧的還不是她自己?於是忙喚來菊香,兩人一通緊張地忙碌,終於服侍完了爺的洗漱、更衣等安置事項。將爺安頓好,她才去隔壁間由菊香服侍完自己的洗漱。可是等她再回到裡間的時候,眼前的景象令她目瞪口呆:爺已經睡著了!

    這,這,這不是才一眨眼的功夫,爺怎麼就睡著了?爺不是總抱怨睡不好覺,難以入眠嗎?今天怎麼這麼快就……

    昨天,天仙妹妹將十三叔誤認作了爺,別人都以為是冰凝慌亂之中出的差錯,只有福晉知道,那是因為天仙妹妹幾乎沒怎麼見過爺,根本記不清爺的模樣了。

    出了這麼大的差錯,居然一點兒處罰都沒有,這簡直就是連想都不敢想像的事情!怎麼一到這個天仙妹妹這裡就有那麼多的意外和破例?爺不是不*她嗎?連碰都不碰一下的女人,可想而知爺對她有多厭惡了。平時沒有錯處的時候還要想方設法地尋她的錯處呢,這一次真的犯了錯,怎麼倒平安無事了?

    雅思琦想了*也沒有想明白,因此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頭還昏沉沉地。剛要回一神兒,紅蓮就衝了進來:

    「福晉,不好了,秦公公剛剛傳話,爺要來咱們霞光苑用早膳。」

    「你怎麼這麼沒有規矩,什麼叫『不好了』,爺來用早膳能是『不好了』?我看你是皮癢了。」

    「回福晉,奴婢知錯了。可是,爺馬上就到了,您還是得趕快……」

    雅思

    琦心裡何嘗不急?她不但心急如焚,她還迷惑不解呢。爺一大清早地就大駕光臨霞光苑,簡直令她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直到一眾人等手忙腳亂地將爺迎了進來,她才知道爺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福晉,爺有一件事情需要福晉做一下。」

    「爺怎麼這麼客氣了?」

    「昨天,年氏目中無爺,衝撞十三弟,失禮至極,有損王府顏面,實屬大逆不道!鑒於這是後院的事情,請福晉根據府裡的規矩,予以處治!」

    「爺!」

    「怎麼?」

    「這是要輕還是重?」

    「你是福晉,自然由你來定奪!管理好後院的女人,不是你的職責嗎?怎麼還用問爺?」

    被爺這一番質問,雅思琦是張口結舌,一句話也不敢再說。望著爺遠去的身影,她原本就昏沉沉地,此時更是頭痛欲裂。王府裡的事情,向來都是由爺來決定如何辦,由她來不折不扣地嚴格執行,這一次倒好,爺居然給她放權了!可是有了權務福晉卻是根本就不知道如何去使用!是輕?是重?真是讓雅思琦絞盡腦汁,頭痛不已。

    離開霞光苑,他匆匆地上朝去了。一想到年氏,他都要被這個麻煩精給氣糊塗了!居然能把十三弟誤認作了他!連十三弟她都能搞錯了?那要是見到了十四弟,這個長得最像他的兄弟,她還不更得指鹿為馬?沒見過她這麼糊塗的人!玉盈姑娘居然還說她是知書達禮、智勇雙全、才學過人、玲瓏心竅?她簡直就是一個糊塗蛋!

    出了這麼大的錯,不被處罰是不可能,可是,他怎麼處罰她?她一旦被處罰,玉盈姑娘肯定會知道,玉盈姑娘逼迫自己立下誓言的情景還歷歷在目,不要說處罰,他就是對她一丁點兒不好,玉盈姑娘都不會原諒自己。

    好不容易,那天玉盈姑娘終於同意改了自已的稱謂,不再自稱「民女」,雖然那是他以她們姐妹相見做了要挾,但不管怎樣,總算是取得關鍵一步的勝利,現在正是需要乘勝追擊的時候,怎麼可能再處罰年氏呢?

    可是,不處罰年氏,爺這心裡實在是難以嚥下這口惡氣!小小年紀,不是嘩眾取*,就是丟人現眼,在家裡又憑借嫡女的身份仗勢欺人,這麼一個要德無德、要行無行的女人,犯了這麼大的錯處,還能憑藉著玉盈姑娘的這個保護傘沒事兒人似的悠哉游哉,天理何在?怪不得淑清都要跟爺這麼含沙射影、不依不饒呢!

    他必須要好好地警告一下年氏,不要以為有了玉盈姐姐的這道保護傘,爺就治不了你!就憑你這麼一個小小的黃毛丫頭,道行還淺著呢!爺用過的手段,比你吃過的鹹鹽都多,不信這王府還能讓你反了天不成!

    因此在表面上,他並沒有對冰凝如何,而且為了平息眾人的怨氣,昨天晚上他甚至還去了淑清那裡,雖然他現在對誰也沒有興趣,除了玉盈。但是他還是到煙雨園裝了裝樣子,然後一大清早,連早膳都沒有在那裡用,留下淑清一臉錯顎的表情,不知道自己哪裡沒

    有將爺服侍好。抓緊一切時間,他又來到了霞光苑,將對年氏的懲治大權交到了福晉的手中。

    他向玉盈姑娘立下了誓言,但是福晉可是沒有向玉盈許下過什麼承諾。而且,這個年氏實在是可惡之極,如果她能老老實實做人,相安無事倒也好說,好吃好喝、養尊處優,他會讓她過著只在福晉一人之下,眾人之上的令人羨慕不已的王府榮華富貴生活。但是,她昨天的表現,真是讓他失望至極,不給她一點兒警告,她以後還不更要登鼻子上臉、無法無天?今天,先借福晉之手,痛痛快快地出一口他胸中的惡氣再說!

    雅思琦接到手中這塊熱山芋,真真是犯了天大的愁!怎麼一個懲治法子,爺根本沒有交代,問了一句是輕是重,爺更是摞下一句全憑福晉做主!爺的婚事操辦全由她做主,現在訓誡、懲處側福晉也全由她做主,怎麼一直不覺得爺這回娶了一個側福晉,到像是給她娶了一個兒媳婦?但凡與這個天仙妹妹有關的任何事情,都要由她來出面,她來操持?

    爺交辦下來的任務,就是刀山火海也必須往上衝,何況只是處治一個犯了錯的後院女人。只是這個度,實在是難以拿捏。實際上也不是拿捏不準這個火候,關鍵是她還沒有摸清爺的心思!到底爺是想輕還是想重?

    硬著頭皮,在天仙妹妹按慣例早早請安的時候,雅思琦將她留了下來。剛要開口之際,惜月和韻音兩個人也結伴來到這裡請安。當著別人的面,雅思琦不想讓冰凝太難堪,為了給她留些臉面,就讓冰凝暫時先坐一邊。結果那兩人還沒有走呢,宋格格和武格格又前後腳地跟來了。

    這些人平時難得一見年妹妹,昨天又發生了她誤認十三叔的事件,眾人請完安,誰也不急於回自己的院子,全都心照不宣、饒有興趣地等待著一場好戲的上演。最後,淑清由菊香陪著,慢慢悠悠地最後一個過來給雅思琦請安。

    「給福晉請安!唉,姐姐來晚了可是有情可原,絕對不會像別的人,無緣無故地遲到。昨天爺在姐姐這裡歇息的,今天一大早,姐姐又是伺候爺,又是帶著三阿哥,忙得真是腳不沾地呢!這不,好不容易把爺服侍好了,連三阿哥都沒有顧得上去哄,就趕快到姐姐這裡來請安了呢。」

    淑清這番話不說還好,這些話剛一出口,屋子裡立即炸了窩!福晉第一個被氣炸了肺!忙得腳丫子不沾地?爺早早就來她這霞光苑裡用了早膳不說,還把天仙妹妹的處治權也交給了她,辦完這兩件事情用了差不多小半個時辰。淑清姐姐敢說她來晚了是因為伺候爺?說假話連眼皮子都不帶眨一下子,真是不把她這個福晉放在眼裡。

    惜月一聽這個消息,臉面一下子就掛不住了。爺已經有兩個多月沒有理會過她們這些後院女人,第一個去的竟然又是煙雨園!李姐姐真的就有那麼好?模樣嘛,以前雖然獨佔鰲頭,可現在有年妹妹做對比,誰還敢說自己是這王府裡最美的女人?性情?可是比自己差遠了,整天就知道拈酸

    吃醋,哪裡有自己這麼百般花樣地討爺開心?不就是仗著有三阿哥嘛!以為就你會生兒子?現在笑得還是太早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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