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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33章 有點囂張 文 / 平湖秋色

    知青也能幹出點名堂,楊楚生本就不想過得平淡,感覺吧,現在應該可以逐漸發展了。當然,發展也不完全為了紅光大隊的農民,他自己也需要發展,想賺錢了。有點小時機就不能放過,要不然,真的是窮得連叮噹響都響不起來。

    生產隊長雖然小,但也能幹出轟轟烈烈。第三生產隊還是按照交代好的,在平縣,甚至在整個南濱省,最先搞起小組聯產承包責任制。

    紙當然包不住火,紅光大隊不但有個吳擁軍,還有公社派來的工作組。反正吧,這事情沒這麼簡單。

    季節到了驚蟄,春雨也應了時令,淅淅瀝瀝間,隱隱的聽到幾聲沉悶但拉得很長的雷聲。這個季節,也是春天真正的開始,田埂上面,也可以看見剛剛從冬眠中甦醒過來的青蛙。

    「貴喜叔,你們的田今天能犁好嗎?」楊楚生頭戴著竹笠,在幫他們組種甘蔗,看貴喜牽著水牛,肩膀上挑著木犁就問。

    「上午就能犁完。」貴喜大聲應著,手裡的牛繩子朝著牛屁股甩一下,催促牛走快點。

    「楊同志,公社不同意,我們還繼續這樣搞,會不會有事呀?」秋月嫂一邊彎腰將甘蔗放進楊楚生挖好的小坑裡,一邊問。

    楊楚生直起腰:「能有什麼事,縣勞改場我還住不夠。」

    桂香嫂在一邊,也站直身子,摘下斗笠甩掉雨水,看著這傢伙說著還笑。一雙比春雨還水的眼睛不經意間一瞪也說:「你勞改成癮了?」

    「不成癮也沒辦法,人家一定要讓我去,誰敢不去。」楊楚生轉臉看著身子濕了大半的桂香嫂也說。

    「你不幹,誰想請你去。」桂香嫂說完,抬手抹了一下貼在額頭上的濕發,小嘴巴一翹,又是瞪一眼。

    楊楚生還笑,這眼神是什麼他也說不清,看著這位美少婦的身子已經濕了大半,又說:「我竹寮裡面有一件雨衣,過去拿吧。」

    到了這季節,雖然是下著雨,但天氣已經讓社員們能減少一兩件冬衣。這桂香嫂衣服一濕,也有點讓楊楚生看得不好意思了,豐滿的前面,也好像滋潤到了春雨,勃勃直挺,就如要從地裡冒出來的嬌嫩春筍一樣。

    桂香嫂搖搖頭,看一下身子,都濕成這樣還穿什麼雨衣。也感覺自己的前面太過惹眼了吧,伸手拉了一下衣服。

    秋月嫂的身子也一樣,只戴著斗笠,身子肯定濕,腰也不用直起來,突然「嘻嘻」地笑,然後問:「桂香,昨晚吳擁軍有沒有捉到在親嘴的?」

    桂香嫂抬手掩著嘴巴,「咯咯咯」就笑,然後說:「我怎麼知道。」

    「談戀愛親個嘴巴也要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壓久了人會透不出氣的。」楊楚生說著,揮起鋤頭一掘,一鋤頭就是一個甘蔗坑。

    「你就是說……哎呀不說了。」桂香嫂說完了,也是笑。

    楊楚生也在笑,轉臉又看她一下,好傢伙,就這句話,秋月嫂的臉色那是鎮定自若,桂香嫂卻是兩腮有點紅。她也抬起頭,碰到他的目光,急忙將頭低下。說這種話題,目光又相對,讓很容易臉就會紅的她,又紅了一點。

    「說唄,你是想問,親嘴巴是什麼感覺的吧?」秋月嫂說完,看桂香的臉真的紅,有點惡作劇,直起身子笑。

    「我沒親過,有沒感覺問你自己。」桂香嫂回一句,但頭卻沒有抬起來。

    「嘻嘻,結婚了還沒親過。」秋月嫂笑著,也一樣,抬手拉一下貼身子的衣服,然後抬頭看著楊楚生笑。不過突然她的臉也「唰」一下感覺在發燒,她跟他正月初一晚,不就嘴巴堵在一起,那種親可不是一般談戀愛的人那樣溫柔的。

    楊楚生那知道她心裡想著啥,只是看她笑成這樣,也感覺好笑而已,還說:「這就好笑呀?」

    秋月嫂抿著嘴巴,臉上卻還是笑,看著這傢伙,小聲說:「結婚了還說沒親過,不好笑呀?」然後那眼神完全就是嗔一下的神態。也在想,這傢伙說的倒無所謂,還不知道,當時兩人親在一起的時候,她的心是跳成怎樣的。

    有點明白了,楊楚生嘴角帶笑,感覺她可能想起了兩人親一起的情景了,這好,她不但笑,還在嗔,他也是微笑不止,兩人有點心照不宣的意思唄。

    「秋月嫂,怎麼你也臉紅了,想起你親的時候了。」桂香嫂也是邊說邊笑。

    秋月嫂抬手往臉上放,又問:「紅了嗎?我怎麼沒覺得?」說完了,又在看楊楚生。

    「別說了,工作組來了。」桂香嫂小聲說,又低下身子,揮起鋤頭。

    楊楚生轉臉往一班人瞧,因為每個大隊都要派出工作組,公社一時間幹部不夠用,派到紅光大隊的工作組長,也就是農業辦主任而已,還一個人賺了三個大隊的工作組長。

    工作組是和大隊幹部一起到田間走走的,通常是走個形式,但現在可不是形式,專門就是看第三生產隊,已經分好的稻田。

    秋月嫂也直起身子,明白桂香為什麼一直彎腰只知道幹活了,吳擁軍不也在。

    吳擁軍的目光從桂香的身上往楊楚生移,還好這邊有三個人,要是只有她和楊楚生在,他肯定又會咆哮。

    「楊楚生,一起到大隊一下。」農業辦主任姓林,喊一句,轉身就往村裡走。

    「又有事了?」秋月嫂小聲說,有事兩個字,代表的並不是好事。

    楊楚生扛起鋤頭,往竹寮裡走說:「沒事人家叫我幹嘛。」

    桂香嫂也直起腰,她倒是沒說話,只是很明顯,眼裡也是一付擔心的神情。

    「喂,你不換衣服呀?」秋月嫂看楊楚生走出來的時候,衣服還是濕的,就喊。

    楊楚生才懶得換,快步往村裡走。讓這些到田間走走,連褲腳也沒捲起來的工作人員瞧瞧,農民所付出的勞動,還有他們這些知青,是苦還是輕鬆。

    工作組在第三生產隊的地裡轉了一下,看到的情況,就是他們不但將田地劃分好了,還在每個交界處,釘上一塊木板,上面還用墨水標出那個小組的名稱。這不用說了,楊楚生這個屢次挑戰政策的傢伙,又給人以死不悔改的印象。

    這個死不悔改的傢伙,進門了就在看吳擁軍,因為就這傢伙的臉色最複雜,有著你小子可能又得到勞改場的意思。

    楊楚生就不開口,沒有椅子了,只有一個女工作組成員,她坐的一張學生椅子還有一個空位,那就坐唄。

    這女工作人員的身子還挪一下,當然想不到這個聽說神鬼都不怕的小知青,別人不敢坐的位子,他卻撿現成的。

    「楊楚生,你不能這樣,許書記和羅副主任都指示了,不准你們搞聯產責任制,你還繼續堅持你的錯誤,這是路線問題。」林主任先開口。

    「林主任,我們錯在那裡?一不脫離生產隊,二沒搞承包,生產小組也沒有將稻田改種另外農作物的權利,錯在那裡?」楊楚生問得很淡然。

    「錯在這是資產階級道路!」吳擁軍還來個帶感歎號的。

    「吳擁軍,你會不會說別的話,我所搞的事,你都說是資產階級。我問你,生產隊的稻穀你有沒有吃過?還有養豬場,你們家的收入也不錯,你吃的穿的,也都是資產階級產物?」

    楊楚生說完,看吳擁軍嘴巴動了幾下,卻說不出話。笑一下又說:「我是資產階級,那桂香嫂呢?」

    吳擁軍最恨的就是楊楚生說他老婆,站起來就喊:「楊楚生,你這個死不悔改的走資派,不但搞資本主義,還腐蝕青年婦女!」

    楊楚生臉上又帶笑,既然你吳擁軍說這話,他就有意將聯產責任制的話題轉移。大聲說:「吳擁軍,我腐蝕那位婦女?你要沒說出來,老子跟你沒完。就是桂香嫂經常跟我在一起,她有沒有被腐蝕?」

    「砰!」吳擁軍再狡猾也受不了在眾人面前說他老婆了,桌子一拍,衝著水雞叔又說:「這個人不應該當隊長。」

    楊楚生一雙臥蠶眉一揚,站起來,抬起手也是「砰」地一響,大聲說:「這個隊長,老子就當定了!」

    「楊楚生!坐下!」林主任也怒了。

    楊楚生要坐下,就不是楊楚生了,突然又一響,還是他拍桌子的聲音:「吳擁軍,你以為你是誰,老子偏偏不信邪!」

    林主任是知道這個小知青的,不過在他的面前這樣囂張,他也很不爽,也大聲說:「楊楚生,你如果一再堅持,那我只能將事情向縣工作組匯報。」

    「隨便!我就是堅持我的做法沒有錯。」楊楚生說完,又衝著吳擁軍說:「你能向許書記匯報,為什麼不到縣裡,告訴你,就是到省裡,老子也奉陪到底!」

    走了!工作組成員們,看著楊楚生轉身離開的身影,都在對瞧。

    「太囂張了!」那位女工作人員終於開口。

    真的囂張,堪稱最囂張的知青,林主任也氣得臉色大變。感覺楊楚生最後說的話,好像也在跟他說的。

    水雞叔卻是一直沒有開口,現在他也不得不開口:「楊楚生這樣做,是不是有錯?」

    林主任看這個大隊書記,感覺好像他也在逐漸變色,從大紅變成粉紅。

    吳擁軍卻在喘大氣,他也沒想到,這小子在工作組的面前,還敢這樣囂張。大聲又說:「我還是提議,不應該讓他當隊長。」

    水雞叔又沒說話,你吳擁軍都要調到公社了,何苦老是這樣,楊楚生不都是為了社員們能過上好點的生活的嘛。

    林主任也沒說話,走到電話邊,他真要將此事向縣駐公社工作組匯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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