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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9章 火燒銀狼谷 文 / 墮落的狼崽

    「回十四貝勒的話,李信領軍已經逃入銀狼谷中,奴才不敢擅自做主,故此等貝勒爺前來。」鰲拜看也不看範文程一眼。在他眼中,漢人永遠是漢人,除掉狡猾一點外,再也起不到半點作用。就是對於範文程,他也極為不屑的。

    「銀狼谷?」多爾袞驅馬上前,望著面前的銀狼谷,說道:「銀狼谷深二十丈,有些雜草,不過,想要在裡面埋伏人恐怕是有些困難了。這裡是通往大凌河城的必經之路,李信既然逃入其中,想必也是通過這條道路回自己的巢穴了。」

    「貝勒爺,奴才最擔心的是,李信在這裡面有埋伏啊!」鰲拜想了想趕緊說道。

    「其長二十丈,周圍的山峰也不過十數丈,有些地方還能躍馬。眼下雖然是天干物燥,可是想要焚燒這銀狼谷恐怕也很是困難吧!」範文程冷笑道:「鰲拜將軍不敢進入其中,是不是有些害怕了。」

    「我害怕?」鰲拜聞言面色一變,冷笑道:「我鰲拜身經百戰,豈會有害怕的道理?我只是擔心這麾下的兒郎而已。」

    「貝勒爺,雖然這天干物燥,最怕火攻,但是若是有火攻的話,也不是短時間內可以起到作用的。或是裡面堆積大量的柴草,或者灑滿了火油。」範文程得意的摸著鬍鬚說道:「貝勒爺可以讓人進去查看,若裡面有人為的堆積大量的柴草,那必定是有埋伏,若是灑滿了火油,肯定是有一股難聞的氣味,若是有,那也必定是有埋伏的。若是真的如此,奴才倒是有一計策,可以讓貝勒爺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滅了李信。」

    「什麼計策?」多爾袞有些好奇了。

    「無論是乾燥的柴草也好,或者是火油也好,都是一碰即燃的,那李信想火燒,那麼我們就先下手為強,一把火燒了銀狼谷,不管李信在不在裡面,他都會暴露目標的,燒死更好,若是不能燒死,貝勒爺再行大軍滅之。」範文程咬牙切齒的說道。

    「好,好,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多爾袞拍著手點了點說道:「先生此計甚妙,哈哈,我現在倒是希望李信在這峽谷之中設下埋伏,然後讓一把火將他燒的乾乾淨淨,也讓他自食惡果。哈哈!」多爾袞哈哈大笑,隨手指了一個親兵,讓他進去查看。範文程見狀臉上也露出一絲得意來,坐在馬上,摸著鬍鬚,雙目望著銀狼谷,等候消息的傳來。

    「回主子的話,裡面倒是有些雜草,其深數尺。不過並非人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了。」那士兵想了想,總記得自己忘記了什麼東西,但是又想不起來,又想起範文程的話來,還是搖搖頭,說道:「裡面倒是沒有什麼火油的氣味。」

    「看來,想火燒李信是不大可能的了。」多爾袞搖搖頭,有些惋惜的說道。

    「那也是算他命大。」範文程也感覺到一陣可惜,說道:「貝勒爺,如此說來,李信是真的逃了,恐怕讓他發現了鰲拜將軍的人馬之後,就感覺有些不對頭,按照他狡詐的性格,逃之夭夭也是很正常的。」

    「這個時候不滅了他,以後恐怕想滅他,還要耗費大量的氣力了。」多爾袞擺了擺手,說道:「大軍開拔,回大凌河城。」

    「是。」鰲拜不敢怠慢,趕緊領著麾下的士卒進入峽谷之中,而多爾袞領著大軍緊隨其後。

    且不說多爾袞和範文程在身後有說有笑的,就說那鰲拜領軍在前,進入銀狼谷,看了看四週一眼,他總感覺到這山谷中有些古怪,那就是太過於寂靜了,好像什麼東西都沒有一樣。

    「咦!那是什麼?」鰲拜騎在馬上,望著周圍,最後目光落在草叢之中一小堆黑色物體上,然後仔細看了一下,卻發現周圍草叢之中也有此物,頓時面色一驚,從馬上跳了下來,上前走兩步,就到了草叢之中,將那黑色的粉末拿了起來,放在鼻子旁邊聞了聞,一股刺鼻的氣息鋪面而來。鰲拜卻好像沒有感覺一樣,他的面色變的蒼白無比,死死的看著周圍的草叢,只見那草叢之中,黃色的粉末到處都是,一直延伸到遠方。

    「火藥。」他終於想起了這個黑色的粉末是什麼了,那就是用於紅衣大炮的火藥,這個時候他也猛的想起來,李信襲擊數次糧道,這種火藥肯定是能得到的。火藥易燃,這個時候李信將火藥灑在峽谷之中,其目的是顯而易見的了。

    「該死的範文程。」鰲拜惡狠狠的說道。若非範文程讓那探子檢查峽谷內是不是有埋伏的時候,只是說了柴草和火油兩種,這種大規模的使用黑色火藥,只要稍微查一下就能看的見的漏洞,那探子怎麼會不知道呢!鰲拜一時間就將所有的罪責都推給了範文程,卻不知道這人哪裡能想的那麼周到的,就算是範文程也是如此。

    眼下該如何是好,鰲拜就有些遲疑了,他相信,不久之後,李信就會發起進攻了。這種火藥只要一出燃起,其他的地方很快就會燃起。瞬間就能將整個銀狼谷給燒的乾乾淨淨。現在是衝出去,還是像後退,這下鰲拜就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主公,那鰲拜好像是發現了什麼?」暗處,李信等人早就關注這銀狼谷的一舉一動,句突有些緊張的望著銀狼谷,他手中的火箭早已準備妥當。不但是他,就是他身邊還有數十名弓箭手,也早已準備好火箭,等候李信的一聲令下,就要將偌大的銀狼谷燒的一乾二淨。

    「就算讓他知道了又能如何?」李信嘴角露出一絲猙獰來,猛的揮了揮手,說道:「既然讓他知道了,那就現在開始吧!本來就沒有想過能燒死多爾袞,能燒死幾百人,也算是我們一戰所得了。」

    「是。」句突面色一喜,猛的一聲厲嘯,就見手中的火箭衝霄而起,朝銀狼谷落去,緊隨其後的是數十隻火箭,緊接著對面又有十數隻火箭衝霄而起,也落入銀狼谷中。一波接著一波,瞬間就有數百隻火箭落入銀狼谷中。

    「快,快衝出去。」鰲拜一聽見空中的一陣厲嘯,頓時就知道不妙了,抬頭望去,果然見到火箭從空而落,頓時心驚膽戰,哪裡還顧得了通知多爾袞,小心應變,趕緊指揮著身邊的兒郎,就朝銀狼谷外衝出,他也只能是埋頭衝鋒,因為在他的背後有數千步騎,轉身向後撤,那無疑會使整個軍隊都陷入混亂之中,這個時候,鰲拜唯一能做的,就是低著頭衝出去。他的親兵見主將飛奔就走,哪裡還知道其他,也緊隨其後。

    可憐了後面的士兵,在失去了主將指揮之後,不知道如何是好,一陣慌亂四下奔逃,踐踏、踩傷、燒傷者不計其數。而剛剛進入峽谷不久的多爾袞見前面一陣慌亂,正待命人前往打探的時候,卻見前面濃煙四起,一股刺鼻的氣息撲鼻而來,讓多爾袞好一陣咳嗽。一股股黃色氣體瀰漫在峽谷之中,多爾袞感覺到嗓子一陣疼痛,他還看見了不少士兵紛紛掐緊了脖子倒在地上,顫抖著不停,眼看著就不行了,心中一陣慌亂。

    「李信,你這個惡賊,你該天打雷劈。」多爾袞望著面前的滾滾濃煙,雙目赤紅,也不知道是因為煙熏的緣故,或者是心中的確很是憤怒,只見他拔出腰間寶劍,指著遠方怒吼道。

    「主子,趕緊離開這裡,火要燒到這裡來了。」多爾袞還有閒心在那裡罵著李信,但是他身邊的人卻是不敢怠慢,趕緊牽著多爾袞的戰馬調頭朝峽谷外奔去。實際上,多爾袞到底是沒有經過火災之人,李信這把火看上去極為兇猛,但是實際上,這火焰之中,最厲害還不是這火焰,而是火焰產生的毒煙,其中摻雜了硫磺、硝石等燃燒生成的有毒氣體,若是用濕巾摀住口鼻,強行突破還是可以的。可惜的是,在這個時代,人們並不理解這其中的緣故,也只能是在慌亂中四處逃散,或是被火燒死,或是被毒煙毒死,或是相互踐踏而死等等,大火之中慘叫聲連連。

    「鰲拜,你這個混賬,若非是你,我正白旗豈會墜入李信的算計之中。」多爾袞咬牙切齒的說道。他讓鰲拜為先鋒,前去探路,卻不曾想到居然出現這種事情。多爾袞將自身的損失一下子盡數歸結在鰲拜身上。

    「貝勒爺,咳咳,或許鰲拜此刻已經葬身大火之中了。」範文程面色漲的通紅,他自詡智謀無雙,只是可惜的是,如今他卻是在李信面前吃了兩次虧了,這讓他這個心高氣傲的人如何能忍受。

    「那就是便宜他了。」多爾袞咬牙切齒的望著範文程說道:「范先生,現在該如何是好?這個李信明擺著是早有算計了,這下讓他成功了,簡直是罪不可赦,此事一旦傳揚到皇上耳中,你我可都是要倒霉的。」

    「這個?」範文程此刻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他可是在皇太極面前做了保證的,只可惜的是,這該死的李信再次棋高一著,將計就計,不但躲過了自己的必殺之局面,更為重要的是,還反擊了一下,火燒銀狼谷,初步估算一下,這次死的大概也有千餘人,此事若是傳揚開來,他範文程在皇太極面前的地位可是少了許多了。

    「李信此人該殺,但是李信並不是最重要的,他的近千人馬根本起不了大的作用,最重要的還是大凌河城,只要攻佔了大凌河城,李信就是秋後的螞蚱,蹦躂不了多長時間了。」範文程想了想說道:「想來這個時候,明朝的援軍也已經到來,想比較李信而言,明朝的援軍才是最重要的。待奪了大凌河城,再對付李信也不遲。」

    「按照先生這麼說,難道任由李信如此的猖狂不成?」多爾袞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他多爾袞縱橫疆場,可是很少有失敗的時候,可是眼下,在李信手中,居然還失敗了好幾次,這讓他心中很是惱火。

    「貝勒爺何必在意呢?待回到大營之後,再做計較就是了。」範文程想了想,說道:「實際上,相信有人比貝勒爺更加的痛恨李信,到時候貝勒爺可以讓他領軍剿滅李信就是了。」

    「你是說何人?」多爾袞心中一動,然後卻是望著範文程說道。

    範文程心中暗怒,暗自鄙視多爾袞,這個多爾袞明明已經猜出了自己指的是什麼人,但是此刻還要自己說出來,此人也與李信一樣,陰險狡詐。但是此刻卻需要多爾袞的配合,當下說道:「聽說鰲拜與大阿哥很是接近,此次大軍圍剿李信,卻被鰲拜壞了大事,若是傳揚出去,大阿哥心中也很是不喜的,必定會想著如何替自己的愛將洗刷這個罪名了。所以,只要貝勒爺在皇上面前隨便說上兩句,大阿哥性格直爽,必定會搶著與貝勒爺圍剿李信。呵呵!若是圍剿的乾乾淨淨,那自然是功勞一件,但是若是沒有圍剿乾淨,大阿哥就不能參與對明朝的戰爭了,而十四貝勒卻能因此獲取一些功勞啊!」

    「此事雖然很好,可是這個李信恐怕也是不好對付的啊!」多爾袞心中暗喜,但是表面上卻還是有些擔心的說道:「一個李信倒是沒什麼,我現在最關心的是明朝的援軍。大阿哥到底是年輕一點,還是需要磨練。」

    「貝勒爺聖明。」範文程見多爾袞已經答應下來,臉上的喜色更濃了,望著遠處的峽谷,臉上的笑容更濃了。所謂的攻守同盟也不過如此,多爾袞需要豪格奪不到軍功,陷入李信這個泥潭之中。而範文程卻需要掩蓋自己的失誤,將此行失敗的罪責都推給鰲拜。兩人一拍即合,鰲拜也就成了悲劇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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