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76章 祖大壽上當 文 / 墮落的狼崽
「主公，這次我們可是賺大發了，招攬了明軍九百三十六人，稍加訓練就能成為精兵。」山道之上，楊雄打馬而來，得意的說道。
「我們損失了多少弟兄？」李信歎了口氣問道。
「有三百人帶傷，有近一百人陣亡。」楊雄聞言低著頭趕緊說道。
「哎！可惜了。」李信深深的歎了口氣，自己突襲的情況下，都有如此的傷亡，想必這些人都是在與皇太極、阿濟格廝殺的過程中。不過有多了九百多人的補充，這一仗卻是不虧。
「哼，都是那吳三桂，若不是他們逃的那麼快，我們或許還能趁機滅了建奴，殺了皇太極呢！」高猛在一邊不滿的說道。
「殺了皇太極對於我們來說，也不見得是好事。」李信搖搖頭說道：「皇太極若死，建奴內部爭權，整個遼東都是陷入混亂之中，在錦州準備妥當的孫承宗也是一位兵法大家，是不會放棄這個機會的，他肯定會橫掃遼東，在朝廷的支持下，建奴很快就能被平定，到時候我們又該怎麼辦？」李信這個時候也反應過來，殺了皇太極對於李信來說並不見得是好事。實際上明朝的滅亡，除掉內部**鬥爭之外，更重要的是國內有義軍，關外有建奴，兩者遙相呼應，每次義軍陷入低谷的時候，建奴就會在關外作亂，進攻中原，若是建奴後撤的時候，義軍就會在中原四處廝殺，使的明軍主力東征西戰，陷入疲憊之中，偌大的大明連休養生息的機會都沒有，所以最後就這樣被滅了。若是明朝面對的只是其中一種情況，無論是建奴，或者是李自成，單打獨鬥都是朝廷的對手。可惜的是，崇禎生不逢時啊！
同樣，這個時候，李信若是殺了皇太極，為了爭奪皇位，滿清上下必定會互相爭鬥，甚至是分裂都有可能，而這個時候，中原的義軍也是陷入低谷之中，明軍可以輕鬆剿滅建奴，或者是專門對付義軍，為中原贏得休養生息的機會，可惜的是，這一切都被吳三桂給破壞了，若是剛才他奮勇爭先，李信也不好意思逃走，廝殺之下，倒是有可能擊殺皇太極的。
「哼，我聽下面的人說，那吳三桂臨走的時候，將阿濟格的人頭給帶走了。哼哼，他肯定要憑藉著人頭陞官發財了，真是可惡。」楊雄在一邊低聲罵道。
「那玩意留在我們這裡也沒有任何的用處，算了算了。他吳三桂再怎麼厲害，也只是一個吳三桂而已，我們只要力量在手，豈會害怕他一個吳三桂？」這一點他李信倒是不在乎，看慣了明軍上下的情況，就算是再多的明軍他也不在乎。正如同他自己所說的那樣，只要自己的勢力達到了，一個吳三桂他還真沒有放在心上。
「對，對，有主公在，他吳三桂算什麼，就算他跟著我們後面撿點便宜，哼哼，可惡的是，那麼多的糧草沒有帶回來。」高猛好像是想到了什麼，低著頭說道。
「算了，能殺了阿濟格已經很不錯了，哼哼，這一仗最起碼能滅了建奴數千人馬，也算是給了皇太極一個教訓。」李信神情之中有些得意了。
只是李信沒有想到的是，這次可不僅僅是給了皇太極一個教訓那麼簡單，在皇太極的中軍大帳內，滿清上下盡數圍在大帳周圍，靜靜的望著不遠處的中軍大帳。
「可恨，可恨啊！」皇太極的聲音傳了出來，眾人臉色頓時一鬆，只有多爾袞臉上的不甘一閃而過，很快又恢復了原來模樣。
「皇上請各位貝勒、旗主、大人們進去。」這個時候，一個太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
「王太醫，皇上龍體如何？」多爾袞待眾人進去之後，自己留了一個心眼，拉出將走的太醫，衣袖中滾出一塊金錠，沒入太醫衣袖之中。
「皇上聖躬違和，應多加調養，不易勞累，不易刺激。」那王太醫神情一動，趕緊低聲說道。作為一個臣子探聽皇上的病情也是理所當然的，但是若是一個貝勒宗親探聽皇上的病情就有些怪異了。但是王太醫又不敢得罪此人，只能是婉轉的說了兩句。
「好，多謝王太醫了。」多爾袞神情一動，好像明白了什麼，點了點頭，也進了大帳。見大帳之中，皇太極平躺在龍床之上，其餘大臣紛紛跪在地上，自己也不敢怠慢，只得跪在地上。
「李信此人詭詐，此戰我軍損失兵馬六千餘人，其中戰馬、糧草、器械不計其數。」大帳內，範文程跪在地上低聲的說道：「其中十二貝勒陣亡，其餘陣亡將士有十員之多。」
「此戰乃是朕之過，若非朕去了十二貝勒大營，也不會為李信所困，十二弟是為了援救朕才會被李賊所殺。範文程，擬個章程來，好生褒獎十二貝勒，追封其為武親王。其子為多羅郡王。其他將士也要好生褒獎。」皇太極聲音極為疲憊，但是傳出來的意思，卻是讓人震驚，皇太極居然封王了，雖然是追封的，可是也是讓眾多皇子貝勒們有了盼頭不是。
「奴才領旨。」範文程趕緊應道，他嘴巴張了張，顯然還有話沒有說出來，最後低著頭，趴在那裡。
「李信此人不可不除，但是不是現在，首先要對付的是明軍。明軍一滅才是對付李信的最佳時機。」皇太極聲音又傳了過來。眾人心中都點了點頭，唯獨多爾袞面色一變。拳頭又捏的緊緊的。
「哼！」一邊的多鐸鼻孔中也悶哼了一聲。與多爾袞相互望了一眼，彼此的意思也瞬間明瞭，這皇太極剛剛只記得阿濟格這個死人的功勞，卻是忘記了活人的功勞，剛才若非多爾袞等人領軍殺到，恐怕皇太極自己能不能回到中軍大帳都說不定，如此救駕之功卻被皇太極隻字不提，這讓二人如何能忍受，但是卻又不好說出來，只能將恨意放在心中。
「皇上，奴才認為，首先要對付的是祖大壽，此人僵而不死，今日城池邊傳來一陣陣肉香。奴才認為這並不是他們有肉吃，而是在吃人肉。所以城中糧草斷絕。但是他們只要有人在，就不會被餓死，不會被餓死，就能與以後的明軍裡應外合，襲擊我軍，所以奴才認為，要對付明朝的援軍，首先就要對付祖大壽，只有將祖大壽打怕了，他才害怕。」人群之中，索尼大聲的說道。
「索尼所言甚是，兒臣也認為這個時候應該對祖大壽用兵了，否則的話，我軍勞師在大凌河城池之下，被祖大壽的兵馬拖住了，也不是什麼好事。」豪格也大聲說道。他仍然是鬥志昂揚，倒是沒有因為剛才自己的救駕之功被抹殺而有任何氣憤的時候，想他乃是皇子，而且還是長子，以後的皇位有可能都是自己的，哪裡需要什麼賞賜。
「既然你們都認為要先滅祖大壽，那自然是好的。」龍床上的皇太極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範文程。按照計劃行事吧！」
「皇上早有決斷？」多爾袞等人面色一變，卻是不曾想到皇太極等人早有了決定，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而已。
「此計雖然不錯，但是卻有風險的。」皇太極腦海之中想起了一個年輕人的身影來，心中一陣恍惚一閃而過，對範文程說道：「在行動的時候，一定要注意西山的動靜，李信此人神出鬼沒，詭計無雙，若是讓此人知道這其中的緣故，恐怕我們的計策不但不會成功，反而會畫蛇添足，讓我們受到了不必要的損失。」
「奴才領旨。」範文程也點了點頭，李信不同於別人，一旦讓他知道了這種事情，最後的結果是什麼還真是不好說的呢。一想到此事最壞的後果，範文程不由的打了一個冷顫。
「下旨吧！」皇太極擺了擺手，說道：「此事結束，就留部分兵力在此拖住祖大壽，專心對付李信和明朝援軍。」
「奴才遵旨。」範文程不敢怠慢，掃了人群中眾人一眼，從袖筒裡摸出聖旨來，大聲說道：「聖旨下，跪聽接旨。」多爾袞等人不敢怠慢紛紛跪倒在地。
此刻，大凌河城上，祖大壽領著一干大將站在城頭之上，神情麻木，周圍的士兵臉上雖然有紅潤之色，但是卻是雙目無神。
「剛剛建奴大軍中喊殺聲四起啊！」何可綱輕輕的說道。
「可惜了剛才大霧之中根本就看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祖澤潤低著頭說道。雙目中露出一絲複雜神色來。
「不管怎麼樣，朝廷的援軍來了那是真的。」祖大壽卻是不然，臉上露出興奮之色來，雖然最後失敗了，可是他卻是知道，剛才的那一陣喊殺聲，遠比上一次來的時間更久，這就說明這次的援兵更多，這可是一個好消息。
「援兵再多有有什麼用處，得攻破建奴的大營才是。」祖澤潤看著祖大壽那興奮之色，心中搖搖頭，他現在對朝廷早就已經失去信心了。大軍圍城到現在才派了幾次援軍前來，每次援軍又是多少，按照眼下的建奴大軍數量統計，恐怕朝廷不派個十萬援軍前來，根本是不可能將自己等人救出去的，可是關鍵是，朝廷之中有十萬援軍嗎？這句話出去，就是他祖澤潤也不相信。
「咦，你們看那裡。」這個時候何可綱忽然指著遠方說道。眾人望去只見遠方有濃煙升起，眾人都不理解，紛紛望著何可綱。
「呵呵，那個地方原本是建奴的大營，此刻濃煙四起，說明建奴的那處大營遭到破壞，而且從濃煙的範圍來說，這次破壞的程度是相當的大。」何可綱相當興奮，得意的說道：「軍門說的不錯，這確實是朝廷的大軍來援救。哎，可是錯失了良機，若是今日早上我們突然進攻的話，或許就能與朝廷大軍裡應外合，一舉擊敗建奴。」
「何將軍不必著急，今日從敵我雙方交戰的時間上來看，時間遠在上次之上，這就說明我朝廷派遣的援軍必定是大軍前來，今日廝殺了一次，以後還會廝殺的。我等脫困之日不遠了。」祖大壽忍不住將自己的推測說了出來。
「對，對，軍門所言甚是，這次錯失了機會，下次必定能爭取，到時候，再殺出大凌河城也不遲，這個鬼地方，老子是真不願意呆了。」隨行的將軍之中，有人大聲的說道。祖大壽和何可綱二人相互望了一眼，好像記起什麼東西一樣，面色發白，雙目中儘是驚恐之色，又悄悄的轉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