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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94章 離開西山 文 / 墮落的狼崽

    「那,那自然不是。」祖澤潤臉上一絲慌亂一閃而逝,很快就說道:「剛才公子曾經說過,第一杯酒是敬陛下和將士們的,這第二杯酒豈能再進將士們?」這個祖澤潤不愧是一個機靈的角色,很快就找到自己的理由,當下笑呵呵的說道。

    「這剛才敬的是立下戰功的弟兄們,而這一杯酒卻是敬死去的將士,這杯酒是送給死去的將士們喝的,我李信自然是不會喝的。」李信笑呵呵的說道。

    祖澤潤聞言心中暗自叫苦,早知道就不必如此心急了,下一本酒再算計也不遲,這萬一,這樣的一杯酒倒在地上,必定會露出馬腳的。這下如何是好?白皙的額頭上隱隱有了一絲汗珠。站在那裡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呵呵,就是李公子理由最多,不過是一杯酒而已,有必要如此講究嗎?這杯酒我祖大壽喝了,若是李公子看不起我祖某人,這杯酒,你可以不用喝。」祖大壽見自家兒子如此模樣,如何不知道必定是李信這杯酒中有劇毒,當下搶先就自己杯中酒一飲而盡,然後微微有些不滿的望著李信。

    「祖將軍這是在以勢壓人啊!如此看來,這杯酒我是非喝不可了。」李信笑呵呵的掃了眾人一眼,張存仁等人也感到一絲為難,只是心中極為不明白,不知道兩人原本是說的好好的,又說有笑的,眼下居然鬧翻了。

    「這裡是大凌河城,我家父帥乃是總兵,當朝一品,怎麼我父帥說的話,李公子不願意聽嗎?」祖澤洪出言冷哼道。

    「沒想到,只是一杯酒而已,祖大壽,何必動怒呢?我李信喝就是。哎,還是祖大人官大啊,大的我李信也是無可奈何,就算是你祖將軍的救命恩人也是一樣了。」李信端詳著手中的毒酒,嘴角露出一絲譏諷之色。

    祖大壽皺了皺眉頭,他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好的念頭,但是很快就放下心來,這裡是什麼地方,這裡是大凌河城,是他祖大壽的地盤,李信又能如何。

    那祖澤潤也用不屑的眼神望著李信,看著李信將毒酒慢慢的靠近自己的嘴唇的時候,雙目中的得意就更加的厲害了,就好像是在看一個死人一樣。就在這個時候,面前人影一閃,就感覺到胸口一陣巨大的力量傳來,砸的人朝後飛去,一直飛出數丈之遠。

    「都不許動。」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去,卻發現李信早就不在自己的位置上,而是手執匕首,將祖大壽挾持在手中。

    「李信,你這是在做什麼,想謀反嗎?」祖澤洪見狀嚇的心驚膽戰,臉上露出懼怕之色,這李信是什麼人,可是蓋世勇將,如此之人,莫說手上沒有匕首,就算是有,恐怕也無人敢向其出手的。

    「李公子,你這是做什麼、?為何要挾持祖軍門。」張存仁等人面色大變,望著李信的神情卻是極為不滿。

    「若不如此,我恐怕連這扇大門都走不出去,祖軍門,你說呢?」李信冷哼哼的朝祖大壽說道。

    「李公子何出此言,你乃是我關寧軍的救命恩人,我祖大壽能夠活命至今日,也是李公子的緣故,在這大凌河城中,又有何人敢害李公子呢?」祖大壽雙目中慌亂一閃而過,有些乾笑道。

    「是嗎?那這酒是怎麼回事?」李信不屑的望著自己左手的被子說道,剛才一撞,李信杯中之酒根本就沒有任何的潑灑。

    「此就乃是上等的牡丹釀,乃是上等美酒,我祖大壽拿出如此好酒來招待李公子,難道也有錯嗎?若是李公子不願意喝此酒,我讓人換一個就是了,又何必如此大動干戈呢?」祖大壽心中慌亂,趕緊說道。

    「是嗎?」李信嘴角的冷笑更甚,將杯中酒緩緩傾倒下來,卻見青石地面上瞬間冒起白色的泡沫,發出一陣陣惡臭。

    「毒酒!」張存仁等人面色一陣大變。

    「啪!」一聲清響,在整個大廳中卻是引起一陣震動,就見近百刀斧手從兩側衝了出來,朝李信等人殺去。

    「住手。」李信手中的匕首又緊了緊,冷笑道:「祖軍門,這又是怎麼回事啊?」

    「這?這我如何知曉?」祖大壽雙目一陣慌亂一閃而過,忽然望著躺在地上的祖澤潤說道:「祖澤潤,這是怎麼回事?這酒是誰安排的,怎麼會是毒酒呢?還有這些武士,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父帥,我也不知道啊!」祖澤潤望著祖大壽,知道這祖大壽見事情敗露,要將責任推到自己身上,當下趕緊辯解道:「這酒是孩兒從建奴那裡繳獲來的,裡面有沒有毒,孩兒也根本不知道。而這些武士們想來是因為李公子挾持了父帥,才會闖進來的,這與孩兒無關啊,還請父親明察。」

    「哦,原來是這樣啊。」祖大壽聞言面色一愣,對李信和顏悅色的說道:「李公子,你看,事情都弄清楚了,此酒原來是從建奴大營中奪過來的,想來是建奴用來毒殺他人的。犬子並不知情,卻以為是一壺好酒,所以拿了過來。李公子恐怕是誤會了。」祖大壽心中暗恨,但是此刻卻沒有任何的辦法,只能希望用自己的一點真心換回自己的性命。

    「祖大壽,今天就算你說的再怎麼動聽也改變不了你算計我的事實。」李信不屑的望著那滾在地上的酒壺,冷笑道:「你兒子蠢也就算了,偏偏你也蠢。你兒子認為天下人都是傻子,弄了一個鴛鴦酒壺,就認為別人不知道,哼哼,這種我早就玩剩過的東西也拿出來顯擺,還真不知道你父子二人是怎麼想的。」李信一句話說的祖大壽父子二人面色發紅,儘是苦悶之色。

    「啊!鴛鴦酒壺?大帥,你這是?」張存仁等人面色一變,紛紛用吃驚的眼神望著祖大壽,顯然是未曾想到,祖大壽這樣的人物居然用這樣的手段來對付李信,而那李信還是眾人的救命恩人,這種事情若是傳揚出去了,恐怕關寧軍的威名一瞬間就被祖大壽父子葬送的乾乾淨淨了。

    「哼,不錯。李信,你不過是一介草民,又有何資格統領大軍,朝廷聖旨已下,你若是交出人馬,自然能保證你的性命,可是你到如今還有交出兵權,那就是取死之道,本帥接到命令,就是要取你的性命。」祖大壽見事情敗露,大聲的說道:「就算你是我等的救命恩人,我祖大壽也只能按照聖旨行事。」

    「祖大壽,事情暴露了,就開始狡辯了,見過無恥,沒見過如此無恥的。」李信不屑的說道:「像你這種人,打仗不行,算計自己的救命恩人倒是可以的,想關寧軍是何等的威名,今日就敗在你手中。祖大壽啊,祖大壽,我還真不知道說你什麼好呢?」

    「李信,不管你花言巧語,也改變不你叛逆的事實,李信,現在放了我,我祖大壽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否則的話,就算你殺了我,朝廷也會找你算賬的。」祖大壽大聲吼道。

    「嘖嘖,說的很是壯烈,卻改變不了一個事實,那就是你企圖貪圖我的兵權。祖大壽,你如此無恥之人,今日為了兵權而殺我,遲早之後,你也會因為其他的東西而出賣我大漢的利益,成為我大漢的罪人。」李信不屑的說道:「我李信乃是頂天立地的大漢男兒,手下的兵馬豈會交到你這樣的人手中,走吧,祖大壽。」

    「你想幹什麼?」祖大壽臉上露出一絲懼怕來。

    「放心,我不是你,我是講究大局觀的。現在建奴還在城北,我若是殺了你,你的關寧鐵騎不一定就聽我的指揮,而且我也不願意指揮的你關寧鐵騎。所以我不會殺你的。」李信冷哼哼的說道:「不過,你也別想得到我的西山軍,我西山軍是何等威風,更是不會讓你這樣的人來指揮。這遼東有你這樣的人在,我還真不知道這遼東還是我大明的遼東嗎?所以我會離開遼東。下次再見的時候,你祖大壽可得小心自己的性命了。」

    「李信,你,你要厲害遼東?」祖大壽麵色一驚。

    「走吧!祖大帥,我還得靠著你離開這大凌河呢?」李信掃了眾人一眼,見眾人臉上都是複雜的神色,當下笑呵呵的說道:「大家放心,我李信乃是漢子子孫,不會為建奴所效力的,日後若是有機會,在與諸位並肩殺敵。」

    「李公子,你這是?」這個時候,何可綱也闖了過來,臉上仍然帶有一絲惶恐來,顯然也是得到消息才來的,一見場中的情況,頓時大驚失色,說道:「李公子,你這是何意?為何會如此?」

    「何將軍,非我李信要挾你們家的祖大帥,而是祖大壽看我李信不舒服,這是要我的性命呢?我李信這也是無可奈何。還請讓一讓。」那李信挾持著祖大壽,緩緩朝大門走去。

    「這,這,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何可綱吃驚的掃了大廳內眾人一眼,卻見眾人紛紛低著頭,臉上儘是羞愧之色,顯然這李信說的話乃是事實,頓時一下子驚慌失措起來,不知道如何是好。

    「哈哈,祖大帥,多謝相送,我李信告辭了。」眾人緩緩移動,不過一盞茶的時間就到了城門出,李信隨手一推,就將祖大壽推了出去,翻身上馬,哈哈大笑道:「但願下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仍然是身著漢家衣冠,而不是成了建奴的人才是啊!否則的話,下次見到你就是你的死期了。」聲音越來越遠,很快就消失在黑夜之中。

    「李信。」祖大壽咬牙切齒,望著李信的背影。可惜的是,不管他是怎樣的痛恨,李信都已經聽不到了,而他更是沒有那個膽子再去挑戰李信,誰讓李信的兵馬數量遠在他之上呢!

    「大帥,你這是為什麼?」何可綱不解的說道:「督師大人即將派遣大軍前來,到時候我軍人加起來遠在建奴之上,加上李信的神勇,必定能擊敗建奴,大帥為何做出如此自毀長城的事情來?這下好了。李信與我軍有了間隙,讓他如何來相助我軍,失去李信這支奇兵,我軍與建奴大戰,必定會橫生波折,就算是戰勝對方,也是慘勝啊!」

    「你以為我不知道嗎?」祖大壽又氣又怒,心中一陣憤懣,冷哼道:「這些我都知道,可是我知道又如何?朝廷知道這些嗎?朝廷的那些人只知道李信以一人之力,聚集了萬餘大軍,偏偏李信只是一個普通人。這樣的人手中有一萬多大軍,萬一他要是有個歹心,又當如何?萬一這李信為建奴所引誘,投降了建奴,可綱,這樣的罪名你我都不能承擔。」

    「可是也不能如此毒殺他啊?他可是我們的救命恩人。」何可綱還是有些不解。

    「他原本是立下大功的,可是朝廷卻沒有任何的賞賜,這次還要剝奪他的兵權,可綱,若是你的話,你會如何?你不會怨恨朝廷嗎?」祖大壽冷哼道。

    何可綱卻是不再說話,事實上,這件事情若真的發生在他身上,他必定會怨恨朝廷的,而有一個怨恨朝廷的人在一邊,放在任何人身上,心中都是沒有安全感的。這也是祖大壽要對付李信的緣故之一。

    「哎,如此對付我們的救命恩人,我何可綱還真是沒有臉再去見他了。」何可綱深深的歎息道。不光他是這麼想的,就是身邊的張存仁等人也都是這麼想的。想要毒殺自己的救命恩人,這種事情在任何朝代,一旦被人知曉,那都是被世人所唾罵的。眾人自然是感覺到自己沒有面目去見李信。

    不過,一邊的祖大壽父子卻是鬆了一口氣,這個祖大壽借口朝廷要對付李信,一下子就將此事給遮掩了過去,反正這些人短時間內也不會詢問此事,而且他們也是沒有任何面目去詢問此事的。至於他們父子以後有沒有面目去見李信,或許兩人從來都沒有考慮過。在這個世界上,拳頭大才是代表著真理。這祖大壽若是兵強馬壯,又豈會在乎李信,早就派兵將李信全軍剿滅了。又哪裡會等到現在呢?

    雖然此事只是發生在白虎堂,但是李信挾持著祖大壽出了城門之事,還是很快在關寧軍中傳了開來,關寧軍一片嘩然,一時間士氣大跌,也幸虧次日建奴沒有趁機進攻,而張春率領的大軍也進入了大凌河城中,大凌河城固若精湯,明朝和建奴大軍決戰的時機終於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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