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鐵霹靂 文 / 墮落的狼崽
「十萬兩？」田生蘭眉頭輕輕皺了皺，最後點了點頭，說道：「十萬兩能保證商路暢通，這十萬兩也是值得的。只要商路通了，十萬兩很快就能賺回來的。」眾人也都點了點頭，各大家主紛紛從自己管家口中取過十萬兩銀票交給范永鬥。
「哼，一旦讓老夫知道，這股馬匪背後是什麼人，老夫一定要將他碎屍萬段。」范永鬥惡狠狠的說道。
「這些年我們八大家族實在是太仁慈了，讓別人忘掉了我們的過去。」靳良玉在一邊幽幽的說道。
「告訴鐵霹靂，我八大家族每年上百萬兩銀子是不是還不能滿足他。」范永斗冷哼哼的說道：「什麼時候，草原上多了一股悍匪他都不知道，或者說，這股悍匪本身就是自己弄出來的。」
「霹靂山莊這幾年也是懈怠了，在草原上，子殺父，父殺子的情況多的很，若是不能有強大的拳頭，我看他這個草原老大就不要做了，還是讓給那些有能力的人吧！」翟堂不屑的說道。
「范邊，你去告訴他，把我們的話告訴他，讓他在十天之內，解決這股悍匪吧！」范永斗冷哼哼的說道：「若是他不能解決，我就找宣府將軍解決，老夫就不相信，他鐵霹靂就不想活了。」
「是，老爺。」身邊的管家趕緊說道。只見范永斗揮了揮手，那范邊的管家趕緊拿著銀票，領著三五個人離了范府。
「大當家的，您認識鐵霹靂嗎？」馬市之外百餘里處，李信領著千餘騎兵正在休息，夜空之下，只有點點篝火熊熊燃起，一股羊肉香氣瞬間席捲了整個草原，李信最近劫掠甚多，還剿滅了幾個小部落，小部落中牛羊也就落入李信之手。
「鐵霹靂是什麼人？」李信聞言好奇的問道。
「鐵霹靂是草原馬匪的霸主，他坐鎮霹靂山莊，身邊有精銳數千人，聽說都是身著鐵甲，時連手中的兵器絲毫不在官兵之下。還有火器呢！」一個投誠過來的蒙古騎兵說道。
「還有火器？」李信這下面色凝重了，平常的盜匪手中根本就沒有火器，沒想到這個鐵皮裡的手中居然還有火器，這不能不讓李信重視此人了。
「聽說霹靂山莊的背後就是八大家族。」又有一個商旅小心翼翼的說道：「小人曾經聽過范家的一個總管吹噓過的，說什麼鐵霹靂雖然神勇，但是也只是他們范家的一條狗而已，若非是范家在背後支撐著，這草原上哪裡有什麼鐵霹靂的說法。」
「那你們知道這霹靂山莊在什麼地方嗎？」李信笑呵呵的問道。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商旅說也許只是半真半假，或許這個鐵霹靂的人是與八大家族相互勾結的，八大家族留下買路錢，而鐵霹靂就是仗著八大家族的買路錢才會一步一步壯大起來，一旦八大家族有事情不好出面，就輪到這個鐵霹靂出面了，難怪，這八大家族僅僅只是憑借一面旗幟就能走遍整個草原，因為這草原上的馬匪都已經被八大家族給買通了，而一旦有的商旅沒有給八大家族抽成的，就是輪到鐵霹靂出手了。
「這個小人就不知道了。」那商旅搖搖頭。
「句突，你說那八大家族知道草原上有一股新的馬匪出來之後，他們會有什麼樣的反應？」李信用小刀割著眼前的小肥羊說道。
「肯定會找鐵霹靂算賬的。」句突想也不想就說道。
「那麼鐵霹靂也會找我們算賬的。」李信嘴角露出一絲笑容來，說道：「看樣子，若是能整個鐵霹靂手下的人馬，我們或許實力能大增，就算不能攻克張家口，也能找他們一點麻煩。」
「大當家要收拾鐵霹靂？」句突面色一動。
「那是自然。」李信想也不想的就說道：「更何況，就算我們不收拾他，他們也會來找我們的。平日裡拿了八大家族那麼多的好處，這種好處可不是那麼好拿的。所以，他們會來找我們的。只有除掉了我們，他鐵霹靂才能回到以前的地位，那八大家族才會繼續花大量的金錢來養著他們。」
「哼，碰上大當家的可是他們倒霉的時候了。」句突雙目中閃爍著殺機。
「大當家的，有句話小人不知道當說不當說。」那名小商旅掃了周圍一眼，說道：「大當家的雖然也是兵強馬壯，可是恐怕不是鐵霹靂的對手。那鐵霹靂縱橫草原十數年，也不知道有多少馬匪都是倒在他手中，不然的話，八大家族也不會在暗地裡給他們送銀子了。」
「你倒是好意，不過卻不瞭解我們這些在馬上討生活的人。」李信聞言哈哈大笑，說道：「這刀不用就會生銹，這軍隊若是長時間不打仗，戰鬥力就會衰弱，那鐵霹靂是草原上的老大不假，當年也不知道有多少馬匪都死在鐵霹靂手中，這才鑄就了他的地位，可是這十數年過去了，鐵霹靂的人馬還有多少的戰鬥力呢？整日裡，接受著八大世家的供奉，美酒美食美女的伺候著，這些東西瓦解了他們的肉身，更是瓦解了他們的精神，他們已經沒有當年縱橫草原上的情懷了，也沒有當年衝鋒陷陣的精神了。所以說他鐵霹靂要是來進攻的話，自然是好的，我趁機好一舉解決了這個鐵霹靂，哼哼，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鐵霹靂已經老了，他的軍隊已經失去了進取之心，遲早會被人取代的。」
「大當家所言甚是。」句突也點頭贊成道。
「看樣子八大世家這次恐怕是真的著急了。」那商旅也點了點頭說道：「我倒是期待著這一天的到來，看看聞名草原的鐵霹靂是個什麼樣的人物。」
「那是自然，聞名在外的八大世家，一向以張家口的商旅保護神自居，這個時候，忽然有一隻馬匪縱橫草原，在草原上無惡不作，而且是專門針對八大世家的商旅，這讓八大世家如何能忍受？」李信不屑的說道：「更為重要的是，我領軍游弋在張家口附近，可以說張家口外的一舉一動我都能知道，一旦有八大世家的商隊在此地經過，最後必定會為我所滅，八大世家每次損失達到數十萬計。那八大世家雖然家大業大，可是每次都是這樣大的損失，就算他們家中真的是有金山銀山，恐怕也禁不起這麼消耗的，所以，八大世家肯定會坐不住的，肯定會讓人出手的。」
實際上也是如同李信所猜測的那樣，就在李信在這裡吃了烤全羊的時候，距離李信數十里之遙的一座草場之上，一個碩大的營地出現在草原之上，營地周圍，一條小河緩緩流過，營地中間，篝火無數，一些牧民們正在歡歌笑語之中。這分明就是一個蒙古族的部落。但是實際上，只有很少人知道，這並不是一個蒙古族的部落，而是草原之上，大名鼎鼎的霹靂山莊所在。
中央大帳之中，一個碩大的燈盞懸掛在帳篷頂上，中間有一個碩大的火堆，架在上面的烤全羊正發出一陣陣香氣，一滴滴羊油滴在火堆上，火焰陡然升高。在帳篷周圍端坐這七個中年人，而坐在中間的一位老者看了看右邊的漢子說道。只見那老者生的相貌極為威猛，雙目如電，讓人生畏懼。此人正是縱橫草原十數年的鐵霹靂。也不知道是什麼來歷，只知道此人甚是勇猛，有一柄大刀，耍起來有霹靂之聲，所以叫做鐵霹靂，至於他本名是什麼，卻早已讓人忘記了。
「老三，草原上出現的那股馬匪是什麼來歷，你可知道？」
「大哥，這個傢伙也不知道是從哪邊來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出身，好像是突然出現的一樣，實在是讓人驚奇。」那中年漢子卻是搖搖頭說道：「不過，這股馬匪卻是有漢人，有蒙古人。」
「哦！居然有這種事情？怎麼會有漢人在裡面。老三，你不會看錯了吧！」老三對面的漢子皺著眉頭說道。
「二哥，我沈飛什麼時候看錯過的。」老三沈飛卻是喝了一口烈酒，說道：「二哥，你還別說，那為首的傢伙臉上帶著一張銀狼面具，手執鋼刀，極為兇猛，只是不知道他帶著銀狼面具到底是幹什麼的，是怕有人認出他來了，或者還是他自己生性醜陋，故意如此的。」
「不管對方是什麼來歷，姓范的已經傳來話來了，他認為這股馬匪是我們自己人做的。」鐵霹靂不滿的掃了大帳內眾人一眼，說道：「我們兄弟八人當年是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有些事情也不必相互瞞著了，說說看吧，到底是哪位兄弟去找八大世家麻煩了？」
「大哥，您這話我就不愛聽了，這些年，大家都是遵從您的吩咐，各個修身養性，不在出沒草原之中了。」黑影深處一個陰沉的聲音傳來，不屑的說道：「我龍五若真的想找范家麻煩，自然是光明正大的找他們麻煩的，哪裡用的著偷偷摸摸的，我們的霹靂山莊難道還怕了他范家不成？」
「范家自然是不可怕，但是八大世家聯合在一起，就是我們霹靂山莊也得小心翼翼，這些年八大世家經營張家口，早就將宣府上下都給買通了。只是宣府和我們不同，宣府是朝廷的，有些事情卻不適合宣府去做的，正好我們的霹靂山莊有點名氣，就讓八大世家給找上門來了，讓我們處理一些他們不好處理的事情。」左邊第一個漢子低著頭說道：「那八大世家能夠扶持一個霹靂山莊，自然也可以扶持另一個霹靂山莊。嘿嘿，看看我們這些年都做了一些什麼？」
「老二，你喝多了。」鐵霹靂微微有些不滿的說道：「我鐵霹靂縱橫草原，何人敢惹，就是他八大世家想要動我們，也得試試看。」
「八大世家如何，大哥難道不知道嗎？這些年，這些賊子們從中原也不知道弄了多少違禁物品送給了建奴，甚至那建奴進入中原，也是八大世家的功勞，何處有兵馬守衛，何處守備空虛，這些情報不都是八大世家提供？這些賊子，我陳漢恨不得將他們千刀萬剮，可是到如今呢？我們卻是為了百萬兩銀子，去為他們賣命？大哥，我真想問問，這是為什麼？」老二陳漢聲音沉悶，隱隱有一絲哽咽來，大帳內頓時一片寂靜，只剩下那烤全羊發出噗呲噗呲的聲音。
「我們這些人都是百戰餘生，這些年來，隨我東征西討，才有了霹靂山莊的名聲，我們都已經老了，若是再上戰場，還能殺幾個人呢？」終於，鐵霹靂的話傳來，只聽他淡淡的說道：「你以為老夫真的願意看到八大世家那樣的嘴臉嗎？我也想著重振旗鼓，與建奴決一死戰，可是現在的朝廷呢？根本就是付不起的阿斗，讓老夫如何去為他賣命。你們可直到前不久建奴戰敗了，是被一個叫做李信的年輕人戰敗的，可是你們知道這個李信是什麼人嗎？他只是朝廷的一名罪犯，當初他陣斬了阿濟格，可是崇禎皇帝封他做什麼，你們知道嗎？只是赦免了他原本就沒有的罪名，這次他擊敗了建奴，本應該封侯拜相的，可是崇禎卻只是讓他做了一個嫖姚校尉。如此朝廷，難道值得我們去為他賣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