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106章 文 / 九月微藍
其實在調查那拉氏與福壽膏的事之前,四阿哥心裡還是抱著一絲僥倖心裡,希望鈕鈷祿氏說的事不是真的,等到調查結果出來後,四阿哥最後一絲僥倖都沒了。
在書房呆了一個時辰後,四阿哥面無表情的帶著高無庸去了那拉氏『休養』的院子。
一進去,就看到精心裝扮過的那拉氏和她的兩個丫鬟以及劉嬤嬤在等候著了。
見到四阿哥到來。
那拉氏的心裡十分激動,瞅向他的眼神帶著一絲喜悅和希冀,迎上前,恭敬的請安。
「妾身給爺請安!」微微有些顫抖的聲音洩露了那拉氏此刻的心情。
她身後的奴婢嬤嬤也恭敬的行禮問安。
許是因為四阿哥的到來太過激動,那拉氏忘記偽裝臉上的蒼白,露出了一臉的好氣色,直到四阿哥冰冷銳利的眸子盯著她的面容時,她才反應過來。
糟了,壞事了!
那拉氏心裡暗叫不好,清秀的臉上驀地變得蒼白,她竟然忘了偽裝生病的模樣,畢竟四阿哥當時可是讓她吃了讓身體虛弱的藥。
這不是明晃晃的告訴四阿哥,她對他的命令陽奉陰違?
「好,很好……」四阿哥面無表情的瞅了她半晌,冷冷的丟下這一句話,甩袖進了屋內。
那拉氏忐忑的跟了進去,四阿哥並沒有坐在主座上,而是站在窗邊。
他手上調查到的一系列證據,不僅僅能廢掉那拉氏嫡福晉的位置,就是她借鈕鈷祿氏的手對他下手,就可以是株連九族的死罪。
費揚古本是名臣,更得康熙看重,去世後還對烏拉那拉氏家族多有照拂,卻沒想到竟然出了那拉氏這麼一個狠毒,膽大妄為的女人。
「除了高無庸,其他人都退下,爺有事和福晉說!」
四阿哥轉過身,雙眸淡淡的掃了一眼素心和劉嬤嬤一干人。
「是!」
素心扶著那拉氏在一旁的繡墩上坐下,劉嬤嬤給兩人倒上新茶,上了一碟點心後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關門之際,劉嬤嬤和素心素玉三人臉上都帶上了一抹憂慮之色。
那拉氏此刻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心中的不好預感益發的強烈,她緊張不安的坐在繡墩上,低眉順眼。
不敢望向四阿哥。
四阿哥也坐了下來,緩緩的喝了口茶,看向那拉氏的眸子越發的冷凝。
「高無庸,拿出來給福晉看!」
「庶!」高無庸將手中的的東西放到那拉氏面前。
那拉氏咬了咬唇,看了眼面無表情,冷漠的四阿哥,不明就裡的打開四阿哥讓高無庸給她看的資料,才看了前面幾行,她臉上的顏色已經變得又青又白。
拿著資料的手顫抖著,滿眼的不敢置信,但更多的是驚慌。
「鈕鈷祿妹妹怎麼可以這樣污蔑妾身,若是爺有絲毫損傷與妾身有什麼好處,妾身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下作之事。」
看了資料後,那拉氏努力壓下心頭翻滾的巨浪,第一念頭就是打死都不承認,承認的話,不但是她,就連她的家族也會完了。
於是她抬起頭,臉色蒼白,雙眸含淚發紅,聲音顫抖中帶著無限的委屈和憤怒:「請爺明察,妾身絕對不會做出傷害爺的事。」
四阿哥聞言,眉宇間愈發的冰冷。
「你的意思是爺冤枉了你嗎?」
四阿哥聲音驀地變得冷冽,氣氛頓時僵持。只要這時那拉氏抬頭便可觸及到四阿哥黑沉的眼眸,也會頓時感覺到置身在冰天雪地之中。
「爺不相信妾身嗎?妾身自認一直以來無愧於心,為爺管理府邸,爺可不能因為有那居心叵測的人在裡面來回挑唆,就被人蒙蔽了去。」
那拉氏盡量鎮定的說著,可是交疊放在小腹前的兩手心中已經冒出了汗。她鎮定如斯,卻也緊張如斯!但表面無絲毫破綻。
無愧於心?虧她說的出!
四阿哥眼底滿是失望,事到如今,那拉氏竟然還如此狡辯,兩道如沾了墨般的眼眉似劍般揚起,銳利如刀,雙眼死盯著那拉氏,寒聲道:「無愧於心?福晉真的是認為自己無愧於心?」
「早在宮裡的時候就散佈謠言,說武氏不宜子孫,暗中給爺後院的女人喝避子湯……在生產的時候讓人給產婦下藥……這次更是想借由鈕鈷祿氏的手對爺下手……那拉氏,你到底還要在爺面前作假到幾時?」
那拉氏倒退了兩三步,冷汗頓時從額頭上不住滲出來,臉色蒼白如紙。她嘴唇的顫抖看著四阿哥,他一開始就知道了?
怪不得,怪不得!
可笑的是,她還以為是因為寶兒差點溺斃一事讓四阿哥對她心有芥蒂,還想著翻身,如今看來,她這個想法真的很可笑。
「你還想在爺把你做的一切都說給你聽,然後你再一一反駁。告訴爺這都是別人在誣陷你是不是?」
「爺,妾身,妾身……」臉色慘白烏青的那拉氏還想垂死掙扎。
四阿哥冷冷的截住了她的話,「那拉氏,你做過的事,自己心裡有數,你也該知道,這些事,隨便一條都足以讓你死不足惜……但是,福壽膏一事,足以株連九族……」
死不足惜,株連九族……
烏拉那拉氏的頭轟的一聲炸開了,株連九族……不,她不能讓她的家族受累,所以此時,她害怕的嘴跟著身體顫抖,話不成句,「.妾身知錯,……一切……一切都是妾身自作主張,膽大妄為,和妾身的家族無關……」
見四阿哥無動於衷,那拉氏真的面如死灰,「妾身真的是知道錯了,都是妾身一時糊塗,根本就沒有想過後果會如此嚴重,請爺高抬貴手,不要遷怒妾身的家族,妾身今後做牛做馬,也會報答爺的。」
「你是皇阿瑪給爺選的嫡福晉,爺不會辜負皇阿瑪的一番厚愛……」四阿哥面無表情的開口了,眼中的冷光更濃。
「爺……」那拉氏聞言驚喜的抬頭,猛的對四阿哥一雙冷若冰霜的眸子!頓時身形一顫!
難道爺的意思不是放過她和她的家族,不追究嗎?
還是她會錯意了?
那拉氏心驚膽戰,那麼,現在她該怎麼辦。
將那拉氏的膽顫收入眼底,四阿哥的眼神更是冷冽,「那拉氏,你不會天真的以為爺會原諒你的所作所為吧?」
他早已知道自己會登上帝位,不過現在那拉氏還不能死,也不能廢,不過那是遲早的事,只有廢了那拉氏,她才不會佔著元後的位置。
這已經是看在遠在江南的弘暉的面子上才做的決定。
「爺,妾身真的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妾身這次是被鬼迷了心竅。根本沒有想那麼多,所以才會杞下這種錯誤。請爺饒過妾身這一次。」
那拉氏面色慘白,嘴唇嗡了嗡,幾乎癱軟在地上。
四阿哥依然無動於衷,一旁的高無庸在心裡歎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
「高無庸,從今天起,將福晉的院子封了,她身邊的人也全換掉!從暗部調一個人過來看著她!」這一次,四阿哥已經狠狠的將福晉身邊的心腹發落掉,徹底的將福晉軟禁起來。
「庶!」
四阿哥說完後,再也沒看那拉氏一眼,甩袖離去。
那拉氏面如死灰,禁不住掩面痛哭……
…………………………
武靜雅收回精神力,心裡也鬆了口氣,這次四阿哥終於狠下心將那拉氏打入冷宮了,以後這王府中,她的地位也穩固了。
不過經過那拉氏和鈕鈷祿氏這一事,終於讓她意識到,有些人,只要還活著,無論她是否被冷落,都是不能忽視的。
於是她吩咐秋蘭和錢嬤嬤兩人,讓她們暗中注意後院其他女人的動靜,千萬不能陰溝裡裡翻了床。
特別是喜塔臘氏這個女人,不知用了什麼辦法,竟然找到了一醫術精湛的老大夫,治療好了弘歷臉上的疤痕。
看來喜塔臘氏又要開始不安分了。
接下來的日子,武靜雅過的很平靜,有舒穆祿氏在一旁幫襯著管家,她空閒的時間多了起來,就開始折騰起寶兒來。
誰讓寶兒都一多歲了,還不會說話,急死她了。
不但是她,就連四阿哥也愁了。
他對寶兒很是疼愛,不但因為她長的像他,也因為她是武靜雅的生的女兒。
可憐的弘晝版寶兒每天被四阿哥和武靜雅逗著說話,還得忍受她這一世的額娘每天揉她的臉蛋,讓她做各種表情。
其實這麼久了,寶兒心裡還是有些障礙的,畢竟上一世,她和她的額娘耿氏關係十分親,所以她早就會說話了,卻閉著嘴不吱聲。
不願意叫武靜雅額娘。
可憐的武靜雅不知這裡頭的道道,檢查了寶兒的身子狀況後,發現並沒有什麼毛病,就是不明白寶兒為何還不會說話。
最後她都放棄了,打算順其自然,每天就蹂躪她的小臉蛋,看著和四阿哥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臉蛋做出各種表情,表示很歡樂。
四阿哥對她這種嗜好很是無語。
就這樣,悶熱的夏天來臨,京城裡的氣氛開始緊張起來,因為康熙要去熱河行宮避暑了。
四阿哥也忙碌的整天不見人影,好像在為十三阿哥的事奔波。
武靜雅總覺得四阿哥似乎知曉了什麼,最後又覺得不可能,四阿哥又不是重生的,或者穿越的,哪裡會知道十三阿哥在二廢太子後被雪藏圈禁了十年。
這一次熱河之行,她並沒有跟隨著去,不過弘昐和弘時都隨四阿哥一起去了,就算四阿哥竭力爭取,十三阿哥還是被留在了京城,看來無論四阿哥怎麼努力,歷史還是沒有改變。
瞅著面容憔悴的四阿哥,武靜雅暗自歎息一聲。
「靜雅,你說是不是有些事,無論你怎麼努力都無法避免會發生?」四阿哥抱著武靜雅,抿唇倦怠的詢問。
「爺,婢妾只知道,無論什麼事,只要真的努力過,就算最後還是無可避免的發生了,也無愧於心!」
武靜雅歎道,心裡再次狐疑起來,四阿哥似乎真的知道些什麼,不過最後還是被她否決了,四阿哥最後能登上帝位,證明他還是有手段和能耐的。
知曉一些機密的事也難說。
「嗯!」四阿哥淡淡的應了一聲,可是心裡仍舊無法釋懷。
他就算知道了未來之事,看來也無法讓十三擺脫圈禁夾蜂道的命運。
康熙五十一年,康熙帶著大隊人馬去熱河行宮避暑。
四阿哥和兩個兒子,兒媳婦都走後,偌大的親王府變得空寂起來。
京城裡風起雲湧,並沒有隨著康熙的離開而平靜。
九月二十號那一天,武靜雅接到了四阿哥捎回來的信件,得知他們開始啟程回京,也就這一天,在監國的太子突然出現在武靜雅面前,同行的還有十三阿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