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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31章 你不離,我不棄 文 / 卿筱

    晴柔坐公交車去了公司,剛到樓下,就被人叫住,她轉過頭去,是喬少桓。他很憔悴,眼窩深陷,眼睛裡佈滿血絲,臉上長滿黑黑的胡茬,很頹廢的樣子。

    這不是她認識的喬少桓,她認識的喬少桓,哪怕他很落魄,依然會將自己收拾得光潔整齊。她想起那場官司,她並不想見他,轉身就走。

    「蘇晴柔,請你等一下,我不是來找你麻煩的。」喬少桓快步追上去,抓住她的手腕。

    「你放手。」晴柔想甩開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開,一下子怒了,「我說過,我不想再見到你,放手。」

    「柔柔,你聽我說,我真的不是來找你麻煩的,你帶我去見池未煊,好不好?我有事要見他。」喬少桓在這裡等了三個小時了,一直沒有等到池未煊出來。他想進去,保安卻攔住他,說沒有預約不能進去。

    他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一個可以讓他順利見到池未煊的人,他豈會這麼容易放棄?

    晴柔搖頭,「喬少桓,你以為我還會相信你的話?經歷了那麼多,如果我還沒學乖的話,就是我太蠢了,放手。」

    「柔柔,夢潔自殺了,現在躺在醫院裡生死不明,她就想見池未煊一面,求求你,帶我去見他。」喬少桓眼裡裹著淚,看樣子不像在演戲。

    晴柔皺了皺眉頭,下意識就想起幾天前在停車場看到喬夢潔被兩個混混帶走的那一幕,她驚聲問道:「怎麼回事?她好端端的怎麼會自殺?」

    喬少桓痛苦地閉上眼睛,顫著聲音道:「她被人強/暴了,醫生在她體內發現不只一人的精/液,柔柔,看在你們曾經是姑嫂的份上,讓我見見池未煊,醫生說她能不能醒過來都是未知數,說不定……說不定……」

    晴柔駭得連退兩步,愧疚瞬間淹沒了她。那次,她險些遭人侵犯,就已經痛不欲生了,而喬夢潔,她是真的被……「好,我帶你去見池未煊。」

    晴柔帶喬少桓去了三樓,池未煊早已經跟秘書打過招呼,凡是蘇晴柔來找他,都不用通報,直接讓她進去。

    所以秘書看到晴柔時,只是站起來向她點了點頭,看到她身後跟著的喬少桓,眼神頓時古怪起來。

    晴柔站在門邊,還是禮貌地敲了敲門,裡面傳來池未煊清越的聲音,她推開門走進去。池未煊抬頭,黑眸亮亮的,唇邊揚起一抹愉悅的笑意,「怎麼捨得下來看我了,不怕流言蜚語了?」

    他話音未落,就看到跟在晴柔後面的喬少桓,他的表情瞬間變得冷酷,「蘇晴柔,你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了是不是?」

    晴柔看了喬少桓一眼,連忙解釋:「池未煊,你先別生氣,少桓他有急事要見你。」

    「少桓?」池未煊目光更冷,語調也冷了下來,她一直連名帶姓的叫他,卻當著他的面親密的叫前夫的名字,她把他置於何地?他站起來,拿了內線撥出去,「鄭秘書,叫保安上來。」

    「池未煊。」晴柔急道,池未煊冷冷地看著她,「蘇晴柔,不想他死你就幫他求情。」

    晴柔急得不得了,人命關天的事,就算有再多仇恨,也該放下了。

    「柔柔,你別說了。」喬少桓深情地看了晴柔一眼,然後轉過身去傲然地看著池未煊,「如果不是為了夢潔,池未煊,我不會來求你。你毀我喬家在先,奪我妻子在後,此仇不共戴天。但凡有我翻身的那天,我都不會放過你。」

    「喬少桓,你說什麼呢,喬夢潔還躺在醫院裡,激怒他對你有什麼好處。」晴柔簡直不能理解他是怎麼想的,都這個時候了,還不能放下架子求人。

    池未煊走過來,將蘇晴柔拽進自己懷裡,當著喬少桓的面猝不及防的吻上她的唇。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懲罰,他咬著唇,似乎在發洩自己的怒氣,又似乎是為了向喬少桓宣示,這是他的東西,除了他,誰也不能碰。

    晴柔掙扎,這廝喜怒無常性格陰晴不定,她完全無法捉摸,但是她可以肯定的是,他在生氣。「你放開我啊。」

    喬少桓看見這一幕,憤怒地額上的青筋都冒了起來,他死死咬緊牙關,他知道池未煊當著他的面親蘇晴柔,是在狠狠羞辱他。

    可是他卻不能意氣用事,夢潔還躺在重症監護室裡等著見他。

    一吻畢,晴柔的唇都被他咬破了,她真想問問他是不是屬狗的。池未煊氣喘吁吁地鬆開她,轉頭看向喬少桓,話卻是對晴柔說的:「告訴他,你現在是誰的女人?」

    晴柔咬唇,一不小心咬到傷處,她疼得瑟縮了一下,池未煊卻等得不耐煩了,喝道:「說啊,你是誰的女人?」

    晴柔顫抖了一下,看了一眼喬少桓,決定好漢不吃眼前虧,撅著嘴不滿道:「你不是已經證明了嗎?」她心裡到底還存有幾分羞恥感,沒辦法當著喬少桓的面說那幾個字。

    那一眼,池未煊卻誤會了,他以為她還留戀喬少桓,用力將她摟在懷裡,在她耳邊危險道:「信不信我用我的方式在他面前證明的徹底?」

    感覺到他的迫近,晴柔羞憤交加,難怪她今天心神不寧,原來是犯太歲了,「池未煊,你別亂來,我說,我是你的女人還不行嗎?」

    池未煊沒有鬆開她,「說清楚,誰是誰的女人?」

    晴柔難堪得都要死去了,他是有人來瘋還是怎麼的,可是當他的手滑進她衣服內,她急得大叫:「蘇晴柔是池未煊的女人。」

    池未煊捏了捏她腰間的肉,縮回了手,似乎也鬆了口氣,他抬頭冷睨著喬少桓,狂妄宣誓:「聽清楚了,蘇晴柔是我池未煊的女人,從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晴柔心神皆顫,明明很氣他當著喬少桓的面這樣羞辱她,可是心卻不爭氣的冒起了快樂的泡泡,怎麼辦,真的很想笑,可是此刻好像不是笑的時候。那為什麼,她的嘴角怎麼拉都拉不住,還是上揚起來?

    喬少桓瞳孔緊縮,從齒縫裡迸出一句,「池未煊,你會遭報應的。」

    「報應?這話你應該回去跟你老子說,我所做的,還不及他十分之一,來人,轟他出去,誰再敢放他進來,就給我滾蛋。」池未煊陰戾道。

    晴柔回過神來,「池未煊,你……」話還沒說完,她就想起剛才他的威脅,她的話哽在喉嚨口,再也說不下去。

    喬少桓被兩名保安架住,他掙扎著:「池未煊,夢潔快死了,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你去見見她吧。」

    「情分?原來你們喬家人也講究情分?真沒看出來。」池未煊嘲諷道。

    喬少桓已經快被拖出總裁辦公室了,晴柔著急地看著他,卻又不能幫他說話。在她心裡,喬夢潔固然可恨,但是人之將死,如果這是她最後的心願,那就成全她吧,可是她低估了池未煊對喬家的仇恨。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池未煊,你要怎樣才肯去看夢潔,只要你說,我就能做到。」喬少桓後悔一時口快激怒他了。

    池未煊手一揮,保安停下來,他放開晴柔,緩步走到喬少桓面前,冷酷道:「從現在開始,你在樓下跪到明天早上,或許我可以考慮去看看她。」

    「池未煊!」晴柔驚呼,還沒說話,他冷冷的眼風掃了過來,她閉上了嘴,她知道她現在多說一個字,都會給喬少桓帶來更多的難堪。她並不是想保護他,而是她早已經將他當成了陌生人,對他無憎無恨。

    如果她幫他說話,池未煊就會認為自己對他還有餘情,對她對他亦沒有好處。

    喬少桓目眥欲裂,「池未煊,你不要欺人太甚!」

    「欺人太甚的是你們喬家,我只是以彼之道還治彼之身。當然,你也可以走。」池未煊轉過身去,再也不肯多看他一眼,保安見狀,連忙架著喬少桓往門外走去。

    「好,我跪,但是池未煊,我希望你言而有信。」喬少桓說完,揮開保安的手,大步離去。

    晴柔沒想到喬夢潔在喬少桓心裡這麼重要,她一直都知道喬少桓很寵這個妹妹,卻不知道他可以為了讓池未煊去看喬夢潔一眼而下跪。

    從剛才的對話中,她聽出了些眉目,回頭再看池未煊站在窗邊略顯蒼涼的背影,不知怎麼的,她心裡一痛,輕輕走過去,從他身後環住他的腰,「池未煊,你在難過嗎?」

    池未煊沒說話,目光落在跪在大廈前的喬少桓,思緒卻回到了那年。媽媽與喬震威爭奪財產的官司失敗後,緊接著西藏軍區的資金也調了回去,媽媽身上突然背上了一千萬的高利貸,她氣極攻心病倒了。

    他帶著媽媽和妹妹東躲西藏,避開高利貸的追債,媽媽因為路上顛簸一病不起,幾度病危,她嘴裡一直念著的都是喬震威這個名字。

    他想,媽媽一定很想再見見那個奪走她所有的負心漢。他不顧自身安危,偷偷潛回海城,找到喬震威,求他去看媽媽最後一面。喬震威比他想像中更無情,他在喬宅外跪了三天三夜,他都沒有答應。

    那三天三夜,他不知道是怎麼度過的,飢寒交迫,他每次快扛不住的時候,他就想想媽媽,想想妹妹,想想或許下一秒喬震威就會出來,就會答應他去見媽媽。

    可是喬家大門一次又一次開啟,喬震威帶著他的兩個兒女坐在車裡,一次又一次地從他面前駛過,從來沒有停下一秒。隱約中,風送來喬夢潔充滿稚氣卻殘忍的聲音:「哥,你快看那個乞丐,他怎麼還跪在我家門前,叫管家扔個饅頭給他,趕他走吧。」

    乞丐,是啊,如果喬夢潔知道他就是她口中的乞丐,還會不會為他要生要死的?

    池未煊自嘲一笑,他跪滿三天以後,喬震威走到他面前,身後跟著喬夢潔與喬少桓,喬夢潔遠遠的就捂著鼻子說:「好臭。」而喬少桓亦是嫌惡地看著他,那個時候,他們從來沒想過,他們現在住的華宅,是喬震威從媽媽手裡偷來的。

    喬震威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他充滿希冀的望著他,奄奄一息道:「喬叔叔,我已經跪了三天,求你去看看我媽媽。」

    「我不會去,這是兩萬塊錢,拿去給你媽治病,我跟她之間從此形同陌路。」喬震威丟下這句話,帶著他的兒女們轉身走了,遠遠的,他還聽到喬夢潔在說:「爸,你幹嘛給一個乞丐那麼多錢,給她幾塊錢打發了就算了……」

    池未煊回去以後大病了一場,病還沒好,追債的人就追來了,他背著重病的媽媽,牽著妹妹,又開始了新的逃亡。後來,他才知道,那些高利貸是喬震威叫來的,為的是借刀殺人,將他們趕盡殺絕。

    回想那段絕望地看不到任何光明的黑暗日子,池未煊整個人都籠罩在陰戾之中,渾身都帶著一股蕭殺。

    喬少桓,與當年你爸爸的所作所為比起來,我比他仁慈千萬倍。

    「池未煊,不要難過,我會陪在你身邊,只要你需要我,我就會一直在你身邊。」晴柔難過得快要哭了,他明明這麼狠,可是為什麼卻又讓她這麼心疼?

    他到底都經歷了些什麼?

    池未煊轉過身來,將她緊緊摟在懷裡,低聲問:「蘇晴柔,你知道絕望的滋味嗎?你知道那種求救無門的滋味嗎?」

    晴柔用力點頭,「我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媽媽病倒後,我沒錢繳醫藥費,醫院把媽媽趕出來,我去求親戚借錢,他們誰也不肯借給我,那時我絕望地快要死去。可是為了媽媽為了弟弟,我必須撐下去。未煊,不要停留在過去不肯離開,人生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我們要向前看,我們要活得幸福快樂,這才是對自己最好的回報。」

    「蘇晴柔,你想像不到我所遭遇的一切,我放不下也看不開。」池未煊痛苦的道,他所有愛的人都被喬震威狠狠的傷害了,他不可能放下。

    晴柔眼淚落了下來,「好,放不下,我們就不放,有一天你背得累了,你就會心甘情願的放下。看不開,我們就記著,等有一天你記不住了,自然就遺忘了。」

    「蘇晴柔,你會一直陪在我身邊嗎?無論我是什麼模樣,都會不離不棄?」池未煊迫切想要得到她的承諾,一生的承諾。

    「你不離,我不棄。」晴柔踮起腳尖,將顫抖的紅唇貼上他的薄唇,輕輕吸吮。池未煊,我愛你,你知道嗎?哪怕你不再需要我,我都不會離開你。

    池未煊閉上眼睛,阻止眼淚落下來,他心裡充滿驚喜與感動,這個女人總是在無意間安撫了他狂躁的心。他終於明白他為什麼非要她不可,他們何其相似?同樣悲慘的身世,她活得堅韌倔強,不屈不撓,像天山上的雪蓮,美得讓他移不開眼睛。

    蘇晴柔,怎麼辦才好呢,我再也放不開你了。

    他將她抱起來,讓她雙腿夾在他腰上,他的手托在她的臀上,一邊回吻她,一邊快步向休息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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