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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164章 我也很痛好不好? 文 / 卿筱

    晴柔「騰」一聲站起來,看見池未煊一步一步走過來,她手腳都不知道往哪裡放了。她緊張得不得了,又恨死自己的不爭氣,她瞪著他,想要裝得強勢一點,話一出口,整個氣勢就弱了,「你…你怎麼進來的?」

    池未煊晃了晃手上的鑰匙,一言不發地向她走來。晴柔嚇得往後退了一步,他卻在離她兩步遠的地方忽然轉了個彎,背過身去脫/衣服脫褲子,脫完了隨手往地上一扔,爬上床躺好。

    晴柔瞠目結舌地瞪著他,他這是打算就這麼睡了?

    可是他睡在這裡,她該睡哪裡?晴柔無限哀怨地瞪著他結實的後背。剛大吵了一架,她做不到他這麼若無其事,更做不到什麼也沒發生繼續跟他躺在一張床上。

    她僵著背靠牆而立,警惕地看著他,就像他是一頭會咬人的獵豹。她稍有不慎,就會被他撕成碎片。她盯著他麥色的後背,不知怎麼的,眼前就浮現一抹很旖旎的鏡頭,他俯在她身上,揮汗如雨,金色的陽光灑落在他背上,毫無贅肉的後背線條完美得如流線形,性感迷人,讓人直流口水。

    晴柔困難地嚥了嚥口水,要命,這都什麼時候了,她還有心情想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她回過神來,就撞進一雙如浩瀚夜空一樣深邃的黑眸裡,那裡有著最耀眼的星辰,讓她心悸。

    「看夠了嗎?」耳邊響起一道冰冷的聲音,將晴柔眼裡所有的旖旎情思都凍結了,她臉紅耳赤地低下頭,蘇晴柔,你沒救了!!

    她不吭聲,就那麼站著,疏離防備的態度那麼明顯,池未煊不是傻子,他不會看不出來。他沒有叫她上床,自顧自地閉上眼睛,呼吸慢慢均勻了。

    晴柔生氣地瞪著他,他怎麼能這樣,專程跑來跟她爭床的是不是?而且他那什麼態度,不想追來就算了,沒人強迫他,追來了連句好聽的話都不會說,哄她幾句真的會死嗎會死嗎?

    晴柔從無限怨念變得無限糾結,他憑什麼跟個大老爺們似的躺床上,而她要在這裡罰站?他能睡,她為什麼不能睡?

    晴柔想著,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她和衣躺在床上。到底膽子小了一點,不敢跟他搶被子,就那麼睡著。

    可是穿著厚厚的羽絨服根本就不舒服,她滾了滾,聽見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她坐起來,壯著膽子盯著他,睡著的他少了平日的威嚴與稜角,此時稚氣得如同孩子。晴柔看著他不是一般的鬱悶,憑什麼他把她傷得遍體鱗傷的,他還能這麼高枕無憂的睡著?

    她越想越不甘心,真恨不得在他鼻孔裡插香,熏死他。晴柔一想到他鼻孔裡插滿香,就像《還珠格格》裡小燕子整那個放煙熏他們的小偷,她就樂得不行。

    其實池未煊並沒有睡著,她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甚至她坐起來打量他,然後古怪的竊笑,他都知道。他很想睜開眼睛看看她在幹什麼,卻怕嚇壞了她。

    她今天說的那一長串話,在她走後,他坐在床上,很認真很認真的想過了,他以為他給了她一切,在她看來,那一切卻從來沒有包括安全感。

    她不想給他生孩子,是因為她感覺不到安全感,她擔心未來的生活沒有保障。他不知道該怎麼做,才會讓她相信他,他會對她不離不棄。

    晴柔笑了一會兒,就覺得沒意思了,幻想只能是幻想。她在這裡倍受煎熬,他卻躺在床上睡大覺,是可忍孰不可忍?

    晴柔伸手捏著他的鼻子,她沒睡著,他也不能睡。就像上次一樣,他沒睡,他就要把她拉起來陪他跑步一樣。

    他明明可以在帝景天成的別墅裡的大床上安安穩穩睡大覺,是他自己送上門來求虐的,不能怪她。晴柔一邊安慰自己,一邊下狠手地捏他的鼻子。

    鼻子上突然多了一雙溫軟的小手,池未煊呼吸驟緊,他憋著氣,過了半晌,他憋不住了,就張開嘴。但是下一秒,他的嘴也被她的小手摀住。

    看來她今晚是不會讓他睡個安穩覺了,他突然睜開眼睛,晴柔嚇了一跳,失聲驚呼的同時,整個人往床下栽去。

    她頭先著地,摔了一個四腳朝天,痛得險些沒暈過去。身體上空突然懸出半截身子來,她看到池未煊眼睛清亮,哪裡有半點睡著的樣子,她氣不打一處來,「池未煊,你使詐!」

    「我不假裝睡著,怎麼知道你對我怨氣這麼深,想謀殺親夫?」池未煊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清越的聲音裡多了抹慵懶。

    晴柔氣得臉通紅,她從地上狼狽爬起來,突然伸手拉住池未煊撐住床邊的手,用力往下一拉,池未煊沒有防備,也沒料到她會使這麼大的力氣,從床上俯衝下來,撲倒在晴柔身上。

    眼看她的頭部快要再次撞擊到地面上,他連忙伸手墊在她腦袋下面,然後他身體失去平衡,重重砸在她身上。她痛呼一聲,後背痛得快要斷了。

    「好痛。」她真想唱那首為什麼受傷的人總是我,她拚命推他,他壓在她身上,壓得她快要喘不過氣來。

    池未煊本來準備從她身上爬起來,結果她在他身下亂動,一腳踢在他的命根子上,他痛得悶哼一聲,冷汗都流出來了,一時沒穩住,又重重砸在了她身上。

    「呃……」晴柔悶哼一聲,他到底是什麼做的,怎麼這麼重?「池未煊,你起來啊,我快喘不過氣來了。」

    池未煊趴在她身上,痛得整張臉都扭曲了,他低咒:「我也很痛好不好?」

    晴柔心想:你壓在我身上你痛啥啊,她又掙扎起來,「快點起來,我警告你啊,別想趁機佔我便宜。」

    池未煊好氣又好笑,最痛那股勁兒緩過去了,他倒真賴在她身上不起來了,「我佔你便宜又怎麼樣,你渾身上下我哪裡沒看過摸過親過?現在才來計較,會不會太晚了?」

    「你無賴!」晴柔氣憤得紅了臉,為什麼男人就能這麼沒臉沒皮的說這些讓人害臊的話。

    「想見識一下我更無賴的樣子嗎?」池未煊趴在她身上,她身上有一股沐浴後的清香,讓人格外舒心。他不想跟她吵架,也不想看到她傷心難過的樣子,更不想她把他當成一個陌生人一樣的防備著。

    晴柔在他身下用力掙扎,沒有掙開他,兩人反而密不透風地貼在一起,池未煊居高臨下地盯著她,眸色深深,「蘇晴柔,你再亂動,我可不敢保證我會做出什麼事來。」

    晴柔嚇得不敢亂動了,惶恐地瞪著他,「池未煊,你下去,我腰快斷了。」

    池未煊此時也實在沒力氣佔她便宜,他翻身坐在一旁,靠在床邊直喘氣,晴柔從地上爬起來,連忙離他遠些。他就是一個恐怖分子,每次跟他在一起,都絕沒好事發生。

    她的背抵著牆,戒備地盯著他,卻見他臉色微紅,額上冷汗直冒,她看出他的不對勁,終究還是忍不住關心道:「池未煊,你怎麼了?」

    池未煊靠在床邊,不理會她的問話,他眉頭蹙起,薄唇裡逸出斷斷續續的痛吟。她也顧不上才跟他吵了架,她連忙爬過去,伸手摸他額頭,他卻躲開了,「池未煊,你別鬧,你到底怎麼了?」

    晴柔擔心極了,見他雙手捂著下身,她忽然想起來,剛才她掙扎時,似乎踢到了他的命根子。「是我不小心踢到你了對不對?池未煊,對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

    她哪裡知道男人那玩藝兒那麼脆弱,那麼經不住踢,而且她也根本沒有想要攻擊他下面的意思。現在看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她自責極了,萬一要是踢出問題了怎麼辦?

    「蘇晴柔,假如我沒辦法重振雄風,我要你負責我一輩子。」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池未煊放話威脅。

    「怎麼辦?很痛嗎?要不我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晴柔一迭聲道,早已經忘記了要遠離他的初衷。

    池未煊曲起雙腿,將俊臉埋在兩腿之間,不肯理她。晴柔見他不肯理她,她心裡更著急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我知道你是故意的。」池未煊曲解她話裡的意思。

    「我沒有。」晴柔百口莫辯,急得直掉淚,「我送你去醫院好不好?你這樣我很擔心的。」

    「蘇晴柔,你到底有多恨我,才這麼狠得下心來讓我斷子絕孫?」池未煊頭也不抬,也不知道是不是痛的,他肩膀一聳一聳的。

    晴柔更加自責了,她哪會恨他呢?就算他沒辦法回應她的感情,她也從沒想過恨他。愛一個人是甜蜜的,但是恨一個人卻是痛苦的,所以她不會恨他。

    「我沒有恨你,真的,就算你不愛我,我也不會恨你的。」晴柔黯然道,她跪坐在他面前,「你不想去醫院,那我扶你起來,地上涼,你又沒穿衣服,萬一凍感冒了……」晴柔話還沒說完,就聽到池未煊打了一個噴嚏。

    池未煊瞪著她,「你還真是烏鴉嘴,哈欠……」

    晴柔連忙扶他起來,讓他躺回床上去,她坐在床邊,「你不去醫院行嗎?」

    「蘇晴柔,你真的擔心我嗎?」池未煊眼裡掠過一抹幽光,似乎在算計什麼,而此時陷入內疚中的蘇晴柔根本沒發現。

    「嗯,去醫院吧,讓醫生幫你檢查一下。」那個地方那麼敏感,萬一真的有什麼事,該怎麼辦?

    池未煊搖了搖頭,「我不去醫院,蘇晴柔,如果你真的擔心我,我有一個辦法,可以試一試它有沒有被你踢壞。」

    「什麼辦法?」晴柔下意識道,一點也沒有發現自己已經跳下他挖的坑裡。

    池未煊朝她勾了勾手指,晴柔連忙湊過去,他在她耳邊耳語了幾句,晴柔的臉「噗」一下全紅了,她連忙站起來,「不行,我做不來。」

    在往日的歡愛中,晴柔有幾次無意間瞥見他的昂揚,那時候她不敢細看,現在他卻要讓她用手用……,光是想一想,她就羞得想打個地洞鑽下去,更何況讓她付諸行動。

    見她果斷拒絕,池未煊頓時愁眉苦臉起來,「我就知道你不肯幫我檢查,算了,壞了就壞了。」池未煊背過身去,隱約可見他的肩膀還一抽一抽的。

    晴柔心裡更加內疚了,是她把他踢成這樣的,若是他以後真的不能……,她就毀了他一輩子,晴柔知道許多有這方面疾病的男人,最後都變得很陰柔,她一想到若是池未煊也變成這樣,甚至最後會跟男人那啥,她就渾身一陣惡寒。

    「真的可以嗎?」晴柔猶猶豫豫的問道,她現在倒是完全沒有往別的方面想,就是擔心他萬一真的硬不起來怎麼辦?

    「你不用勉強,我沒關係的,現在中國也很流行斷背……」池未煊聲音裡帶著一抹淒惶,晴柔聽在耳裡痛在心裡,她怎麼能讓他變成那樣?就算今後他們不能在一起,她也希望他是個很man的型男。

    晴柔堅決地打斷他,「我可以的!池未煊,你先別絕望,我試試,如果不行我們就去醫院,好不好?」

    池未煊轉過身來,忐忑地看著她,一點也不自信道:「不勉強?」

    「不勉強!」晴柔知道,此刻她不能讓他感到她有任何勉強,否則會刺傷他的自尊心的。有時候她挺恨自己的,只要他有一點事,她所有的原則都沒有了。

    「真的?」池未煊小心翼翼地再次求證。

    「真的!」為了證明自己沒有絲毫勉強,晴柔直接伸出手握住他,池未煊悶哼一聲,晴柔急忙想縮回手,卻被他迅速按住,她慌張道:「怎麼了?我力道重了嗎?對不起對不起,我放輕一點。」

    池未煊的臉忽然就紅了,他看著晴柔小心翼翼地盯著他下面,渾身都像著了火一般。其實剛才那股痛勁兒緩過去了,他就沒那麼難受了,他只是想逗一逗她,卻低估了她對他的影響力。

    池未煊臉上染上了一絲紅暈,他急喘了一聲,這個無知的傻丫頭,他再也忍不住,將她撲倒在床上。

    「池未煊,你別壓我啊,喂,你脫我衣服幹嘛……你的手在摸哪裡啊……你別脫我褲子啊……你騙人……你根本就沒問題……啊……嗯……」

    房間裡的驚呼聲漸漸被嬌吟聲與低吼聲取代,蹲在外面聽牆角的安小離,對蘇晴柔簡直恨鐵不成鋼。讓她別讓池未煊進房,現在還羊入虎口,她怎麼就那麼笨啊。

    「聽牆角聽得差不多了吧,學習到什麼了?」頭頂忽然傳來熟悉的男聲,安小離嚇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剛要尖叫,嘴就被一隻黝黑的大手摀住,轉瞬間,她已經被他拖回了房。

    「安小離,都學到了什麼?」

    安小離被李承昊盯著,心虛不已,她說:「一隻小白兔被一頭豬啃了……」

    「……」

    ………………

    喬氏總經理辦公室,喬少桓倚窗而站,黑暗裡電腦上的光影駁斑,那是今天下午宋清波向蘇晴柔求婚的片段,是網友上傳到網上的。

    他剛才在百度搜東西時,突發其想,想搜一搜蘇晴柔的名字,沒想到真的跳出來有關她的信息。只是看到電視裡的蘇晴柔那一剎那,他又後悔了。

    坐在華麗馬車裡的蘇晴柔,人比花嬌,她似乎越來越美了,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身上有一股少女的純真,而現在,她身上去有種成熟女人的風韻,那是被疼愛出來的風情。

    而單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他不認識,卻知道他就是省長家的公子宋清波,據說他們曾經在大學裡是一對令人稱羨的情侶,走到哪裡都形影不離。

    後來不知道為什麼就分手了,蘇晴柔嫁給了他,宋清波回了宋家。

    如今宋公子這麼大手筆的求婚,最後卻被池未煊攪了局,看到池未煊理所當然地擁著蘇晴柔,他嫉妒得要命。蘇晴柔是他的,他一定會奪回來。

    喬少桓正想著,手機鈴聲響起來,他看了一眼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市內電話,他接了起來,那邊傳來一道甜美的聲音,「您好,請問您是喬少桓喬先生嗎?」

    「我是,請問你是?」

    「您好,這裡是xx醫院,您之前在我們醫院的檢查報告出來了,麻煩您明天來拿一下報告。」

    「好的,謝謝,我想問一下,我與陳雅茹女士的骨髓是否能配對?」喬少桓手裡有一份晴柔之前留在喬家檢查報告,那天爸爸讓他去做體檢,後來他仔細想了一下,才明白爸爸的用意。

    只要他跟蘇晴柔媽媽的骨髓可以配型,那麼依蘇晴柔的孝心,為了救媽媽,她會毫不猶豫的回到他身邊。

    「請稍等一下。」對方短暫的沉默後,喬少桓聽到紙頁翻動的聲音,他心跳加速,成敗都在此一舉了。

    彷彿過了一世紀那麼久,喬少桓終於聽到對面傳來答覆的聲音,「喬先生,配型成功,請問我可以通知病人的家屬嗎?」

    「謝謝!我暫時沒有捐骨髓的意願。」喬少桓婉拒,心卻激動不已,老天開眼,終於給了他一次奪回她的機會。

    掛了電話,喬少桓久久平靜不下來,他甚至立即拿起座機給蘇晴柔打電話,他想聽聽她的聲音,可是打通了他能說什麼,他可以說什麼?

    不,他要好好利用這次機會,將老天給他的這次機會的價值發揮到最大化。喬少桓興奮不已,甚至看到了光明的前程。

    池未煊,我會讓你嘗嘗,什麼是喪家之犬,什麼是奪妻之恨!

    夜深人靜之時,喬少桓在辦公室的休息室裡輾轉難眠,他坐起來,到底沒有忍住想給蘇晴柔打電話的衝動,他拿起手機,撥通了蘇晴柔的電話。

    晴柔電話響起時,池未煊還在她身上耕耘,她求得嗓子都啞了,他都不肯放過她。電話不停的響,晴柔推他:「池未煊,我的電話啊。」

    池未煊蹙起眉頭,從她身上爬起來,然後在一堆凌亂的衣服中找到她的羽絨服,他掏出手機來,看了一眼來電顯示,他渾身的氣場全都冷了下來,這個號碼他只見過一次,就已經熟記於心。

    他將手機遞給晴柔,她剛伸手來接,他就鬆開了,手機跌進被子裡,晴柔翻身起來找,他卻順勢從她身後進入,「啊!」

    晴柔尖叫一聲,手指不知道按在哪個鍵上,手機接通了,她卻不知道。

    喬少桓聽到電話裡傳來的曖昧聲音,他氣得將手機砸向牆壁,手機應聲而碎,就如他的心一般,碎成了千萬瓣。蘇晴柔,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你在我身下這樣叫。

    池未煊心中有氣,握住她的腰,接連幾十下撞擊,然後抵著她,將自己釋放在她體內。他順手撈起電話,看見對方已經掛斷,他眼裡掠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晴柔趴在床上,剛才摔下床就把腰折了,又被池未煊纏著折騰得半死,她可以預見,明天她肯定下不了床了。這個臭傢伙,他們現在還在李承昊家裡,他就這麼大膽,他臉皮厚沒什麼,她可怎麼出去見人啊?

    池未煊抽了紙巾草草的擦了自己,然後又幫她把身體擦乾淨,這才心滿意足的摟著她。歡愛之後,他的心情異常平靜。晴柔軟軟地窩在他懷裡,她很後悔,他們白天才那樣激烈的爭吵過,晚上卻又能毫無芥蒂的上床,做著情侶間最親密的事。

    他到底把她當什麼呢?洩慾工具?還是覺得她鬧鬧脾氣,上次床她就又能什麼都不計較,繼續沒心沒肺的跟他過日子?

    「池未煊,在你心裡,我到底算什麼?」晴柔喃喃道,她恨這樣軟弱的自己,更恨自己無法把性與愛分開。

    女人總是先有了愛才會有性,所以不愛的男人,她們通常不會跟他們發生性關係,而男人不一樣,男人能將性與愛分得清清楚楚,性是性,愛是愛。那麼池未煊對她,是性是愛?

    池未煊低頭看著她,她閉著眼睛,神色彷徨,他撐起上身,將她的腰捧在手心裡,才發現她的臉消瘦得連他巴掌大小都沒有。他心中銳痛,情不自禁道:「蘇晴柔,睜開眼睛看著我。」

    晴柔眼皮掀動了一下,緩緩睜開眼睛,橘黃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睛像海水一般深邃,她的心猛跳起來。他俯身吻了吻她的唇,聲音低啞道:「蘇晴柔,你是我的寶貝。」

    晴柔今天再次離家出走,讓他意識到,原來在這段關係裡,不是她離不開他,而是他離不開她。他知道,這與舒雅無關,這僅僅是因為她,因為一個叫蘇晴柔的女孩子。

    晴柔掩飾不住心裡的失落,他說她是他的寶貝,這兩個字,他只會在床上叫她。她低低垂眸,「我累了,想睡覺了。」

    池未煊沒想到自己鼓起勇氣的深情告白,只換來她這麼冷淡的回應,他心裡也很不是滋味,亦冷了心,不肯再多說幾句好聽的。

    兩人擁抱在一起,彼此的體溫溫暖著彼此,明明這麼離得這麼近,卻偏偏又那麼遠。

    晴柔窩在他懷裡,心裡堵得很厲害,她想掙出他的懷抱,他卻偏不讓,晴柔紅了眼眶,「池未煊,放開我,這樣我很不舒服。」

    「不放,不舒服以前你怎麼睡著的?」池未煊語氣**的,他也生氣呀,他都說了她是他的寶貝了,她還要聽什麼,難道一定要聽他肉麻兮兮的說「我愛你」?

    那還真是抱歉,他天生就不會說這三個字。

    以前跟舒雅談戀愛時,即使情到濃時,他都沒有說過「你是我的寶貝」這樣的話,現在他已經進步了很多了,在慢慢學習說情話了,她還要他怎麼樣?

    就算要改造一個人,也要慢慢來,更何況是他這樣的「口拙」的男人。

    晴柔氣苦,以前是覺得兩人歡愛之後擁抱在一起,是這世上最幸福的事,而現在,當她認清了自己在他心裡的地位,這樣的溫存就變成了她最無法忍受的事。

    「我腰疼,真的不舒服。」她就是不想挨著他,打從心裡抗拒他。

    池未煊依然沒有放手,而她腰上突然多了一隻有些濕潤的大手,在她腰上輕按著。她以為他還來,嚇得連忙坐起來,「池未煊,就算是鐵打的人,也會有累的時候,求求你別再來了。」

    「你!」池未煊本意是想幫她按摩減輕酸疼,她卻說出這樣的話,他眉毛都差點氣飛了,他不想在別人家裡跟她吵,只能忍氣吞聲,恨恨地轉過身去,拿背對著她。

    晴柔看著他冷冰冰的背影,心裡覺得很委屈,這就是男人,現實得不得了,想要你的時候,就貼了上來,不要你了,恨不得將你踹天邊去。

    晴柔躺下來,越想心裡越氣,就算是泥捏的人,也有幾分土性兒,更何況她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抬腿踢了踢他的背,「喂,不准拿背對著我。」

    池未煊快被她折騰瘋了,她到底要鬧哪樣?他沒有動,晴柔又踢了他一腳,「不准拿背對著我,要不就睡地上去。」

    池未煊還是沒理她。

    晴柔心裡又氣又委屈,她雙腿蹬在他背上,堵氣道:「睡地上去睡地上去……」

    池未煊被她鬧得沒辦法了,氣得一下子掀被坐了起來,瞪著她,低聲咆哮道:「蘇晴柔,你鬧夠了沒有?我抱著你睡,你說你不舒服,我背對著你,你又不准,你到底想怎樣?」

    晴柔見他突然坐起來,嚇了一跳,以為他會打她,她下意識抱住了頭。池未煊看到她這樣子,心忽然像被蜜蜂蟄了一下,他歎了一聲,重新躺下來將她擁進懷裡,「折騰了一晚上還不累嗎?睡吧,我給你揉揉腰。」

    晴柔眼眶微微濕潤了,她沒有吭聲,也沒有再推開他。他輕輕揉著她的腰,她閉上眼睛,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耳邊的呼吸聲漸漸平穩下來,池未煊輕輕撐起身,將她臉上的髮絲撫到耳後,在她臉上輕輕印下一吻,然後他看到她眼角滑出一顆晶瑩的淚珠,他輕輕一歎。

    這個讓人又愛又恨的傻丫頭,叫他越來越放不下她了。

    翌日。

    晴柔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陽光從窗簾的縫隙照射進來,她懶洋洋的伸了一個懶腰,昨晚瘋狂的記憶瞬間回籠,她連忙坐起來。

    腰上傳來一股刺疼,她呻吟出聲,這就是縱/欲的代價。

    她想起昨晚一直在她腰上輕揉的大手,如果昨晚他沒有幫她揉的話,說不定今天連床都起不了了。她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天哪,已經下午兩點了。

    她連忙下床穿衣服,在別人家睡到下午兩點,她肯定會被安小離笑死的。晴柔一想到要去面對安小離審視的目光,就想地遁,神啊,賜我隱形的力量吧。

    門忽然開了,一顆腦袋探了進來,看到晴柔已經起床了,她笑瞇瞇道:「你醒了啊,我還以為你要睡到晚上去了,池未煊可真厲害。」

    晴柔心裡有鬼,總覺得安小離話中有話,她臉紅了紅,「我餓了,我要吃飯。」

    「奮戰了一晚能不餓嗎?晴柔,悄悄問一句,池未煊是不是一夜七次狼君啊?」安小離促狹道。

    「安小離!」晴柔羞憤極了,這丫頭說話越來越口沒遮攔了,她就知道昨晚來她家是錯誤。

    「唉,你別生氣啊,我就是好奇,好奇,你不想回答就算了。」安小離舉手求饒,不過聽昨晚那動靜,看來是沒少被折騰,再加上她此刻走路的姿勢,嗯,估計離一夜七次也不遠了。

    「……懶得跟你這個滿腦子黃色思想的女人說話。」晴柔心虛,說了這麼一句,就往外走去。

    安小離亦步亦趨地跟在她後面,「嗯嗯,做比想實際多了。」

    「……」

    晴柔走進客廳,池未煊與李承昊都不在,減了她不少尷尬。安小離說:「李承昊一早要趕去部隊,池未煊在一個小時前被公司叫回去了,對了,鍋裡有他給你做得愛心午餐,我熱著,你自己端。我去做個面膜,下午出門逛街唄?」

    「不去,我腰疼!」晴柔直接拒絕,昨晚她已經把海城重新認識了一遍,今天實在不想去加深印象。

    「哎喲,腰疼也能說得這麼理直氣壯。」很顯然,某人又想歪了。

    晴柔再度無語,翻了個白眼給她,逕直走進廚房,安小離趴在門邊,「你不是說池未煊就是新世代的極/品產物,除了能將家裡弄成垃圾場,什麼都不會做,我怎麼覺得他做的菜味道還不錯呢?」

    池未煊炒菜?晴柔大吃一驚,她揭開鍋蓋,菜的顏色已經看不出來了,焦黃焦黃的,鍋蓋一揭開,一股焦味就撲鼻而來,這色香味的其中色香兩樣都這麼不如人意,她實在無法想像味道會是什麼樣的。虧得安小離這吃貨會覺得好吃。

    「這你也吃得下?」

    「當然,只要能下肚的,我都不挑剔。」安小離答得理所當然,晴柔不忍心打擊她,因為池未煊第一次做的麵條,害她跑了一天的廁所。

    晴柔珍愛生命,敬謝不敏,問安小離有沒有泡麵,她吃泡麵就行了。安小離剛想說什麼,她臉色突然就變了,捂著肚子道:「你自己找,我去上廁所。」

    晴柔知道肯定是這盤菜的效果發揮了,她搖了搖頭,在櫥櫃裡翻出一包泡麵。等她吃完泡麵,安小離都還沒有出來,她不由得擔心起來,連忙走到衛生間門外,「小離,你怎麼樣了?」

    「晴柔,你家池總做的到底是菜呢還是瀉藥啊,這麼靈?」安小離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虛弱,晴柔很擔心她,「對不起啊,我不知道他炒了菜,要不我去樓下給你買藥?」

    「晴柔,我要死了。」

    晴柔著急了,「要不要我叫救護車?」

    「不要,讓別人知道我偷吃你的愛心便當才拉肚子的,我會被人笑死的。」安小離也是個有節操的孩子啊。

    「……」晴柔無語,「那我去樓下藥房給你買瀉利停,你等著啊。」

    晴柔拿起錢包,順手又拿了掛在牆上的鑰匙,匆匆出了門。小區對面就是藥房,她去買了瀉利停,又急忙往回走。

    剛走到小區外面,她就被兩名身著黑色西裝的彪形大漢攔住去路,「您好,請問您是蘇晴柔蘇小姐嗎?」

    晴柔看著路邊停著一輛黑色賓利,又看這兩人來者不善,急中生智,「我不是,晴柔在樓上,她拉肚子,我下來給她買藥。」

    兩名彪形大漢愣了一下,晴柔已經趁著他們怔愣的功夫,拔腿往前跑去。

    「被騙了,蘇小姐,站住,別跑。」這兩人是訓練有素的特種兵,瞬間就反應過來他們被戲弄了,他們拔腿狂追上去,沒一會兒就追上了蘇晴柔,將蘇晴柔扛回了車裡。

    晴柔所有的潑皮耍賴,在面對真正的強者時,竟毫無用武之地,被兩個黑衣人夾著坐在後座上,她的手機在樓上,連打電話求救都不可能。

    她力圖讓自己鎮定下來,賓利車已經向前駛去,她很快就冷靜下來,喝問道:「你們要帶我去哪裡?你們這是綁架,是違法的。」

    「蘇小姐,您放下,我們不會傷害你,省||長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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