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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04章 虐白蓮花 文 / 卿筱

    眾人看到出現在門口的舒雅,下意識回頭看了一眼蘇晴柔,然後都在心裡驚歎:這世上怎麼有長得這麼像的兩人,簡直像一對雙胞胎姐妹——

    門口的躁動引起了池未煊他們的注意,看到突然出現的舒雅與舒父,池未煊的眉頭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轉過頭來看向晴柔,卻發現她的目光落在舒父身上,神情有些古怪。

    舒雅的出現並沒有給晴柔帶來多大的震憾,她人生中最重要的婚禮與媽媽的葬禮都被她破壞了,一個小小的生日聚會,根本不在話下。她幾乎連看都沒有看舒雅,她的目光落在坐在輪椅上的舒父身上,眸裡波光湧動。

    安小離看到舒雅那一瞬間,新仇加舊怨齊齊湧上心頭,她迎了上去,單手扣著門板,冷臉盯著她,「舒小姐,這裡不歡迎你,請你離開!」

    舒雅無辜地看了安小離一眼,著急的比劃著什麼,安小離看不懂,神情更冷,「舒小姐,如果你聽不懂中文,我可以講英文,pleasewalkaway!」

    話說到這份上,誰都看得出來安小離不喜歡這兩位不速之客,特別不喜歡的就是舒雅,舒雅可憐兮兮地望著池未煊,神情多了幾分哀求。

    舒父終於說話了,「這位小姐,不要責怪我女兒,是我要來見未煊。」

    安小離到底不是蠻橫不講理的人,舒父說話,她雖皺著眉頭,態度卻不似剛才那麼激烈了。她站在門邊,抬頭看向晴柔,晴柔的神情有些恍惚,池未煊牽著她的手走了過來。

    舒雅的目光落在他們十指相扣的手上,目光裡掠過一抹嫉妒之色,隨後又楚楚可憐地看著池未煊,那模樣像是一個委屈的小媳婦。

    池未煊在舒父面前站定,他始終沒有鬆開晴柔的手,他笑道:「舒叔叔,今天是柔柔的生日,改天我親自上門去拜訪。」

    舒父的目光落在晴柔臉上,一臉歉疚:「蘇小姐,抱歉,我們唐突了,雅雅,我們走吧。」

    舒雅很不甘心,舒父出院幾天了,醫生說他的身體情況恢復得很好,只要按時回去複查就行了。今天她在這家酒店訂了位置,一來就看到門口閃爍的霓虹燈,她才知今天是蘇晴柔的生日。

    站在二樓,她清楚地看見池未煊擁著蘇晴柔走進來,他們一路走過,服務員齊聲喊「池太,生日快樂!」的情形刺痛了她的眼睛。她那麼努力,不就是為了自己的名字前冠上他的姓氏麼?可是無論她多麼努力,她想要的位置已經被人取而代之。

    她如何不恨?

    晴柔聽著舒父生疏地叫她蘇小姐,她心裡悶悶的,她見舒父轉著輪椅要出去,不知為何就脫口而出,「沒關係,既然你們找未煊有事,那不如留下來玩一會兒。」

    「柔柔!」池未煊詫異地看著晴柔,她突然留下舒家父女,真的讓他吃驚不小。

    「晴柔!」安小離與申世媛也幾乎是同時驚呼,且不說這個舒雅居心不良,就是今天這情形,也不適合留下這個禍害啊。

    晴柔沖大家溫婉的笑了笑,「今天我是主角,我可以邀請我想邀請的客人嗎?」

    舒父與舒雅亦是吃驚,舒雅目光銳利地盯著晴柔,她應該恨她入骨才對,怎麼會這麼好心留下她?然而晴柔臉上帶著真誠的微笑,一點也做不得假。她看不出異樣,在心裡暗諷,蘇晴柔,你真會演戲,你以為你在未煊面前裝大方,就能將我比下去,你做夢!

    然而當舒雅觸到池未煊冰冷的黑眸時,她知道自己這步棋走錯了,她不該來,不該將自己陷入這種進退不得的境地。

    可是她就是想來給蘇晴柔添堵,不計一切代價,就是為了讓她難堪。

    安小離與申世媛相視一眼,又望向晴柔,安小離氣得想戳她的腦門,她是真單純還是真愚蠢啊?她難道沒看見自舒雅進門來,眼睛就粘在了池未煊身上,她這樣下去不吃虧才怪。

    晴柔看見了她們臉上的不贊同,可是誰也不會明白她此刻在想什麼,她只是想讓那個人陪她過一個生日而已。即使怨恨,即使不忿,即使一輩子不能原諒,當她在看到他時,她還是沒辦法扼制這種瘋狂的想法。

    池未煊偏頭看著懷裡的她,這一刻,他看不懂她在想什麼,她眼裡的情緒太多,他讀不懂,「柔柔,你……」

    「舒小姐,舒伯父,希望你們玩得開心。」晴柔真誠邀請,這一刻,即使她對舒雅有再多的芥蒂,她都全部放下了。或許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會理解,她自己明白就好。

    舒父看著她,眼中掠過一抹感慨,他突然摸了摸身上,從脖子上取下一塊玉珮遞過來,「倉促前來,我也沒準備什麼禮物,這塊玉珮跟了我許多年,不是什麼值錢的物什,如果蘇小姐不嫌棄,我就把它送給你了。」

    舒雅倏地睜大雙眼,自她記事以來,父親就帶著這塊玉珮,她從未見他摘下過,此刻他居然要把這枚玉珮送給蘇晴柔,她怎能不震驚?

    晴柔看著舒父手中那塊玉珮,燈光下玉身晶瑩剔透,應是罕見的老坑玻璃種。她微笑婉拒,「謝謝舒伯父,這麼貴重的東西我不能收,既是跟隨您多年,想必它對於您來說有特殊的意義,您還是留著吧。」

    舒父握緊玉珮,怔怔地盯著晴柔,真像,這低眉淺笑的樣子,真是太像了。

    舒雅暗恨在心裡,她今天鬧這一出,她根本沒有得到任何好處,反而成就了蘇晴柔的大氣。除了第一次她們見面時,蘇晴柔驚慌失措,之後的每一次,她都輸給了她。

    既然晴柔都這麼決定了,池未煊也不好再多說什麼,請他們進來。

    安小離忍無可忍,拽著晴柔走到一旁去,「蘇晴柔,你腦子抽了吧,她故意來鬧場的,你還請她進來,你腦子不正常吧。」

    晴柔靠在牆邊,看著那邊舒雅激動的比劃著,而池未煊臉上一點困惑的表情都沒有。池未煊居然懂手語,他什麼時候會的,與舒雅重逢前,還是與舒雅重逢後,他專程去學的?

    「我知道她是故意的,既然她成心了要來找氣受,我何不成全她?」晴柔晃著玻璃杯裡顏色漂亮的果酒,璀璨的光芒映得她瞳仁波光瀲灩。

    安小離懊惱地瞪著她,「你男人都被她霸佔了,到底是你找氣受還是她找氣受?」

    晴柔但笑不語,安小離還想數落她兩句,卻見程靖驍迎面走來,她連忙丟下一句,「我去一下洗手間。」然後落荒而逃。

    程靖驍撲了個空,他站在晴柔面前,看著安小離逃之夭夭的背影,無可奈何的笑了。他舉起酒杯與晴柔碰了一下,溫聲道:「生日快樂!」

    「謝謝!」晴柔甜笑,心情似乎不錯的樣子,程靖驍打量她,須臾,他搖頭失笑,「你跟我想像的完全不一樣。」

    晴柔瞧他目光落在大廳另一邊,她說:「你覺得我該大鬧一場,將他們趕出去?」

    「你不會做這麼不識大體的事。」程靖驍莞爾,她在自己的婚禮上,不顧難堪讓自己的新郎離開,這樣的女子,絕對不可能做出什麼出格的事。

    晴柔搖了搖頭,「別說得你好像很瞭解我的樣子,對了,一會兒是不是有個切蛋榚的環節?」

    「好像沒有,你若需要,我可以讓人馬上準備。」程靖驍說,再看她滿眼精光,他似乎猜到她要做什麼了,他笑著搖頭,「看來我真不瞭解你。」

    「程靖驍,悄悄告訴你一個秘密。」晴柔說完,神秘兮兮地湊到程靖驍耳邊低語了幾句,程靖驍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燦爛。安小離正巧從洗手間出來,就看到他倆看著她賊兮兮的笑,她頓時有種大禍臨頭的不預感。

    看著安小離朝他們走來,晴柔自覺的挪地方,再看那邊,池未煊與舒雅不翼而飛,留下舒父一個人。晴柔看著他的背影,緩緩地向他靠近,離得越近,她就越緊張,站在舒父身後時,她手心裡已經捏了一把汗。

    舒父彷彿感應到什麼,他轉過身來,看到離他一步之遙的蘇晴柔,他朝她善意的微笑,「蘇小姐,派對辦得很不錯。」

    晴柔站在那裡,臉上掛著得體的微笑,「謝謝。」

    一時間,兩人之間再也找不到話題繼續下去。晴柔站了一會兒,正準備轉身離去,舒父突然道:「蘇小姐老家是哪裡人?」

    晴柔低頭打量他,因為長年臥床的原因,他身形消瘦,臉色偏黃,顴骨很高,眼窩深陷,顯得那雙眼睛格外具有威懾力,「清泉鎮。」

    「哦,那裡是個好地方,我年輕的時候曾去過那裡,你家裡有些什麼人?」舒父繼續道。

    「還有個弟弟。」

    「你父母呢?」舒父脫口而出,問完了又覺得唐突,「不好意思,我……」

    「父母雙亡。」晴柔打斷他的話,她看著遠處,重複了一句,「他們都死了。」

    舒父按在輪椅上的手突然捏緊,他望著晴柔,道:「對不起,提起你的傷心事了,你跟我女兒雅雅長得很像,跟你說話不自覺多了幾分親切,你不會見怪吧。」

    「不會,那您隨意,我先走了。」晴柔說完,轉身就走。

    舒父看著她的背影,張了張嘴,卻沒有挽留她,良久,他沉沉一歎。

    露台上,舒雅與池未煊相對而立,夜風拂起她柔軟的髮絲,她伸手將頭髮撫到耳後,那動作風情萬種。池未煊卻無心欣賞,或許愛情消失了,真的就再也找不回當初那種感覺了。

    如今他對舒雅,真的只剩下責任。

    靜默許久,池未煊率先開口,「你最近還好嗎?」

    舒雅看著眼前這個意氣風發的男人,如果沒有她的十年,如果沒有她現在的堅持,他怎麼會有今天?可是她堅持到最後,他娶了別人,辜負了她。她點了點頭,比著手語,「我很好,你呢?傷好了嗎?」

    「嗯。」池未煊亦是點頭,不知道從何時起,他們之間說話已只剩下這些客套的問候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舒雅看著他冷淡的俊臉,比劃著,「未煊,你在怪我嗎?其實我真的不想打擾你們,可是爸爸……,他想見小吉他,我也想見他,我……」

    池未煊看著她,「我知道你想見小吉他的心情,我也承諾過,等他放暑假了,就接他回來與你們住一段時間,雅雅,他是你的孩子,任何人都搶不走。」

    舒雅低下頭去,「對不起,今天是我唐突了。」

    池未煊見她這樣,責備的話語就再也說不出口,可是一想到媽媽說的那些話,他就不得不申明自己的立場,「雅雅,雖然我知道說這些對你很殘忍,但是我還是要說,我已經結婚了,不要把希望放在我身上,我已經不是十年前的池未煊,我們……已經錯過了。」

    舒雅猛地抬頭看著他,她眼裡迅速蓄滿淚水,她拚命忍住,眼淚將掉未掉,那模樣看起來特別可憐。池未煊回視她,心像被一隻無形的手扼得生生的疼,但是他不能心軟。如果他立場不堅定,最後他們三個人都會受傷。

    舒雅傷心欲絕,她難過地看著他,手快速的比著:「未煊,我不在意,真的,就算是做情人,只要你偶爾想起我來看看我,我就心滿意足了,求你不要拋棄我,我什麼都沒有了,我只剩下你了。」

    池未煊心痛,她還是那個高傲的舒雅嗎?是什麼讓她變得如此卑微地乞求他的憐惜?池未煊閉上眼睛,再也無法硬起心腸,「雅雅,你是個好女人,你值得擁有更美滿的幸福,你……」

    「可是我只要你啊。」舒雅痛哭失聲,堅強打不動他,可憐打不動他,她所剩的只有低進塵埃的乞求。

    池未煊還未說話,露台上突然響起一道清亮溫和的聲音,「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池未煊與舒雅齊齊回過頭去,就見露台暗角處站著一個西裝筆挺的男人,那人赫然便是宋清波,他以手掩嘴,打了個很不雅觀的呵欠,優雅道:「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存在。」

    池未煊瞪了他一眼,宋清波攤了攤手,優雅地走出露台,正好看見晴柔向他走來,他微笑,「小晴,生日快樂!」

    晴柔在他面前站定,甜甜一笑,「謝謝,剛才沒看到你,還以為你走了,原來是躲起來了。」

    「嗯,你知道我不太喜歡熱鬧。」宋清波溫柔地看著她,她今晚很漂亮,還是那麼動人心魄。

    「我懂,以前在學校裡遇上節目,你都直接回寢室睡懶覺。剛才肯定也打瞌睡去了吧,瞧你臉上的紅痕。」晴柔說著,下意識伸手去摸他的臉。

    還是宋清波反應快,躲開了她的手,「喂,雖說我是你的小叔子,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不要亂摸男人的臉。」

    晴柔訕訕的縮回手,心裡有些尷尬,「我習慣了,不好意思,唐突了美人。」晴柔俏皮道。

    宋清波心裡儘是苦澀,他伸手揉了揉她的腦袋,「調皮!」

    兩人自然而然的親暱落在池未煊眼裡,他快步走了進來,伸手攬住晴柔,晴柔看了他一眼,順勢向露台方向看了一眼,舒雅站在露台入口,手撐著門,一臉怨恨地盯著她。

    她微微一笑,並不在意。打擊情敵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她面前秀恩愛,她還沒有秀,池未煊已經迫不及待往她心口扎刀子,這可怨不了她。

    「宋清波,我鄭重警告你,離我老婆遠點,下次再讓我看見你這樣這樣,我打折你的手。」池未煊皺眉瞪著宋清波,宋清波不以為意,挑釁道:「池未煊,若你處理不好你身邊的鶯鶯燕燕,給不了小晴幸福,我遲早會回來把她搶走。」

    「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池未煊冷聲道。

    「我也希望不會有這個機會。」宋清波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舒雅一眼,然後對晴柔道:「小晴,我先走了。」

    晴柔急道:「你不留下來切蛋糕嗎?」

    「不了,你們好好玩,玩得開心點,拜拜。」宋清波朝她揮了揮手,轉身離去。

    晴柔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後,池未煊瞧她依依不捨的樣子,伸手覆在她眼睛上,「人都走老遠了,還看。」

    聽出他語氣裡濃濃的酸味,她嬉笑著拿開他的手,「吃醋了?好可愛啊。」

    池未煊一臉尷尬,他板著臉,死鴨子嘴硬道:「我才沒吃醋呢,就是討厭你看他的眼神,要不要再來個十八相送?」

    「可以嗎?那我去了。」晴柔說完,作勢往門外走去,剛走了一步,就被池未煊拖進了懷裡,他切齒道:「你還真敢啊?回家看我怎麼治你。」

    「我今天可是壽星,你想怎麼治我?家暴麼?」晴柔撇嘴,心裡卻因為他的在乎而開心。

    池未煊看著她得意的樣子,湊在她耳邊低語了幾句,晴柔的臉立即變得通紅,連耳根子都紅透了,她伸手捶他,「你討厭啊。」

    「不是愛死我了麼?」池未煊促狹地看著她。

    晴柔想起某晚某個高氵朝時刻,他逼著她說出的這句話,頓時連頭髮尖都紅了。她身子一扭,從他懷裡鑽了出來,嬌羞不已,「不想理你了。」

    池未煊連忙追過去,舒雅看著他們在她面前秀恩愛,嫉妒得發狂,她握住門框的手指因用力而發白。舒父搖著輪椅過來,他歎了一聲,「雅雅,我們走吧,我們不屬於這裡。」

    舒雅看著蒼老的父親,當年若不是因為他的自私與貪心,她不會受喬震威的威脅,成為他的地下玩物。對,是玩物,連狗都不如的玩物。

    這十年來,她的身心受盡折磨,她所堅持的不過是有朝一日重見天日,能夠再回到他身邊。可是他卻說不要她了,不,她不允許。

    她看著那邊的歡聲笑語,看著蘇晴柔與池未煊偶爾碰撞在一起的目光,她確實不屬於這裡,這裡是蘇晴柔的世界,她會創造一個屬於她和池未煊的世界。

    ………………

    晴柔生日聚會後,池未煊也開始上班。兩人早上一起上班,下班一起回家,夫妻倆伉儷情深,羨煞了不少人。

    總裁辦公室。

    顧遠兮敲了敲門,推門進去,池未煊坐在辦公桌後面,蹙眉看著電腦屏幕。見顧遠兮進來,他連忙叫他過去,「遠兮,我們安插進昌盛集團的人情況如何?」

    「大哥,我真是來跟你匯報這件事,喬震威那隻老狐狸,似乎覺察到什麼,將我們安插進去的人全都辭退了。」

    「全軍陣亡?」池未煊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薑還是老的辣,喬震威能東山再起,自然不是泛泛之輩。

    「對,現在昌盛集團已經步上正軌,想要再安插人進去,並不容易。喬震威已經有防備,接下來的行動怕是會受到限制。」顧遠兮憂慮道。

    池未煊往椅背上一靠,「暫時按兵不動,遠兮,我們部署中的人裡有奸細,先把那人抓出來,否則我們只會受制於人。」

    「大哥,你的意思是?」顧遠兮凝重地望著他。

    「抓出內奸,先不要聲張。我真小瞧了喬震威,我原本以為這十年他根本沒將我放在眼裡,沒想到他早已經在我身邊安插了一雙眼睛,時刻盯著我。難怪上次我能順利將他扳倒,其實他早就打算捨喬氏,保自己。」從美國回來,池未煊就意識到自己從頭到尾都被喬震威利用了。

    他收購喬氏時,才知道喬氏已是油盡燈枯之勢,喬震威早已經架空了喬氏,他爆出喬氏偷稅漏稅,喬氏被查封,反倒幫了喬震威的擺脫這個累贅。他用大量資金去填補這個空虛,反而拖住了自身的發展。

    「我明白,大哥,還有一個確切消息,喬震威以百貨公司的名義洗黑錢,暗地裡倒賣毒品,只要將他人贓並獲,就一定能扳倒他。」

    「哪裡來的消息?可靠嗎?」

    「道上傳來的消息,應該可靠,大哥,我們要不要……」

    「暫時不要輕舉妄動,以免打草驚蛇。」池未煊說完,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說:「承昊最近反常,是不是與這件事有關?」

    「說不好。」

    說話間,辦公室的門突然被人敲響,沒等裡面的人說話,那人就莽撞地衝了進來,一臉焦急道:「池總,不好了,池太出事了。」

    聞言,池未煊失手打翻了咖啡杯,咖啡潑了他滿身都是,他不覺得燙,也顧不上擦拭,急急站起來,邁開大步嚮往走去,他邊走邊問:「出什麼事了?」

    秘書連忙道:「池太負責的那個班一個孩子從滑梯上摔下來,腦袋著地,當場昏迷,現在已經送往醫院了。」

    池未煊心神定了定,「孩子現在情況怎麼樣?」

    「還在搶救,池太自責不已,我已經通知孩子的父親趕去醫院了。」秘書連忙道。

    說話間,三人已經步入電梯,池未煊思忖了一下,對顧遠兮道:「遠兮,你留下來,調出監控錄相,查看一下孩子摔下來的情形,還有去滑梯那邊檢查一下。」

    顧遠兮瞭解地點了點頭,退出電梯。孩子從滑梯上摔下來,這事可大可小。關鍵是要保護好現場,以免事情發展到無法收拾的局面。

    當初公司開辦托班,是為員工謀福祉,媒體大肆讚揚了此舉。現在孩子出了事,公關部只怕會面臨前所未有的危機。更關鍵的是,托班的負責人是蘇晴柔,如果有人拿此事說事,她必定首當其衝。

    池未煊剛走出公司,就被鎂光燈逼得睜不開眼睛,周圍全是記者,巨大的麥克風越過眾人頭頂伸向他,記者的提問像炸彈一般向他投擲過來。

    「池總,請問你關於池太虐童一事有什麼看法?」

    「聽說池太平時就不喜歡孩子,經常打罵孩子……」

    「網上曝光了池太虐待孩子的照片,你對此事有何看法?」

    「聽說這次這個孩子是被池太推下滑梯摔成重傷,還有可能造成腦癱,請問你打算怎麼處理?」

    「面對如此沒有人性的妻子,請問你現在心裡做何感想?」

    池未煊被記者團團圍住,記者的提問在他心裡掀起了軒然大波,他面無表情,在事情沒有弄清楚前,不給予任何回答。黑衣保鏢迅速上前擋住記者,池未煊從容離開,快速坐進車裡,秘書留下來應付情緒激動的記者,老王迅速開車,車子完美駛離是非之地。

    幾個不死心的記者還在追著車尾猛拍,池未煊擰緊了眉,手機響起來了,他迅速接起:「遠兮,怎麼回事?」

    「大哥,網上曝光了許多嫂子虐童的照片,下面跟貼量已近十萬。我已經讓公關部出面處理這件事,現在醫院那邊只怕已經被記者圍得水洩不通。而且股價已經開始下跌,拋售的數量與前幾天相比,足足多了五成。」顧遠兮凝重道。

    池未煊眉心深陷,凝成一個深深的「川」字,這是公司創建以來面臨的最大公關危機。此消息傳開,必定會影響公司的正面形象。但是現在他最擔心的不是公司將陷入怎樣的危機,而是晴柔的處境。

    「遠兮,在停盤前,控制股價的跌勢,動用儲備基金全力收購股票,不要給任何人鑽空子的機會。還有,讓網絡部門鑒定一下照片是否是電腦合成,另外,派保鏢前往醫院保護柔柔。」池未煊鎮定自若的指揮。

    網上突然曝出晴柔「虐童」一事,顯然不是衝著她去的,而是衝著他來的。

    「我知道了,大哥。」

    掛了電話,池未煊往椅背上重重一靠,老王察言觀色,並沒有多話。此時車子駛進了醫院,醫院外面果然圍了許多記者,看見池未煊的車子駛進來,那些或蹲或站或坐的記者們一哄而上,爭先恐後地圍了上來。

    池未煊打開車門,鎂光燈頻頻閃爍,他站在車旁,整了整衣服,目光掠過記者,強勢凌人。記者們居然被他的目光給生生逼退了一步,有人壯著膽子提問,池未煊的目光落在那名記者身上,他說:「關於網傳我太太虐童一事,我公司將召開記者會澄清。另外,我將保留對中傷她的人追究其法律責任。」

    池未煊說完,從眾人的目光中打馬而過,竟無人敢攔。他暢行無阻地走進醫院,筆直向急救室走去,等記者們反應過來時,已經被黑衣保鏢團團圍住,無法越雷池一步。

    急救室外面,晴柔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她控制不住身體瑟瑟發抖,安小離陪在她身邊。事發當時,晴柔看見那個叫豆豆的孩子從滑梯上摔下來,她飛奔過去已經太遲,孩子腦袋砸在滑梯上,當場就昏迷了。

    她嚇得不輕,衝過去蹲在孩子身邊,卻不敢移動他。她急忙叫人打電話叫救護車,當時事態嚴重,她立即通知了豆豆的家長。

    此時,豆豆的媽媽吳女士站在她們對面,她情緒過激,好幾次都想衝上來打晴柔,最後被人攔了下來,她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聲聲指控,幾乎要將晴柔的心撕碎。

    她不敢辯解,也不能辯解。她理解家長的心情,也自責自己的失職。家長們信任她,才把幼小的孩子交給她看護,是她辜負了他們的信任,就算被打被罵,她也難辭其咎。

    「對不起,對不起!」晴柔不停的道歉,她腦子裡一片空白,甚至想不起來事發時她在幹什麼,怎麼就讓那小小的身子從滑梯上摔了下來?

    其實托班的遊樂設施都是經過安全鑒定的,所有具有安全隱患的設施都排除了,只有滑梯是塑料板。按理說正常向下滑,根本就不會造成這麼嚴重的後果。

    但是那個孩子,他是摔下來的。

    「對不起就有用嗎?你還我孩子,你這個劊子手,你還我孩子!」吳女士聲嘶力竭的哭喊,護士過來制止了一次,她的情緒根本就穩定不下來。

    晴柔垂下頭來,沒人能夠體會她現在的心痛與無助,不管她多麼盡心盡力的照顧孩子,現在把孩子照顧進了醫院,她就不能推卸責任。

    豆豆的奶奶隨後趕到,奶奶一聽說孩子在急救室裡生死不明,氣得一口氣沒喘上來,當場暈了過去。護士連忙掐她人中,她才幽幽轉醒。

    醒過來的她,忽然用力掀開了扶著她的護士與兒媳婦,衝過來劈頭蓋臉給了晴柔一耳光,晴柔來不及躲,也沒想過要躲。發生了這種事,最自責的人莫過於她。

    豆豆的奶奶打了一巴掌不解氣,揚起了手,又是一巴掌扇過來,安小離眼疾手快地攔住。沒想到豆豆的奶奶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不得了了,幸集團公司開辦的托班老師打人了,害了我孫子還不夠,還要打我,我不活了。」

    晴柔看著坐在地上撒潑耍渾的豆豆奶奶,空白的腦子突然掠過一種奇異的想法,但是很快又被豆豆奶奶的哭聲給驚散了。她走過去,安小離攔她,她衝她搖了搖頭,她在老人身邊蹲下,誠懇道歉:「豆豆奶奶,我知道無論我現在說什麼,您都會覺得我是在找托詞。豆豆摔成這樣,我有不可推卸的責任,我不會逃避責任。不管豆豆變成什麼樣,我都會負責到底。」

    「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你這個害人精!我可憐的孫子喲,從小病都沒害過一場,現在卻被你害進了醫院,你是什麼老師?我看你打扮得花枝招展,恐怕成天都想著怎麼釣男人吧,有什麼心思放在孩子身上?」

    晴柔皺了皺眉頭,安小離已經忍無可忍,「喂,你嘴巴放乾淨點,這麼大年紀了,說話難道都不用腦子嗎?」

    晴柔立即向安小離使眼色,讓她不要多嘴。這種情況下,多說多錯,而且她們本來就是過錯方。無論說什麼,都占不住理。

    豆豆奶奶被安小離一通數落,在地上打起滾來,邊滾邊呼天搶地的罵她們良心被狗吃了,那麼小的孩子都下得了手。這邊鬧得動靜不小,許多人都跑過來圍觀,一時情況幾乎失控。

    正鬧得不可開交時,池未煊趕到了,他身後跟著兩名黑衣保鏢,氣勢凌人。他彎腰將正被豆豆奶奶掐住脖子的晴柔拉了起來護在身後,居高臨下地盯著豆豆奶奶。

    豆豆奶奶居然被他這副神鬼勿近的模樣給駭住了,半天都想不起來要撒潑哭鬧。正在此時,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從裡面走出來,「豆豆的家長是哪位?」

    吳女士與豆豆奶奶連忙湊過去,醫生說:「剛才我們給孩子拍了片,有輕微腦震盪,需要住院觀察,現在你們去辦理一下住院手續。」

    「醫生,醫生,我孫子有沒有事?會不會死?」豆豆奶奶情緒失控道。

    醫生皺眉盯著老太太,「我剛才已經說了,孩子只是輕微腦震盪,住院觀察幾天,沒事就可以出院了。」

    「我可憐的孫子喲,居然被黑心老師摔成了腦震盪,醫生,麻煩你幫我檢查一下我孫子身上還有沒有別的內傷?」

    安小離又處在暴走邊緣,晴柔將她拽住了,只聽醫生訓斥道:「我說你這個老太太是不是有被害妄想症,孩子身上沒有任何外傷內傷,您若是不放心,可以將孩子送去省級醫院複查。」

    醫生說完,轉身走了。

    池未煊接過護士遞來的住院單子交給了晴柔,讓她去辦理住院手續。他留下來善後,他誠懇道:「老太太,吳女士,我是公司的負責人,亦是蘇晴柔老師的丈夫。我為今天發生的意外,誠懇得向你們道歉,孩子的醫藥費與營養費,以及你們的精神損失費,我會讓財務將這筆費用劃給你們,我代表我愛人再度向你們道歉。」

    池未煊深深的鞠了一躬,唬得豆豆奶奶與吳女士一愣一愣的。事後安小離給晴柔說起這事時,只說了一個「帥」字。

    看來財大氣粗確實能壓倒人。

    晴柔辦好了住院手續,回來時豆豆奶奶的情緒已經不似剛才那樣劍拔弩張了。她將住院卡交給了吳女士,「豆豆媽媽,我已經在住院卡裡預繳了一萬塊,你們不用擔心醫療費用。」

    吳女士從剛才池未煊的話中才知道晴柔的身份,她又驚又惶恐,「池太,對不起,剛才我……」

    晴柔搖了搖頭,「豆豆媽媽,你別這麼說,是我失職,所幸豆豆沒有大礙,否則我難辭其咎。」

    安頓好豆豆,晴柔與池未煊從後門離開醫院,坐進車裡,晴柔的情緒有些低落,她靠在椅背上,沉默地看著窗外。池未煊看著她愁眉不展的樣子,格外心疼,他伸手握住她的手,「柔柔,豆豆沒事了,你別擔心。」

    晴柔轉過頭來,他從始至終都沒有責怪她,剛才他突然出現在她眼前,就如從天而降的謫神,那麼神聖不可侵犯。她努力想要做到最好,努力想讓他無後顧之憂,但是她總是在扯他的後腿,她低頭看著兩人交握的手,沮喪道:「未煊,我是不是特別不中用?」

    「嗯,確實很不中用。」池未煊早就注意到她臉上的五指印,只是剛才的情形,容不得他去心疼她。

    晴柔沮喪得都要哭了,「我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生的,我就是回教室裡給孩子們拿隔汗巾的,回去的時候孩子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這不怪你,柔柔,你答應我,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要讓別人傷害你。你遇到困難,就躲在我身後,讓我保護你,不要獨自去承受。因為在這世上,你就是我的命。」池未煊抬起她的下巴,讓她看著他的眼睛,未來還有多少風波在等著他們,他不知道。

    他只知道,她今天遭受的非議,都是因他而起。

    晴柔望進他眼底,隱約可以看見他眼底的隱憂,她擦了擦因他話感動流出的眼淚,她堅定地看著他,「不,我不要躲在你身後,我要與你並肩作戰。」

    池未煊的心,被她堅定的話語感動得一塌糊塗,他將她拉進懷裡,「傻瓜,我不想讓你受到傷害。」

    「我會小心的,今天的事是我失職,我會更加努力做好我的工作的。」晴柔保證道。

    池未煊看著窗外不斷倒退的街景,他以為他打造出來的王國,可以供她一世無憂。如今才發現,連他的王國裡都藏著危機,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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