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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38章 小晴的人生由我接手 文 / 卿筱

    池未煊打不通晴柔的手機,改打家裡的座機,他一邊打電話,一邊四下打量著,然後他看到收銀台那裡有安裝了監控,他看著屏幕上的畫面,這裡安裝的探頭,可以看到對面百貨公司二樓,那就是說能夠看到是誰將舒雅從那裡劫持走的。

    電話一直沒人接,池未煊掛了電話,問小賣部老闆,「你好,請問你們晚上什麼時候關門?」

    「跟商場一個時間,商場關門了,我們就關門了。」小賣部老闆回道。

    「那我能不能看看昨天九點半到十點半的監控錄相?」池未煊再道。

    「可以,我馬上給你調出來。」小賣部老闆也沒有多問,或許是一早就看見了他帶人在這附近轉悠。池未煊一邊再往家裡打電話,一邊看著電視上快進的畫面,

    晴柔這時候沒有出門,聽到座機響,她一直猶豫要不要接,打來電話的是池未煊,這一次,他進步了一點點,沒有因為舒雅的事而徹底將她遺忘,晴柔搖頭苦笑。

    她受夠了這樣的比較,受夠了他偶爾想起來的關心,她要的愛情,不該這麼可悲。

    晴柔換好衣服出門,站在門口,她再次看了一眼不停響的座機,她想了想,走回去拿起電話,那邊卻傳來嘟嘟的忙音。晴柔看著話筒,苦笑一聲,放下電話,她走到書房,打開電腦,點開文檔,迅速敲了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

    晴柔按照約定的時間來到半島咖啡,依然是她跟喬少桓初次相見的座位,再回到這裡,她恍如隔世。她甚至能夠看到當時坐在這裡惶惶不安的自己,時隔兩年,她再次坐在這裡,仍能想起當時喬少桓的一句話救贖了她,救贖了媽媽。

    雖然後來半年裡在喬家的生活,並不如她所想的那麼美好,但是她從來不怨天尤人,只要能救媽媽,她就是受再多折磨,也心甘情願。

    她想著從前,不由歎息,眼前忽然一暗,她眨了眨眼睛,看著坐在她對面的喬少桓,他變了許多,變得她幾乎認不出來了。不是長相變了,而是渾身上下的氣質都變了。

    不像之前完全是個二世祖,現在多了男人的擔當,那股自信由身體裡散發出來,十分迷人。喬少桓見她盯著他,他打趣道:「柔柔,你再這麼看下去,我會以為你迷上我了?」

    晴柔溫婉的笑了,「是回來看喬…喬叔叔的嗎?」

    「嗯,我去看了他,他在監獄裡很好,柔柔,我一直知道爸爸在做什麼,他罪有應得。」喬少桓輕聲道,他這麼說,只是不想她會有負疚感。

    晴柔看著他,說:「少桓,你太太還好嗎,夢潔跟伯母也好嗎?」

    「嗯,她們都好,你呢?看你的臉色似乎不太好,臉也消瘦了許多,池未煊……他對你好嗎?」喬少桓問出這句話,才明白自己是真的釋懷了,否則不會這麼輕鬆的問出口。

    晴柔低垂下眸,攪了攪杯中的奶茶,掩飾著眼裡的情緒,她柔柔開口,「他對我很好,很疼我,你別擔心了,我很好的,只是最近胃口差了點,吃不下東西,過段時間就會胖起來。」

    喬少桓看著她的表情,不由得擔心起來,可是現在他沒有立場說什麼,他從包裡拿出一個u盤遞給她,「柔柔,我來見你,是要把這個給你,密碼是你的生日,裡面有你需要的東西。」

    「是什麼?」晴柔看著銀色的u盤,又抬頭疑惑地看著喬少桓,喬少桓說:「三言兩語我也說不清楚,反正是對你非常有用的,也有可能會傷害到你,柔柔,答應我,好好照顧自己,我當初放手,是希望你幸福的,如果你不幸福,我所做的一切都沒有任何意義了。」

    晴柔拿起u盤放進包裡,她說:「少桓,謝謝你,你也要幸福。」

    「好,那我送你回去,我下午兩點的飛機回新加坡。」喬少桓道。

    晴柔搖了搖頭,「少桓,那我不送你了,不知道為什麼,最近我受不了那種離別的場面,如果你趕時間,就先走吧,我在這裡坐一會兒。」

    喬少桓站起身來,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有說再見,就那麼離開了,因為他知道,以後他們真的再也不會見面了。

    晴柔偏頭看著窗外,她看到喬少桓攔了一輛出租車,然後出租車載著他遠去,直到再也看不見,她握緊手中的杯子,心裡惆悵不已。

    所有人都離開她了,曾經她怨過的恨過的辜負過的愛過的,她坐在這裡,似乎又回到了兩年前的自己,孤孤單單……

    肚子裡輕微的踢動,她低下頭來,溫柔地撫摸著小腹,對,她不是孤單一個人,至少她還有兜兜。

    晴柔喝完杯中最後一滴奶茶,她起身去結賬,收銀員告訴她喬先生已經結了賬了。晴柔謝過之後,轉身走出咖啡館,門外,阿平正不遠不近地跟著她。

    她知道的,從她走出公寓,她就發現了阿平的車。她沒有上前去請他離開,他愛跟著就跟著吧。她在街上漫無目的向前走,渾然不覺危險已經悄悄逼近。

    喬少桓給她的u盤,引來了無數有著狼子野心的人的覬覦。那邊買氫氣球的小販,耳朵上戴著藍牙耳機,正給人打電話,「行動。」

    晴柔向前走著,突然許多人圍了過來,她想要避開,身後有人推了她一把,她整個人向前撲倒,她嚇得尖叫一聲,背後泛起了冷汗,然後她感覺到自己被人托住了腰,她正想說謝謝,那人迅速拿了根毛巾捂在她鼻子上,她眼前越來越花,卻仍然瞧見了那個人佈滿猙獰的臉,可是她再也來不及呼救了。

    阿平跟在晴柔身後五步遠的地方,當一大群人突然蜂湧而至時,他腦海中的警鈴立即拉響,他拚命向晴柔身邊跑去,可是他卻被那些人推向了另一邊,那邊買氫氣球的小販手裡一大捆氫氣球擋住了他的視線,他什麼也看不見。

    他急得額上直冒冷汗,他直覺晴柔出事了,可是他過不去,等他掙脫過去時,人流迅速散去,如來時一樣詭異。短短幾秒鐘,晴柔像是憑空蒸發了一般,消失得無影無蹤。

    阿平衝過去,買氫氣球的小販不見了,一大捆氫氣球往天上飛去,他站在那裡四處看,可是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車輛與行人,他急得冷汗直流,連忙拿出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丟了。

    他明白了,這是有預謀的,否則他們不會連他的手機都偷了,來爭取離開的時間。他拉住路人,「你好,我能借你的手機用一下嗎,我打個電話。」

    這年頭被騙的機率太高,何況是這樣的城市街頭,幾乎沒人給他借手機,後來他終於借到手機了,他撥號碼的手都在發抖。他從事保鏢生涯快十年了,從來沒遇到這種情況,是他輕忽了,應該寸步不離地跟在晴柔身後,只是現在晴柔已經被人綁架了,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電話很快接通了,池未煊剛接到消息與李承昊帶人趕去了臨縣營救舒雅,手機響起來時,他看到來電顯示,是個陌生的電話號碼,他皺了皺眉頭,李承昊道:「未煊,前面就是那兩名毒販的藏身之地,把手機關了,不要驚動了毒販。」

    池未煊看了看陌生來電,然後掐斷,關了機。

    阿平心裡咆哮著接電話啊接電話,但是電話斷了,他再打過去時,手機已經關機,他氣得差點砸了手機,他想了想,給宋清波打電話,在海城,能夠救蘇晴柔的,唯有宋清波了。

    阿平控制不住渾身發抖,這場預謀的綁架,是他太輕率,給了歹徒可趁之機,他盡量讓自己不要太激動,回憶著那組電話號碼,他打了三次,才終於打對了,「宋先生,你在哪裡,蘇小姐出事了。」

    宋清波正在回海城的路上,今天一早起來,他眼睛就跳個不停,心也發慌。他給晴柔打電話,手機關機,給安小離打電話,安小離說昨晚晴柔已經被池未煊接回去了。

    他當時就預感有事情將要發生,連宋璃留他吃早飯都不肯,跳上車就往海城方向駛去,此刻,他剛下了高速,進入收費站。

    接到阿平的電話,他心裡一驚,仍舊讓他別著急,慢慢說清楚,阿平將事情發生的經過說了一遍,宋清波暗暗心驚,綁匪一定盯著晴柔很久了,為什麼他們一直都沒有察覺?

    「阿平,你馬上去問問附近有沒有人看見她被什麼人帶走了?就在路邊,一定有車停在那裡接應,能夠知道車牌最好,還有告訴我那段路叫什麼,前面路口是否有電子眼,速度要快。」宋清波心裡雖然已經慌了,但還是冷靜的指揮著。

    他不能慌,他不知道綁匪這麼大費周章的綁走晴柔想要得到什麼,如果只是想敲詐勒索,那麼就好辦,如果是尋仇報復,晴柔只怕凶多吉少。

    宋清波剛掛了電話,他安排在晴柔身邊的保鏢給他打來電話,「宋先生,蘇小姐被綁架了,綁匪開著一輛黑色商務車,向郊區駛去,我們正跟著,請你放心,我們會伺機救出蘇小姐。」

    宋清波聞言,急喘了一下,還好他最近有所警覺,在晴柔身邊安插了保鏢,這事連晴柔自己都不知道,他差點要就喜極而泣了,「小石,你們跟著,不要讓綁匪發現你們,我馬上到。」

    宋清波掛了電話,他開著車飛快的衝出了收費站,向郊區趕去。半路上,他接到阿平的電話,他告訴他,他已經確定了晴柔的位置,他馬上去救她。

    另外,一直監視喬少桓的黑白兩道人物,在喬少桓將u盤給了晴柔後,也迅速盯上了晴柔,晴柔被綁架時,他們也在場,兩股勢力同時追擊過去。

    這個u盤,對晴柔來說是禍也是福。

    此刻商務車裡,晴柔正昏睡著,她身邊坐著兩個流里流氣的男人,身後一排坐著三個,前面開車一個,副駕駛座上坐著染著黃毛的豹哥。

    其中一人沾沾自喜道:「豹哥,我們剛才太帥了,五秒鐘就將人搞上了車,哈哈哈,那個傻瓜保鏢,現在肯定在捶胸頓足,太傻b了。」

    另一人抬手拍了他的腦袋一下,「你懂什麼,我們豹哥太英明了,不枉我們演練了這麼多次,豹哥,這小妞皮膚好嫩啊,還是個孕婦,我聽說搞孕婦很爽的。」

    「如果你想下輩子斷子絕孫,你大可以搞她。」豹哥其實很懼怕池未煊的淫威,上次他單槍匹馬端了他的老巢,順利帶走蘇東寧,要不是為了出這口氣,他不會來綁架晴柔。

    他現在很後悔,剛才綁架她時的那股爽勁兒過了,現在只剩下後悔。

    但是開弓沒有回頭箭,再加上他收了錢,自然要與人消災。「老八,翻下她的包,把u盤找出來毀了。」

    叫老八的男人拉開晴柔的包,很快找到了u盤,他看了看豹哥,「豹哥,我們要不要留下,看那個女人那麼緊張裡面的東西,指不定這u盤裡的東西可以反敲詐一下那個女人。」

    「不行,一定要毀了,我們出來混的,講究的是一個義字。」豹哥伸手向他,「拿來。」

    老八心不甘情不願的將u盤交給了他,「豹哥,你就一點也不好奇這u盤裡到底藏著什麼秘密?」

    「你不知道好奇害死一隻貓?」豹哥拿著u盤,他從箱子裡拿出一個工具,將u盤夾開,然後弄出記憶芯片,拿打火機點燃,然後扔出窗外。

    老八看著豹哥毀了u盤,他心裡直罵豹哥沒種,明明可以帶著兄弟們發財的,結果他怕東怕西的這麼沒種。還好他留了一手,拿了一個u盤騙過去了。他悄悄將u盤藏在自己褲包裡,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跟他們聊天。

    一個小時後,他們到了一個廢棄的工廠,這裡原本是回收舊汽車的,因為效益不好,早就關門了,他們準備綁架晴柔時,就已經考察過這個地方。

    這裡荒無人煙,將蘇晴柔扔在這裡,就算死了也沒人發現。而且這個地方可守可攻,車停在門外,豹哥叫人將晴柔扛進去,然後綁在一張椅子上,在她身上安了定時炸彈。

    迷藥褪去,晴柔很快清醒過來,她鼻端充斥著奇怪的氣味,她睜開眼睛,就看見幾個花花綠綠的腦袋,她心裡一驚,想往後退,才發現自己被人五花大綁地綁在椅子上,她想說話,才發現嘴被堵住了。

    晴柔驚恐交加地瞪著他們,「嗚嗚嗚……」

    豹哥手裡拿著一把刀,他走到晴柔面前,刀尖挑著她上身的衣服輕輕劃了一刀,布料碎開,露出白皙光裸的上身。「醒了?很好,想不想讓池未煊看看你現在這模樣?」

    晴柔嚇得不輕,她拚命搖頭,腳使勁往後蹬,豹哥看出她的恐懼,他慢悠悠的道:「蘇小姐,不要怪我們,誰讓你弟弟曾經得罪過我們,現在我們抓不到他,只能拿你來撒氣了,想不想聽池未煊的聲音,不過恐怕他現在沒功夫理你。」

    晴柔瞪著他,她知道自己逃不掉,手腳被綁,她連活動都受限,更遑論逃走。既然逃不掉,她只能逼自己冷靜下來。

    豹哥不得不佩服她,果然是跟在池未煊身邊的女人,從剛才知道自己被綁架的驚慌到現在的從容冷靜,不過兩分鐘,如果換做別人,早就嚇得屁滾尿流了。

    晴柔嗚嗚著,想要說話,豹哥說:「鬆開可以,但是你不要亂叫,就算你亂叫,這裡也沒有人能聽見你的聲音,所以別費力氣激怒我。」

    晴柔拚命點頭,豹哥拿掉她嘴裡的臭襪子,晴柔看到那是一雙臭襪子時,差點沒吐出來。但是她忍住了,她冷冷地看著豹哥,「你想要什麼?」

    「喲,你們聽聽,大哥大的女人就是不一樣。」豹哥對手下兄弟們吆喝了一句,然後看著晴柔,「我們想要你的命。」

    「你們這麼大費周章的將我綁來,只是想要我的命?呵呵。」晴柔彷彿聽到天下最好笑的笑話,大笑起來。

    「你笑什麼?」豹哥神色一僵,一耳光甩到她臉上,晴柔半邊臉立即腫了起來,嘴角也逸出血絲,她咬緊牙關,拖延時間。

    「笑你們蠢!」晴柔一邊說話,眼珠子一邊亂轉,這裡很空曠,她被綁在屋子中間,她身上綁著一顆定時炸彈,上面顯示著29分29秒,意思就是她還有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就會被炸彈炸成碎片。

    豹哥反手一巴掌扇回去,晴柔另一邊臉也迅速腫起來,她笑得更大聲,豹哥惱羞成怒,將刀壓在她脖子上,「蘇晴柔,你再笑,信不信我一刀捅了你?」

    晴柔止住笑,「殺死我,我一了百了,可是你的下半身將會被一個魔鬼一樣的男人纏住。」

    「我不是被嚇大的。」

    「當然,豹哥英明神武,自然不是泛泛之輩。但是你已經招惹了他了,如果我是你,我現在就要為自己的後路打算打算了。我死不要緊,連累你們幾個給我陪葬,黃泉路上我也不至於孤單。」晴柔的語氣輕鬆得像是在談論今天天氣如何,可話裡的陰森之氣,卻讓豹哥膽寒。

    他逞兇鬥狠,早就不在乎自己這條賤命,但是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他見識過池未煊的手段,亦心有餘悸。

    晴柔看他的表情,知道他被自己唬住了,她說:「你一定不知道我值多少錢吧,如果你開價,哪怕是要了池未煊的身家財產,他也會給你。」

    「蘇晴柔,你少唬我,如果池未煊這麼在乎你,他現在就會趕來救你,但事實上,他現在在另一個女人的石榴裙下尋歡作樂。」

    晴柔蹙了蹙眉頭,「你們這麼清楚他的動向,看來舒雅被綁架,也是你們所為了?」

    豹哥沒想到她腦子轉得這麼快,他意識到自己洩露了太多的信息,旁邊有兄弟在喊,「豹哥,甭跟她囉嗦,讓小的上了她,再拍些艷照傳給池未煊,以洩心頭之恨。」

    「去你的,就算要上,也是豹哥先,何時輪到你了。」

    晴柔聽著他們的吆喝聲,一陣陣透心涼,那些綠幽幽的如狼一般的目光盯著她胸前裸露的肌膚上,像毒蛇一樣讓她心驚膽顫。

    但即使害怕,她還是強裝鎮定,「一腳都踏進棺材裡了,還管不住下身,難怪你們混了這麼多年還是小混混。」

    「臭婊子,你說什麼?」一個男人衝上來,被豹哥喝退,他看著晴柔,「你當真不怕?」

    「怕,誰不怕死呢?如果你們只是想要洩憤,綁架了我,再拍幾張艷照給他,已經達到羞辱他的目的了,如果你們抱著跟我同歸於盡的想法,那就隨意吧,想幹什麼幹什麼,反正黃土已經埋在脖子了,動手吧。」

    「豹哥,你別被她三言兩語給恐嚇住了,只有弄死她,我們的身份才不會洩露出去。」

    「是麼?」晴柔反問,「據我所知,池未煊在我身邊安排了保鏢,明著了兩個,暗著了四個,我一失蹤,他就得到消息了,恐怕現在已經追來了,你們真的想跟我同歸於盡?」晴柔不是不害怕的,但是她要爭取時間,爭取讓豹哥改變主意不殺她,她低頭一看,炸彈上的時間已經過去五分鐘了。

    豹哥盯著她,將臭襪子重新塞進她嘴裡,他不能再聽她說了,他拿出手機,給池未煊打電話,電話很快接通,他冷聲道:「池總,別來無恙啊,池太現在在我這裡做客,你要不要跟她聊聊?」

    池未煊一行人剛救出舒雅,兩名毒販已經伏法,舒雅受了傷,此刻正迷迷糊糊地躺在車後座上,池未煊心裡一直很慌,他以為是因為舒雅被綁架的原因,此刻聽到豹哥的聲音,他心一緊,「你再說一遍!」

    豹哥扯掉晴柔嘴裡的臭襪子,他扯著她的頭髮,命令道:「說話!」

    晴柔剛要說話,就聽到那邊傳來舒雅沙啞的聲音,「未煊,我好熱,我……」晴柔眼睛倏地撐大,眼中的光亮迅速消失,豹哥再次用力扯了一下她的頭髮,「我叫你說話!」

    晴柔嗓子很乾,她想起了今天早上做的那個夢,原來原來……,她笑起來,她心底悲愴,眼淚情不自禁就滾了出來,她閉上眼睛,再睜開時已是一片絕決,「池未煊,這輩子,我最後悔的是愛上了你。」

    「柔柔……」池未煊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半小時後,備齊一億,放在我指定的地點,否則你就等著你老婆和孩子魂飛魄散吧。」豹哥說完就掛了電話,他看著蘇晴柔,「蘇晴柔,你贏了,老八,將她身上的炸彈拆了,我有個更好的主意。」

    老八將晴柔身上的炸彈拆了,然後有兩個黃毛男人搬來一個很大的鐵球,四個人合力將它懸在樑上,另外那一邊繫著比鐵球重的河沙,而鐵球就懸在她腦袋上。

    晴柔終於明白豹哥說的更好的主意是什麼了,她抬頭看著那個黑洞洞的鐵球,與那邊樑上的河沙,她驚恐地看著豹哥,豹哥手裡拿著一把槍,對著麻布袋開了一槍,麻袋裡裝的河沙開始往下漏。

    豹哥陰狠道:「蘇晴柔,我給你一個活下去的機會,麻布袋裡的河沙漏完之時,就是你命喪之時,如果那時候還沒有人發現你,只能怪你命薄。」

    晴柔拚命搖頭,豹哥看著她,「蘇晴柔,你不要怪我,怪只怪你愛上了不該愛的人。」

    豹哥說完,沖兄弟們揮了揮手,示意他們離開。他們剛走到門外,外面槍聲四起,剛才一直在放風的一個男人闖進來,「豹哥,我們走不了了,我們被發現了。」

    「這麼快?」

    「不是池未煊,是另一批,豹哥,我們快逃吧。」那人急得直冒冷汗,豹哥回頭看了晴柔一眼,他拿起槍又往麻袋上開了幾槍,沙漏得更快,他跟著兄弟們一起往外逃,兩人掩護,其他四人上車。

    一時槍聲四起,豹哥手都在發抖,他一邊開槍,一邊觀察,那不是池未煊的人,是龍幫的人,難道蘇晴柔跟龍幫的人也有淵緣,豹哥一邊開槍,一邊吼道:「開車,往後山開,那裡有一條小路,快點。」

    下面還有兩個掩護的沒能上車,但是他們顧不得了,逃命要緊。豹哥後悔得要命,他不該聽信舒雅的話動蘇晴柔,否則也不會招來這麼大的殺身之禍。

    他們的車剛開到後山,路太爛,車拋錨了,一車人受傷的受傷,後面槍擊聲依然在逼近,豹哥低咒一聲,「下車,我們素來與龍幫的人無怨無仇,他們不會把我們怎麼樣的。」

    老八坐在駕駛座,他裝出害怕的樣子,「豹哥,我們現在下去就是死路一條。」

    「坐在車裡也是等死。」

    「豹哥,不好,快看,那邊有警察。」老八指著前方,同時扣動扳機,豹哥身中一槍,而身後兩個兄弟反應過來時,老八接連開槍,射殺了他們,豹哥到死都不知道窩裡反。老八將手槍上的指紋迅速擦掉,然後將手槍放在豹哥手裡,然後對著自己的小腹開了一槍,裝暈過去。

    警察很快圍了上來,那邊龍幫的人見勢不,迅速撤離。

    宋清波趕到時,這邊正在發生激烈的槍戰,以前只在槍戰片裡看過的場景,如今就發生在眼前,而且他所愛的人還是主角,他的心跳都要停止了。

    他打開車門,他的保鏢迅速上前,「宋先生,剛才黑白兩道的人在此發生槍戰,黑道的人剛離開,我們沒有進去,不知道蘇小姐是生是死。」

    宋清波沒有絲毫猶豫,他拔足狂奔,心都在激烈的顫拌。兩名保鏢愣了一下,也迅速跟上去。宋清波邊狂奔邊在心裡吶喊,「小晴,你千萬不能有事,小晴,你要活著,我要你活著。」

    槍戰時,老八趁亂朝晴柔開了一槍,他本來想開第二槍置她於死地的,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所幸那一槍瞄得不准,擦著她的腰射中椅子,那股衝力讓椅子向後栽倒,晴柔的重量又將椅子側翻過去。

    那邊麻袋裡的沙不停往下漏,就在椅子側翻過去時,鐵球砸了下來,將椅子腳砸碎,晴柔受驚過度,感覺到下體有一股溫熱的液體在往外流,她感覺到什麼,整個人都在發抖,她掙開繩子,吃力地爬起來,她看著白色的褲子已經被鮮紅的液體染紅,她抱著肚子,一股絕望由心而生,她撕心裂肺的喊著:「不要,兜兜,不要,不要離開媽媽,兜兜,我求求你,不要這麼殘忍……」

    宋清波奔進來時,看到晴柔正坐在一個大鐵球旁邊,椅子被砸碎,而她身下正淌出股股鮮血,他無法想像看到這種情形心裡是何感受,那一刻,他除了憤怒,還有滿天滿地的絕望兜頭向他砸來。

    他跑進去,蹲在地上,眼淚已經滾落下來,「小晴,對不起,我來晚了。」

    晴柔滿手是血,她像抓住最後的救命稻草一般緊緊地抓住宋清波,「小哥,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宋清波忍著心痛,他握住她的手,「別擔心,小晴,我會救她,我一定會救她,你們愣著幹什麼,叫直升飛機。」

    一名保鏢連忙出去打電話,宋清波不敢動她,她渾身都是血,他讓她靠在他肩頭,不停的鼓勵她,「小晴,你要勇敢,孩子不會有事的,你是最堅強的母親,你一定能保住他。」

    晴柔感覺得到孩子在流失,她那麼害怕,但是她必須勇敢,她擦著眼淚,「嗯,我能保住她,我一定能保住她。」

    宋清波看著她擦得滿臉是血,他心痛得無法呼吸,他不該離開,為什麼偏偏就在他離開時發生了這種事,他握著她的手,給她力量,他相信她能夠創造奇跡。

    五分鐘後,直升機降落在外面,宋清波將晴柔抱起來,然後坐上了直升飛機。晴柔因失血過多,已經漸漸陷入昏迷,宋清波一直跟她說話,她的回應越來越少。

    送到醫院時,晴柔已經昏迷過去,這裡是軍區醫院,有著最高端與最先進的醫療設備與技術,在直升機上,宋清波已經簡單的給她的傷口止了血。

    宋清波看著她被推進急救室,婦產科的黎醫生已經接到宋清波的電話,迅速準備好,宋清波握住她的手,「黎阿姨,小晴就交給你了,一定要保住孩子。」

    黎醫生回握了一下他的手,「小波,阿姨一定會盡力的,你放心。」她鬆開宋清波的手,快步走進急救室。

    宋清波無力地靠在牆上,現在他除了等就只能等,等著晴柔平安出來。但是他比誰都清楚,這個希望有多渺茫,晴柔前兩天才出現了流產的跡象,又被這樣驚嚇與傷害,這個孩子能保住,就是奇跡。

    一會兒,有護士出來,宋清波連忙迎上前去,護士看見他,「你是蘇晴柔的丈夫嗎?病人現在情況不,需要馬上做手術,請在手術通知書上簽字,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誰都清楚,晴柔肚子裡的孩子只有四個多月,這個時候除了保大人,沒有別的選擇。宋清波咬緊牙關,他想起晴柔昏迷前一直叮囑他的話,「小哥,答應我,保住我的孩子,如果她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宋清波放下通知書,「我兩個都要保。」

    「宋先生,國內的醫術並沒有這麼先進,孩子已經有流產跡象,現在你能選擇的,就是保大人,否則大人孩子都會死。」護士耐心解釋。

    「我說了,兩個都要保,如果保不住,我炸了你們醫院。」宋清波咬牙切齒道,他不能辜負晴柔的委託,要麼保兩個,要麼失去兩個,這是他人生中下的最大的賭注。

    黎醫生推門出來時,剛好聽到宋清波這句話,她瞪著他,「小波,別胡說八道惹麻煩,小梅,立即聯繫簡福瑞克醫生,請她來醫院一趟,就說是我的意思。」

    「是,黎姐。」小梅瞪了宋清波一眼,拿起手機聯繫簡福瑞克醫生去了。

    宋清波看到黎醫生似乎胸有成竹的樣子,他連忙迎上前去,「黎阿姨,孩子能保住嗎?」

    「我沒法給你一個準確的答覆,但是你們運氣很好,簡還沒有回國,否則就是再世華佗,也救不了她腹中的孩子。」黎醫生道。

    簡福瑞克,美國最有名的婦產科醫生,挽救了無數胎兒的性命。她剛好來中國進行學術探討,黎醫生曾跟她是校友,兩人關係不錯,如果能請動簡,基本有五成的把握能保住孩子。

    「黎阿姨,謝謝您。」

    「別謝了,只要不炸了我們醫院,我就謝天謝地了。」黎醫生調侃他一句,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馬上聯繫孩子的父親,我們需要他來簽一些手術協議。」

    黎醫生轉身進去了,宋清波拿著手機,如果有可能,他希望晴柔這一輩子都不要再跟池未煊有瓜葛了,但是他是孩子的父親,他無法取代他做決定。

    20分鐘後,簡福瑞克趕到了醫院,她換了手術服進了急救室,隨後趕到的是池未煊與顧遠兮,顧遠兮接到池未煊讓他準備一億現金的電話時,就知道肯定出了大事,一問才知道,晴柔被綁架了。

    一億現金並不是那麼容易就準備好的,半個小時他只準備了五千萬,離一億差的不是一星半點的。但是時間已經到了,綁匪卻再也沒有打來電話讓交錢,然後他接到池未煊的電話,說晴柔被救出來了,在醫院。

    他匆匆趕來,在門口碰上池未煊,他看見池未煊時,根本無法形容他當時的神情,他來不及問什麼,跟著他一起衝進了軍區醫院。

    在急救室外,池未煊看到了渾身是血的宋清波,他心裡所有的不安都變成了現實,他的腿像灌了鉛一般,十分沉重。

    宋清波看著他,眼裡怒火狂熾,他一個箭步衝過來,一拳毆打過去,池未煊不閃不避,被他打得摔倒在地上,宋清波蹲下去,拳頭如雨點般落下。

    顧遠兮能夠體會到宋清波的憤怒,他放任他打了幾拳,然後握住他的手腕,「宋先生,你現在打死他也於事無補。」

    宋清波拳頭握得咯吱響,他恨恨地瞪著池未煊,「她需要你的時候,你在哪裡?池未煊,你還是不是男人?從今以後,小晴的人生由我接手。」

    池未煊看著他,張了幾次嘴,才艱難地問出口,「她現在怎麼樣了?」

    「你沒資格問。」宋清波推了他一把,他站起來,「簽了手術單,你可以離開了。」

    池未煊盯著他,執拗道:「她怎麼樣了?孩子…孩子怎麼樣了?」

    宋清波猛地轉過身去,衝過去恨不得將他踢死,卻被顧遠兮攔住了,「池未煊,小晴當初會選擇嫁給你,是她瞎了眼,你這樣的男人,根本就不配得到她的愛!」

    池未煊眼裡一片死灰,阿豹給他打電話時,晴柔所說的話還言猶在耳,如果不是絕望到極點,她不會說出那樣絕決的話。

    池未煊沒有一刻如現在這樣痛恨自己,他再一次拋棄了她,拋棄了她和孩子。這一刻,他才明白,沒有以後了,再也沒有以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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