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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43章 重逢 文 / 卿筱

    晴柔捧著黃色小雛菊,迎著太陽一步步向山上走去,陽光散落在她身上,她穿著煙灰色的及膝連衣裙,肩上披著一根亞麻色的小披肩,微風吹過,帶起了披肩上的流蘇,她一頭黑色長髮也隨風飛舞起來,顯得身影更加單薄。

    宋清波與她並肩前行,她的髮絲偶爾吹拂在他脖子旁,癢癢的。兩人有說有笑地向山上走去,來到蘇母的墓碑前,晴柔彎腰將黃色小雛菊放在墓碑前,她身形一頓,看著墓碑前的白色小雛菊,她快速直起身來,四處尋找著。

    宋清波正將買來的糖果放在墓碑前,看到她著急尋找的動作,他直起腰來,「怎麼了?」

    晴柔望著來時路,沒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她回頭看著墓碑前的白色小雛菊,新鮮的花朵上滿是清晨的露珠,晶瑩剔透,清香撲鼻。

    晴柔將黃色小雛菊放在墓碑前,她輕聲道:「沒什麼,只是沒想到有人比我先來看媽媽了。」四周的土壤有翻新的痕跡,雜草都被清理乾淨了,東寧還在a市,舒少軍被判無期徒刑關在監獄裡,那麼會來掃墓的人,就只剩下那一個人,會是他嗎?

    宋清波看著那束白色小雛菊,劍眉微蹙,他不動聲色道:「可能是認識伯母的人。」

    「嗯。」晴柔輕輕的應了一聲,不再繼續這個話題,她站起來,向墓碑上的蘇母做了三個揖,她歉疚道:「媽媽,對不起,三年了都沒有來看您,您別生我的氣。」

    宋清波立在她旁邊,「伯母不會生你的氣,小晴,她會理解你的。」

    晴柔看著媽媽的照片,她笑得那麼和藹,彷彿真的在跟她說,柔柔,媽媽知道你這三年來吃盡了苦頭,媽媽從來沒怪過你。

    宋清波看著蘇母的照片,在心裡暗暗道:伯母,您放心,我會代替您好好照顧小晴,我會給她幸福,希望您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兩人在墓碑前站了許久,這才向來時路走去,兩人三年都沒有回海城,自然不知道海城在這三年來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就連墓地也分了前山後山,前山步行上來,後山可直接開車上來。

    池未煊坐在車裡,他手指間夾著一根煙,剛要往嘴裡放,耳邊似乎響起了晴柔那略帶甜糯的聲音,「不能抽煙哦,你答應過我的。」他答應她的事太多,但是他一件事都沒有做到,唯有戒煙,他做到了。

    他看著煙頭上煙霧繚繞,他閉上眼睛,回到這裡,他腦子裡滿是關於她的回憶,排山倒海的思念浸襲而來,他都快要瘋魔了,他渾身每個細胞都在叫囂著想她,他卻不能出現在她面前,因為他再沒資格出現在她面前。

    他摁熄了煙,關上車窗,向市中心駛去,參加完程靖驍的婚禮,他就要回非洲了。此後,他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再回到這裡來,這座傷心之城。

    池未煊沿著盤山公路下山,與一輛銀色蓮花跑車擦肩而過,只是車裡的人誰也沒有注意到誰。

    回到城裡,安小離正好打電話過來,兩人約定在老地方吃火鍋,慶祝安小離終於脫離了單身貴族之列。宋清波知道這兩姐妹一定有很多私房話要說,他識趣的沒有跟去,將晴柔送到了約定的地點,他開車離去。

    晴柔剛到,安小離也開著她的qq車到了,兩人見面都十分激動,安小離抱著她直轉圈,「晴柔,你瘦了好多,不過漂亮了也成熟了,演藝圈果真是個好地方,讓你這樣清秀內斂的美人兒都活出了張揚的味道了。」

    「如果你這是恭維,那我就放心收下了。」晴柔笑道。

    「當然,不過外國食物也很厲害,瞧你這兩對大波,真是今非昔比啊。」安小離低頭看著她在煙灰色短裙裡快呼之欲出的豐盈,色迷迷道。

    晴柔伸手推開她的腦袋,「去你的,嚴重懷疑你的性取向,要不你明天別結了,跟我一起生活算了。」

    「好啊,我求之不得。」安小離大讚。

    晴柔翻了個白眼,「如果明天的婚禮上缺少了新娘,我會被口水淹死的。」

    「怕什麼,我們早就是拉拉了,你不記得了,讀書那會兒,我們同有一個浴室,你身上哪個地方我沒有見過呀?」安小離越說越流氓,越說越不正經。

    晴柔真想去買膠布封住她的嘴,「還想不想吃火鍋了?不想吃我們現在就回去,沒有大餐幫你慶祝,吃桶方便面還是很方便的。」

    「別嘛,我不說了。」安小離在嘴上做了一個拉拉鏈的動作,晴柔挽著她的手臂向火鍋店走去。

    三年了,沒想到這家火鍋店的生意還是這麼好。還好安小離提前訂了位置,她們才不至於在外面坐著等。

    服務員領著她們去了老位置,兩人剛點了菜,那邊的玻璃門被人從外向裡推開,一個身著黑色風衣的高大男人走進來,他身後跟著穿著一身正裝的程靖驍,服務員熱情地迎了上來,池未煊說:「你好,請問016號桌有人坐了嗎?」

    服務員看了眼手裡的單子,她說:「不好意思先生,這個位置已經有人訂了。」

    「訂了?」池未煊詫異地挑眉,「他們人來了嗎?如果還沒有來,麻煩你幫我打個電話,看看他們能不能先把位置讓給我?」

    「先生,這裡還有這麼多的空桌子,你為什麼一定要坐那張桌子?」服務員納悶地看著他,他要是早來一步,她還可以做調整,偏偏已經有人訂了。

    池未煊被她問得一愣,那年公司年會,他在眾人矚目下,正式向晴柔求婚。那晚她才了全場的焦點,卻顯然不怎麼開心。

    為了讓她高興,他丟下所有賓客,偷偷帶她落跑來這裡吃火鍋。他看到她的笑,比他將一顆碩大的鑽戒套在她手指上還開心。

    兩個人吃火鍋太寂寞了,他打電話叫上安小離與李承昊,那時候,他以為他們四個人會修成正果。

    「我只要坐那一桌。」池未煊不容商量道,他明明知道,去所有曾經跟她一起去過的地方,他都會心痛。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想要去看看,越心痛越證明自己還活著,沒有行屍走肉。

    程靖驍不能吃辣椒,他隨意看了一眼別人鍋裡飄浮著紅紅的辣椒,他心裡就直髮怵,「未煊,要不我們去吃西餐,韓氏料理,意大利面,吃什麼都可以,就是別吃辣椒。」

    「有清湯。」池未煊言簡意賅的解釋。

    「先生,真的很抱歉,她們是熟客,而且客人已經到了,如果你堅持要坐這一桌,可以等一等,等她們吃完了,就輪到你們了。」

    「他們有幾個人?」池未煊執著道。

    「兩個。」服務員如實道。

    「那好,我去跟他們談。」池未煊說完,逕直向016號桌走去,程靖驍無奈的跟上,「未煊,吃火鍋而已,你至於那麼較真嗎?」

    池未煊沒有理他,他已經來到016號桌,「你好,我叫池未煊,請問你們可以將這個位置讓給我嗎?」

    池未煊站在016號桌前,奇怪,他又出現幻覺了嗎?為什麼他看見晴柔與安小離坐在這裡吃火鍋?他連忙閉上眼睛,然後再睜開,眼前的人依然沒有消失,難道他的幻覺嚴重了?他轉過身去,看著緊跟而來的程靖驍,說:「靖驍,我好像看見柔柔了。」

    程靖驍跟在他後面,看到四人座位上坐著兩個女人,其中一個是讓他恨得牙癢癢的女人,還有一個,可不是蘇晴柔。

    程靖驍目光狠狠地盯著安小離,安小離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鎮定下來,她輕諷道:「喲,程大公子,有錢人還來吃火鍋?真是稀奇啊!」

    「很稀奇嗎?我也是人。」

    「喲,我什麼時候說過你不是人了?」安小離冷冷道,「嗯,也對,有些人披著人皮,盡幹些不是人的事。」

    「你!」安小離三言兩語,就挑起了程靖驍的怒火,她這張嘴,說起甜言蜜語來,可以將你膩死,但是一旦損起你來,你恨不得從來沒有認識過她。

    晴柔是背對著他們坐的,她聽到池未煊的聲音時,整個人都愣住了,世上怎麼有這麼巧的事,闊別三年,他們居然會在小小的火鍋店裡重逢。

    晴柔渾身一震,根本不敢去看池未煊,她雖然沒有看他,卻能感覺到他灼熱的視線一直沒有離開她的身上,她突然侷促不安起來,手裡的筷子不知道該放下還是該繼續拿著。

    心跳亂了節奏,她勉強控制住自己不要慌,輕輕放下筷子,轉頭看著他。

    三年未見,此時乍然相見,晴柔沒有任何心理準備,即使在演藝圈那樣的大染缸裡已經學會了喜怒不形於色,但是在面對池未煊時,她一樣功虧於潰。

    他瘦了,也黑了,顯得整張俊臉稜角更加分明,他那雙黑色的雙眸,深邃得彷彿隨時都會將人吸進去。晴柔錯開目光,站起來禮貌地向他們頷首,「池先生,程先生,幸會!」

    晴柔心裡巨浪翻騰,仍舊勇敢地直視池未煊,目光不閃不避,清澈見底,沒有一絲波動。彷彿只是偶遇了一個曾有幾面之緣的老朋友,客氣而疏離。

    池未煊盯著她,想要從她臉上找出一絲慌張之色,但是他失望了,他眼神一黯,心裡輕輕咀嚼著她疏離的稱呼他,一時口苦心也苦,他伸出手去,「蘇小姐,幸會!」

    晴柔看著他的手,擱在膝蓋上的手下意識握緊,她坐著沒動,池未煊伸出去的手也沒有收回,兩人無聲僵持著。

    晴柔抬頭看他,他亦看著她的眼睛,她的眼睛太清澈,他的眼睛太深邃,他們都想看清彼此,卻都看不懂彼此了。

    三年的溝壑,三年前的傷害,在他們之間形成了一道無形的牆,隔在他們中間。

    晴柔暗暗吸了口氣,她站起來,伸手與他握了一下,雙手交握時,彷彿有一股電流直擊她的心臟,她的心跳猛地一窒,然後快速跳動起來,她急忙縮回手,目光四處游移,就是不敢像剛才那樣坦然地看著他。

    池未煊盯著自己僵在半空中的手,掌心還殘留著她小手柔軟的觸感,池未煊五指緊握成拳,似乎想要留住她手心的溫度。他沒有看晴柔,否則他一定會發現她其實沒有她表現出的那麼淡定。

    晴柔徑直坐下來,沒有再看站在那裡的池未煊一眼。她的心跳得很急,每一下都撞擊到了靈魂深處,她垂著眼瞼,在心裡拚命罵自己沒出息。

    重回海城,她就該想到會在這裡遇到他,這三年,她從來沒有刻意打聽過他的消息,安小離幾乎不向她提起他。

    後來她收到安小離寄來的請貼,看到新郎的名字時,她嚇了一跳。她還記得三年前那天晚上,她在醫院裡保胎。安小離來看她,抱著她傷傷心心的大哭一場,然後消失得無影無蹤。

    晴柔擔心她,怕她出事,就請宋清波去找她。後來宋清波告訴她,那天是李承昊與藍玫瑰的新婚大喜。她心裡重重一疼,她們到底還是被最愛的那個人拋棄了。

    李承昊結婚半年,藍玫瑰給李家生了個兒子,李家大肆慶祝,比李承昊當初結婚時還辦得隆重,那天晚上,安小離打電話來告訴她,她決定接受程靖驍了。

    她知道,安小離才是一個真正敢愛敢恨的人,她一旦決定放下,就不會再拿起。安小離跟程靖驍交往期間,程靖驍幾次傳出與某某千金訂婚的消息,然後又幾次傳出與某某千金悔婚的消息,晴柔知道,這都是因為安小離。

    他們幾度分分合合,她以為他們最後能修成正果,但是看到請貼上新郎的名字時,她吃了一驚,打電話給安小離,問她跟程靖驍怎麼了?這次是鬧真的?

    安小離咬牙切齒的說:「他能包海城最好的酒店,我也能在海城最好的酒店包一層,我膈應死他,不膈應死他也膈應死他老婆。」

    晴柔擦汗,這是結婚嗎?這分明就是小孩子玩過家家。

    她以為安小離是開玩笑的,結果她還真的在程靖驍結婚的那家酒店包了一層,因此她才再三猶豫要不要回來。

    程靖驍是池未煊的朋友,他跟安小離在同一家酒店舉行婚禮,她跟池未煊碰面的機會就高了許多。

    不是沒有想過終有狹路相逢的一天,她以為自己已經先一步放下了,再不堪,也能平靜的含笑以對。但是現在,她拚命想維持好臉上的微笑,但是他的眼神,卻讓她臉上的笑意慢慢僵住了。

    那些幸福的辛酸的甜蜜的痛苦的過往還歷歷在目,她怎麼可能已經放下?即使現在面對他時她再平靜,也無法遏制心裡那根顫抖的弦。

    她緊張,她害怕,生怕自己會在他面前洩露一絲一毫不該有的情緒。她習慣性的雙手交握在一起,然後她右手心硌上了一個堅硬的物什,她放開手一看,是今天早上宋清波重新給她戴上的戒指。

    她所有掙扎的情緒,在看到戒指上璀璨的鑽石時,全都消失得無影無蹤。她現在是宋清波的女朋友,她還有什麼資格去想著別的男人?

    她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下來,卻並沒有發現,池未煊也看見了她左手無名指上的鑽戒。他還記得,他跟她慢慢走向決裂的那一天,就是在她將婚戒摘下來砸在他身上的那一天。

    他眼裡泛起不可言喻的痛楚,當下再不敢停留,轉身匆匆離去。這邊還在跟安小離唇舌大戰的程靖驍,見池未煊突然丟盔棄甲的逃離,他愣了一下,停下跟安小離的爭吵,看向一旁始終安靜的蘇晴柔。

    他嘴唇嚅動了一下,想要跟晴柔說什麼,但是眼角餘光被她左手無名指上那一抹流光刺了一下,他什麼都明白了,他說:「晴柔,婚禮過後,我想跟你談談。」

    池未煊一離開,晴柔身邊的空氣就流通起來,那種即將窒息的感覺也消失了,她抬頭看著程靖驍,微笑道:「程先生,我想我沒什麼話要跟你談。」

    程靖驍與安小離分分合合三年,其實她打從心裡是希望他們能夠在一起的,但是最後還是情深緣淺。她不怪程靖驍,就像當初不怪池未煊一樣。人,總有那麼多無可奈何。

    程靖驍聽她疏離的語氣,看著漸行漸遠的池未煊,他急躁起來,「晴柔,三天後,我聯繫你,如果你還把我當成朋友,就出來見我。」

    「喂,晴柔憑什麼出來見你?」安小離氣得大叫,程靖驍沒有理她,也不等晴柔的回答,匆匆離去。

    追到停車場,池未煊正站在車旁,他的背影透出末日般的荒涼。程靖驍急促的步伐放緩下來,這種孤獨又荒涼的滋味,他不是沒有嘗過。

    這些年,他跟安小離幾度分手,每次都揚言要隨便找個人娶了,但是最後,他都死纏爛打的重新膩著她。他知道她心裡住著一個人,那個人是他這一生都難以跨越的鴻溝,所以他放棄了,放棄的那麼徹底。

    如果他要娶的那個人不是她,那麼他娶誰都無所謂了,因為不愛就不會有期待。

    他慢慢走近,池未煊的後背繃得又僵又直,他走到他身邊,抬手重重地拍了一下他的肩,「還是捨不得?」

    「你不也一樣?」池未煊的聲音裡多了一絲空洞,明明是調笑的語氣,卻多了一種說不出的淒涼。三年了,他用三年來忘記一個人,卻也用三年來惦記同一個人。

    他捨不得忘記,總是在忘記與惦記中將自己逼入絕路。那些無眠的夜裡,他反反覆覆的提醒自己該忘記,又反反覆覆的記起來,那張容顏,明明已經模糊了,偏偏又那麼清晰,清晰得如同就在他眼前,分分秒秒地撕碎他的心。

    他無法理所當然地出現在她面前,失去孩子,她會有多絕望與心痛,他感同身受。所以他連出現在她身邊,照顧她的勇氣都沒有,就那麼冷漠而絕情的放開她的手。

    因為他怕,怕自己再糾纏,怕她再痛苦,他也會將她強行留在身邊。

    程靖驍閉了閉眼睛,轉頭看著窗戶裡那兩個小女人,玩笑道:「看來我們今晚需要不醉不歸。」

    池未煊沉默不語,醉?這三年來,他清醒時痛,醉得人事不省時,比清醒時更痛。每次醉了之後,她就會那麼清晰地走進他的生活裡,然後等他醒了,發現這只是一場夢時,他比任何時候都撕心裂肺。

    她早已經成了他的命,若不是為了讓她活下去,他如何能捨棄自己的命?

    「靖驍,趁她還沒有嫁給別人前,趁自己還能給她幸福時,不要再跟自己鬥氣了。有時候一念之差,就是永遠。」

    程靖驍心裡一震,他看著他的背影,無端的就想爆粗口,「池未煊,你他/媽的裝什麼情聖?既然知道,你就眼睜睜看著她成為別人的?」

    「我已經沒有資格了。」池未煊頹然道。

    「你沒有資格,那誰還有資格?蘇晴柔那樣子,你當她是真的忘記了你?我聽說她跟宋清波已經回去見家長了,等她真正嫁給別人了,有你哭鼻子的時候。」程靖驍煩躁起來,為自己,也為他。

    池未煊轉過頭去,透過玻璃,他看到了她恬靜的側臉,她沒變,還是那麼溫柔安靜,她也變了,那雙黑眸面對他時再也不似以往那般,會泛起陣陣漣漪。

    現在,她那麼平靜,平靜得讓人感覺到殘忍。即使在他剛才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時,她也沒有一絲慌亂無措。

    原來他一直害怕的,不是她恨他,而是她面對他時,再也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波動。

    「靖驍,你不懂,我們回不去了。」

    「所以你寧願變成鴕鳥躲在沙子裡,也不肯出來面對現實?好,回不去就算了,你們那段充滿傷害與痛苦的過去,回不去更好,但,難道就不能重新開始嗎?」

    「重新開始?」

    程靖驍被他打敗了,「未煊,如果你不想放棄,就跟我進來。」程靖驍說完,大步向火鍋店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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