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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 節目錄 第275章 我會溫柔待你 文 / 卿筱

    池未煊開車過來時,就看到晴柔魂不守舍的穿過馬路,他喊她,她也沒聽見。他停好車,隱在暗處的保鏢已經跟了過去,他將車扔給另一人,匆匆跟上去。

    他想給她打電話,一摸口袋,才想起手機擱在車裡了。他跟上去,保鏢告訴他晴柔進了小巷,他心下疑惑,她好端端的來這地方幹嘛。

    他走進去,遠遠看到路燈下相擁的兩人,他腳步加快了些,離得近了,他聽到她痛苦的低吟,「小哥,怎麼辦,我忘不了,三年了,我忘不了。」

    他的腳步就那樣釘在了原地,再也挪動不了分毫,他不敢前進,只能後退,原來不管什麼時候,她能夠坦誠相待的人都不是他。

    三年前,她叫宋清波調查舒雅,三年後,她寧願躲在宋清波懷裡不安哭泣,也不願意將她的擔心告訴他。

    寒風從四面八方忽嘯而來,他聽不到他們的對話,只知道這裡不需要他。原來不被需要的感覺是這樣糟,這樣如被剜心一樣,他退到馬路上,吩咐保鏢在這裡守著,他匆匆回到車裡。

    中控台上,是他們一家四口去拍的照片,兜兜在他懷裡做鬼臉,而她一手挽著他,一手搭在小吉他肩上,她笑得很開心,那樣的笑容是他拚命想要留住,卻原來,他真的只留住了她的開心,她卻把悲傷留給了別人。

    他怔怔的坐著,伸手想要撫一撫照片裡的她,想要問問她,你可以給小吉他信任,可以給宋清波信任,為什麼獨獨不給他?

    就連調查舒雅的事,你也不肯正面告訴我,你在顧忌什麼?

    他從來沒覺得自己如此無能,他拚命讓自己強大,拚命要在省城佔一席之地,只為讓自己強大到可以保護她保護兜兜不受到傷害,可是原來,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舉在半空中的手,倏地緊握成拳,他閉上眼睛,再睜開時,眼底一片死灰,他看到對街他們依依不捨的模樣,他一直以為宋清波才是多餘的那個,如今才發現,原來他才是多餘的。

    他發動車子,一腳踩上油門,黑色越野咆哮著如離弦的箭射了出去,後視鏡裡,他看到那個視他如無物的女人驚慌失措的橫穿馬路,車子忽嘯著從她身邊擦過,他咬緊牙關,逼自己不去看,最後還是停了下來,怒咒了一句該死,急速倒車回來。

    晴柔站在路邊,看見他用不要命的速度倒車,氣得渾身直發抖,車子分毫不差地停在她面前,她對著降下來的車窗咆哮:「池未煊,你還是小孩子嗎?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很危險?萬一有路人,萬一有車輛開過來,你不要命了!」

    眼淚從兩隻瞪大的眼珠下面滾滾而落,她亦驚亦駭,這個幼稚的男人,他知不知道這樣很危險?

    池未煊心裡的火,被她潸然滑下的淚全給澆滅了,他熄了火,從駕駛室裡下來,繞過車頭來到她身邊,不顧那麼多異樣的眼神,一把將她摟在懷裡,「柔柔,試著信任我一次,好不好?曾經的傷曾經的痛,我們一起面對,好不好?」

    晴柔渾身一顫,她習慣了什麼事都自己一個人去扛,三年前,她沒有指責他半句,三年後,她也不是因為不信任他才不告訴他。

    剛才,他都看見了嗎,所以才發這麼大的脾氣?

    「對不起,未煊,對不起。」

    她的對不起,在他耳裡聽來卻是拒絕,他緩緩放開了她,黑眸裡儘是絕望,他伸手輕輕揩拭她臉上的淚,「上車吧,我們回家。」

    晴柔看著他,在他轉身之際,突然從背後抱住他,哽咽道:「未煊,我告訴你,我的擔心我的害怕,我統統告訴你,對不起,我始終沒學會信任你。」

    池未煊黯淡無光的黑眸瞬間亮了起來,他後背一僵,根本不敢回頭看她,怕一動這幻影就會消失,他聲音粗嘎道:「你……說什麼?」

    「未煊,我告訴你,三年前那天我經歷了些什麼。」晴柔的淚湮沒進他深色的大衣裡,小哥說,只有直面痛苦,不再逃避,才能戰勝恐懼。

    她,不想再逃避,不想再錯失他。

    「好。」

    ………………

    超市對面的西餐廳,宋清波去而復返,舒雅臨窗而坐,臉上的憤恨與不甘已經完全收起來,她看見他失魂落魄的樣子,她裝作什麼也沒看見,輕笑道:「宋總,我剛才說的合作提案,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宋清波剛拿起刀叉,此時又直接放下,他背靠在沙發上,「舒總,這個提案我需要帶回去跟董事們商議,你也知道公司裡的元老,總覺得自己是開國功臣,倚老賣老,若不先安撫好他們,只怕後面給我整ど蛾子。」

    「宋總也怕?」

    「如何不怕?到底是開國功臣,得罪了他們,回頭去我媽面前告上一狀,也夠我受的。我這個人不喜歡麻煩,更不喜歡藏著掖著,既然我們要合作,大家都需要拿出誠意來,舒總你說呢?」宋清波四兩拔千斤道。

    舒雅笑開,「是我太急進了,讓宋總看笑話了。不過你也知道,新省委書記就任,只怕省城不久將要大洗牌,大家人心惶惶的,都看著省城第一豪門的位置。我呢,野心沒那麼大,只要能在省城立足,就心滿意足了,可宋家不一樣,宋家在省城有百年歷史,若爭不到第一豪門的位置,只怕教人遺憾。」

    「舒總說得對,宋家若是沒有資格坐上第一豪門的位置,其他家族更沒有資格了。」他舉起酒杯,「為了我們共同的願望,cheers。」

    舒雅看著宋清波手裡的酒杯的目光裡多了一抹意味深長,她舉起杯,與宋清波的杯沿碰了一下,笑道:「預祝我們合作順利。」

    宋清波仰頭喝下杯中酒液,舒雅臉上的笑更濃了。要跟宋清波合作,她自然將他身邊的人都調查了一遍,李嫣的野心成為她鎖定的目標。

    一個人只要有**,就有可利用的弱點,而李嫣想成為宋清波的妻子,想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就成了她可利用的弱點。

    這幾日,她並沒有嫌著,一開始是在夜店裡跟李嫣巧遇,然後一見如故,後來又帶她去商場血拼。會花錢的女人,就必定能用錢收賣,更何況像李嫣這種空有長相沒有大腦的女人。

    先拋下誘餌,再等時機成熟,推她一把,只要讓她跟宋清波在一起,這個女人就能為她所用。

    而今晚的局,本來就是為宋清波所設。她卻湊巧看到池未煊與蘇晴柔相攜去超市的事,於是她打聽話給陸正鳴,讓他在街對面徘徊,等蘇晴柔他們從超市裡出來,再誘之。

    她沒想過事情會這麼順利,她派人跟蹤蘇晴柔好些天,知道她身邊暗藏著四名保鏢,她只讓陸正鳴將她引到小巷就快速離開,不能暴露身份。

    等蘇晴柔穿過馬路時,她故意對宋清波說:「咦,那不是蘇小姐嗎?」

    宋清波看到橫穿馬路的晴柔,二話不說就下樓去了。而她則趁機給宋清波下了藥,並且打電話給李嫣,讓她趕緊趕到西餐廳來。

    然後她看到池未煊也穿過馬路,她心中暗喜,這一石三鳥之計,沒想到進展得這麼順利,效果遠遠超出了她的估計,看來老天都站在她這一邊。

    她看到池未煊失魂落魄的回來,看見他開車離開,她激動不已。可她沒能高興太久,池未煊又倒車回來,跟蘇晴柔抱在一起。

    她的離間計失敗,說不定已經暴露了陸正鳴的行蹤。不行,在世界水上樂園的開發權拿到手之前,陸正鳴不能再待在省城。

    她迅速在心裡計較,看著那對旁若無人抱在一起的男女,恨不得親手送他們上西天。

    現在,宋清波絲毫不懷疑地喝下她加了料的酒,只要控制了宋氏,她還怕沒有機會對幸集團下手麼?

    宋清波喝下紅酒後,不一會兒就感覺身體不對勁了,從小腹處升起的火讓他心癢難耐,那種快要被焚燒的感覺讓他口乾舌燥。

    不對,剛才的酒有問題,舒雅居然給他下藥!

    宋清波強忍著心裡翻騰的怒意,現在還不是跟舒雅翻臉的時候,他必須馬上離開。他不動聲色地站起來,「舒總,天色已晚,我就不打擾你了,告辭。」

    舒雅一直注意宋清波的臉色,她明明下了三倍的藥量,他不可能沒反應。此時見他要走,她連忙站起來,「那我送你。」

    「不用,我的車就停在樓下,再會。」宋清波婉拒了她的好意,拿起外套向門口走去,他身體裡像有千萬隻蟲子在啃咬,他很難受。

    他勉強挺直後背,剛走出西餐廳,就看到急急忙忙趕來的李嫣,他雙眸微瞇,舒雅,連他都算計在內,真是好深的心計。

    李嫣看到宋清波面色潮紅,就知道他已經中了藥,她來的途中,故意在身上噴了刺激情/欲的香水,此時一靠近,跟宋清波體內的藥起了反應,宋清波感覺自己身體裡的血液都加速流動起來。

    他腳下一軟,差點摔坐在地,李嫣連忙扶著他,焦急道:「清波,你怎麼了?怎麼喝那麼多酒?」

    李嫣故意這樣說,只當他喝多了酒。

    宋清波厭惡地甩開她的手,那日,他侵犯了她,他一直心存內疚,後來媽媽跟他說,李嫣從小就心儀他,是她看著長大的孩子,心地善良,而且他侵犯了她,奪了她的處/子之身,就理應負起責任。

    他想著李嫣確實無辜,而他跟晴柔再也不可能,想著娶誰不是娶,娶一個從小玩到大的女人,沒有愛情至少會有親情,於是他答應了。

    他沒想到李嫣那麼惡毒,晴柔畏寒,她居然在冰天雪地的雪山,用冷水潑她。更沒想到,她背著他做了那麼多惡毒之事。

    她算計他,他可以當做不知道,獨獨容不得她欺負晴柔。後來他本意是要送她去國外,但是李阿姨跪在媽媽門外,求了一天一夜。

    李阿姨看著他長大,丈夫早死,女兒又常年不在身邊,媽媽憐她日子過得清苦,替李嫣求情。他不忍媽媽難做,讓李嫣留下來,沒想到她居然跟舒雅勾結。

    「滾開,不要碰我!」宋清波森冷地瞪著她,她什麼時候跟舒雅認識的?最近他一直忙於世界水上樂園的項目,並沒有太注意她,她居然還敢算計他。

    李嫣泫然欲泣,「清波,你別這樣,你醉了,我扶你起來。」

    「不要碰我,髒!」宋清波嫌惡地瞪著她伸來的手,他從地上爬起來,李嫣已經貼過來抱著他的腰,她身體柔軟的曲線緊貼著他著火的身軀,像在他身體裡投下一個火球,他身體熱得快要爆炸了,明明想推開她,卻無恥的磨蹭著她的身體。

    宋清波厭棄自己,身體與意志怎麼能分離成兩個人,身體狂吼著要她,而意志又在拚命拒絕她。

    不行,他不能,如果這次真的跟她發生關係,他不會原諒自己。宋清波想著,忽然用力推開李嫣,匆匆奔到馬路邊,剛好有一輛私家車停在路邊,他拉開門坐進副駕駛座,「砰」一聲甩上門,對主駕駛位上的黑衣女子大吼:「開車!」

    李嫣奔過來拍著副駕駛門,「清波,清波,你下來,你喝醉了,不要騷擾別人。」

    黑衣女子臉上戴著厚重的黑框眼鏡,她頭上戴著一頂貝雷帽,遮了半張臉,她看了一眼車外面焦急拍打的女人,「喂,你女朋友在叫你。」

    「我叫你開車,再不開車,信不信我掐死你,噢。」宋清波氣得發顫,身體裡怒火與欲/火交織,他痛苦的呻吟了一聲。

    黑衣女子被他吼得縮了縮脖子,看到他臉上隱忍的青筋條條分明都暴出來了,她看了看外面還在焦急拍打的女人,她現在的身份不能引起大家的注意,否則回到劇組,導演會把她pk掉。

    她一踩油門,先離開這個是非地再說。

    「喂,喂,停車啊,停車。」李嫣沒想到對方會開車,車窗是黑色玻璃,她根本看不清裡面的情形,只知道裡面坐著個女人。而現在,女人是她的大忌,宋清波被她帶走,她的計劃全落空了。

    她追了一段路沒追上,氣得直跺腳,轉身招出租車,等了許久,才等到一輛,追過去時,那輛私家車已經不見了蹤影,她氣得吐血。

    這麼好的機會居然被人截了胡,想起剛才宋清波厭惡她的眼神,她情不自禁的打了個寒顫。

    ………………

    酒店裡,池未煊下車前給小吉他打了電話,讓他帶著妹妹玩一會兒,他們要晚些回去。他握著晴柔的手,去前台開了間房,視野開闊,可以看到全城的夜景。

    他擁著她上去,晴柔想起前台服務員的眼神,「我們這樣像不像來偷/情的?」

    「我們還用偷嗎?」池未煊看著她紅紅的眼眶,對她接下來的表現十分期待。有時候信任不是一個詞,說說就可以的。

    晴柔臉一紅,「說得也是。」

    電梯停下,他們走進去,電梯裡只有他們兩個人,晴柔沒來由的開始緊張起來,大概是剛才偷/情的話題讓她有些敏感,此刻怎麼都不自在了,連眼神都不敢瞟他。

    池未煊摟著她靠在電梯壁上,感覺到她渾身都繃得緊緊的,他揶揄道:「放鬆,我們不是來偷/情的,就算你想,也要等你跟我溝通了才行。」

    「討厭。」晴柔嬌嗔。

    電梯「叮」一聲緩緩向兩邊開啟,池未煊擁著她走出去,來到套房外面,拿房卡套開了門,然後放進卡槽裡,房間裡頓時亮了起來,池未煊拉著她進了房間,「餓了嗎?我們邊欣賞夜景邊吃飯,如何?」

    「好。」

    池未煊叫了晚餐,服務員很快就送上來,晴柔站在窗邊,縱覽全城夜景,站在這裡,與心愛的男人,是這三年來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那時天各一方,想起他,她的心總是隱隱作痛,後來她不敢再想,慢慢的,想起他的次數越來越少。她以為她可以淡忘,直到安小離結婚,直到小哥向她求婚。她才知道,她從來沒有忘記過他,否則她為什麼怕回海城,為什麼不敢破釜沉舟嫁給小哥?

    原來這個人,不管是淡忘也好,不記得也罷,他早已經長在了她的骨血裡。

    服務員推著餐車離開了,池未煊走過來,「先吃點東西。」

    「嗯。」晴柔柔順地任他牽著走到餐桌旁,他紳士地替她拉開椅子,等她坐好後,他才在她對面坐下,「這裡的東西還不錯,嘗嘗吧。」

    晴柔拿著刀叉,切著盤子裡的牛排,切好後,她放到池未煊面前,將他的盤子移過來,慢慢切著,他們沒有交談,直到吃完飯,讓服務員收走了餐具。

    窗外燈火闌珊,池未煊從後面擁著她站在窗前,低聲道:「柔柔,告訴我,你心裡的擔憂與害怕,不要瞞著我。」

    晴柔全身都倚在他懷裡,那是一段很糟糕的記憶,像噩夢一般。時至今日,她想起來都不禁膽寒。感覺到她的身體從放鬆慢慢繃緊,他心裡一疼,但是他沒有制止,他希望她能夠從那段痛苦的記憶裡走出來。

    晴柔看著窗外的夜色,目光凝在一點上,似乎瞬間穿越了時空,回到了三年前出事那天,「那天我去見了少桓,他說他要離開海城了,臨走前想見我一面。我去了,他給了我一個銀色u盤,說裡面有我想要的東西。他離開後,我就離開了咖啡廳,然後被人綁架了。」

    說到綁架二字,她渾身都在發抖,池未煊心疼地摟著她,彷彿看到當時她被綁架的情形,他不是沒去見她被救出來的地方,那裡情形之慘烈,讓他每每想起來都難過得無法呼吸。

    「柔柔,我在這裡,別怕,我在這裡。」池未煊緊緊摟著她,給她力量,那是她的心魔,她必須度過去。

    晴柔深深的吸了口氣,「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被綁在了椅子上,阿豹說東寧曾經得罪了他,他要報仇,然後向你勒索,可是……」

    池未煊想起當時的情況,他忽然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那個時候,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依然在舒雅身邊。他記得,她曾問過他,有沒有那麼一次,不丟下她?

    池未煊的眼睛瞬間濕潤了,他將下巴埋在她頸窩裡,聲音低啞道:「對不起,柔柔。」

    晴柔搖了搖頭,「我沒有怪過你,未煊,我能理解你,只是那時,我以為你會看到我留下的證據,會對舒雅有所防備,可是最終,你選擇了站在她身邊,我……」

    「我沒有看到,柔柔,如果當時我看到了,我……」

    「你還是會去救她對不對?十年囚禁生涯,無論她父親犯了什麼錯,都不該她來承受,更何況她救過你,還給你生了個兒子,未煊,我瞭解你,所以這些年,我恨不了你。」晴柔痛苦地閉上眼睛,想到那時的情形,她仍舊感到撕心裂肺。

    「柔柔……」池未煊啞聲喚她,雙手幾乎要將她揉進骨血裡,這個讓人心疼的傻瓜,無論何時,都在給他開脫,「那時我想,她救過我一次,一命還一命,我救了她,我跟她之間就兩清,再也不糾纏,但是我沒想到,這會是我和你之間的最後一次。」

    晴柔抹了抹臉上的眼淚,欣慰的笑了,他們一直沒有解釋過各自的行為,一直在猜測對方在想什麼。現在她才發現,原來不曾溝通過的信任,如此脆弱易碎。

    「我懷疑綁架我的人是衝著銀色u盤來的,我被小哥救了之後,銀色u盤就不見了,還有,當時有一個人,好像特別希望我死,警察趕來時,他們忙著逃跑,那人卻回頭朝我開了一槍,然後朝綁著鐵球另一端的沙袋開了一槍,想讓我警察來不及救我。但是他卻不知道,就是他朝我開的那一槍救了我,所以鐵球砸下來時,並沒有砸到我身上。」

    看見現場那灘已經凝固的血液時,他已經恨不得殺了自己,現在聽她說起那驚險的一幕時,他只有慶幸,慶幸那個想殺她的人急於求成,否則現在,他哪裡還能見到她,他貼在她耳邊,一遍又一遍的歉疚道:「對不起,柔柔,對不起,對不起……」

    晴柔轉過身去,面對著他,她伸出食指點在他唇上,「別再跟我說對不起了,未煊,我向你敞開心扉,只是不想讓我們彼此再瞎猜下去,我們經歷了那麼多事,現在還能走到一起,說明我們之間的緣分沒斷,既然如此,我們就要好好珍惜彼此。我慶幸你今天沒有生氣一走了之,我也很高興你肯主動問我。如果你不問,我不會說,我們之間就永遠隔著一條河,怎麼也跨不過去。」

    「柔柔,我懂,幾天前,陳北告訴我,你讓他去調查三年前你被綁架的事,你讓他不要瞞著我,我就知道,你變勇敢了。柔柔,你不要擔心,你跟孩子們身邊都有保鏢,只要你們身邊有異常的人或事,他們就會立即出現保護你們。」池未煊輕輕將她擁在懷裡。

    「還有一件事,以前我不知道該怎麼向你啟齒,但是現在,我不願意再瞞著你,其實……其實我是舒少軍的女兒,舒雅同父異母的妹妹,我……」晴柔到底還是告訴了他,沒有絲毫隱瞞,哪怕她無時無刻都想擺脫這個身份,卻不得不在他面前承認,她的親生父親是舒少軍。

    池未煊俯身堵住她的唇,阻止她繼續自貶下去,他貼在她唇邊低喃,「柔柔,我知道,那不是你的錯。」

    「你知道?」晴柔震驚,她以為她掩飾得很好,可他怎麼會知道?

    「嗯,柔柔,或許我的處事也有問題,媽媽去世以後,我知道你有心事,我不知道該怎麼問你,我讓陳北去調查你的身世,才知道你是他的女兒。」池未煊第一次在晴柔面前承認自己的做法不對。

    晴柔承認,聽到他說調查她的身世時,她心裡有點不舒服,但是他們不是說好了坦誠了嗎?那麼就算過去有再多的錯,現在也不該追究了不是嗎?

    晴柔歎了一聲「未煊,以前我們太過在乎對方,所以明明是件很簡單的事情,我們也弄得很複雜,我們怕傷害對方,因此不敢問,就亂猜,或是找別的途徑去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但是我們卻不知道,恰恰是這樣的方式,才讓我們越走越遠。」

    「柔柔。」

    「以後你想知道什麼,直接問我好不好?有些事情,你不問,我不敢說,最後反而會將彼此推得越來越遠。」晴柔說。

    「好。」

    ………………

    李思思一邊開車,一邊注意副駕駛座上的男人,他額上青筋暴出,佈滿顆顆冷汗,好像在隱忍極大的痛苦一般,她好心問道:「先生,你是不是生病了,要不我送你去醫院?」

    宋清波此時已經被體內的火燒得有些神智不清,李思思的話從遙遠的天邊傳來,她的聲音清泠泠的,像極了夏天的清泉,他的神智有片刻的清醒。

    「你說什麼?」

    「我說我送你去醫院,你的情況不太好。」李思思耐心道。

    「不用,送我去君悅酒店。」宋清波克制著渾身亂竄的火苗,意識到旁邊就坐著一個女人,他的目光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不算漂亮的臉,卻有一種熟悉的韻味,瞬間勾起他心底暗藏的那個人。

    他感覺到身體熱得快要爆炸,堪堪阻止自己再想下去,他閉上眼睛,重複道:「送我去君悅酒店。」

    他抖著手拿出手機,給發小打電話,讓他安排個女人送到君悅酒店的套房,掛了電話,他也不管旁邊女人瞠目結舌的萌蠢樣,閉上眼睛。

    剛閉上眼睛,眼前就浮現一些旖旎的畫面,他呻吟一聲,該死!舒雅到底給他下了多少藥,都怪他無防人之心,怎麼就中了她的計?

    李思思沒想到這個男人叫小姐叫得這麼理直氣壯,看他斯斯文文的,穿著也很上檔次,沒想到竟是斯文敗類。李思思鄙視他,男人果真都是靠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她很快將車停在君悅酒店外面,冷冷道:「到了,下車。」

    宋清波強忍著撲過去扒她衣服的衝動,推開車門踉踉蹌蹌地向酒店裡走去。李思思看著他的背影,眉頭皺了皺,他的樣子不像喝醉了,倒像是……

    管他的,她又不認識他,不能多管閒事。

    李思思啟動車子,開出很遠,突然有手機鈴聲傳來,她降下速度,去拿手機,可她的手機根本沒有響,也不是這個鈴聲。

    她將車靠在路邊,到處看了看,才發現副駕駛座下面有亮光,她拿起手機來看了一眼,不是她的手機,難道是剛才那個男人的?

    李思思皺緊了眉頭,將手機扔在副駕駛座上,又往前開了一段,手機不停的響,吵得她都開始浮躁起來,終於,她忍無可忍,拿起手機掛斷,然後在前面路口調轉車頭,向君悅酒店開去。

    車子停在君悅酒店外的停車場,她拿起墨鏡戴上,將大半張臉遮住。雖然她現在還沒有多少名氣,但是導演警告過她,在拍攝期間,不要鬧出緋聞,影響她在劇中的形象。

    她將黑色大衣的領豎起來,拿起手機匆匆走進君悅酒店。剛才她好像聽到他說過樓層與門牌號,此時找起來也不費勁。

    她站在1314房間外,抬手敲門時,門卻自動開了,下一秒,她落入一副結實的懷裡,她還來不及尖叫,被人抵在門上,吻落在她臉側以及脖子上。

    李思思伸手推著他滾燙的胸,這時才發現他好像洗過澡,身上還有水珠,他親她時,那些水珠就滑進她脖子裡,涼涼的,「喂,先生,放開我,我來給你送手機的,喂!你清醒點。」

    她根本就推不動他,他的吻接連落下來,哪裡都親,唯獨不親她的嘴。

    李思思滿面火光,他真把她當成出來賣的小/姐了,靠,她剛才幹嘛好心給他送手機來,早知道直接扔路邊了。

    她推不開他,就又抓又撓,男人赤膊,很快被她抓出深深的血痕,但是這點痛對他來說,只會讓他更興奮,他急切的吮咬她,在她脖子鎖骨上留下一串串粉紅色的印跡。

    李思思急得要命,她抬腿踢他,被他雙腿牢牢夾住,身體被他死死抵在門上動彈不得,他的吻更兇猛了,吮得她又痛又難受,她拍打他的背,「放開我,放開我,再不放開我,我就喊人了。」

    喊人,她是真不敢,只是想恐嚇他,這個渣男,剛才她為什麼讓他上車,他明明剛拋下他女朋友,甚至是老婆,轉眼就叫朋友給他送女人來,這樣的男人,她怎麼會自投羅網?

    李思思恨自己的蠢,可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她拚命抗爭著,卻還是抵擋不住他的攻勢,屈辱的淚水落了下來,「你放開我,我不是小/姐,你放開我。」

    宋清波什麼也聽不見了,這個女人的味道很甜美,沒有濃濃的脂粉味道,也沒有俗氣的香水味道,很乾淨,讓他體內的渴望瞬間爆炸,他等不及了,想深深的埋入她體內。

    他一口一口的啃咬下來,是真的又啃又咬,又狠又痛,彷彿要吃了她一樣。

    李思思哪裡受得了,痛得直呻吟,她雙手拍打著他的胸,他卻一下子捉住她的手,反剪在她身後,歪著頭,吸咬她的脖子,那一下疼得她渾身直抽搐,太疼了,疼得她也想將這疼如數還給他。

    李思思張嘴咬住他的脖子,狠狠的,咬得他直哼哼,可那哼哼聲繞進耳朵裡,卻染了欲,不是慘呼,而是呻吟。

    她嘗到了血腥的味道,心裡一驚,不與人為惡的她,嚇得連忙鬆開他,即使他正在對她做這麼過分的事,她傷害了他,心裡都還存有愧疚,可是這個惡魔一般的男人,他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他伸手去解她的衣服,大衣褪了下來,推開她的毛衣,大手繞到她身後,解開了她內衣的暗扣,雪白的小兔子彈跳出來,他眼底的欲越來越強烈,那目光彷彿要吃掉她一般,修長滾燙的大掌捧著她的胸,就咬了上去。

    「嗯……」李思思痛得直顫抖,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城池盡失,她拚命扭動,扭一下,胸口便更疼,她求饒,「輕點,求求你,輕點……」

    她掙脫不開,只能求饒。

    胸前的力道輕了一些,李思思還是感覺到痛,她的指甲深陷進男人的肉裡,眼淚滾落下來,男人倏地將她抱起來,幾步走到大床邊,將她放在床上,整個人壓了下來。

    「別哭,我溫柔待你。」宋清波貼著她的耳朵輕聲道,慢慢的吻她,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滴在他臉上時,他體內的殘暴因子全都被撲滅了,他不只是想讓自己釋放,還想讓她快樂。

    他溫柔的吻她的臉,她的下巴,她的脖子,在她胸前鎖骨上留下粉色的印跡,李思思淚眼模糊,「我不要你溫柔,求你放了我,你朋友給你找的女人馬上就到了,你放了我。」

    宋清波充耳不聞,剛溫柔的吻,不知為什麼,又開始狂熱起來,他實在忍不住了,身體裡的火四處流竄,他不想再忍。

    耐心已耗盡的他,快速扯掉自己身上的浴巾,然後脫她的衣服,李思思拉著衣服不讓他脫,他也不糾纏,伸手去脫她的褲子。

    她一驚,死死拽著褲子,「不要,求你,不要。」

    宋清波睜眼看著她,其實他看得不是很清楚,眼前只有一個模糊的影,「乖,讓我進去,等完事了,你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不要,我不要錢。」李思思拚命拉著自己的褲子,這是她最後的屏障。

    可是她哪裡抵得過他,他三兩下就將她的褲子褪到小腿處,然後他重新壓了下來,沒有任何預兆的,捧著她的臀,狠狠貫穿了她……

    ………………

    晴柔與池未煊回到家,小吉他已經將兜兜哄睡了,兜兜枕在他腿上,即使他腿酸了,也捨不得將她移開。聽見開門聲,他轉過頭去,對進門的兩人豎起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晴柔與池未煊刻意放輕腳步走過去,看著睡在小吉他腿上的兜兜,她小臉粉嘟嘟的,像染了一層薄薄的胭脂,嘴角流出的夢口水將小吉他身上的淺色牛仔褲弄濕了一大片,他連眉頭都沒皺一下。

    看到這樣的情形,晴柔才真正放下心來,小吉他是真心疼愛這個妹妹,即使他們偶爾晚歸,都可以將兜兜放心交給他。

    「怎麼不抱兜兜回房去睡?這樣多累啊。」晴柔連忙放下包要去抱兜兜,小吉他靦腆道:「新媽咪,我怕她一個人去臥室裡睡會害怕,你們回來就好了。」

    晴柔愣了一下,真誠道:「小吉他,謝謝你,今晚辛苦你了。」

    小吉他羞澀的撓撓頭,晴柔抱起兜兜,轉身向臥室走去。池未煊走到沙發旁,欣慰地拍了拍小吉他的肩,「兒子,你做得很棒,當哥哥就是要保護照顧妹妹。」

    小吉他垂下頭,不好意思的扭著手指,「爸爸,妹妹很乖,很聽話,雖然偶爾很調皮任性,但是我會包容她,也會保護她。」

    「嗯,兒子長大了,知道保護妹妹了。」池未煊很高興,看了一眼餐桌,他問:「晚上你們吃的什麼?有沒有吃飽?想吃宵夜嗎?我去給做。」

    小吉他很少跟池未煊這樣相處,對他來說,父親就是神一樣的存在,不僅敬仰,更是敬畏,他不自在道:「我煮的麵條,西紅柿煎蛋面,妹妹吃了很多。」

    「你會煮麵條?」池未煊顯然有些詫異,他看到餐桌上什麼也沒有,還在疑惑孩子們晚上吃什麼了。

    小吉他被爸爸輕視,臉都急紅了,「我會做很多事,會洗衣服,會整理屋子,還會做飯,奶奶病的時候,都是我送奶奶去醫院,爸爸,我什麼都會做。」

    池未煊瞧他緊張的樣子,他心裡難受,輕輕抱了抱他,「真是長大了,以前你比妹妹還小的時候,我餵你吃飯,教你穿衣服,一轉眼,你都要比我高了,兒子,不要緊張,爸爸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

    小吉他認真的看著他,沒有見到他臉上有絲毫的嫌棄,他才放下心來,他低聲道:「爸爸,我真的會做很多事,我可以幫新媽咪帶妹妹,也可以做家務,您……能不能別把我送回英國?我……我想跟你們生活在一起。」

    池未煊心裡酸澀,這些年,他只顧自己,何嘗考慮過孩子的感受,直到此刻,他才開始檢討自己的所作所為,「小吉他,只要你願意跟我們生活,我不會送你回英國,別擔心,好嗎?」

    「嗯,爸爸,我去洗碗。」小吉他低下頭時,眼裡掠過一抹可疑的亮光,他匆匆走進廚房,擰開水龍頭,水聲嘩嘩,其實他已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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