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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九章 惡魔城堡七三一(5) 文 / 美麗的蛇

    回到牢房楊震並未急著追問郭邴勳與沒有與他的那個部下聯繫上,而是問起了他對這裡身穿兩種不同樣式軍裝日軍的印象如何,最重要的是對其戰鬥力的觀察。楊震認為作為一名法國留學回來的高材生,這點眼力他還是應該有的。

    要知道在第二次世界大戰前,西方最著名的陸軍院校便是號稱將軍苗圃的法國聖西爾軍校。而西點軍校真正揚名立萬是在二戰後的事情,在現在還不算世界軍校。

    雖說在二戰時候法軍的表現很糟糕,但這並不能代表法國聖西爾軍校的無能。實際上在二戰前,這所聖西爾軍校與英國桑赫斯特軍事學院在世界上,尤其是西方的位置遠不是西點軍校與蘇聯伏龍芝軍事學院可以相提並論的。讓後兩者真正揚名的是二戰的結局。

    作為聖西爾軍校的畢業生,若是連這點眼力都沒有,那這所軍校也真的該關門了。更何況這個傢伙在軍校學習的便是參謀專業,更是經歷過實戰。作為軍事主官主要幕僚的參謀若是這點軍事素養也沒有,那麼也活該總是打敗仗了。

    好在郭邴勳到底沒有讓楊震失望。聽罷楊震的問話,郭邴勳想也沒有想的張嘴便來道:「剛剛我仔細觀察了一下內外兩種穿不同樣式軍裝的日軍士兵。雖說鐵監外邊身穿日軍制式軍裝的日軍在人數少了一些,但從那些日軍士兵的動作來看,在鐵監外監視我們的那些日軍士兵受過嚴格正規訓練的士兵。而且從仔細日軍士兵的戰術動作來看我敢肯定,這些人都是老兵。不僅是老兵,而且至少都是兩年以上的老兵。」

    「就我們多次與日軍作戰的經驗來看,日軍正規野戰部隊的士兵無論是戰術素養,還是單兵作戰能力都遠在我們之上,甚至與歐美發達國家相比,也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其戰術協同能力,步炮協同能力,甚至士兵的基本素質,都不是**任何一支部隊可以相比的。即便是中央軍的那些所謂德械師精銳也無法與其相比。」

    「日軍士兵就其基本戰鬥素養來說,絕對是世界一流。其士兵尤其是那些服役兩年以上的老兵甚至可以說個個都是神槍手,其步槍射擊的準確程度,便我在法國留學數年,見多了歐洲諸**隊,也未曾見過。」

    「不光是射擊,就是白刃戰中我們也佔不到任何便宜。甚至我們三個士兵都不是一個日軍士兵的對手。在白刃戰中我們甚至要用五條人命,才能換回一個日軍。」

    「這裡位於我國東北,按照日軍的建制,應該是屬於日軍關東軍序列範圍。日軍關東軍號稱皇軍之花,歷來被日軍視為其最精銳的部隊。就我所知道關東軍中的日軍其戰術水平還要在關內日軍之上。」

    「別看外邊的日軍不過幾十人,而我們單單一個樓層便有上百人。但是就算我們這百餘人手中皆有武器,論戰鬥力,恐怕也不是這幾十名日軍的對手。雙方的戰鬥素養相差太大,根本就不在一個水平上。」

    「我們川軍將士雖然不怕死,但是除去武器裝備之間的差距之外,無論日常訓練還是戰術素養,除了極個別的老兵之外,整體實在是與日軍的差距可謂稱得上天差地別。而這種差距並不是一腔熱血可以彌補的。」

    「我們川軍在作戰中,往往還採用往日內戰時候的戰術。衝鋒時候一窩蜂,防守的時候排成一條直線。結果在日軍飛機重炮的轟擊下損失慘重,很多官兵甚至還沒有見到日軍長的什麼樣,便倒在了日軍火網之下。」

    「川軍裝備之殘破在國內是有名的,別說中央軍,就是同樣為雜牌的滇軍、晉綏軍都遠遠不如。大多數的士兵手中還是拿得川中土造的單打一步槍,一個連中有三挺機槍的便算得上是主力了。大多數士兵連坦克、飛機是什麼的都沒有見過。別說反坦克武器,就是用來做人彈的手榴彈都不足。」

    「面對日軍絕對優勢地空火力夾擊,裝備殘破到極點的川軍士兵只能依靠血肉之軀抵擋。而我們這些做長官的卻是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的看著我們的兄弟整團整營的倒在日軍火力之下。很多部隊不是被打垮的,而是被日軍飛機、大炮硬生生給炸垮的。甚至是被日軍坦克硬生生給衝垮的。」

    「在中央軍的眼中我們這些雜牌連後娘養的都算不上,別說戰防炮、高射炮這些武器,就算是最基本的步槍、子彈都不給補充。往往一場惡戰下來,我們還得自己想法子去補充裝備、兵員。」

    「要說堵槍眼有我們,但補充物資、兵力卻是與我們無緣。僅僅開戰不到兩年,川軍便已經陣亡了兩名師長。想起那些倒在日軍火海中的弟兄,我的心就一陣陣的刺痛。」

    「抗日救國,川軍責無旁貸。但中央的做法實在是有些讓人齒寒。你在前線賣命,他在後邊拆台。屢次見死不救不說,還將好好的一個川軍拆的七零八落。籐縣一戰,若不是中央軍二十軍團見死不救,之鍾將軍也不會殉國。」想起那些陣亡的弟兄,郭邴勳卻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禁不住淚流滿面。

    看著唏噓不已的郭邴勳,楊震感歎一聲,卻不知怎麼安慰的好。郭邴勳說的這些,作為一個後來人,楊震在後世便已經很清楚。只是這種事情一時半會也說不清楚。

    唏噓良久,郭邴勳才平靜下來道:「楊兄你問我們對這兩種身穿不同制式軍裝的日軍士兵印象如何,我可以說,外邊的那些日軍士兵絕對是精銳,我們這些人全部加上也根本就不是其對手。」

    「至於走廊上的那些日軍,我感覺他們根本就不像日軍正規部隊士兵,倒是像一些受過軍事訓練的武裝平民。如果說單單這些人,我們的弟兄倒還可以與其一搏。」

    說到這裡,完全平靜下來的郭邴勳突然抬頭看了聽完他的話一副若有所思樣子的楊震,心中一動不由得問道:「楊兄問我這些是不是心中有了什麼想法不成?」

    對於郭邴勳的話,楊震卻是搖搖頭道:「我現在還沒有什麼頭緒。只是感覺這裡小鬼子正規的警戒部隊好像是不太多,大多數擔任看守的都應該是你說的那些武裝平民。郭兄,不知道你有沒有發現我們放風的時候並不是幾個樓層統一放風,而是一層一層的來的。」

    「我們都帶著腳鐐,這種腳鐐份量不算輕,我們走的時候,這種腳鐐摩擦的聲音很大,也傳的很遠,尤其在這種洋灰做的地面上。就算小鬼子的工程質量再好,也無法避免這種聲音傳出來。」

    「小鬼子很狡猾,他們給我們帶上這種腳鐐應該是不單單限制我們行動,還有一點便是能夠起到報警的作用。我們如果有什麼異動的話,小鬼子隔著很遠就可以聽得到。如果是統一時間放風,我們應該能聽到樓上發出腳鐐磨在地上的聲音。可今兒你聽到了嗎?」

    「我們一同被押來的足有五百多人,但這裡最多關押的也不過百餘人。其餘的人都到那裡去了?我想他們應該都被關在這樓上或是樓下。」

    「昨晚我們被關進這間牢房的時候,我們可清晰的聽到樓上同樣發出的鐵門碰撞的聲音。就是現在我們也偶爾能聽到樓上傳出來的腳鐐磨地的聲音。這說明小鬼子關押我們的地方絕對不會就這麼一層樓。也說明了這種腳鐐磨在地上的聲音是可以傳到這裡的。」

    「可在剛剛放風的時候,我注意聽了一下,樓上的走廊很平靜,什麼也聽不到。就是說剛剛的放風,只是我們這一層樓。別的樓層或是已經放完了,或是還沒有開始。」

    「我說的這些跡象只說明了一個問題,小鬼子並未讓我們同時放風。如果事情真的像是我想像的樣子,那麼小鬼子這麼做的原因是什麼?是看押的人手不足,還是有其他的什麼原因?」

    「剛剛你也看到了,即便是在同一個樓層的犯人相互之間也不許交談。他們監控的很嚴密,我們一舉一動都不放過。同一樓層的人都不允許交流,那麼在這裡樓上、樓下之間更不可能互通信息。我想他們分批給我們放風的原因應該不是這個。那麼只有一點可能,他們看守的人員並不像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多。如果我們同時放風,一旦出現什麼異常,他們很難應付過來。」

    說道這裡,楊震抬起頭看了看牢門上那扇除了送飯或是看守檢查牢房中人在做什麼之外,永遠都不會打開的小窗子,搖頭道:「這都是我猜測,不知道是不是對的。」

    聽到楊震說出心中的猜測,郭邴勳也一時也摸不到頭緒。但對於楊震觀察的仔細,卻是極為讚賞:「楊兄的觀察很細緻,居然能夠從微末之處看出些許東西來,真是不簡單。無論楊兄猜測的對與否,有了這個發現我們總算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不是。」

    言罷,郭邴勳有些苦笑道:「不過你說的這些我卻是沒有發現。剛剛放風的時候,我一直在琢磨怎麼與我那個部下說話,心思卻沒有往別的地方想。只可惜,日軍看守監視的太嚴密,始終未能與其說上話。」

    聽完郭邴勳的話,楊震低頭沉思了一下。這倒是一個棘手的問題,自己若是真的尋找到機會動手,不管自己想出什麼樣的法子,總是需要一個幫手。可是可以見面卻無法說話,這怎麼交流?

    通過今天放風之後,楊震心中就該怎麼辦多少有了一點眉目,雖說還需要在觀察幾天,再做定奪。但好賴有了一點點思緒,不再一絲頭緒都沒有了。

    之前郭邴勳的話讓楊震已經徹底的放棄了原本就看不到成功希望的在白天放風時候行動打算。今兒放風的時候,外邊全副武裝的日軍不過二三十人,而自己這邊單單就這一個樓層中便有近百人。

    郭邴勳居然說自己這邊近百人即便是全副武裝也不是這二三十日軍的對手,想必以他的眼力不會說謊。百餘人即便是全副武裝也不是二三十日軍的對手,在白天放風時行動,那就不叫逃生而叫屠殺了。所以楊震在聽完他的話之後便知道要是動手只能在晚上。白天看不到一絲成功的希望。

    若是單獨自己一個人逃出去,按照自己在後世部隊所學的身手和自己說不上精通,但至少能夠聽懂,能夠對話的日語水平,就算日軍戒備的再嚴密,也不是一點機會也沒有。

    但是要將這幾百號人全部帶出去,沒有一個得力幫手是肯定不行的。而在他的心中這個得力的人手就是要身手了得。就算不能殺人於無形,但是最起碼要精通一些特別的殺人技巧。

    從與郭邴勳的對話中對此人身手的讚賞,楊震知道他推薦的那個人應該符合自己的需要。可近在咫尺卻無法聯絡上,卻是讓楊震很是頭疼。想了半天也沒有想出如何能在不驚動看守的情況之下,可以與對方聯繫上,楊震不禁有些焦躁。

    看著陷入沉思的楊震,郭邴勳知道他心中定是在琢磨著什麼,便沒有再出聲打擾他,除了手指偶爾的輕輕敲在床頭上發出一絲聲響外,只是靜靜的坐在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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