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宋溪篇 55.行動之前 文 / 玉面小七郎

    「又聽了一堆秘密吧，你看看你，臉白得跟張紙一樣。」宋溪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戀清，這回是徹底死心了嗎？」

    我勉強笑了笑，執意見熊躍一面，說到底當然是心底有不甘心，我是真真切切愛過他的，從來沒有想過這輩子有一天我會和他分道揚鑣。來見他，就想聽聽他心裡的一些話，最後的時候我很想問他愛過我沒有？但從他承認他對趙麗楓是真愛起，我就覺得這個問題問了不過是自取其辱。

    現在見也見了，我徹底死心了嗎？其實死不死的，都不那麼要緊了，人家早就有新歡了。兩年多前，他的愛情之芽才覺醒，然後他把這株芽種到了趙麗楓心裡。

    現在將這些年串聯起來，我陳戀清就是一個傻逼。守著個男人就以為擁了全世界的愛，孰不知我的愛從一開始就只有表面的空殼。

    我和熊躍在一起將近八年，笑笑三歲多，到了今天我要生生承認自己從來沒有得到過他的愛，還有什麼比這更傷人的？

    「喂，你別在這擺深沉啊。說說那賤人今天又跟你擺什麼譜了？剛剛要不是宋溪拉著我，我指定過來潑他一臉的咖啡。」華琳端著托盤回到了座位前坐下。

    「你呀，這火爆脾氣改改。」宋溪嗔怪的瞪了一眼華琳。

    我從包包裡摸出了錄音筆，然後按了回放鍵，我和熊躍的對話再一次響起來。

    「你現在上哪都帶著傢伙什，看來我以後說得小心些，一不小心你就能舉證啊。」華琳揶揄我。

    我聳聳肩，新換的咖啡糖放得有點多，甜得有些發苦。我擱了杯子，轉頭面無表情的看著落地玻璃角落裡的一隻蟲子，它沿著玻璃爬啊爬，也許想找個出口吧，只可惜沒一會就重新掉回起點。

    我看了一會，替它累得慌，一伸腳乾脆給它弄死了。活得那麼累，早解脫多好。

    可是，沒人敢真的弄死我，那我就還要活下去，我要怎麼活下去？

    「你現在是陷入了對愛情和親情的雙重失望裡吧？」錄音不知道什麼時候停的，宋溪的聲音驚得我從魂遊狀態回過神來。

    「不知道，就是覺得背著我原來有這麼多事。熊躍畢竟是我的老公，我媽這樣不信他，這對我來說，也是一個挺難接受的事情，雖然現在證明他確實挺爛的。」我有些困難的組織著語言。

    「我覺得不怨你父母，他要是真的有志氣，什麼都靠自己不是最好。你爸媽還能真的虧待了你們，我看他啊，明明就是心懷不軌最後發現什麼都撈不著，所以乾脆翻臉不認人。」華琳敲著桌子，滿臉的憤慨。

    「我倒覺得以你媽的智慧，不至於真的對他這樣無情。一開始兩個家庭條件落差太大，熊躍看著又內向，有防備心理這很正常。但熊躍是你選的丈夫，你爸媽還點頭通過了，這說明你爸媽從一開始對他還是認可的。」

    「他說從去年你媽開始催生二胎，估計這個事情給熊躍打擊很大，你聽他在錄音裡說的，他說到這個時候他才明白你媽是較真的。戀清，你要仔細想想，你結婚這些年來，你媽對熊躍怎麼樣？是不是漸漸的越來越好了？所以，我覺得到笑笑過三歲生日她才提生二胎，也許對協議還真沒有那麼較真，她不過是想人丁興旺些。」

    「你家攤子大，你是獨女，笑笑還是獨女，多個孩子，就能多個依靠。將來他們百年，才能更安心。孩子即使還姓熊，也一樣流淌著你的血液。你媽不是那麼想不明白的人。」宋溪沉吟了一下又說，「我覺得最大的問題在於二胎是男是女這個問題，熊躍說協議上說了，無論男女都姓陳。所以，熊躍死活不會生二胎。因為一旦是男孩，雖然姓了陳也還是你們的孩子，但對熊家來說，這事情應該是很接受的，所以他寧願杜絕這種可能。」

    「還有，你婆婆說過趙麗楓說生了兒子才進熊家這話。我猜測他們打著如意算盤，熊躍腳踩兩隻船，然後趙麗楓給他生個兒子。你公公婆婆這回撒起潑這樣厲害，當時你生女兒卻接受得那麼輕易，你不覺得可疑嗎？」

    「不說這些了吧，宋溪，你婆婆不是過來了嗎？要不送你回去吧，我和華琳去隨便逛逛。這些糟爛事想多了，頭都要爆炸。」我真的不願意去深想這些事情，累！

    「熊躍這個人啊，自卑，沒別的。成長環境過於貧寒，所以，他對你媽對他的不信任才記恨得特別深。」華琳回頭看宋溪，「你婆婆是來監視你排卵期的嗎？我真的服了她了，但願這回沒去某個不知名的廟裡求點香灰來給你喝。」

    「好了，也別說我的事。」一向聰慧過人，雲淡風輕的宋溪，每回提到那個求子心切的婆婆，也就只剩了無奈。

    「能不能有一個人是幸福的？」我抱頭。

    「我啊，我是幸福的。」華琳笑嘻嘻的說，「我給你們信心，讓你們對生活充滿希望。陳戀清，你放心，你哪一天離了婚，我就從哪一天開始給你安排相親。劉伯明的小姑是個女富豪啊，她指定認識好多的富二代，官二代。宋溪，要不你也離了，我給你重新找一個。」這傢伙越說越沒譜。

    「你呀滿嘴跑火車。走吧，走吧，我得回去智鬥我們家老祖宗了。」宋溪起了身。

    「就你，要是我和陳戀清早就掀房頂了。」華琳摟著我的肩。

    當晚，我給我媽打了個電話，就說華琳結婚我喜酒沒喝成，今天她補請，喝了酒就住她家了。我媽聽了沒說什麼，只讓我好好放鬆一下。

    入夜後，我和華琳一人躺一張床上，要睡時她翻過身來問我，「陳戀清，你準備就這樣放過那對狗男女了嗎？」

    「明天再說吧。」我拉被子蒙住頭。

    次日一早，我給許琛打了個電話，再次確認了趙麗楓老外婆辦壽宴的酒店。掛了電話後，我就翻身起了身。

    洗漱完畢時，華琳也醒了，見我拎著包要走，她一骨碌坐起來，「你去哪？」

    「回家！」我決定這回自己行動了。

    「你騙鬼吧，回家你會起這麼早。宋溪交代過我了，必須得跟著你以防你一個人衝動。別想一個人去哈，我馬上穿衣服。」華琳手忙腳亂的開始穿衣服。

    「你們……」我歎氣。

    十來分鐘後，我們出了酒店駕著車直奔c市而去。一個小時後，我們的車就停在了壽宴酒店隔壁的另一個酒店停車場裡。

    我和華琳下了車，她碰碰我，「你是要搞砸壽宴？老外婆啊，萬一把她活活氣死了呢？」

    「許琛說是90高壽，c市和f城的風俗一樣，這老外婆肯定來宴會廳露個面就走了。走吧，我先去把厚禮準備一下。」我挽著她往街的另一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