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章 下山 文 / 古之月芽
等莫璃醒來，已經是三天後了。
得到一筆財富的興奮勁已經過去，現實的問題馬上又壓在她心上。想到養魂木的事情，趕緊一看，不知道是不是她的心理的原因，這塊養魂木好像又小了一點。
臉瞬時間就垮了下來，該擔心的事情依然沒有解決的辦法，就算是她得到再多的財富又如何，魄精沒有練出來，一切都是白搭。那麼多的靈石，那麼多的丹藥，她現在是魂魄，對她來說根本就沒用。
其實還有一個辦法，那就是奪舍。
只不過一名修士一生中只有一次奪舍的機會，一旦奪舍了就意味著只能一條路走到黑。如果在渡過小天劫以前，肉身再次死亡，結局將是魂飛魄散，連魂修的資格也沒有。
而通常奪舍者要修煉到元嬰是很困難的，更別提要渡過天劫了。據典籍中記載，奪舍者有幸修煉到元嬰期後期，一旦要渡小天劫時，天劫的威力都比普通修士要大。這可以說是對奪舍者的一種懲罰。
通常魂魄在肉身死亡後，能停留在世上的時間只有三天，除非是擁有魂魄之精或是某種特別的寄魂之法則另當別論。換句話說，也就是只有三天的奪舍時間。
奪舍並不是隨便找一個軀體進入，將對方的元神吞噬，從而佔據對方的身體那麼簡單的。其實奪舍是很講究的，它要考慮的因素很多，牽扯到靈種和靈根的契合問題。
雖然從根本上來說靈種和靈根是一回事，但靈種只存在於魂魄中，而靈根是靈種在肉身上具現出來的屬性。人最初生下來時，肉身上是沒有靈根的。不過靈根的具現化是在出生後到六歲年這段時間形成，這也是為什麼各宗派招收弟子時都是以六歲為限的原因。
換句話說，靈種是先天的，而靈根就有點後天的味道。就像在手相學中，有的相師將左手當成先天命運，右手當成後天命運一樣。
凡人與修者最大的區別就在於凡人沒有靈種，而修真者有靈種。至於為什麼會這樣，從古至今誰也說不清，就算是那些修煉到了塑仙身的大修士們，也不明白。也許更高修真位面的修士才能知道那是怎麼一回事，如仙界或更高級的神界。
靈種屬性共十種，即金、木、水、土、火、風、雷、冰、光、暗等十種。前五種稱為五行屬性，後五種稱為異屬性。與之相對的，靈根也是這十種屬性，其中以五行屬性最常見，以五種異屬性罕見。
靈種與靈根的關係，通常被稱為資質。
資質上乘者，靈種屬性最多為五個，具現後的靈根屬性只有兩個或是一個。而資質差者，靈種屬性六個以上，甚至十個齊全，具現後靈根屬性有四個以上。
而莫璃之所以一入門就被譽為天才弟子，就是因為她的靈種只有兩種異屬性，而靈根則為冰靈根。在運用法術和修煉的速度上來論，在天星宗都是罕有人能相比的。如果不是出現意外，也許她將成為天星宗最傑出的弟子。
之所以說靈種和靈根的契合問題是指的，奪舍者的靈種與被奪舍者靈根是否相合。
當一名修士奪舍時，肉身是三靈根，金、木、水，而他的靈種屬性恰好卻是火、土、木、金四種屬性，也就是說只有金屬性靈種和靈根都存在，那麼靈種和靈根的契合度就不高。
契合度不高，也就意味著奪舍後肉身的資質有限，修煉將會事倍功半，成就不大。
這只是其一。
其二奪舍還須肉身原主人心甘情願的放棄身體，否則就算是強取到身體，魂魄與身體也只能算是勉強結合在一起，地導致控制身體的難度加大，因此影響到修煉，甚至讓修為無法寸進。
沒有誰會心甘情願的放棄身體，修者惜命，凡人也同樣。命只有一條，失去了就再也沒了。自然也沒人願意心甘情願的被人奪舍。
其實最完美的奪舍就是原身體的靈根與奪舍者的靈種是相同的，其次原主人自願放棄身體，再者那具身體最好還是小孩，這樣就算是曾經契合度不高，也可以在修煉途中逐漸加強契合度。
奪舍的條件如此苛刻，所以除非是走投無路，沒有哪名修士會動上這種念頭。
因為路已經被堵死了。
連續考慮了幾天，莫璃都有些猶豫不決，畢竟她現在還沒到水窮水盡之地。
三個月後，當她再看到又小了一點的養魂木時，她知道自己必須得做選擇了。其實她也明白自己並沒有第二條路可走，她不再幻想著奇跡出現。
至少奪舍總比以後變成厲鬼要好得多，雖然資質比從前下降了，但人卻是清醒的。她如此安慰著自己。
既然魂修這條路走不通，那就奪舍吧，就算是事倍功半又如何，她可以比從前更加努力。只要機會還有，那希望就在，哪怕是付出一倍十倍的時間都不重要。
一想到這裡，她終於決定了，乘養魂木還在，她可以四處尋找適合的肉身。比起別人只有三天的時間，她已經富足的太多了。
她決定下山。
吸收了兩夜的月華，將自己調整到最佳狀態。在第三天上，天一黑，莫璃就出了儲物手鐲，以靈魂之力捲起手鐲，慢慢地飄下了山峰。她要下山自然要帶上鐲子，一旦魂力消耗過大，還可以回到時面的養魂木裡恢復。
山下靈氣並不好，莫璃有些吃驚，在她的記憶中，落言星中似乎沒有這種靈氣差的地方。心懷奇怪的感覺繼續往前飄，沒多久，她看到前方隱約出現一些燈光。
有燈光就有人，莫璃心中竟然有一絲激動，於是朝著那個方向飛去。
靠近後，發現這裡原來是一個小鎮，從外形上來看，同她曾經去過的凡人小鎮差不多。
這下莫璃更是吃驚了，落言星上怎麼會有這種看起來極像是凡人居住的小鎮？要知道落言星是不允許凡人存在的。
再次按捺下心中的納悶，莫璃悄然進入了小鎮，隨意辯了一下方向，就朝著燈火通明的地方飛去。
「大爺，幾位，裡面坐。今兒春花姑娘登台獻藝，是否需要一個上好的位子？」一個龜公模樣的男子點頭哈腰的將幾名男子接了進去。
「好，給咱們找一個看得清楚的地方，要是看不清楚，小心咱們不給錢。」
「一定，一定，保證讓你們連春花姑娘的肚兜都看得一清二楚。」
「哈……」
莫璃明白過來，這地方趕情是個妓院。看來這裡真的是個凡人小鎮，也許十大宗派將一座凡人小鎮建在落言星上是出於別的目的。她依然認為這裡是落言星。
趕緊朝另一邊黑燈瞎火之地飛去。青樓女子無論資質多好，她都不會考慮，元陰對一名女修士來說是很重要的，尤其是修為越低就越重要。
隨意選了一戶人家，莫璃悄悄地溜了進去。雖然屋裡很黑，但對於莫璃這種修士而則沒有視覺上的障礙，再黑的屋子她也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屋內的人依然還是凡人，而且還是那種沒有靈根的凡人。
莫璃時間有限，既然第一家沒有合適的，就迅速地轉去了下一家。
一連查看了十幾家，莫璃感到自己有些疲倦了。決定先到這裡，明日繼續。
吱呀一聲，有人推開了院門。莫璃愣了一下，凡人有這麼快的速度嗎？
在那人還未靠近院子的時候莫璃就已經感覺到了，可是她以為凡人的速度都很慢，以為自己有足夠的時間避過此人，也就沒有在意。
可這人的速度快得讓她驚訝，還沒等她反應過來，那人已經推開了院門。
一股炙熱的帶著毀滅般的能量撲天蓋地的瞬間籠罩小院，莫璃立刻感到自己如同置身於巨大的熔爐中，隨時會被熔爐燒得灰飛煙滅。
純陽之氣，莫璃大吃一驚，鬼魅之類的最怕這種純陽的東西，就算好不是普通的魂魄，但這種天生就能克制她的東西從內心深處就感到懼怕。
身子迅速朝角落裡躲，可這股純陽之氣如影隨形，無論她如何的躲都會被找到。莫璃不得不運用起自己本不多的魂力來抵擋，萬分狼狽地從牆角鑽了出去，躲在一旁，打算趁那人不注意時，悄悄地回到鐲子裡。
院子裡燈亮了，過了許久燈又滅了，男子並未出來。
莫璃顧不得那麼多了，剛才她為了抵擋那股純陽之氣已經消耗過大，再不回到養魂木中，她就會受傷的。
再次從牆角鑽了進去，一眼看到門邊的鐲子，不顧一切的鑽了進去。
在鐲子中等了一會兒，感覺到院子裡並沒有什麼動靜，於是悄悄地捲起鐲子出了小院。
啪搭一聲，鐲子從半空中落了下來，滾了幾下，最終停在了角落。
莫璃實在技持不住了，身體特別疲倦，剛一躲進養魂木中，就陷入了沉睡裡。
一枚象牙白的手鐲孤零零地躺在角落，月光柔和的打在它表面上，泛起一層柔和的光芒。
一聲嘹亮的雞鳴揭開了新的一天序曲，天空開始泛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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