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奇怪的世界 文 / 古之月芽

    七小姐顏汐突然的復活，並沒有引起什麼轟動。除了顏府的人知道七小姐出了點意外，府外是無人知曉。從事情一發生顏府上下就已經嚴令外洩。當家主母梁氏聽到顏汐復活的稟報後，也只是淡淡地哦了一聲，打發了一名下人請來一名大夫為顏汐診斷病情後，就沒再過問。

    真正為顏汐高興的只有梅姨娘一人，也許還有一個人覺得高興，那就是顏府的主人，顏仲文了。不過他的高興是這個早就計劃好了用於鞏固自己地位的籌碼再次回到自己手中而已。

    的確對於一個時刻擔心自己地位不保的人來說，多一個女兒就意味著多一個鞏固地位的籌碼。

    而發覺失去了那降溫鐲子的顏如玉將身邊侍候的丫環痛打了一頓後，也只能無可奈何的接受這一事實。不久後錢明又為她尋來一些奇特的玩意，那鐲子也淡出了她的記憶。

    一大早莫璃就手托著腮坐於屋子中，現在她終於明白自己根本不在落言星了。可惜府中的能夠觀看到的書籍中並未提及這個星球的名字，她只知道這裡是一個她從前並不知曉的星球，估計應該不是很大，據說這個星球有兩塊大陸，兩塊大陸相隔一條狹長的海峽。除去陸地，其餘都是海水，海中有許許多多的島嶼。

    整個星球大約有人口十億，兩塊大陸各五億，國家約二十個，均為君主制。這個星球是以煉體為主的世界，整個星球靈氣特別稀薄，實在不是修仙者理想的修煉場所，因此煉體術是這個星球中修煉得最多的一種，除此之外，在這個星球中也存在著專門用來捉鬼的類似於法術的捉鬼術，通常擁有這類法術的都是一種被稱為法師的修行者。

    這類的修行者並不是修仙者，因為他們並不能延長壽命。雖有點神通，但只能算是小打小鬧，修仙者通常都不會將這類人歸為修仙者的行列。

    花了幾天的時間莫璃才算是弄明白過來，她著實有些無奈，自己怎麼莫名其妙的就來到了另一個星球呢？仔細的回想，才感覺到事情大約是出在那一日，靈氣暴亂的那一日。要是她以後有機會，一定要查清楚這件事情，是何人將她放逐到這個垃圾星上，這仇她怎麼著也得記著。

    莫璃氣鼓鼓地想著，越想越煩燥，一連幾天她的修練進展都很緩慢，與從前相比那簡直是無法相比。莫璃真有種絕望的感覺，好不容易尋到合適的肉身，奪舍了，可是又因為環境太差，修煉起來沒什麼進步。

    要是照這個速度來推論，就算是她修煉到了元嬰期，袁天晨等人說不定都快要飛昇了。報仇是否就會變得遙遙無期呢？

    「七小姐，請安的時間到了。」夏知走進來催促著她。

    夏知是專門服侍她的丫環，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個七小姐在府中出身較低的原因，夏知對待她的態度十分輕慢，口氣上也沒有半分的恭敬，對於她的命令總是陰奉陽違的。

    莫璃在天星宗時，跟師父單獨住在一山峰上，從小就過怪了自己照顧自己的生活，對於這個夏知的輕慢，莫璃雖然看在眼裡，不過覺得正好方便自己，也就由她。

    最讓莫璃受不了的就是這個請安，也不知道是不是這個世界的規矩，每日都會在大清早的由專人帶領著向府中的正房夫人以及兩位側室夫人請安。說一些無聊到極點的話，聽一些明顯就很假的關心話。

    跟在夏知的後面，下了樓，樓下住的是同樣出身的六姐顏青。與她一樣，也只有一名丫環伺侯。

    兩人同為賤出，是不能入族譜的，因此名字裡沒有那個如字，而顏如卿等人是入了族譜的，名字裡就帶有那個如字。按金龍國律法規定，賤出的子女生來就為賤民，不得入族譜，可習文武，取得功名或立有功勞後，可除賤籍，獲良籍，升為良民。

    金龍國雖然等級森嚴，但並不阻止子民們通過努力獲取地位。

    「七妹，怎麼這麼慢？」顏青有些不耐煩。

    她都等了好一會兒了，這個七妹才姍姍來遲。自她死而復活後，就變得有點不一樣了，從前都是她在等自己，而這幾天全變成了自己在等她了。

    「來了。」莫璃輕應了一聲，快步走了過去。

    兩人年歲相仿，身份又相當，平常做什麼事情差不多都一起。雖然莫璃對於顏汐以前的事情一無所知，但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已經感覺出來了。

    「七妹，我跟你說啊，要是夫人問起咱們有什麼要求的時候，記得一定要說出咱們要學武的事情來。明年我就八歲了，而你也七歲，府中就數咱們倆人學武遲。以後要是這麼下去，別說中人無望，就算是入良藉都有些困難。」顏青表情嚴肅地看著她。

    「入良藉？」莫璃不大明白好好的入什麼籍？

    「是呀，難道你不知道通過習文武，可獲良籍？哦，大概是你之前身體一直不好，所以你娘也就沒對你說。那你聽好，我現在告訴你，咱們金龍國是人人都有權利習文武的，就算是奴隸也可以。從文者，只要文才出眾，考取了秀才這樣的功名就能脫賤籍。而從武者則更為簡單，凡通過武士考試者，皆能脫賤籍。武通常分為武生、武士、武者這三種，而武者又分為先天和後天兩種。武者咱們想都不用想，不過修練到武士這一級別應該不成問題，咱們大哥在十二歲時就達到武士這一級別了，咱們雖然比不上，但在十七八歲時達到武士一級應該不成問題。咱們現在還小，正好是學武的最佳時候，假以時日，只要通過考核，這入良籍只是遲早的事情。」

    「入良籍很重要？」莫璃對於這個良籍和賤籍沒什麼切身感受，就算是顏青為她解釋了一大通，她還是覺得奇怪。

    「你怎麼了？變傻了？入良籍當然重要，這樣我們就能入族譜，喊夫人和侯爺為母親和父親了。再有就是將來的婚事上也要有利得多，不會隨隨便便像打發叫花子一樣的將咱們嫁掉。」

    「就為了嫁人？」莫璃有些明白了，可她覺得這個理由實在荒唐。

    「不全是，我希望娘能脫離賤妾的身份，就算是一個婢妾也好過於賤妾。」顏青自嘲般地笑了笑，眼中有著不屬於這個年齡的成熟。

    對於凡人莫璃接觸得很少，只是曾經聽說過凡人最看重的是名和利，可顏青眼中的執著好像卻不同，好像更在意身份之類的。關於這身份之類的，在修仙者眼中也同樣執著。在天星宗時，她知道外門弟子拚了命的想成為普通弟子，而普通弟子又拚了命的想成為內門弟子，至於內門弟子又是拚了命的想為了親傳弟子。像她這種一進入天星宗就成為親傳弟子的對於身份這樣的問題感受得不多，所以看到顏青讓她想起了當初那些爭得頭破血流的師弟師妹們的模樣。

    莫璃不禁看了顏青兩眼，明明比她小得多，可是說出的話她卻無法當成一個小孩子對待。如果不是知道這裡已經不是落言星，再加上顏青身上無靈根，她或許會認為顏青跟她一樣，是奪舍而來的。

    「知道了，如果夫人問起來的話，我會說的。」莫璃點點頭。目前她對這個叫做顏青的小女孩有兩分好感，因此幫助她一下也無所謂，反正因為她的復活，不知道梁氏出於什麼原因，竟然破天慌地答應滿足她一個小小的願望。

    願望是小小的，說明提得太過分就不會答應。而顏青聽說後就一直開始遊說她，要她提出學武這個要求來。莫璃對於煉體一向不感興趣，當時並沒有答應。

    向正房夫人請過安後，莫璃果然提出這個要求，梁氏當時點頭，讓二人從明天起可以去西院習武。道過謝後，出了梁氏的院子，兩人又被領去向兩名側室夫人那裡請安。

    這一通下來，已快接近晌午，兩人各自回到自己的屋子裡，等待著丫環將午飯送來。

    吃過午飯後，借口睡午覺，獨自一人留在了屋子裡。莫璃靜心的打著坐，一個時辰後她睜開了眼。歎了一口氣，這星球的靈氣實在太稀薄，修煉一個時辰體內根本聚集不了多少靈氣，進展十分緩慢。現在的她連最基本的法術都無法施放。真不知道這番奪舍是幸還是不幸？

    「七妹，快下來，咱們商量個事。」樓下的顏青估算著時間開始在叫喊了。

    「來了。」莫璃應了一聲，穿上了鞋子後，下了樓。

    顏青找她其實也沒什麼事，就是有些興奮，因為明日她夢寐以求的事情就要開始了。

    「值得這樣高興嗎？不過就是練個武而已。」莫璃有些不以為然。

    「不就是練個武而已？七妹，你真這麼想的嗎？你忘了咱們是什麼身份？你以為這學武是很簡單的事情？」

    「難道不是嗎？既然連奴隸都可以學，這說明要習武只不過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也許對普通老百姓們來說，習武的途徑有很多，可以拜入門派，也可以去武館，甚至是家傳。但咱們不同，咱們名義上是侯府的小姐，可身份卻是賤民。七妹，金龍國的規定是：賤民只能教授賤民，良民只能教授良民。我們總不能讓賤民來教咱們吧？首先侯府丟不起這個臉，其次如果老師是賤民的話，說明他本身也沒多少能耐。」

    「侯府不是那麼多武士嗎？隨使叫哪位出來教都不會拒絕的吧？」

    「你又錯了，沒有夫人和侯爺的同意，這些武士是不會理會咱們的。」

    「怎麼這樣？」莫璃很吃驚。

    「當然，身為一名武士早就是良民的身份了，讓他們教授一賤民，他們會認為這是一種侮辱。因此，除非是一家之主或這家之主母的命令，否則任何人的請求他們都不會理會的。」

    莫璃眨了眨眼，這個世界怎麼如此古怪？她從前也去過好些星球，倒少有見過這種規矩的，明明都是自己的兒女，其身份和地位懸殊如此大，子女的地位竟然取決於生母的地位，這實在太過於奇怪了。女子似乎地位很低，可卻允許女子為官，許多規矩處處充滿著矛盾，可讓人感覺絕望的同時卻又有一線生機。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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