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章 梅露的身份 文 / 古之月芽

    顏學斌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整個上京城，十三鷹被通緝，大街小巷都張貼著那三人的畫像。只不過大家都心知肚明，這些人抓不住。

    顏如青自看望過顏學斌後，立誓要抓住十三鷹，為七哥報仇，為民除害。

    世子顏學奇從絕劍門返回，坐鎮顏府，並頻繁聯絡朝中名門子弟，梁氏也一改低調的作法，每天都與上京城中各貴婦來往密切。

    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顏府傳出兩件喜訊。

    顏府與忠伯侯孫家還有僅次於四大世家的顧家聯姻。顏府二公子顏學海半年後將會迎娶忠伯侯的三小姐。顏府三小姐顏如雪三月後將出嫁入顧家。

    「又是這樣，一旦遇到什麼麻煩，總是犧牲咱們。」顏如青憤憤不平的道。

    莫璃笑了笑，「幾年前你就已經知道，怎麼，現在反而想不通了？」

    她知道顏如青如此拚命，就是不想成為家族犧牲的棋子。只不過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就可以的，誰讓你不是梁氏親生的，所以一旦顏府需要，府中其餘的兒女均可犧牲。

    「我以為，只要我努力就可以避免這一切。」顏青有些落寞，這幾年被讚美沖昏了頭，讓她忘記了現實。

    「六姐這麼優秀，大哥不會隨意的將你嫁掉。怎麼著也會挑選挑選的。」見她情緒有點低落，莫璃隨口安慰了兩句。

    見七妹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樣了，顏如青心中突生惱意，不悅地道：「七妹，你別在那興災樂禍的，我今年十二，你也快十一了，過兩年，你也會面臨這一切的。你現在文不成武不就的，說不定先訂親的會是你。」

    莫璃心中一驚，這話不無道理，通常最先丟棄的都是那些無用的，她與如青相比，自然她是個沒用的。看來她還是需要在合適的時候展露一下才能了。

    不過她又有什麼才能可以展示的？

    是煉丹還是煉器？這些都不能展示，學了幾年的女紅，手工只能算馬馬虎虎，比她強的多了，而且這個也不是顏家人重視的。

    她需要展示的是不可替代的才能，又不能讓人起疑，又能讓顏家接受的，文與武都不是最好的選擇，

    也許她可以選擇醫術

    她會煉丹，會煉器，雖然這兩件不能展示，但她對人體的構造，草藥藥性的理解，還有材料的特性這方面的知識都不是那些凡人能比的，不過她是女的，自然不能選擇冶煉方面的，所以醫術是她最好的選擇。

    人都是惜命的，沒有例外。

    心中已經轉過無數的念頭，表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那不還有幾年嗎？現在就為此事而急，那接下來的日子要怎麼過呀？六姐，難不成你想離家出走？」

    「離家出走？又能去哪裡？以大哥的手段，縱使是逃到天涯海角，他都能找到你。」

    顏學奇武功高強，交友甚廣，又是昌平侯世子，梁家的侄子，未來的顏家家主，最重要的是他是絕劍門門主的未來女婿。

    絕劍門，金龍國的七個超級大派之一，數百年來都被譽為武學聖地，門徒超過十萬，門中好手無數，門下弟子許多都在朝中為官，門主張世絕一身武功出神入化，就算是四大世家家主以及皇帝宇文宙見到他都得禮遇三分，自然，顏學奇的身份就不簡單。

    「天色不早了，我得回去了。」莫璃看了看天，從青園告辭出來。

    趁著天色尚早，她決定去看望一下顏學斌，聽說他的傷勢特別的重，這些天來一直沒什麼起色，目前正發著高熱，藥石無效。御醫斷言，如果挺不過今晚，凶多吉少。

    顏學斌目前住在生母洛夫人那裡，自回府後，他一直都是由洛夫人親自照料著。

    洛氏不在屋裡，由丫環夏香領著進了屋。

    屋子裡一大股藥味，顏學斌躺在床上，昏迷不醒。這些天都是靠著人參續命，否則人早就去了。目前沒有進過食，整個人脫水得厲害。臉頰深陷了下去，遠遠的看過去就像是一具骷髏。

    隨口說了幾句安慰的話，希望丫環盡心照顧等，莫璃就退了出去。

    「嗚……」經過一片假山，耳邊傳來一陣哭泣的聲音，莫璃無動於衷，抬腳繼續往前走。

    「堂姐，別哭了，學斌會平安的。」

    莫璃一頓，這聲音是梅露的。她喚誰表姐？

    「不要你來假好心，你給我滾。斌兒生死未卜，你現在開心了？滿意了？」

    這是洛夫人的聲音，她與梅露是堂姐妹？怎麼姨娘從來沒有提過？

    洛夫人是現任洛家家主的女兒，如果梅姨娘與她是堂姐妹，那豈不是說梅姨娘的父親與洛家家主是兄弟或堂兄弟？難道梅姨娘也是千金小姐出身？

    「堂姐，你怎麼會這樣想？我與你的恩怨又怎麼會牽怒到下一輩身上。再怎麼說學斌也是我的侄子，身上有著洛家的血脈，我怎麼可能會興災樂禍呢？過去的事情早已經過去，我早就沒放在心上了。」

    「說得比唱得好聽，你沒放在心上？那你為何四處收集證據？」

    「收集證據那是五年前的事情了，現在我已經放棄。也許這就是我的命，只是苦了小七，讓她跟著我受苦。既然堂姐不願意看到我，那我先回去了。這個東西你收下吧，給學斌用。」

    「不必了，誰知道你放沒放毒？」

    「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梅露歎息了一聲，走了。

    一個下午，莫璃都在想著這件事，梅露與洛夫人之間似乎有什麼隱密的事情？既然梅露稱洛夫人為堂姐，為何她卻姓梅？

    這些問題一直盤踞在莫璃腦海中，連修練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想了想，她還是去找梅露了。

    「姨娘，早上我聽到了你與洛夫人的對話。」莫璃開門見山的就說了出來。

    「小七，你聽到了？答應娘，這件事情千萬不能說出去。」梅露趕緊關上房門，還小心的四處看了一下。

    「為什麼？我想知道原因？」

    「洛家其實是個小世家，在娘十二歲的時候，當時洛家的家主是我爹。就算是小世家，內部也是爭鬥不斷的。表面上爹與二叔的關係不錯，可是暗地裡二叔一直想要奪得家主之位。洛琪是二叔的女兒，比我大一歲。我從小就與他一起長大，一直都很信任她，有一次她說帶我悄悄去看花燈，說好誰也不告訴，要悄悄地。我不疑有他，就跟了去。誰知道這一去竟然是生離死別，從此我就再也沒能與父親見面。

    我被賣入了青樓，幸好是清音閣，要是遇上別的地方說不定娘早就尋死了。就這樣我成了清音閣的梅露，直到我嫁給你父親後，才發現洛琪竟然也就在侯府中。當時她也發現了我，從此後就一直針對我。好在侯爺那個時候還算是寵我，我才得以平安，後來就有了你。

    你的出世，讓我十分想要擺脫賤妾的身份，我暗中搜集證據。也打聽到父親在我失蹤的兩年後莫名去世，我更不能原諒洛琪了。我發誓一定要報仇，終於我聯繫到過去的僕人，他們也答應為我做證。只是後來他們都莫名其妙的失蹤，緊接著，你也開始出事。

    我怕了，也明白自己根本鬥不過洛琪，她是平妻，而我是賤妾，就算是真的有證據，我的處境也不會有什麼改變。顏府怎麼可能允許這樣的醜事出現，所以我決定將過去埋葬，從此後，我的名字就叫梅露。」

    「你不恨？」

    「怎麼會不恨？我恨了整整二十年，也恨父親死得不明不白。可是人死是不能復生的，我總得要為活著的人考慮，小七，只要你平安，我認命。」

    「那顏如雪又知道這件事情嗎？」

    「這何這樣問？是不是她又害你？」

    「又？看來她是知道的，我說她怎麼會處處針對我，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如果您想要繼續調查下去，不必顧及我，顏如雪再也害不了我。」

    「不必了，我是真的放棄了。你是娘活在這個世上的唯一希望，為了你，什麼苦我都願意受。洛家雖然小，但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對付得了的，二叔手段陰狠，我不想你再出什麼意外。小七，忘了今天的事情，好嗎？」

    「我無所謂，只要您不介意。今兒早上，您今天是真的想去幫洛夫人嗎？」莫璃有些難過，她為這個女子心酸，經歷了那麼多的苦，到了最後，她竟然還想以德報怨，真是個傻女人。

    「嗯，學斌身上有洛家的血，他是我的侄子，我雖然恨他的娘，但從來也沒恨過他，小女，他是你的哥哥，你們是有血緣關係的，對他不要有懷恨之心。」

    「是。」莫璃點點頭，在聽到梅露的事情後，她剛才的確是很憤恨。不過梅露早就看開了，她也不必再抓著不放。既然梅露是真心希望顏學斌好起來，那她就出手救他一救。

    兩人又閒聊了一會兒，莫璃起身告辭。當天色黑下來後，莫璃對自己施了一個隱身術，飄身出了房間，半個時辰後，她返了回來，然後靜下心開始修練。

    第二天，傳出顏學斌脫離了危險，神智總算是清醒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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