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7章 獻出藥方 文 / 古之月芽

    夏知和秋蓮忙跑回暗香院，將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見自家小姐一幅愛理不理的樣子，夏知有些著急。

    「小姐，我說了大半天的話，你怎麼就沒點反應？」夏知抱怨道，她起來通知小姐的主要目的，是想讓小姐趕緊立功，誰知道自家小姐對這件事情根本不怎麼在意，她有些洩氣。

    「夏知，你的意思我明白，讓我將藥方獻出來，可是你卻沒有想過，上京城不是普通的城市，生活在這裡真正吃不起飯的人家並不多，這樣的城市怎麼可能會出現瘟疫？」

    夏知茫然地看著莫離，她沒聽明白。

    見夏知不懂，莫璃繼續道：「這種瘟疫叫做黑絲疫，並不是普通的疫症。是靠著黑絲蟲傳播而導致病發，伴隨著高溫，脫水，最後內臟出血，不治而亡。此病凶險，初時會被誤診為風寒，只需七天，就患病之人就會死去。」

    「黑絲疫？黑絲蟲？小姐，我聽不明白。」

    莫璃沒理會她，繼續道：「黑絲蟲只在曝露的腐爛的死屍聚集較多的地方才會出現，上京城一向熱鬧，治安良好，就算是出現死人，也多會在幾日後就下葬了。也就是說上京城根本就沒有黑絲蟲可以出現的環境，可這黑絲疫怎麼會在上京城出現，又是如何流傳開的？你想過嗎？我這樣解釋，你明白了嗎？」

    「小姐，我有點明白，可是也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是說，這個黑絲疫來得奇怪？可是我不明白這跟救治黑絲疫有什麼關係？」

    莫璃一怔，是呀，有什麼關係？就算那些人知道自己救治的，又能如何？這種手段在自己眼裡根本看不上眼，只不過是最低級最低級的法術而已，難道憑自己現在的實力還能對付不了？

    看來自己太過於小心謹慎了，唉，修為退步了，這膽子也變小了。自己不是正愁找不到出府的理由嗎？趁此機會，尋個理由出府。

    「其實救人我是不反對的，可是沒人相信我呀。」

    「小姐，可以找夫人，想必夫人現在也為此事在頭疼。」

    莫璃抬起頭，看著夏知，「咱們就這樣跑到夫人面前說我會治，你認為有誰會相信？」

    「可是我就是小姐治好的，難道這不是最好的證明嗎？」

    莫璃笑了笑，問：「你生病的事情，有誰知道？」

    「秋蓮呀。」

    「還有沒有別的人知道？」

    「那就是王婆子了。」

    「王婆子認為你生的什麼病？」

    「風寒。」夏知到了這個時候還是沒有明白過來。

    「這不就是了，王婆子只能證明你得了風寒，並不能證明你得的是疫症。還有個問題你想過沒有，顏府是如何傳上疫症的？又是從何時開始傳染上的？由什麼人帶進府的？」

    夏知打了一個寒顫，這下子她完全明白過來，幸好她出院後，並沒有到處嚷嚷，否則她會被夫人下令亂棍打死的。

    秋蓮在一旁也明白過來，夏知生病的時候，顏府還沒有被傳染上疫症，一旦被別人知曉後，夏知會被認定為傳播疫症的罪魁禍首，被重重懲罰。

    「其實要立功還是有辦法的，夏知，秋蓮，你們倆想不想立上一功，得些賞錢？」話鋒一轉，莫璃笑問。

    「立功？立什麼功？」夏知呆呆地問，驚嚇過後的她反應有些緩慢。

    「還能立什麼功，自然是救治疫症的功勞，雖然你們不是救治此病的主要功勞，但夫人總會賞點給你們。」雖然此刻莫璃已被允許稱梁氏為母親了，可是私底下莫璃從不這樣稱呼她。

    「小姐，我們要怎麼做？你不是說這件事情不能傳出去嗎？」

    「又沒說讓你們傳這件事情，你們在府裡呆的時候也不短，總有幾個要好的姐妹吧，看看其中有沒有生病的，你們可以趁此支照料一二，草藥呢我會準備，有什麼症狀，只需要回稟我就可以了。」

    「小姐，如果生病的人中沒有要好的人怎麼辦？」夏知傻呼呼地問，秋蓮在一旁聽得快要翻白眼了，這只是個借口，是否真的要好根本不重要。

    「那就選你平時看得順眼且又生了病的。順便說一句，不可貪多，你們倆人只能一人選一個來照料，知道嗎？」

    「我明白了，小姐。」夏知現在是真的明白了，可是隨後她又有些不放心的問：「小姐，我們去照顧病人，那還會不會被傳染？」

    「不用擔心，有我在，怎麼會再讓你們感染上。」

    「哦。」夏知高高興興地與秋蓮一起出去了。

    很快兩人就返回來。

    「這是泡澡的藥，這是內服的藥丸。」莫璃將昨天剛制好的藥分發給兩人。

    「小姐，怎麼是藥丸？」

    「嗯，有藥丸了，自然就給藥丸。」

    「那為何我服用的是湯藥？」夏知嘟著嘴問。她吃了三天的苦藥，沒想到小姐現在做出了藥丸來，太不公平了。

    「那個時候不是沒時間弄嗎？」莫璃一句話就打發了夏知。

    三天後，夏葉和秋桐同時康復。隨後莫璃就被叫到了書房。

    「聽你母親說，你會治這個瘟疫？」

    「碰巧罷了。」莫璃態度謙虛地道。

    「碰巧？有這麼碰巧的事？」顏仲文緊盯著莫璃，希望能從她的臉上看出什麼蛛絲馬跡來。可惜莫璃面色如常，什麼也看不出來。可是這副模樣的莫璃卻讓顏仲文產生了極大的懷疑，剛才他暗中向她施加了一些壓力，可是對方卻像沒事一樣，神色自若。

    這就是最大的可疑之處，連老大顏學奇在這種壓力之下，都會有微微的變色，更何況是這個少有出門也沒什麼見識的女兒，太過於鎮定，自然就太令人懷疑了。

    當然這只是他懷疑她的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是連莫御醫都束手無策的疫症，一個只看過兩年醫書，一點經驗也沒有的女子竟然能治好這疫症，這怎麼不令人感到奇怪。

    所以他認為她有秘密。

    「是，就是碰巧。」莫璃依然那個表情的道。

    「是什麼藥方？給我看看。」

    莫璃掏出早就準備好的方子，交給顏仲文。

    顏仲文揮了揮手，讓莫璃出去。

    將紙箋打開，娟秀的字跡寫滿了整張紙，除去內服所需的十幾種藥材外，還寫明了外用的藥材，劑量多少，需注意些什麼事情。

    很詳細，看得出是用心準備過的。莫非她早就知道自己會問她要藥方？這個女兒似乎很神秘。

    顏仲文並沒有立刻吩咐錢明照著藥方購買藥材，而是派人將莫御醫請來。

    「侯爺，聽說您尋到了救治疫症的藥方？」一進門，莫曉生顧不得行禮，就直接詢問起此事來。

    「是得到了一個藥方，我府中的兩名下人經過此方醫治，目前已經康復，不過我也不知道此藥方能否救治目前肆虐京城的瘟疫，所以才想請莫大人來鑒定一下。」

    「不敢，不敢，既然侯爺府中已經有人康復了，那就說明此藥方有效，不如即刻面聖，稟明此事，侯爺也算是立了大功，救萬千人於水火之中。」

    「我也不知道那方子是否對所有人都有效？就怕萬一呀。」顏仲文繼續保持著猶豫的表情。

    「侯爺多慮了，目前聖上對於瘟疫之事已經多日未合眼了，如果此方有效，王爺就是立了大功，就算此方無效，也說明了侯爺想為聖上分憂的心，如果侯爺對藥方實在有些擔心的話，可否讓在下先觀看一下，鑒定鑒定此藥方對人體是否有害？」

    顏仲文正是存了這個心思，才會將莫曉生請來。見他如此說，自然就將藥方遞了過去。莫曉生接過來一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這裡面羅列的藥材實在是有些普通，讓人不得不懷疑此藥方的可靠性。

    可是細細一推敲的話，他又覺得此藥方似乎很有點意思，仔細的琢磨後，他才感覺到這個配方的高明之處。再看向那個外用的方子時，不由得暗道了一聲妙。光是內服的藥只能緩解一部分症狀，這個外用的藥很關鍵，與內服的藥配合起來使用，功效倍增。

    莫曉生立刻站了起來，對著顏仲文行了一禮，「侯爺，在下有個不情之請，望侯爺成全。」

    顏仲文一向精明，從莫曉生的神情他已經看出莫曉生所求何事，此時他更加相信那個女兒應該藏有什麼秘密。

    「莫大人直管說，如果有什麼顏某能幫得上的忙，儘管開口。」

    「多謝侯爺，其實在下只是想問一下，配出這藥方的人何在？」

    顏仲文故意沉默，半晌才開口道：「不是我不願意說，其實是因為此事牽扯到顏府家眷，不大好啟齒。請莫大夫見諒。」

    莫曉生有些失望，聽到對方說此事與府內家眷有關，他也不好繼續追問。

    「莫大人，此藥方可行？」

    「此方大妙，可見配製這藥方之人醫術十分高明，莫某自弗不如呀。侯爺儘管將此方呈與聖上，莫某也會在一旁協助。」

    「多謝莫大人。」

    顏仲文拱手謝道，也未喜形於色。轉過頭吩咐小廝趕緊備馬，他與莫大人要即刻面聖。

    「小姐，成了？」夏知一見到自家小姐回房，就趕緊迎了上去。

    「嗯，過兩天，夫人的賞賜就會下來。記住此次事情一個字都不許洩漏出去，否則就算是我不懲罰你們，夫人也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夏知和秋蓮趕緊點頭，發誓不會再對此事嚼上一個字的。

    「小姐，我看到老爺和莫神醫已經出府了。」秋蓮氣喘吁吁地跑回來，一邊擦汗一邊道。

    「收拾一下東西，過兩天要出一趟遠門，還有也收拾好你們的行李。」莫璃臉上浮起一個淡淡地微笑，一切與她意料的一樣。

    夏知沒有多問，趕緊去裡屋收拾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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