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暗算 文 / 古之月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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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府的風向標在一夜之是悄然地發生了轉向，前一陣子那些人房間計好梅露和七小姐的人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大家都知道這兩人快失勢了。
「小姐，那些人好可惡，我去端小姐的吃食時，那些人竟然說未準備。」夏知氣鼓鼓地道。雖然從前也有過難過的日子，可是她已經習慣了別人的奉承，習慣了那些勢利眼親熱地叫著她夏知姐，眼下的白眼還真讓她難受。
莫璃看了她一眼，淡淡地道：「看你的樣子，是有人給你氣受了？既然如此，就讓秋蓮去取飯吧，你做秋蓮的事。」
夏知點點頭，她還真不想看廚房裡那些婆娘的嘴臉。
夏知出去了，莫璃看著她搖了搖頭，如果不是看在兩人相處了近七年，這丫頭如此的性子，好早就尋個理由將她弄走了。看來還是早一點將好嫁了，不過眼下她失勢，夏知也不大可能找到好的歸宿。
莫璃突然笑了起來，看來小姐是否得勢，與丫頭們的婚事是否好壞也有關係。既然如此，那件事情她今晚就做。
梅露進了院子，她有些擔心女兒會經不住打擊，特意前來開解。她是看怪了那些人的嘴臉，當初入顏府時也曾受過寵，失寵時也曾遭過白眼，這種變化她倒並沒有放在心上，就怕女兒小小年紀受不了。
「娘，那些人真好笑，前幾天不停的巴結和奉承，現在又是一臉鄙夷的樣子，這臉變得實在有些快。」莫璃尋了個話題與梅露聊了起來，其實從梅露一進門，她就已經知道她的來意是什麼，所以才會故意提起這事。
「汐兒，人性就是如此。」
莫璃淺淺一笑，來到顏府雖然修為沒有上漲什麼，不過關於人性，她倒是比從前瞭解得更為透澈了。
「小姐，春意姑娘來了。」夏知在房外喚了一聲。莫璃和梅露對望了一眼，然後莫璃起身，出了房間。
「春意姐姐，是母親有什麼事嗎？」春意是梁氏身邊的大丫環，府裡各小姐少爺對她都是客客氣氣的。
「夫人的確是有事要請七小姐過去一趟。」春意態度很恭敬。
莫璃轉過頭對梅露道：「娘，我去母親那裡了。」
梅露想囑咐兩句，可是看到春意立在一旁，想了想還是什麼都沒說。
一路上，莫璃什麼也沒問，春意暗中一直觀察著她，暗忖七小姐不像是下毒之人。待會她會將見到七小姐後的情形一五一十的向夫人描述，至於夫人要下什麼樣的結論，與她無關。
進了屋，莫璃向梁氏曲膝行了一禮。
「母親，突然將孩兒叫來，可是有什麼事要吩咐？」莫璃微笑著問。算算時間，應該發作了。
梁氏一直盯著她的眼睛，可是看到莫璃清澈的雙眼，不像是那種惡毒之人，看來這事情與她無關。可是玉兒從來就沒有那樣子過，排降了意外的可能，自然就是有人下手，而府裡，就只有她與玉兒不和。她的嫌疑最大。
「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四姐，昨晚上突然感染了風寒，今兒病得有些重了，所以我想讓你去看看，再給開兩服藥。你也知道你四姐的性子最不喜拘在屋裡，請外面的大夫，耽擱的時間就多些，所以就想到你，就派人將你喚了過來。」
「是，母親。」莫璃恭敬地道。在梁氏面前，她也不想說那些虛話，否則會讓她看出什麼來的。
芙蓉閣裡，顏如玉躺在床上，面色如常，看起來就像是睡著了一樣，一點都看不出在生病。莫璃走上前，坐在床邊，伸出三指搭在顏如玉的脈上。過了一會兒她皺起了眉頭，伸出手翻看了一下顏如玉的眼瞼，再然後眉頭皺得更高了。
梁氏其實早就派人請過大夫，都說是中了毒。看到莫璃如此，也不吃驚。隨後莫璃再次伸手搭在脈上，長久地說不出話來。
「母親，大姐並沒有得風寒，她得的是另一種被稱為昏睡症的病，此症極為難治，女兒沒有實在是沒有把握。我看母親還是趕緊去皇宮將莫大夫請來，看他有沒有什麼辦法？」莫璃面色沉重地道。梁氏一聽，驚住了。昏睡症極為有名，一個不好，病人睡過去就會再也醒不過來，此病好像沒有聽說過可以治癒。
「小七，你是說你也沒辦法？」梁氏一把抓住莫璃的手臂，指四狠狠的勒在肉裡。
「也不是沒辦法，只不過是此症極難治癒，不僅需要的草藥極為難得以外，而且用於治療的時間也會很長，如果是我來治的話，少則一年，多則三五年，方可治癒。母親，不如請隱靈寺的明弦大師，聽說他的醫術極為高明，如果大師肯來，定然能將四姐藥到病除的。」
饒是梁氏平時厲害，一見到自己女兒變成這個樣子，一時間方寸也是大亂，想著莫璃的提議很是不錯，於是就派了人去尋侯爺，當然她也沒忘記去請莫大夫的事。
莫大夫來了，切過脈後，得出的結論與莫璃相同。朝梁氏擺擺手，示意自己無能為力。在接到梁氏的傳訊後，顏仲文和顏學奇趕了過來。梁氏說起了明弦大師，顏仲文十分為難。
「老爺，玉兒都成這個樣子了，你還有什麼放不下的，面子算什麼，比得上玉兒重要嗎？」梁氏又哭又鬧，完全沒有平日的模樣，看起來跟一普通婦女沒什麼區別。
她也只是一個普通的女人，遇以兒女出現意外的情況，也會手足無措，平時那個威嚴又端莊的外殼此在此時早就拋到一邊。
她有些動容，但是卻沒因此而打算放過那母女二人。因為人是好了傷疤忘了痛的，不狠狠的治她們一下，是學不乖的。
梁氏一直不停地讓顏仲文進宮去求皇上，看在多年輔助的份讓，請王爺下山救治顏如玉。顏仲文自然知道這不可能，當初皇上也請不到，還是威脅對方的乳娘才讓對方下的山，同樣一招是不可能再用的，當然也不能用。
見顏仲文沒有動身，她大怒，開始氣憤地數落對方。什麼時候對不起她們母子三人，又什麼對不起她，剛開始顏仲文還只是勸著，可是到了後來，聽到梁氏連不該說的話也說出來後，終於怒了。
「來人，將夫人送回房，沒我的吩咐，不得外出，否則重責二百棍。」
眾人一凜，二百棍可不是二十棍，被那樣打了後，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條了。看來侯爺是真的生氣了。顏學奇本想求情，可是也知道此時父親大怒下，求情反而壞事。只是不停地勸自己的母親，要她冷靜下來。
看了一齣好戲的莫璃在留下藥方後，也回了暗香院。梅露早就在那裡等著，莫璃也沒瞞她，將事情的來龍去脈一一道來。
「真的是你下的毒？汐兒，你怎麼以可以做出這種事來？」梅露大吃一驚，她實在想不到自己的女兒竟然會做出這種情來。當初她是那麼地膽小，別說是下毒這種事，就算是下點瀉藥她也不敢。
「娘，那不是毒。雖然四姐可惡，但我還不至於因此就要了她的命，只不過是我不想成為任她們擺佈的玩偶，所以才會借用一下四姐。」
「可是她始終是你的四姐，與你有血緣關係，你這麼做，萬一事敗，梁氏的報復會很可怕的。」
「娘，你多慮了。無論事情如何，我都不會有事。梁夫人根本就找不到救治此症的人，所以我是她唯一求助的。自然她得小心的對待我了。如果事情敗露，她也會明白這不過是一個警告，她可以恨我，但她不能賭，只要她的兒女呆在顏府裡，她就一天不敢動我。」
「哎，你想得太天真的。明著不動你，暗地裡要動你，你又如何能防？」梅露的臉色是越來越蒼白了，一想到事情被洩露的話，女兒很有可能性命不保。
「我自有辦法。娘，其實這件事情除了你和我以外，誰也不會知道，又怎麼可能會有洩露的可能？反正我需要的時間也不時空是兩年，這兩年，我保證梁夫人是不敢來打擾我們的。」
「兩年？是什麼意思？」梅露一怔，想起了女兒說過的離家出走，心中一跳，趕緊詢問。
「兩年就是兩年，兩年以後，我決定參加六扇門的考核，成為一名女捕快。這整天悶在屋子裡的日子我過夠了。」莫璃是真的厭煩了，每天都過著這種算計你算計我的日子，她真的覺得過夠了。還是修真者單純些，雖然也會為利益爭得個頭破血流，但不會每天都煩心於這種事。
「什麼？你想當女捕快？」梅露是真的嚇了一跳，這捕快可是一種危險職業，尤其是六扇門裡的捕快，代表的都是一群走在死亡線上的人。雖擁有特權，但過得可是刀口舔血的日子，這哪是一個女子該做的工作。
她絕不答應，絕不答應，這實在太危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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