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60章 天機樓 文 / 古之月芽

    莫璃若無其事的出現在趙圓和柳湘兒的面前，表情淡漠地同二人打了個招呼，轉身出了客棧。因為歐陽的死亡，以及一些事情的發生，莫璃暫時是沒有任務的。

    殺人的方法很多，歸納起來無外乎兩種：直接的，間接的。斟酌後，莫璃還是覺得間接的更好，她並不是無所牽掛的，可以在殺人之後，飄然離去。

    她有家，有親人。雖然只有一個，但對她來說都不願意將麻煩惹到梅露身上。

    柳湘兒表面上看起來柔柔弱弱，武功不高的樣子，但是莫璃還是能感覺到此人有些深藏不露。她在刻意隱瞞自己的實力，這無可厚非，因為這是別人的事，也與她無關。不過現在她招惹到她了，那她就要將此事弄清楚不可。

    她可不想陰溝裡翻船，知已知彼對自己並無壞處。

    要知道一個人的消息，最方便的有二個方法：一是去官府查詢，二是買消息。

    如果是查一個人的情況，要求的又不是很詳細的話，去官府查詢是一個便捷的方法，朝庭有一套專門用來管理人口的方法，衙門裡也設有專門負責戶藉的官員。查詢這方面的事情，只需要付點錢就可以了。但是想知道一些隱密的消息，官府是根本查不到的，只能去專門經營消息的地方。

    經營消息買賣的很多，但最出名的只有兩個，一個是紅磨坊，另一個是天機樓。兩個表面上都看不出是經營消息的。紅磨坊是酒肆，其實是隸屬於六扇門的。天機樓是書店，背後的勢力屬於誰，至今無人知曉。

    紅磨坊屬於六扇門，所以莫璃是不會選擇的。那如今就只剩下一個，天機樓。

    莫璃走在大街上，看似悠閒，這兒看看，那兒停停。很快就尋到一家很大的書店，店名就叫做天機樓。

    從外面看，天機樓是一個三層樓的房子，外表甚普通。走進去後，大堂裝修簡單。最引人注目的就是大堂裡擺放的十幾個書架。

    書架上整整齊齊的碼著許多書，一些人正站在書架前翻看。

    掌櫃的是一個中年男子，看到有人進來後，只是抬看瞟了一眼，又繼續搖頭晃腦的看著書。

    迅速的掃了一眼，莫璃有些瞭然。

    大堂裡書架分為兩種，一種是柚木書架，上的漆是透明的，能看得清楚樹木的年輪。還有一種書架是樟木的，上的漆是黑色的。

    柚木書架上擺的書很多，顯得也整齊。而那個樟木的書架上，只有廖廖幾本。莫璃先是看了一眼那些柚木書架上的書，發覺大多都是些經史子集類的，其中也有少理地理志等書集。而在那個樟木的書架上，卻只是幾本類似於野史類的書藉。

    莫璃從樟木書架裡抽了一本書，來到了櫃檯前。

    「掌櫃的，這書多少錢？」

    「兩種價格，就看你怎麼選了？」掌櫃的瞟了一眼她手中的書，然後將手上的書放在一旁，坐直了身子，微笑地說。

    「怎麼說？」

    「這本書是印刷的，價格只有兩錢銀子，我們這裡也有一種手抄本的，價格上就貴得多。」

    「手抄本的價格是多少？」

    「小姐是決定要手抄本的嗎？如果是，才好談價格。」。

    「沒錯，就是要手抄本的。」莫璃點頭，這個手抄本是暗號，指的是真正的生意。

    「客人這邊請，手抄本的都在樓上。」掌櫃的做了一個請的手勢。

    莫璃跟在後面，上了樓。

    「客人知道我們天機樓的規矩嗎？」掌櫃的已經換了一副表情，表情嚴肅，一股氣勢油然而生。

    「不大清楚。」莫璃只知道天機樓是賣消息的，卻不知道天機樓接買賣還有什麼講究？

    「那我就先為客人介紹一下。我們有三不接，調查皇室成員的任務不接，調查四大世家直系子弟任務的不接，調查五大門派長老級以上人物的任務不接。」說完後，掌櫃的雙眼緊盯著莫璃。

    莫璃點頭示意明白了。

    「既然客人已經知道，那客人還是否想繼續交易呢？」

    莫璃又點頭。

    「對於委託我們調查的任務期限，通常為一個月，如果調查難度很高則會延後至三個月。」

    莫璃眉頭微皺，一個月時間太長，三個月更不用說。

    「可否提前時間？」

    「可以，但費用得提高，因為我們投入的人員多了。」

    「提前到三天，費用會是多少？」

    「最基本價的六到十倍。」

    莫璃點頭。

    「既然客人對前面的都沒有表示不接受，那我就為客人介紹一下費用的情況。通常我們一個單收取紋銀五百兩的費用，如果在調查的過程中發現調查難度較高，我們有權調高價格。如果客人覺得沒問題，就請簽下這個合約，然後將需要調查的人的情況寫在這裡。」掌櫃的指著紙的右方說道。

    「在這裡則寫上客人需要調查的內容。」掌櫃的又指向紙的右下方。

    莫璃照著要求在紙上填寫著各項內容。

    收筆，吹乾筆墨，將合約交給掌櫃的。

    掌櫃的拿起來看了一下，眉頭微皺。

    「被調查人的身份有些不簡單，這筆生意我們得提價百分之百，且不保證事成後是否會提價。客人是否同意？」

    「錢無所謂，我想知道，如果將時間縮短到三天，我需要付多少錢？」銀子在莫璃眼中真的沒什麼概念，在她眼中並不見得比珍貴。

    「三天的話，要一萬兩。」掌櫃的沉吟了一下道。

    「那好，三天後，我會再來。」莫璃同意，並付了定金五千兩，然後出了天機樓。

    街上更熱鬧了，因為人多了。挑擔子的人在吆喝，店子裡的小二看到客人上門，在唱諾。雜耍的敲著鑼，吸引著過路的行人。

    莫璃目不斜視，朝有福家棧的方向走著。

    一名頭戴寬邊黑紗帽看不見模樣的男子，從莫璃身邊走過。錯身時，莫璃聽到他低聲地說：「顏施主，城外十里坡見。」

    莫璃微怔，隨後面不改色地繼續朝前走。在前方轉了個彎，然後朝城門走去。

    十里坡，那個頭戴黑紗帽的男子已經等在那裡。

    「和尚，你這是唱得哪一出呀？」莫璃冷著臉問。

    「莫施主，我想問一下，你聽說過落言星嗎？」法能摘下黑紗帽，一臉憔悴地問。

    「什麼？落言星？你想起來了？」莫璃驚叫。

    「沒有，腦海裡只有幾個模糊的畫面。」法能搖頭。

    「就這些？沒別的？」莫璃懷疑地看著他。

    「咱們的前世是不是認識？」法能用一種繁雜的眼光看著莫璃。

    「為什麼你會這樣想？」莫璃奇怪地問，很明顯和尚對於自己的前世有些困惑了。

    「我也不知道，我只是覺得你好像有些討厭我。是不是前世我做了什麼對不起你的事？又或是我前世負了你？」和尚有些臉紅的說。

    莫璃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和尚，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你前世的事情，我又不是神仙，能知過去和未來。有一點你說錯了，我並不討厭你，當然也不喜歡你。」

    這話一說，法能明顯的鬆了一口氣。

    「法能，我問你，歐陽是怎麼死的？當初消息是你發給我的，為什麼你又突然失蹤了？」

    「對歐陽施主的死亡，我也很難過。我記得事發的頭一天，歐陽施主就對我說，她要執行一件任務，叫我明天不用跟著她。第二天一大早，歐陽和趙圓出去了，可沒過多久，我就發現柳湘兒鬼鬼崇崇的跟在後面。自見到柳湘兒的第一眼，就對有一種說不清楚的感覺，有些看不透。對她也就有了一絲好奇心，於是我就跟在她後面，想看看她究竟要幹些什麼？

    我很小心，沒讓她發現。

    趙圓和歐陽施主進了一間破廟，柳湘兒躲在一旁，一直沒有現身，直到一柱香左右，她才走了進去。我小心地跟著。

    柳湘兒一進入破廟後，直接來到神像後面，按了一下最中間那個神像的肚臍，角落裡一個地道出現，然後她就走了進去。我在地道合攏前也跟了進去，一直跟在她後面走。

    地道像個迷宮，一條又一條的岔路，如果不知道正確的道路，是很容易迷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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