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82章 西山十八號鎮 文 / 古之月芽
第82章西山十八號鎮
劉海瞪著眼前穿戴古怪的小姑娘，直接懷疑這是不是哪個戲班子裡出逃的？說著一口南方地區的口音，竟然還問他這是什麼地方？逃也不知道找個好點的地方逃，誰不知道西山礦區這些邊緣的鎮子是典型的貧困地區。礦挖完了，錢也沒了。生活在這裡的人們不是遠走他鄉，就是留下來在老礦坑裡繼續翻找，人走了，守衛們也離開了，妖獸也就來了。
想了想，他還是做不出去舉報小姑娘換賞金的事，想來戲班子也是個吃人的地方，否則誰會逃？大家都是窮人，窮人何苦為難窮人。於是歎了一口氣道：「你逃的時候就沒看方向？這裡是西山礦區，窮得很。跟我來吧，先到俺家去坐坐，喝點東西，明兒就坐馬車離開吧。生活在這裡是很艱難，看你的樣子也不像是吃得了這種苦的，還是離開這裡為好。這山的那邊有妖獸，很危險。還有，這土，種不了莊稼。」
莫璃怔了怔，沒反應過來。這老伯說得什麼？她是逃犯？她什麼時候說了她是逃犯的話。不就是問個路嗎？不對，為什麼另外的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她？
見老者帶著一群人往山下走，她只愣了一下神，就跟上了。
這些人背上全都背著個背兜，裡面裝著大大小小的綠鐵石。
「老伯，你們挖的是什麼？」莫璃純粹是沒話找話。
「綠鐵石，一百斤能換五個銀幣。」劉海微笑地回答。他背上的礦石大約有五十來斤，如果再加上他兩個兒子的，應該有兩百斤。也就是能換到十個銀幣，算是不錯的收穫了。以二個銀幣就維持他們家一個月的生活來論，這十個銀幣就能維持他們五個月的生活，在他們眼中算是一筆不小的財富。所以大家都很高興。
莫璃不清楚五個銀幣大約值多少？不過看這些人的表情，大概不是一筆小數。有了這個話題，她開始與劉海攀談起來。
從劉海口中得知，這裡叫西山礦區，周圍全是一些山脈，山下是大家住的鎮子，叫西山十八號鎮。這裡對於城鎮的命名有些奇怪，屬於私人管轄的，由所有者命名，不屬於私人的，則一律以地區為名，依順序編號。這裡是西山地區，共有十八個城市，二百多個鎮子，其中有三個城市十個鎮子屬於私人管轄，其餘的全都屬於**武老會。
**武老會是一個聯盟，也是這裡的最高統治。這裡沒有皇帝，十八個地區裡最強大的那人被推選為該地區的統治者，被稱為武尊，而由地區統治者組成的聯盟就叫做**武老會。武老會所決定的事情就是最高指示，任何一個地區的統治者必須無條件服從，否則將會受到別的武老會成員的攻擊。
小鎮因為地處西山地區，序號十八，故命名為西山十八號鎮。西山地區的統治者是一個叫做李鋒的男子，據說已經五百歲了，而他是在擊敗前一任統治者後，成為新一任武尊的，至今已經統治了西山地區一百年。
西山十八號鎮到排序至二十八號鎮的十二個小鎮共同屬於西山一號城管理，而西山一號城至十八號城則由西山中心城管理，西山地區是海川大陸有名的貧困地區，相對來說東部和南部富裕些，西部和北部則要窮些。從前西山礦區礦藏沒有挖完的時候，這裡還是很繁榮的，不過隨著礦產枯竭，人們紛紛離去。而妖獸則越來越多，現在他們只能白天出鎮子，晚上是不敢外出的。
老伯一輩子沒有離開過西山礦區，所知道的事情也不多，莫璃發覺從老者口中瞭解不了多少。
她知道這個地方沒有皇帝，但是有強權。不知道有沒有修仙者，但是有妖獸。此處就算不是修真界，應該也相去不遠。
想到這裡，她的心情有些雀躍。
跟著他們進入小鎮，小鎮建有圍牆，約三四米高，圍牆上到處可見一些黑色的血跡，老伯說那是人與妖獸大戰時留下的，之所以沒有洗去，是用來提醒眾人，這附近並不安全，早去要早回。一些身穿著青色鐵鎧甲的青年男子，手執著長槍在圍牆上走來走去，他們是鎮子上負責警戒巡邏的士兵，被稱為鎮衛兵。
大門是厚達半米的大鐵門，高與城牆同高，寬有二米多，此時鐵門正高高的吊起，供大家進出。
劉海與守門的士兵認識，這些士兵看也沒看就讓他們進去了。
剛走進大門，就聽到一聲鐘響。士兵大叫：「時間到，落閘，關門。」
吱呀，吱呀，吊起的大門緩緩地落下。街上還有不少的人，當大家看到莫璃時，眼光都顯得怪異。這個時候莫璃已經明白為何先前那些人的眼神為何那樣怪，原來是自己的穿著與這裡很不同。
此時大概處於夏季，天氣炎熱，街上的男女穿得很涼快。男子顏色多為青白灰黑等，款式上很簡單，上下衣分開，上衣多為圓領的短袖布衫，有對襟的，也有無襟的，大多以寬鬆舒適為主。下裝則是到腳裸的褲子，腳上則穿著一種露趾的草編鞋子。
而女子的著裝花樣要多些，首先顏色上就是五顏六色的，款式上有像男式那樣的圓領短袖布衫，略收了點腰，顯出一點腰身來。或是緊貼著身體，有鑲著花邊的上衣，看起來曲線玲瓏。下身穿著到膝的短褲或是短裙，也有連身短袖裙，也是到膝就止。腳上也穿的是露趾的草編的靴子，靴筒不高，只到腳裸上兩寸的樣子。
還有就是那些女子的髮式很簡單，有的是直接披著發，有的是紮了個馬尾，有的剪得短短的。
而莫璃還穿著金龍國的衣服，長裙，長袖，連領口都遮得嚴嚴實實的，並且還梳著一個繁雜的髮式與周圍看起來，格格不入，這也難怪大家會用那種目光來看她。
初來乍到的莫璃也明白自己的穿著不大對勁，可這時也不可能馬上更改，只能頂著大家異樣的眼光走進劉海的家。
劉海家是一個七間房的院子，除開廚房和堂屋和雜物間以外，其餘的全都是臥室。劉海家只有八口人，跟著他一起上山的除了他自己的兩個兒子以外，其餘的全都是住在附近的鄰居。
「春兒他娘，來客人了。你收拾一下，把西邊那間房挪出來招待客人。莫姑娘，咱這地方窮，也沒啥好東西，將就著啊。」
「嗯，多謝大伯。」
晚飯是一碗黑糊糊的粥，擰著眉，莫璃一口喝了下去。吃完了她也不知道那粥是用什麼做的。看大家吃得津津有味，她頓時了老伯說的是真的，這裡的人很窮，生活得並不好。春兒娘在一旁輕聲地問莫璃還添不添一碗，莫璃微笑著搖頭。
晚上，春兒娘送來熱水後，莫璃洗了一下，坐在床上，取出針錢，按著先前的記憶，準備做一身連衣裙來。入鄉就得隨俗。
針線活她會做，在梅露的教導下，雖說不上很好，但在顏府眾姐妹當中，她算是最好的。一直沒有考慮過衣服的問題，所以她的鐲子裡並沒有布料，但舊衣服還有好幾套，隨便拿出一套來，改動一下，就可以了。
春兒娘一邊鋪著床一邊對著劉海嘀咕，「孩子他爸，俺看小姑娘不大像是戲班子裡出來的，倒像是大戶人家出來的，你看她吃東西的樣子，比許家那閨女都還好看。」
「婦道人家的，懂啥？那些大的戲班子，調教姑娘們就跟教小姐們一樣。」劉海一聲低喝，老婆子的話簡直就是在挑釁他的權威。
春兒娘不說話了，她就是頭髮長見識短，反正老伴說什麼就什麼吧。
莫璃停下手中的針，拿出一塊鏡子，側著臉左看看，右看看，小聲地嘀咕：「哪裡像戲子？什麼眼神？」
第二天一大早，莫璃穿上新趕製的衣服，春兒娘總算沒有再露出奇怪的眼神了。吃過早飯，莫璃謝過劉海一家，並送了春兒娘一根簪子，喜得她眉開眼笑的，然後出門搭了一輛進城的馬車離開了小鎮。
馬車共有六個輪子，車廂很大，設有十二個座位，不過現在只坐了八人。據劉海說，這種馬車是用來專門載人的，價錢不貴，只需要二十個銅幣的車費就可以進城。拉車的是三匹普通馬，速度不快，如果是用那種飼養的妖獸來拉車的話，速度將是這種普通馬的好幾倍。不過用來拉車的妖獸很貴，車伕根本買不起。
莫璃用一對耳環換抵了車錢，車伕看到耳環很精緻，很是高興地收了下來。她身上沒有銅幣和銀幣，更沒有金幣，只能用東西來抵。
她坐在中間位置，身旁是一名帶著小孩的年輕婦人。孩子有些調皮，在車廂內動來動去，一點都不安份。那年輕婦人較為外向，很快就同莫璃聊了起來。
她是進城看丈夫的，丈夫在幾年前去了城裡工作。城裡的東西很貴，呆在那裡養不活她和孩子，所以她倆只得留在小鎮，不過每年她都會帶著孩子去看他。言談間處處顯得他們感情很好，丈夫如何將就她。莫璃只是微笑，在適時的時候嗯一聲，或是啊一下，極大地滿足了這位愛說話的女子的表現**。
馬車在中途停了下來，然後又上了兩人，一男一女，年紀都不大，跟莫璃差不多。
這兩人上來後，年輕婦人一雙眼眨都不眨的看著他們，好一會才悄聲地對莫璃說：「這兩人是紫荊學校的。」
看莫璃眼神疑惑，婦人得意地說：「你看他們別在胸前的徽章，是一朵紫荊花，那是紫荊學校的標記。雖然比不上飛龍學校那樣的大學校，但在咱們西部地區也算是很有名氣了。如果畢業了，最少也能得到個十夫長的位子，一輩子的生活也有了著落了，不像我那口子，一個月找的錢也沒人家一天多。將來我也一定要送寶兒進紫荊學校，怎麼也要比他爹強才是。」
莫璃附合地點頭，心裡卻在想，學校這個詞從前倒是聽過，指的是一個讓人學習的地方，跟私塾學院差不多。在修真界所控制的星於中，倒是有一個星球是這種情況的，只不過他們的打扮跟這裡的人不怎麼像。到底是不是在修真界，看來還得再打聽打聽。
馬車顛簸著，跑了兩個時辰後，那女子大概說話也累了，抱著孩子閉上眼睡著了。等車伕駛到西山一號城門口時，天色已近黃昏。
跳下馬車，莫璃四處打量。
首先那城牆就比鎮上的圍牆要高出兩米的樣子，所用的石頭塊全都是一塊塊大上相同的巨石，不像鎮子上的石頭是大小不一。西山山多，石頭當然不稀罕，不過能弄成大小相同，也不容易。
城衛軍的鎧甲較為氣派，是軟鎧甲，穿在身上輕便了許多，不像鎮上的士兵用得是硬甲，不僅重又厚，且防禦性還比不上軟甲。
城裡的房子最高的有六層，最矮的也是兩層，而鎮上了最高的也不過是兩層。
所以她的結論就是：城裡的確是比鎮上好。
進城後，再也沒有人用奇怪的眼光看莫璃了，現在她穿得跟大家一樣。眼下她首要做的事情是先換點錢，再找個落腳點，然後再打聽這裡的情況。
當鋪很容易找，隨便問個人就知道。
大大的招牌掛在門上——西山當鋪。
走進去後，將一塊玉珮作死當，換了五十個銀幣，再尋了一間名為紫雲軒的小店住了進去。
通過小二，莫璃又瞭解了一些情況，西山地區修為最厲害的就是那個叫李峰的，他雖然不是西山人，但他打敗了從前的西山武尊，奪取了這個稱號，然後這個地區就歸他管。在這一百年裡，李家已經成為西山地區最尊貴的家族。
這是一個以武為尊的世界，只要你的實力強大，你完全可以成為一方霸主。武老會的武尊們代表了這個世上最高水平，據說他們的修為已經達到了氣孕金丹的地步。
這個氣孕金丹也就是通常所說的金丹期。而莫璃並未回到修真界，而是進入了一個真正的煉體世界。
弄明白後，莫璃苦澀地笑了笑，運氣實在不怎麼好。不過此地的靈氣比起無名星球倒是濃郁了許多，很快莫璃就拋開了煩惱。
在無名星球上都能找到離開的路，她還不信在這個星球上，就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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