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9章 祭品 文 / 古之月芽

    第119章祭品

    大殿裡人很多，少說也有好幾千人，熱鬧得就像過節。

    的確今天是梵星的節日，名蛇神日，是一個梵星上傳統的節日。

    莫璃注意到一進入宮殿後，那門就關上了。

    打量著大殿，外面看起來古樸，而內裡卻是一派金碧輝煌，色彩艷麗，尤其牆上的壁畫，那色彩艷麗得奪人眼球。可惜今日無人欣賞，也沒有人有心情去觀看。

    莫璃沒放過觀察蛇神殿的機會，從頭頂看到牆壁，然後她發現牆壁上的畫的主角都是蛇。一隻頭長雙角的背生雙翼的大蛇——騰蛇。

    第一幅圖描述的是灰濛濛的大地上，一隻騰蛇與一名巨人在激戰，頭頂天空正中，一個巨大的黑色漩窩就像是天都被打破了一樣，而大地則出現一條條很大的裂縫，不斷有紅色的岩漿湧上來。

    這是一幅災難圖，不過不知道畫這畫的人是將巨人列為正義的還是騰蛇為正義的？莫璃猜想，很快她就知道答案，這裡既然是蛇神殿，自然是站在騰蛇的立場為作畫的。

    第二幅圖描述的同樣也是一隻騰蛇，它與一個龍頭人身的怪物在戰鬥。這次天空和大地沒有變化，那半龍人身上倒是都是血，而騰蛇卻完好無損，佔據著絕對的勝利。這是一幅讚揚騰蛇英勇的壁畫。

    第三幅圖上的騰蛇有了一些變化，背上的雙翼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雙像人類一樣的手，它執著利器，高高舉起，四周全都是膜拜它的動物。

    第四幅畫上的騰蛇已經是蛇首人身，它們的數量很多，全都一個動作，仰望著天空。在天空上，一輪圓月掛在漆黑的天空上，而在圓月旁邊則凌空站立著一名身穿鎧甲的男子，看不清楚模樣，卻讓人感覺到他很強大，強大到就算是這些蛇首人身的怪物加起來，都不可能是他的對手一樣。僅寥寥幾筆，卻將那人的氣勢完全展現。

    莫璃一幅一幅地看下去，壁畫越到後面，騰蛇的模樣與人類是越來越接近，最後一幅畫，就完全是人類的樣子。

    她閉上眼，心裡有了一絲明白。對梵家的來歷有種隱約的感覺，如果她估計的沒錯的話，梵家擁有騰蛇血脈，是後裔。

    修真界裡擁有獸類血脈的並不少，像帶有龍的血脈的，或是鳳凰血脈的都有，他們與普通人不一樣，擁有那種特殊血脈，在特定情況下，通過特殊的方法，可以啟動這種血脈所蘊含的神通。通常具備這類血脈的弟子，都是各大宗派爭搶的對象。只可惜身懷這種血脈的不多，否則各大門派早就由這類人的掌管了。

    毫無疑問的，這個梵家就是這類家族。不過他們將這些人擄來又想做什麼？難道真的想要通過血祭這些人，通過特殊的儀式喚醒隱藏在血液裡的凶獸血脈？

    而祭品則是這群臉色灰白的人，至於自己，也有可能是祭品之一。唉，她一直以為宗如海不會害自己，畢竟他對莫璃很不錯，雖然莫璃沒怎麼給過他好臉色，但他確實對莫璃很好。使得莫璃以為，就算是她拒絕了他，他也不會害自己。

    莫璃覺得奇怪，為何自己會認為宗如海不會害自己？難道就因為他這段時間表現得溫和，表現得一往情深，就以為他是仁慈的，對自己是不同的。就算是自己拒絕了他之後，他也不會害自己。這是什麼邏輯？她怎麼會如此想？難道真的是聽了景瑜等人講述的浪漫故事後，被洗了腦，竟然弱智到了極點，連基本的判斷能力都喪失了？

    而事實是，男人從不長情，並且很理智，一旦發覺得不到或是對自己無用，都會毫不猶豫的拋棄。

    莫璃覺得自己又懂了一點，她發誓，一旦能逃，她再也不會信任男人了。

    一名年逾古稀的老者走上了設在大殿中的高台上，梵家的人稀稀落落地跪了一地，口中高呼著她聽不懂的話，朝老者行跪拜大禮。老者抬手，眾人方起，又說了幾句話後，大殿上突然出現十幾名修為高深、面無表情的侍者，手托著托盤，盤裡有十幾個酒杯，而杯裡裝滿了碧綠色的液體。

    宗天欣從盤子裡取出兩個杯子，分別端給了趙娜和莫璃。莫璃微微掃視了一圈，發現拿著杯子的都是那些臉色灰白的人。

    莫璃冷著臉朝宗如海看過去，而他只是看了一眼，偏過了頭。

    莫璃輕輕一笑，一揚脖子，一口乾盡。不得不飲，光看大殿上突然出現的上百名金丹高手後，莫璃只能乖乖地飲了下去。在先前觀看壁畫時，她就偷偷地服下了丹藥，雖然飲了那杯綠液後，全身發軟，頭昏昏沉沉，疲倦極了，眼皮越發沉重，恨不得立刻閉上來。

    輕咬了一下舌尖，痛意讓她立刻恢復清醒，口中一股血腥味直衝大腦。她閉著眼，如同別的昏過去的人一樣。

    丹藥開始發揮藥效，莫璃感覺腦子越來越清楚。她任由著別人擺佈，腰間的百寶囊被取了下來，然後衣服也被人除了下來，一絲不掛。最後被丟進一個冒著熱氣又撒上許多花瓣的大池子裡，被人粗魯的搓了幾下，又從水裡撈起來，然後換上了一身潔白的衣裙。

    四肢還是無力，不過莫璃發覺每當體內的靈氣運行一圈後，那種無力感就減少一分。她心下大喜，一遍又一遍的運行起來。她估計也許再過兩個時辰，她就可以恢復。

    隨後，她又被人挾在腋下，丟到了地上。從耳邊傳來的嘈雜的聲音，她判定還是在那個大殿中，這裡的人很多。莫璃不敢睜開眼，只是憑著感覺來判斷。

    一陣由數百人念誦的祭文響起，如同和尚念的**一樣，聽不懂卻有一種非常舒服非常和諧的感覺，像是沐浴在春風下，又像是坐在百**中，總之感覺美好得不得了。聽著聽著，莫璃再次感到一陣睏意，很想立刻睡過去。

    腦子突然一個激靈，讓莫璃一下子清醒過來，她嚇出一身冷汗。

    幸好，幸好。

    莫璃不在聽那些聲音了，她開始回憶起先前看到的壁畫的內容，想要從那些壁畫中尋找到可以逃出生天的辦法來。

    那些壁畫講述的是個故事，是一個騰蛇的分支的生衍變化。每幅畫中都不相同，形狀都有微小的改變，不過，唯一不變的卻是血脈中攜帶的不變屬性——寒冰神通。

    誦唱祭文的聲音停了下來，蒼老的聲音再次響起，「請老祖宗挑選今年的供品。」

    一種被羽毛輕拂而過的感覺，皮膚有些發癢，莫璃強忍著，大家都注意著這裡，她不敢輕舉妄動。如果她睜開眼睛的話，一定會被眼前的景像給驚住，因為祭台上擺放的近百名少女中，有二十名少女的位置上空都有一條虛幻的蛇影。

    「老祖宗已經選好的供品。來人，將供品放入花籃，送往生息洞。這些落選者全部丟進蛇窟。」

    莫璃心中一驚，她不知道自己是屬於供品還是落選者？此時她全身還是無力，如果丟進蛇窟裡，可真的就是死路一條了。

    好在她聞到了一陣花香，想來應該是放進了花籃中。

    搖晃了一會兒，很快她又感覺到一陣天旋地轉，就像是被扯進了漩窩中。她還是不敢睜開眼，她不知道是否有旁人在。此刻她就如同一名凡人一樣，虛弱得要命。

    很快莫璃覺得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她聽到了水聲，很大，很大，就像是穿過一道薄膜一樣，噗的一聲，落在了水裡，然後順著水流再往下游。

    她悄悄地睜開眼，發覺沒有人在，她能看到藍天白雲。

    手指微微地動了一下，體內的靈氣運轉的速度也越來越快，只要再一點點，就能轉動頭部了。

    水流的速度很快，突然莫璃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似的，一種失重的感覺讓她嚇了一跳，雖然這種感覺她並不陌生，只過一點準備都沒有，還是嚇了一跳。隨即她看到一個很大很大的瀑布，一個接著一個的花籃跟隨著水流往下直落。

    重重地落在水面上，激起很大的浪花，花籃隨著波浪激烈地搖晃。順著水流，花籃繼續往下飄流。莫璃終於可以扭動脖子了，她側著頭，正好看到離她不遠處的花籃中躺著的正好的趙娜。

    一身白衣的趙娜，模樣跟從前有點不一樣，看起來聖潔多了。突然她睜大了眼，她感覺到趙娜體內竟然有一種冰屬性的氣息。

    一直以來莫璃都以為趙娜修練的是火屬性功法，因為她從她身上感覺到的是一種火熱的氣息，再加上她一身火紅色打扮，性格又那樣，她沒有懷疑對方的屬性不大對勁，她理所當然地認為對方是火屬性的，可是現在她看到的竟然是冰屬性。

    難道花籃裡的所有人都是冰屬性的嗎？

    莫璃很想感受一下別人的功法又是什麼屬性，可惜她現在身子極不靈活，手撐著身子，也僅能讓身子側過來，卻立不起。恰好一隻花籃飄到莫璃附近，莫璃側過身子，探查到她的氣息是水屬性的。

    看來被選中的不是冰屬性就是水屬性，而騰蛇卻是寒冰屬性的妖獸，所以冰屬性的更能吸引那怪物。莫璃皺起了眉，不曉得接下來如何隱藏自己那一身冰屬性的氣息。

    很快眉頭舒展起來，她想到暫時改變屬性氣息的方法了。

    這時花籃一動不動的，原來已經到了盡頭。水面上所有的花籃都緊挨在一起。

    一隻大手將花籃從水裡抬上了地面，莫璃微睜著眼，只看到一個衣衫破碎，身材高大的男子，赤著腳一手拎著一隻花藍朝樹林裡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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