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5章 和財叔聊過去 文 / 陌殤途
程嘯從地上一躍而起，向著身後大聲喝問道：「誰？」
「少爺，是我，我來給你送點吃的。」
程嘯聽是財叔的聲音，立刻震動手臂把七殺收回。黑暗中，一個身影顫巍巍的走了過來，手裡提著一個竹籃，籃子上蓋著一條白色的毛巾。
「財叔，這麼晚了您還過來幹嘛？萬一不小心摔倒了怎麼辦？」
程嘯上前攙扶著他走到墓碑前，財叔將竹籃放到地上，抽去毛巾，籃子裡的飯菜就顯現了出來，還有幾根蠟燭。
「少爺，這是下人們幫你做的，都老了，不中用了，也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你就將就著吃點，啊！」
財叔說完把蠟燭取了出來，放到一個避風的地方點燃，墓碑前立刻出現了一小片光亮，雖然光亮不大，卻照亮了程嘯的內心。
程嘯感覺一陣鼻酸，雖然不餓，但還是把飯菜端起來大口的吃著，眼淚順著眼角流進碗裡，又隨著飯菜回到的肚子裡，程嘯感覺是那麼的苦、那麼的澀，還有著一絲絲的甜。
財叔為了程家奉獻了一輩子，一生沒有娶妻生子，儘管程天德夫妻已經去世，沒有人再給他支付薪水，可他依然和幾個老人堅守在莊園內，如今對程嘯還是如此的尊敬，這份忠心當世難有，程嘯又怎麼可能不被感動的熱淚盈眶？
財叔盤腿坐到地上，看著大口吃飯的程嘯面露一絲欣慰，程家至少還沒絕後，程總裁夫妻地下有知也可以瞑目了。
「少爺，二十年前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老爺太太怎麼找都找不到你？這二十年你又是怎麼過來的？」
財叔顫聲問道，說完抽出腰間的煙槍，塞了一點煙葉進去後就準備點燃。程嘯連忙放下碗，從口袋裡掏出香煙遞給他說道：「財叔，您別抽那個了，抽這個吧！」
財叔輕輕的擺了擺手，對著程嘯說道：「抽了一輩子，早習慣了。」說完把煙槍湊到蠟燭上點燃，深吸了幾口後吐出，一股刺鼻的煙味就飄進了程嘯的鼻腔。
「少爺，你還沒回我的話呢！」財叔說完靜靜的看著程嘯，忽然發現程嘯一點也沒變，依然是當初的那個樣子，心裡立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問號，卻不知道自己該不該問。
「哦」程嘯迅速在腦袋裡轉了一圈，片刻後說道：「那年我帶飛雪出海遊玩，可不曾想被海盜抓住了，他們一直把我關到現在才放。」
程嘯當然不會實話實說，和財叔說他也不懂，再說自己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情況，通過尉遲小濤才發現自己在睡夢中竟然過去了十五年。
「哦，原來是這樣。」財叔點了點頭，接著問道：「少爺，那其他人呢？飛雪小姐怎麼沒和你一起回來？」
提起慕容飛雪，程嘯就感覺有些哀傷，不過好在時間已經過去了五年，時間是治療一切傷口的良藥，現在已經不像當初那般傷心難受，不過程嘯直到現在依然還愛著慕容飛雪。
「他們都被海盜打死了，只有我一個人活了下來。」
程嘯緩緩的說著，但這也只是他給財叔的一個答案。全部的人屍體都在，唯獨不見了慕容飛雪。程嘯有理由相信她還活在這個世上，只不過是在自己不知道的一個角落，自己能奇跡般的生還，慕容飛雪也一定能。
「唉！」財叔重重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些該死的海盜，如果不是他們那該有多好？」
財叔說完後緊緊盯著程嘯，嘴唇哆嗦了半天，但最終還是沒有勇氣問出來，不過程嘯知道他有話想說，於是說道：「財叔，您有什麼話就直接說。」
財叔見被他看穿了，索性也就不再顧忌什麼，對著程嘯問道：「少爺，為什麼二十年的時間你好像一點也沒變，看起來還是二十幾歲？」
這個問題讓程嘯不知如何回答，沉默了許久之後，只能以一句「我也不知道」來回答了財叔的問題。
財叔聽完點了點頭，也不在這個問題上多做糾纏，少爺既然不願意說，那肯定是有他的難言之隱，身為下人有些東西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多問。
「少爺，這次回來你打算怎麼辦？」財叔換了一個話題，當然，這也是出於對程嘯的關心。
程嘯思考了一會，起身在墓碑前走動了幾步，抬頭看著滿天的星辰說道：「具體的我也沒有考慮，先把莊園的事情處理好，我不能讓你們沒有地方安身，其他的以後再說。」
財叔聽完想了一會，拿著煙槍在地上敲了敲，然後重新插回腰間，起身站在程嘯背後說道：「少爺，我們去哪裡住都無所謂，你不要為了我們操心，一把老骨頭也沒少日子可活了。」
程嘯聞言猛然轉身，對著財叔堅定的說道：「財叔，你錯了，我已經失去了爸爸媽媽，現在你們就是我的親人，我又怎麼能讓你們沒有棲身之處？如果我沒回來那就算了，但是我回來了，既然我回來了，那我就有責任讓你們安度晚年。」
程嘯堅定的語氣和堅定的眼神，讓財叔備受感動，可他不得不考慮一個問題，少爺去哪裡弄那麼多錢？程家可是欠了銀行好幾億啊！
「少爺，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我不能讓你為了我們幾個老骨頭費心，銀行說老爺欠了他們好幾億，法院的判決書我也看了，確實和銀行說的一樣，你去哪弄那麼多錢給他們？」
「放心吧財叔，沒問題的，錢我來想辦法。」
程嘯對著財叔說道，表現的很自信，但財叔卻不相信，認為這是少爺在寬慰自己，不過他也沒打算讓少爺把莊園從銀行手裡贖回來，就算被銀行趕出了莊園他也不會責怪少爺，少爺有這份心就夠了。
不過程嘯說的是實話，幾億的資金在他眼裡根本沒有任何問題，組織有的是錢，更何況程嘯現在還是「龍嘯」的龍頭。
「好了財叔，我們回去休息。」
程嘯說完把碗放進竹籃內，重新跪倒在父母的墓前，對著墓碑說道：「爸、媽，兒不孝，先走了，下次再來看你們二老。放心吧，我一定會重振程家的輝煌，請你們保佑我。」程嘯說罷對著墓碑磕了三個響頭，毅然起身攙扶著財叔向屋子走去。
墓碑上，程天德夫妻二人嘴角掛著微笑，靜靜的看著遠方，彷彿看到了程嘯成功的那一刻。